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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最接近长生的一次

    “交个朋友?好啊,在下林川,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林川拱了拱手道。

    老者一愣,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挺有意思。

    于是也拱手道:“小老儿俗家姓邹,你就叫我邹老板即可。既然是朋友了,那这些东西就都送你了。”

    两个灵石而已,也没什么赚头。

    “既如此,就多谢邹老板了。不过我看功法和道术区都是些炼体期的,不知道邹老板这里有没有高深一些的?比如炼神期的道术之类的。”林川打听道。

    邹老板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虽然活的时间比你长了些,但是修炼天赋平平。

    所以开了个书店安然度日,不与人斗。如此虽可平安无事,却也失去了攀上高层的机会,那些高深的功法道术,吾亦不常见。”

    林川闻此言,心道:不常见?那还是有的。

    这个邹老板,看起来是不难讲话的样子,那不得想办法搞到手吗?

    “邹老板,刚听您说活的长,不知道您老高寿啊?”

    林川准备拍马屁试试,不管邹老板说他多大,都先夸一顿。

    “老头子我也不记得自己多大了,我只知道这个书店的第一任老板就是我。”邹老板捋了捋胡子说道。

    好家伙,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书店叫做“千年书店”,自然是有些东西。

    林川着实没想到眼前看似平平无奇的老者,已经至少千岁了。

    怪不得这老板方才第一句就是活的比你长,这不典型的炫耀自己长寿吗?

    就像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总得有意无意让你知道他的身高,一个道理。

    按照正常修为与寿命的关系反推,凝丹期寿八百、凝婴期寿千六,化神三千起,这还是个凝婴高手。

    放在其他小说里对比,修炼的第五个境界,相当于斗破里的斗王,恐怖如……

    诶,等等,怎么才斗王?

    这么一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炎帝当初遇到的可是斗皇,还一连好几个斗皇。

    “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已经千岁高寿了!”林川震惊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你小子身体不行,脑子还可以。

    你这身体时刻处于溃散的边缘,一直靠神识力量维持,你们灵族的长辈是怎么敢把你放出来的?”邹老板问道。

    林川脑子飞转,灵族这个词他在浦大师的书上见过,那是南境的一个种族。

    看描述像是传说中的精灵。

    再深入的描述就没有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林川扯大旗。

    “您竟知道灵族!不瞒您说,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所以急需寻找一些炼神期的道术或者功法增强神魂力量。

    您可千万别去灵族告发我。”林川装作害怕的样子。

    “嗯,我这人极好交友。既然咱们都是朋友了,我自然不会做出告发之事。

    说起来,我虽交友天下,你却是我认识第一个灵族好友。

    我这早年得了一卷道术,名曰情比金坚,就送你了。”

    邹老板取出一个金色卷轴放在柜台上,林川一时间却不敢接。

    这是不是顺利过头了?

    这老头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林川在心中想道。

    人就是这样。

    当别人对你好的时候,总会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对你不好的时候,又恨不得他死。

    “别担心,其实我也不是白给你的。”似乎看出了林川的心思,邹老板解释道:“我身上有个诅咒,这个诅咒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我会亲眼见到所有朋友死去。”

    “所以杀死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先把我所有朋友都杀掉,我自然也就死了。

    但同样的,只要我朋友不死完,我就会在这个诅咒的保护下一直活着。就算把我打成灰,我也能慢慢恢复。”

    “当然,对于‘朋友’的判定,这个诅咒有自己的标准。

    不是我想让谁做朋友谁就是朋友的,而恰好,你被判定为了我的朋友。”

    “所以啊,林川,你要好好活着。我现存的朋友不多了。希望你能活个几百万年、几千万年,甚至最好永生不死,那我就能跟着活这么长时间了。”

    “这卷情比金坚,乃是炼神的上等道术。

    人有七情,只要将任意一情修炼成功,都能化作金光守护你的神魂。

    七情都修炼成功,就能神魂不朽,永伫世间。”

    “就当做我对你的投资吧,你可要收好。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邹老板说道。

    林川咽了咽口水,他上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故事还是在上次。

    “邹老板,既然咱们是朋友了,不如你让当时给你下诅咒的人也给我下个诅咒呗。

    这样咱俩互为朋友,都必须看到对方死才能打破诅咒,但咱们本身又在诅咒保护下不会死,这不直接就永生了?”林川说道。

    “乖乖,到底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

    我怎么早没想呢!

    可惜了,可惜了,那个给我下诅咒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当初我还是个老农的时候,有一天在田间捡到一个一两岁的女童,我把女童当做亲孙女养大,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

    “大概是她九岁那年,村里有个青年离世了,他的朋友在他葬礼上哭的稀里哗啦。

    我带着她从旁边经过,感慨世事无常,有时候先走的反而是种解脱,活着流泪的才是最伤心难过的。”

    “她却说不管谁走谁留,世上总有流泪伤心的一方。

    我随口一问: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宁愿为所有朋友流泪,也不想朋友为我流泪。

    当时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里她对我说,她完成了我的心愿,她要离开了。”

    “我问她完成了什么心愿,她告诉我,从今往后,我会成为所有朋友中最后一个离世的。

    但只要有朋友离世,他们最后的死亡画面就会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会亲眼见证他们的死亡。

    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这个捡来的孙女了,她真的离开了。”

    “这事至今也有万余年了。当时我要是有你这脑子,我说什么也得求她把我朋友诅咒个遍。”

    “当初我怕死,第二天醒来就开始拼命交朋友,朋友越多,我就越难死。

    后来可能是我交的朋友太多了,判定为朋友的条件就变苛刻了。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判定条件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到诅咒是否判定成功。

    说实话,你还是这千年里唯一被判定为朋友的存在。”

    邹老板徐徐讲道。

    “会不会是你朋友里已经有人长生了,所以诅咒就不再给你判定朋友了?

    一个朋友长生你也是跟着长生,一百个长生你也是跟着长生,或许诅咒懒得费这功夫了。”

    林川想了想说道。

    “是这样吗?你脑瓜子好使,或许真是这样。

    那这卷情比金坚我就收回去了,给你也没啥用了。”

    邹老板说着就要把卷轴收起来,却被林川抢先一步拿走。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