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大桶中盐
“少主君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老张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张掌柜性子急，这时候准备将先前丢的印象分再捡回来，便率先表起了忠心。
“张掌柜少安毋躁，倒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我听说今年的盐损失了不少，所以才特意回来看看大家伙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也好帮着处理一二。”顾廷烨安抚了一下张掌柜。
张掌柜闻言坐下后，王掌柜又站了起来。
“少主君恕罪，说起这损失来，我难辞其咎，今年的年景不太好，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灶户们是苦不堪言，白白忙活了好几个月。”
“导致今年产的盐较往年少了一成有余，若是按原价收购，那灶户们都只能饿着肚子煮盐去了。”
“我于心不忍，便擅作主张将每桶盐抬高了二十文钱，还请少主君责罚。”
王掌柜面有愧色。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遇上个刻薄的主家，认真追究起来，王掌柜此举就是在挖主人家的墙角，慷他人之慨，用主人家的钱去做善事，是没有职业操守的行为。
就如麦乐鸡侠。
顾客高兴了，但老板却有些头疼，该想着要如何裁掉这样的员工了。
当然，顾廷烨是没意见的，谁不希望在自己苦难的时候，有人伸一把手？
钱，顾廷烨多得是，让一些利，于灶户，也未尝不可。
顾廷烨转头看了看管账的李掌柜，见其站起身来道：“少主君，此事王掌柜也与老奴说过，老奴也是同意了的，若是少主君要责罚，那就请连老奴一块责罚了。”
李掌柜是白老太爷生前的亲信，早年是卖了身进的白家，虽然白老太爷早就将身契还给了他，但他仍是以奴仆自居。
至于其他三个掌柜则与白家是雇佣关系，叫上一声少主君，已是很给顾廷烨面子了。
此时倒是壮实的张掌柜噌的站起了身，向着顾廷烨一抱拳，开口说道：
“少主君，您若要责罚，还是罚我老张吧，他老王不该受罚，就是老主君在世的时候，遇上这样的年景也是能帮则帮的。”
“说到底，还是我老张的不是，这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不够警醒，这才让那帮子水匪劫了好几船的盐。”
“要说起来，老张我的罪过可比王掌柜大多了，要打要罚，我老张都认了。”
竟是给王掌柜求起了情，还把自己扯了出来当垫背。
此话一出，倒是让顾廷烨刮目相看。
“张掌柜，我刚才在门外还听到你要和王掌柜练练手呢，怎么这会儿倒给王掌柜求起情来了？”
张掌柜抓抓头。
“嗨，少主君，我老张也是穷苦出身，要不是老主君看得上，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泥潭子里蹦跶呢。”
“我与老王关系不好是不假，但他做的事我老张没话说，灶户们苦啊，吃的是老天爷赏的饭，如今收成不好，换了我老张也得多给些银子，万不能亏待。”
“还请少主君原谅王掌柜，一切罪责由我老张一人承担。”
张掌柜说完，又是一抱拳。
而其余一众掌柜管事也起身抱拳喊道：“还请少主君原谅王掌柜。”
这一幕倒是让顾廷烨想起了老皇帝被群臣逼着过继立嗣，何其相似。
只不过不同的是，顾廷烨想追究的可不是这个。
顾廷烨起身将张掌柜扶起，道：
“张掌柜，我原以为你就是个粗人，没曾想却这么明事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劫了水匪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就行了，起来吧。”
“至于王掌柜，抬高收盐价码一事乃是善举，我并无追究之意。”
众掌柜闻言点头，松了一口气。
“不过......”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请教王掌柜，还希望王掌柜能如实答我。”
“少主君要问什么？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掌柜说道。
顾廷烨没有答他而是问了一句：“稚阙，你去看看石头回来了没有？让他把东西拿过来。”
“还请大家稍等。”
“是，公子。”稚阙领命而去。
屋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顾廷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功夫后，稚阙和石头回来了。
只是石头一手一个，拎了两只木桶，哐哐两声放到了正厅中。
顾廷烨一指地上的木桶问道。
“王掌柜，你来告诉我，此为何物？”
王掌柜眼皮子跳了跳，但却面不改色。
“少主君，这不过是两只普通的木桶罢了，莫非少主君是在拿我寻开心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其余三名掌柜也是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顾廷烨闻言摇了摇头。
“看来王掌柜是不认识这两样东西了，不过有一人肯定知道这是何物，刘管事，你告诉大家，这，是什么？”
说到末尾，顾廷烨一字一顿，眼神紧紧盯住刘管事。
众人也齐齐扭过头看着他。
刘管事被顾廷烨一叫，如同正在开小差的学生，被班主任抓住了一般，不知所措。
“这，这，这是木，木桶。”先前还伶牙俐齿的刘管事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哦？是吗？那周管事，吴管事...你们也说这是普通的木桶吗？”
顾廷烨不置可否，挨个点起了王掌柜身后一众管事的名。
“没错，少主君，这就是木桶。”
“是啊是啊，王掌柜说的对，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木桶，没什么大不了的。”
“......”
