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恩峰给艾修远让了个位置道：”小艾，你来个钱老板瞧瞧。”
来之前刘学爽给艾修远讲过这位钱金山老板的背景，是本市一位颇有实力的房地产商，身价十多亿，要是治不好，中医科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声望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钱金山看到艾修远勃然大怒道：“难道你们人民医院中医科没人了吗，找个这么年轻的胖子来糊弄我，他大学毕业了吗？感情你们是拿我练手呢。”
王恩峰道：“钱老板，有志不在年高，甘罗十二岁拜相，你可不要小瞧了小艾，我的抑郁症都是他治好的。”
钱金山道：“呵呵，我就不信了，好，我就让这小子看，我看他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艾修远走到病床前伸出手给钱金山把了把脉，病床前堆了很多毛巾，护士频频给他擦汗，尤其是腿上的汗格外多。尺脉沉结，稍欠流利。”
艾修远看着房间开着空调，知道这钱金山身体八成是热，问道：“头疼不疼？”
钱金山道：“除了脚无力走不动，一切都好。”
“大小便怎么样？”
王恩峰道：“钱老板大便稀溏，小便赤短。口微渴其他一切正常。”
老艾道：“小艾看出这胖子是怎么病的没有。”
艾修远在心里道：”根据您老留给我的经验，这是冒暑赶路，骤投冷水得的。”
老艾道：“你问问他。”
艾修远道：“钱老板，你这病是暑天路走多了，然后用冷水洗脚导致的。。”
钱金山露出惊讶的表情道：“你这小胖子还有两手啊，不错，前几天市里领导要去工地视察，我忙前忙后楼上楼下准备，路走多了双腿热得难受于让人打了一桶冰水泡了个脚，没想到泡完就站不起来了。”
艾修远拿过纸笔些了一纸药方给王恩峰：“按照这个方子一副药，喝完用不了多就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王恩峰看着药方眉头紧蹙道：“小艾你用药好猛，钱老板受得了吗？”
旁边一名医生看了忍不住惊呼道：“麻黄四百克？！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钱总都挥汗成雨了，这四百克麻黄下去不得大汗亡阳暴毙。”
钱金山听了脸色一变道：“王主任，这就是你嘴里的甘罗？算了我还是去市中医院看。”说完拿起电话找人安排转院。
王恩峰见钱金山态度坚决，心里对艾修远方子没有底，叹了口气吩咐主治医师配合。
艾修远讨了个没趣也不好意思留下来，跟王恩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艾修远前脚走刘学爽后脚就追了上来。
老艾跟着飘了出来感叹道：“现在的郎中胆小如鼠，见识浅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只能拿一些温补的方子骗骗人。”
刘学爽赶到艾修远身旁一脸疑惑问道：“小艾，王老板汗都流成那样了，你怎么还用这么大剂量的麻黄？本来有汗用麻黄就是禁忌，你这火上浇油不怕让钱老板暴毙吗？”
艾修远瞥了刘学爽一眼道：“四百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们进的麻黄草品质不太好，我本来是想用六百克的，怕到你们才减少剂量用四百克，剂量再小就没效果了。”
刘学爽道：“这是什么道理？”
艾修远道：“出汗禁用麻黄不假，但是不能一概而论。汗出有虚实之分，闭脱之异，凡是表虚自汗，阳虚自汗，阴虚盗汗已经一切脱症的自汗确实禁用麻黄。但是遇到这种暴冷暴热导致的人体经络，腠理骤然闭阻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种情况是内闭至极导，风湿搏斗剧烈导致出汗淋漓，而且汗势凶猛，必须用大剂量麻黄疏通经络腠理，开门除盗，寒湿之邪一除，正气自然安定，汗自然就止住了。”
刘学爽若一边听一边点头有所思道：“有道理，但是书上说闭症都是无汗的啊？为何钱老板汗出如雨？”
艾修远道：“凡事没有绝对的，闭症也有轻重缓急之分，轻度的闭症自然是没有汗的。像钱金山这样属于骤然受到剧烈的刺激，身体又被酒色掏空，肯定重度闭症。常言道物极必反，湿寒邪深度入侵，人体正气也会做出剧烈反应，无暇关闭毛孔，正邪交锋太甚，反而会汗出如雨。因此，辨症必须明病机，这样才能达到审证求因，审因论治的目的，不要被书中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尽信书不如无书。钱老板转到中医院还是得用大剂量麻黄才能解决问题，咱们走着瞧。”
