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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流都流了

    谁料灵芪对自己的气势毫不收敛,目光更亮了几分,竟与刑九诏较量了起来。

    “灵芪执事?你这是何意!”刑九诏死死盯着对自己灵力毫不收敛的灵芪,“这是我们宗门之事!”

    “但此人是我天衍门冒着生命危险搭救,就算不是你宗门子弟,也不该一言不合就欲杀之,是否得先问个明白?”灵芪皱着眉。

    “天衍门果真是名门正派,好大的威风啊,灵芪执事我倒要请问,我们碧灵玉宗杀本宗弟子,什么时候需要外人掺和?”刑九诏看着灵芪那质问的眼神,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你不是方才才说此人不是你们宗门之人?既然不是你们宗门之人,那就不是你们宗门之事。”

    “臭小子!我师父给你面子称你一声执事,你可不要不识抬...”

    重月刚开口,灵芪只是瞥了他一眼,一股墨色的狂风卷来,重月冷哼一声想要阻挡,却发觉这灵力磅礴又强横自己完全阻挡不住,被打的一个跟头重重摔出。

    “合体境!?”刑九诏瞳孔一缩,“好小子确实有玄袍执事的本领。”

    “修为高又如何!教出你这样出言不逊小子!我看你师父也不过是个草包!改日我非要登你天衍门亲自问问,他是如何管教自己徒弟的。”重月在地上高声骂道。

    “小子不成器,不敢随意提起家师名讳,重月师兄不必替他老人家教训我,还是让刑九诏长老先教训教训你吧。”灵芪语气逐渐冰冷。

    “好一个跋扈小子,既然你也为合体境,我此番也不算以大欺小,就让老夫试试你这合体境究竟有多少斤两!”刑九诏冷哼一声,身上终于亮起了碧绿色的光芒。

    他身上的气势极为雄厚,须发尽皆鼓动,像是一头发怒的狂狮,碧绿色的光芒碾压而去。

    一旁的行林行远刚欲上前一步,灵芪立刻伸手拦下,背后气势节节攀升。

    刚刚人家都骂到自己师父头上了,自己怎能不亲自讨回。

    二人就遥遥望着对方,气势在凌空交锋,一边是碧绿的雄狮,另一边是墨色的游龙,双方纠缠游斗,几个回合下来,雄狮已经步步紧逼,游龙节节败退。

    在这气势的碰撞上,灵芪显然敌不过已经在合体境浸淫数十年的刑九诏。

    但灵芪脸上却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手捏指决轻轻一招,身侧飞出一把青色长剑对着天空遥遥一指。

    “去。”

    刑九诏见状也唤出自己法宝,火红的战幡在天空翻滚,可那青色长剑丝毫不受阻挠,撕开红色战幡骤然冲出!

    剑光如电,怒斩雄狮。

    刑九诏闷哼一声,连退三步,身侧猛然一声“哎呀——”一道身影飞速闪过。

    刑九诏都没来得及阻拦,如意郎就已经被灵芪遥遥拽回了他的身边。

    刑九诏脸色有些凝重,死死盯着灵芪沉声道:“天衍剑咒...没想到天衍门将这九品法宝给了你,你这小子不简单!”

    灵芪身侧悬着青色长剑,未做回答。

    刑九诏被他倨傲的态度激怒,看着被灵芪扔到身后的如意郎喝道:“你别以为有九品法宝就是老朽的对手,我今日倒是要问问这小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你们天衍门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把戏?”灵芪冷笑一声,“刑长老何出此言?”

    “此人手中有我徒儿信物,却不见我徒儿踪影,我就想问问他,我的徒儿们现在身在何处。可你天衍门竟一而再再而三阻拦,那我有理由相信我宗碧玉十三行的失踪和你们天衍门有关。”

    灵芪眉毛一挑:“既然信物也在,我们宗门子弟也是在目标地点亲手救回,甚至还在天机城护他一天一夜,此时临近悬赏完成了,你又说他不是你们宗门之人,这究竟是真还是假?刑长老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竟然怀疑我碧灵玉宗的信誉!?”

    “毕竟那是一件四品灵宝,换一个修为尽散的废人这买卖做的的确不值当。”灵芪冷喝。

    “哈哈哈哈哈——”刑九诏怒极反笑,“灵宝虽珍贵,但却远不及我们碧灵玉宗千万年积攒下来的信誉,更换不回我碧玉十三行的荣耀!”

    “几个小小金丹就是荣耀了?你们还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一旁的行林冷笑一声。

    的确,在他们三人面前,这几个被碧灵玉宗极力吹捧的天才完全不够看。

    “你大胆!”

