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奚仲2
“周管家。”
周平眼神不大好，习惯性的微眯双眼，等人走近了才笑着拍了拍奚仲，顺势将周围打量了一番，“是奚仲啊！怎么从外头回来？”
“我今日原是去玉锦布庄取这月的布匹，只是出了点问题。”奚仲躬身垂眼自然瞧不到他这短短一句话周平脸上的神色已是变了好几番。
“什么问题？”
“价涨了，原定的数老板娘不认，所以……”
“所以你就没答应？布也没取回来？”
周平语气一转，吓的奚仲险些就要跪在地上等着受罚，身子在半空中就被他虚晃一扶。
“唉，我当是什么事。”他长叹一气，负手而立道，“你啊你，我当你是个机灵人，这才将差事交于你去做，没想到还是个楞头子。罢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是。”
等周平转身离开后，奚仲从怀里取出那一张凭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手中的纸被揉成了一团。
“呲呲”
两声示意从廊柱子后头传来，一个脑袋也跟着探了出来，眼珠子提溜的四下扫了一圈。
“已经走了。”奚仲将纸团重新塞回怀里，小跑了几步也走到了那柱子后头。
“你躲这做什么？”
“你下午不是当休么，诺，拜托你了啊！”那人笑嘻嘻的将一个小钱袋和一团布塞给他。
奚仲微一怔，手僵在原地迟迟不肯接过。
“你……不怕吗，蔺海他才因为这个出了事……”
“怕归怕，可又能怎么办，家里爹娘还指望着这点钱过活呢。”见奚仲依旧面露难色，四下看了眼低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放心，这会儿我都瞧过了，那几位都不在府里头，不必担心！”
奚仲仍始终低眉立在原地，双手垂在两侧紧攥着衣角微微发颤。
“你们方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布庄里头那点事我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老板娘明着是突然涨价，实际早就与周管家私下通好了气，就是要从中多捞些钱，我们上头可不止一个周管家，还有那管着银两进出的林适家的，这多出来的钱他那就过不去，周管家只会让我们先垫着，可月钱里从来只扣不增，说白了就是拿咱的钱养他们的肥！你今日虽说是装了糊涂却也是壮了胆子明扫他的兴，他也没说什么，你这会儿又在怕什么呢？”
“怕，我怎么会不怕呢，若非那日我答应了蔺海，后来我又……”奚仲欲言又止，双眼隐隐泛红，哽声道，“那孩子才三岁就没了父亲，娘又跟人跑了，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自己替他死了才好！”
“那你的孩子呢！奚仲，我明白你与蔺海向来要好，他死的冤，我们都明白却都无法替他申冤，心中也不好过，可你也不能将此全怪在自己身上啊！要偿命也该是那四个吸人血的！”
奚仲摇了摇头，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重情义才难以走出悲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蔺海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的懦弱胆小才害的蔺海活活被人打死，可他不敢也不能说。
“唉，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替我也看看那孩子，这些东西我再另想办法带出去吧。”那人小心翼翼的收回手中之物，转身离去。
“给我吧！”奚仲猛然抬头几步追了上去，从他手中接过东西。
“啊？”那人手中腾了空才忙又想起悄声叮嘱，“这布里头有一个面人，昨儿小伍给我带回来的，我家闺女指定喜欢，你仔细别压坏了啊！”
“好。”
“来，塞好了，这会儿人少，你赶紧走吧。明儿早膳我替你留着！”
“好。”
“去吧去吧。”
周平眼神不大好，习惯性的微眯双眼，等人走近了才笑着拍了拍奚仲，顺势将周围打量了一番，“是奚仲啊！怎么从外头回来？”
“我今日原是去玉锦布庄取这月的布匹，只是出了点问题。”奚仲躬身垂眼自然瞧不到他这短短一句话周平脸上的神色已是变了好几番。
“什么问题？”
“价涨了，原定的数老板娘不认，所以……”
“所以你就没答应？布也没取回来？”
周平语气一转，吓的奚仲险些就要跪在地上等着受罚，身子在半空中就被他虚晃一扶。
“唉，我当是什么事。”他长叹一气，负手而立道，“你啊你，我当你是个机灵人，这才将差事交于你去做，没想到还是个楞头子。罢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是。”
等周平转身离开后，奚仲从怀里取出那一张凭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手中的纸被揉成了一团。
“呲呲”
两声示意从廊柱子后头传来，一个脑袋也跟着探了出来，眼珠子提溜的四下扫了一圈。
“已经走了。”奚仲将纸团重新塞回怀里，小跑了几步也走到了那柱子后头。
“你躲这做什么？”
“你下午不是当休么，诺，拜托你了啊！”那人笑嘻嘻的将一个小钱袋和一团布塞给他。
奚仲微一怔，手僵在原地迟迟不肯接过。
“你……不怕吗，蔺海他才因为这个出了事……”
“怕归怕，可又能怎么办，家里爹娘还指望着这点钱过活呢。”见奚仲依旧面露难色，四下看了眼低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放心，这会儿我都瞧过了，那几位都不在府里头，不必担心！”
奚仲仍始终低眉立在原地，双手垂在两侧紧攥着衣角微微发颤。
“你们方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布庄里头那点事我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老板娘明着是突然涨价，实际早就与周管家私下通好了气，就是要从中多捞些钱，我们上头可不止一个周管家，还有那管着银两进出的林适家的，这多出来的钱他那就过不去，周管家只会让我们先垫着，可月钱里从来只扣不增，说白了就是拿咱的钱养他们的肥！你今日虽说是装了糊涂却也是壮了胆子明扫他的兴，他也没说什么，你这会儿又在怕什么呢？”
“怕，我怎么会不怕呢，若非那日我答应了蔺海，后来我又……”奚仲欲言又止，双眼隐隐泛红，哽声道，“那孩子才三岁就没了父亲，娘又跟人跑了，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自己替他死了才好！”
“那你的孩子呢！奚仲，我明白你与蔺海向来要好，他死的冤，我们都明白却都无法替他申冤，心中也不好过，可你也不能将此全怪在自己身上啊！要偿命也该是那四个吸人血的！”
奚仲摇了摇头，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重情义才难以走出悲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蔺海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的懦弱胆小才害的蔺海活活被人打死，可他不敢也不能说。
“唉，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替我也看看那孩子，这些东西我再另想办法带出去吧。”那人小心翼翼的收回手中之物，转身离去。
“给我吧！”奚仲猛然抬头几步追了上去，从他手中接过东西。
“啊？”那人手中腾了空才忙又想起悄声叮嘱，“这布里头有一个面人，昨儿小伍给我带回来的，我家闺女指定喜欢，你仔细别压坏了啊！”
“好。”
“来，塞好了，这会儿人少，你赶紧走吧。明儿早膳我替你留着！”
“好。”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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