刘学爽将艾修远送到康有成办公室门口就回去了。康有成见艾修远回来的很快，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你也没办法吗？”
艾修远道：“办法倒是有，但是把他们都吓住了。病人让我吓得转院了。”
“噗嗤！”程宁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看来中医鬼才这个绰号你是背定了。”
康有成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病人很多都自以为是，防医生像防贼一样。”
艾修远开大剂量麻黄吓跑病人的事从中医科传了出来，医院里慢慢有了些不利于他的流言蜚语，走到哪都有些人对他指指点点。
早上查房前，艾修远与程宁早早来到住院部，在护士站跟护士聊天。
一名叫张丽萍的年轻护士打趣道：“中医鬼才听说你开了副毒药把中医科VIP病房的大老板给吓得转院了？”说着打开一个盒子取出一枚大枣放到嘴里。
另一名叫李艳芳的护士挖苦道：“没事就不要瞎显摆。中医科是我们医院最不受待见的科室，院里一直有传闻要裁撤掉中医科。中医科那些中医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一个真才实学的都没有。依我看中医就是装神弄鬼的，在科学昌明的现代根本没必要存在。”
老艾听了李艳芳的话从艾修远身体钻出来围着李艳芳转了一圈道：“这小姑娘稍有刺激必定会发狂。”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艾道：“我不是将诊断的经验传给你了吗？你要养成良好的观察习惯。遇到人要听其声，观其神、面色，体形。有些问题不用问，也不用切脉，一听一望就能知道。正所谓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师;切而知之谓之工。
这小姑娘声音高亢，鼻翼有血丝，眼眦血丝密布，还有口气，种种迹象显示她阳明经实，体内风火之气亢盛，大便不通。这种人一旦受到刺激必定风火之气上亢，导致痰阻心窍继而发狂。”
程宁反驳道：“那是那帮人没见识，你们别看胖子的西医学得不怎么样，但是中医深不可测，康老师牙疼就是他一副药给治好的，还有中医科的王主任的抑郁也是他治好的。”
“啊，王主任抑郁了，什么时候的事？”张丽萍一边咀嚼着大枣一边问道。
艾修远截断了程宁的话道：“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病情是有违职业道德的。”说着耸了耸鼻子又道：“张丽萍，你吃的是阿胶枣？”
“不错，正宗东阿阿胶，配大枣补血效果贼强。”
“是强，但是我劝你少吃点。”
“为什么？”
“阿胶虽然补血，但是更摄血，一般是天葵量大的才需要吃，你天生肾水不足，天葵稀少，吃多了你大姨妈就不来了。”
刘丽萍道：“切，胖子你又在吓唬人，你吓唬人还吓唬上瘾了，都已经被你吓跑了两个，我肯定不会是第三个。”说完又吃了两颗。
艾修远道：“言尽于此，你听不听随便你。还有艳芳姐，你最后弄得大黄泡水喝，大黄能清火通便。你体内风火之气重，而大便不畅，受不得重大刺激，不不然容易失去控制。”
李艳芳听了抄起桌子上的资料砸在艾修远身上还要冲上来挠艾修远被其他护士给拦住了，李艳芳骂道：“死肥猪，敢咒我，小心我撕烂你那张臭嘴。”
张丽萍道：“艾修远，你明知道李艳芳脾气不好为什么还要惹她，还不快走，被医生看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艾修远跟程宁吓得狼狈逃离了护士站。
程宁埋怨道：“胖子你好好的惹那母老虎干什么，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是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还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听到阿胶都是补血的，怎么还有摄血这么一说。”
艾修远摸了摸被砸红的额头道：“我是好心劝她，病向浅中医。也是我鲁莽了，知道她风火之气亢盛，脾气肯定很大，但是不说不行啊，良心过不去。”
程宁斜了艾修远一眼道：“《扁鹊见蔡桓公》这篇文章你初中没学过吗，她又不信中医，你这样说不是自找没趣。还有阿胶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艾修远解释道：“因为驴子脾气倔犟执拗，所以用其皮熬制的阿胶跟驴子脾气一样所以拥有摄血功效，而马生性跳脱，所谓心猿意马，所以马匹熬制的阿胶跟马的性格一样，拥有破血的能力。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是药三分毒，不能乱吃的，人参吃多了也伤身体。”
程宁道：“这个说法挺有趣的。”