嘭！
顾廷烨一拍桌子，正在七嘴八舌说话的购盐管事们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王掌柜、刘管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这时李掌柜走近桶前看了看，好似不确定的道：“这不是收盐用的量桶吗？制式倒是一样，只是这桶怎么一大一小？”
李掌柜干了这么多年，以前也去和灶户收过盐，自是认得这吃饭的家伙事儿。
“呵，李老，这小一点儿的是官府送来的，而这大一点儿的就要问刘管事了！”顾廷烨冷笑一声。
“什么？”
“竟是大桶中盐，若是用这大桶量收，那从灶户手里收上来的盐岂不是......”
“怪不得今年收的盐，比往年少，原来问题出在此处！”
“这......不当人子，实属可恶！”
“我白氏盐商怎么竟有如此丑事？”
见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打到了自己身上，刘管事吓得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张掌柜性子急，这时候准备将先前丢的印象分再捡回来，便率先表起了忠心。
“张掌柜少安毋躁，倒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我听说今年的盐损失了不少，所以才特意回来看看大家伙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也好帮着处理一二。”顾廷烨安抚了一下张掌柜。
张掌柜闻言坐下后，王掌柜又站了起来。
“少主君恕罪，说起这损失来，我难辞其咎，今年的年景不太好，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灶户们是苦不堪言，白白忙活了好几个月。”
“导致今年产的盐较往年少了一成有余，若是按原价收购，那灶户们都只能饿着肚子煮盐去了。”
“我于心不忍，便擅作主张将每桶盐抬高了二十文钱，还请少主君责罚。”
王掌柜面有愧色。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遇上个刻薄的主家，认真追究起来，王掌柜此举就是在挖主人家的墙角，慷他人之慨，用主人家的钱去做善事，是没有职业操守的行为。
就如麦乐鸡侠。
顾客高兴了，但老板却有些头疼，该想着要如何裁掉这样的员工了。
当然，顾廷烨是没意见的，谁不希望在自己苦难的时候，有人伸一把手？
钱，顾廷烨多得是，让一些利，于灶户，也未尝不可。
顾廷烨转头看了看管账的李掌柜，见其站起身来道：“少主君，此事王掌柜也与老奴说过，老奴也是同意了的，若是少主君要责罚，那就请连老奴一块责罚了。”
李掌柜是白老太爷生前的亲信，早年是卖了身进的白家，虽然白老太爷早就将身契还给了他，但他仍是以奴仆自居。
至于其他三个掌柜则与白家是雇佣关系，叫上一声少主君，已是很给顾廷烨面子了。
此时倒是壮实的张掌柜噌的站起了身，向着顾廷烨一抱拳，开口说道：
“少主君，您若要责罚，还是罚我老张吧，他老王不该受罚，就是老主君在世的时候，遇上这样的年景也是能帮则帮的。”
“说到底，还是我老张的不是，这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不够警醒，这才让那帮子水匪劫了好几船的盐。”
“要说起来，老张我的罪过可比王掌柜大多了，要打要罚，我老张都认了。”
竟是给王掌柜求起了情，还把自己扯了出来当垫背。
此话一出，倒是让顾廷烨刮目相看。
“张掌柜，我刚才在门外还听到你要和王掌柜练练手呢，怎么这会儿倒给王掌柜求起情来了？”
张掌柜抓抓头。
“嗨，少主君，我老张也是穷苦出身，要不是老主君看得上，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泥潭子里蹦跶呢。”
“我与老王关系不好是不假，但他做的事我老张没话说，灶户们苦啊，吃的是老天爷赏的饭，如今收成不好，换了我老张也得多给些银子，万不能亏待。”
“还请少主君原谅王掌柜，一切罪责由我老张一人承担。”
张掌柜说完，又是一抱拳。