    还没等刑九诏怒骂,一旁的重月已经飞扑而出!

    “重月不可!”刑九诏连忙伸手,灵力涌出想要拦住重月的身躯,但还是迟了一步。

    重月浑身上下亮起碧绿的光芒,手上灵力汇聚,天空中一声狮子怒喝:

    “怒狮惊雷掌!”

    行林只是轻弹指间,一道青绿色的灵力迸发,重月的身躯就再度被抛飞而出。

    “重月!”

    刑九诏凌空接住重月,却发现重月只是被反弹而回,身上并未受伤。

    “哼。”刑九诏把重月放下,朝行林微微拱手感谢他的手下留情,“小子,此番老朽认栽了,但此事儿还没完,他日我定会上你们天衍门讨要个说法。”

    “讨要说法?”灵芪怒极反笑:“因为我们天衍宗帮助你们碧灵玉宗寻人?”

    “你们寻到了个什么玩意儿?!我说过此人并非我宗门之人!”

    “就算如你所说,他非你宗门之人,那我们天衍宗就不能行侠仗义去救其他人了么?不是你碧玉十三行的人就该死在远刑林吗?”

    “可他手中有我徒儿信物!”

    “就不许他在路上捡到吗?”

    “允许!当然允许!”刑九诏紧咬牙关:“那就不允许我们就这此事儿对他进行问询吗?”

    “您当真是要询问他吗?那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他可是我们天衍宗救回之人。”

    “你天衍宗只是救回他,又不是收了他!”

    “那好。”灵芪一点头,随即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如意郎:“如意兄。”

    如意郎正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此时忽然被灵芪喊了一声反应了过来:

    “啊?”

    “我现在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啊?”

    “啊??”

    “啊???”

    不只是如意郎,一旁行林行远的眼睛也一下瞪圆了。

    行林心说不必吧!?只是吵个架而已,你有必要下这个血本吗??

    “等一...”行远刚想说点什么,灵芪就已经伸出一只手。

    他似乎是认真的,不等如意郎做出什么回应,青色宝剑便在他手上划出伤口,鲜血涌出,他高声念道:

    “天衍门第三千六百七十一代灵字辈弟子灵芪以鲜血请三千代列祖列宗见证!”

    如意郎眼睛瞪圆了:“等等等等一下!”

    但灵芪像是完全没听见,自顾自朗声道:“如意郎听令!我以你师父的名义赐你单名一个如!现在你就是“后”字辈大师兄后如!后如!还不来拜见师父!”

    “拜个屁!你他吗自己听听好听吗!”如意郎破口大骂。

    “你不愿意拜?”灵芪一怔,多少天衍门附属宗门的成员想拜自己为师都没那机会,没想到这个灵根瘪瘪居然会拒绝自己?

    “你没理由拒绝我啊,我血都撒了。”灵芪反复确认着如意郎的答案。

    “我让你撒了吗!!你好歹听人说话啊!”如意郎一连退开好几步,生怕灵芪来硬的。

    “那我这血总不能白流。”灵芪的手僵在空中,呆呆地看着如意郎,“总得拜点啥吧。”

    如意郎迟疑了一下:“那拜个堂吧。”

    “也行。”

    “一拜————”

    俩人双膝一弯就打算往地上跪。

    “你俩起来!!”

    行林行远俩人一把扥起这俩脑子搭错弦儿的家伙,“如果非要摆个什么你们可以拜把子结兄弟!!为什么第一时间会想到拜堂呢!!”

    “啊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意郎一听有理,立刻一口咬在自己的指头上。

    灵芪朝飞舟一招手,两盏茶碗立刻飞到二人眼前,二人对着红脸的行远忽然扑通跪倒!

    “啊?干嘛干嘛?”行远错愕不已。

    “关二爷在上!我如意郎!”

    “我灵芪!”

    “二人以茶代酒歃血为盟,从此结为异姓兄弟!”

    “这一——拜——”

    “忠肝——义胆——”

    二人一个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

    “他嘛的,这本小说太荒诞了。”躲在袖袍里的阿岚心里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

    俩人这才站起身来,灵芪抖抖衣袍,看向一旁瞠目结舌的刑九诏:

    “刑长老,现在这事儿我天衍门能不能管?”

    “行。”刑九诏回过神来,重重出了一口气,像是接受了这么疯狂的现实,“好一个天衍门!我们走!”

    三个人跃上玉山飞骑,狠狠瞪了一眼灵芪,打了个呼哨,飞行兽振翅而起,狂风呼啸,三人急速飞远,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