来之前刘学爽给艾修远讲过这位钱金山老板的背景，是本市一位颇有实力的房地产商，身价十多亿，要是治不好，中医科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声望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钱金山看到艾修远勃然大怒道：“难道你们人民医院中医科没人了吗，找个这么年轻的胖子来糊弄我，他大学毕业了吗？感情你们是拿我练手呢。”
王恩峰道：“钱老板，有志不在年高，甘罗十二岁拜相，你可不要小瞧了小艾，我的抑郁症都是他治好的。”
钱金山道：“呵呵，我就不信了，好，我就让这小子看，我看他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艾修远走到病床前伸出手给钱金山把了把脉，病床前堆了很多毛巾，护士频频给他擦汗，尤其是腿上的汗格外多。尺脉沉结，稍欠流利。”
艾修远看着房间开着空调，知道这钱金山身体八成是热，问道：“头疼不疼？”
钱金山道：“除了脚无力走不动，一切都好。”
“大小便怎么样？”
王恩峰道：“钱老板大便稀溏，小便赤短。口微渴其他一切正常。”
老艾道：“小艾看出这胖子是怎么病的没有。”
艾修远在心里道：”根据您老留给我的经验，这是冒暑赶路，骤投冷水得的。”
老艾道：“你问问他。”
艾修远道：“钱老板，你这病是暑天路走多了，然后用冷水洗脚导致的。。”
钱金山露出惊讶的表情道：“你这小胖子还有两手啊，不错，前几天市里领导要去工地视察，我忙前忙后楼上楼下准备，路走多了双腿热得难受于让人打了一桶冰水泡了个脚，没想到泡完就站不起来了。”
艾修远拿过纸笔些了一纸药方给王恩峰：“按照这个方子一副药，喝完用不了多就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王恩峰看着药方眉头紧蹙道：“小艾你用药好猛，钱老板受得了吗？”
旁边一名医生看了忍不住惊呼道：“麻黄四百克？！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钱总都挥汗成雨了，这四百克麻黄下去不得大汗亡阳暴毙。”
钱金山听了脸色一变道：“王主任，这就是你嘴里的甘罗？算了我还是去市中医院看。”说完拿起电话找人安排转院。
王恩峰见钱金山态度坚决，心里对艾修远方子没有底，叹了口气吩咐主治医师配合。
艾修远讨了个没趣也不好意思留下来，跟王恩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艾修远前脚走刘学爽后脚就追了上来。
老艾跟着飘了出来感叹道：“现在的郎中胆小如鼠，见识浅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只能拿一些温补的方子骗骗人。”
刘学爽赶到艾修远身旁一脸疑惑问道：“小艾，王老板汗都流成那样了，你怎么还用这么大剂量的麻黄？本来有汗用麻黄就是禁忌，你这火上浇油不怕让钱老板暴毙吗？”
艾修远瞥了刘学爽一眼道：“四百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们进的麻黄草品质不太好，我本来是想用六百克的，怕到你们才减少剂量用四百克，剂量再小就没效果了。”
刘学爽道：“这是什么道理？”
艾修远道：“出汗禁用麻黄不假，但是不能一概而论。汗出有虚实之分，闭脱之异，凡是表虚自汗，阳虚自汗，阴虚盗汗已经一切脱症的自汗确实禁用麻黄。但是遇到这种暴冷暴热导致的人体经络，腠理骤然闭阻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种情况是内闭至极导，风湿搏斗剧烈导致出汗淋漓，而且汗势凶猛，必须用大剂量麻黄疏通经络腠理，开门除盗，寒湿之邪一除，正气自然安定，汗自然就止住了。”
刘学爽若一边听一边点头有所思道：“有道理，但是书上说闭症都是无汗的啊？为何钱老板汗出如雨？”
艾修远道：“凡事没有绝对的，闭症也有轻重缓急之分，轻度的闭症自然是没有汗的。像钱金山这样属于骤然受到剧烈的刺激，身体又被酒色掏空，肯定重度闭症。常言道物极必反，湿寒邪深度入侵，人体正气也会做出剧烈反应，无暇关闭毛孔，正邪交锋太甚，反而会汗出如雨。因此，辨症必须明病机，这样才能达到审证求因，审因论治的目的，不要被书中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尽信书不如无书。钱老板转到中医院还是得用大剂量麻黄才能解决问题，咱们走着瞧。”
刘学爽将艾修远送到康有成办公室门口就回去了。康有成见艾修远回来的很快，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你也没办法吗？”
艾修远道：“办法倒是有，但是把他们都吓住了。病人让我吓得转院了。”