而其余一众掌柜管事也起身抱拳喊道：“还请少主君原谅王掌柜。”
这一幕倒是让顾廷烨想起了老皇帝被群臣逼着过继立嗣，何其相似。
只不过不同的是，顾廷烨想追究的可不是这个。
顾廷烨起身将张掌柜扶起，道：
“张掌柜，我原以为你就是个粗人，没曾想却这么明事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劫了水匪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就行了，起来吧。”
“至于王掌柜，抬高收盐价码一事乃是善举，我并无追究之意。”
众掌柜闻言点头，松了一口气。
“不过......”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请教王掌柜，还希望王掌柜能如实答我。”
“少主君要问什么？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掌柜说道。
顾廷烨没有答他而是问了一句：“稚阙，你去看看石头回来了没有？让他把东西拿过来。”
“还请大家稍等。”
“是，公子。”稚阙领命而去。
屋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顾廷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功夫后，稚阙和石头回来了。
只是石头一手一个，拎了两只木桶，哐哐两声放到了正厅中。
顾廷烨一指地上的木桶问道。
“王掌柜，你来告诉我，此为何物？”
王掌柜眼皮子跳了跳，但却面不改色。
“少主君，这不过是两只普通的木桶罢了，莫非少主君是在拿我寻开心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其余三名掌柜也是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顾廷烨闻言摇了摇头。
“看来王掌柜是不认识这两样东西了，不过有一人肯定知道这是何物，刘管事，你告诉大家，这，是什么？”
说到末尾，顾廷烨一字一顿，眼神紧紧盯住刘管事。
众人也齐齐扭过头看着他。
刘管事被顾廷烨一叫，如同正在开小差的学生，被班主任抓住了一般，不知所措。
“这，这，这是木，木桶。”先前还伶牙俐齿的刘管事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哦？是吗？那周管事，吴管事...你们也说这是普通的木桶吗？”
顾廷烨不置可否，挨个点起了王掌柜身后一众管事的名。
“没错，少主君，这就是木桶。”
“是啊是啊，王掌柜说的对，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木桶，没什么大不了的。”
“......”
嘭！
顾廷烨一拍桌子，正在七嘴八舌说话的购盐管事们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王掌柜、刘管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这时李掌柜走近桶前看了看，好似不确定的道：“这不是收盐用的量桶吗？制式倒是一样，只是这桶怎么一大一小？”
李掌柜干了这么多年，以前也去和灶户收过盐，自是认得这吃饭的家伙事儿。
“呵，李老，这小一点儿的是官府送来的，而这大一点儿的就要问刘管事了！”顾廷烨冷笑一声。
“什么？”
“竟是大桶中盐，若是用这大桶量收，那从灶户手里收上来的盐岂不是......”
“怪不得今年收的盐，比往年少，原来问题出在此处！”
“这......不当人子，实属可恶！”
“我白氏盐商怎么竟有如此丑事？”
见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打到了自己身上，刘管事吓得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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