“噗嗤！”程宁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看来中医鬼才这个绰号你是背定了。”
康有成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病人很多都自以为是，防医生像防贼一样。”
艾修远开大剂量麻黄吓跑病人的事从中医科传了出来，医院里慢慢有了些不利于他的流言蜚语，走到哪都有些人对他指指点点。
早上查房前，艾修远与程宁早早来到住院部，在护士站跟护士聊天。
一名叫张丽萍的年轻护士打趣道：“中医鬼才听说你开了副毒药把中医科VIP病房的大老板给吓得转院了？”说着打开一个盒子取出一枚大枣放到嘴里。
另一名叫李艳芳的护士挖苦道：“没事就不要瞎显摆。中医科是我们医院最不受待见的科室，院里一直有传闻要裁撤掉中医科。中医科那些中医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一个真才实学的都没有。依我看中医就是装神弄鬼的，在科学昌明的现代根本没必要存在。”
老艾听了李艳芳的话从艾修远身体钻出来围着李艳芳转了一圈道：“这小姑娘稍有刺激必定会发狂。”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艾道：“我不是将诊断的经验传给你了吗？你要养成良好的观察习惯。遇到人要听其声，观其神、面色，体形。有些问题不用问，也不用切脉，一听一望就能知道。正所谓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师;切而知之谓之工。
这小姑娘声音高亢，鼻翼有血丝，眼眦血丝密布，还有口气，种种迹象显示她阳明经实，体内风火之气亢盛，大便不通。这种人一旦受到刺激必定风火之气上亢，导致痰阻心窍继而发狂。”
程宁反驳道：“那是那帮人没见识，你们别看胖子的西医学得不怎么样，但是中医深不可测，康老师牙疼就是他一副药给治好的，还有中医科的王主任的抑郁也是他治好的。”
“啊，王主任抑郁了，什么时候的事？”张丽萍一边咀嚼着大枣一边问道。
艾修远截断了程宁的话道：“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病情是有违职业道德的。”说着耸了耸鼻子又道：“张丽萍，你吃的是阿胶枣？”
“不错，正宗东阿阿胶，配大枣补血效果贼强。”
“是强，但是我劝你少吃点。”
“为什么？”
“阿胶虽然补血，但是更摄血，一般是天葵量大的才需要吃，你天生肾水不足，天葵稀少，吃多了你大姨妈就不来了。”
刘丽萍道：“切，胖子你又在吓唬人，你吓唬人还吓唬上瘾了，都已经被你吓跑了两个，我肯定不会是第三个。”说完又吃了两颗。
艾修远道：“言尽于此，你听不听随便你。还有艳芳姐，你最后弄得大黄泡水喝，大黄能清火通便。你体内风火之气重，而大便不畅，受不得重大刺激，不不然容易失去控制。”
李艳芳听了抄起桌子上的资料砸在艾修远身上还要冲上来挠艾修远被其他护士给拦住了，李艳芳骂道：“死肥猪，敢咒我，小心我撕烂你那张臭嘴。”
张丽萍道：“艾修远，你明知道李艳芳脾气不好为什么还要惹她，还不快走，被医生看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艾修远跟程宁吓得狼狈逃离了护士站。
程宁埋怨道：“胖子你好好的惹那母老虎干什么，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是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还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听到阿胶都是补血的，怎么还有摄血这么一说。”
艾修远摸了摸被砸红的额头道：“我是好心劝她，病向浅中医。也是我鲁莽了，知道她风火之气亢盛，脾气肯定很大，但是不说不行啊，良心过不去。”
程宁斜了艾修远一眼道：“《扁鹊见蔡桓公》这篇文章你初中没学过吗，她又不信中医，你这样说不是自找没趣。还有阿胶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艾修远解释道：“因为驴子脾气倔犟执拗，所以用其皮熬制的阿胶跟驴子脾气一样所以拥有摄血功效，而马生性跳脱，所谓心猿意马，所以马匹熬制的阿胶跟马的性格一样，拥有破血的能力。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是药三分毒，不能乱吃的，人参吃多了也伤身体。”
程宁道：“这个说法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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