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涌
太阳高悬
此时还不到正午，炙热的阳光无情的喷涌在大地上，黑林山城外的小村落，一户人家正艰难的，从不断挖深的井里打着水。
城中的富商家中似乎并没有这种烦恼，园中的小池塘波光粼粼，时不时的还有几条锦鲤从荷叶下游出来，跃出水面，咬食着荷花。
得益于城中仓房边的那片水域，虽受干旱的影响水位有所下降，但这些年也就下降了一点而已。
真不知道这水域底下是不是有根管子？有源源不断的水源从下面喷涌出来，让它始终保持着原有的生态。穿着洪字衣服的人，将水车上的桶一一装满了清水，运向城内的商铺以及富商的宅邸，当然这些可不是免费的。
城主府大堂内，洪寿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笑了笑便向洪万金的住所走去了。
堂内洪耀云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洪四正站在一旁弯腰对他说着什么。
“主人，我听客来悦的掌柜说，这些日子大小姐常去他们那。昨晚寅时她又出去了，我问了看守城门的人了，说昨晚没有人进出。”
洪耀云沉闷的声音响起：“这丫头，是不是我最近太放任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外面搞什么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偷偷的跟暗堂借人。也不知道洪银他们干什么吃的，等他们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们这两个臭小子！”
随后他转头看向洪四，问道：“你觉得刚刚我二叔是什么意思？”
洪四回答道：“嗯……这暗堂向来是直隶于城主的特殊队伍，只执行城主直接下达的任务。自从大老爷闭关不出之后，让主人您暂代城主之位，二老爷从旁协助，那他等同于第二个城主。”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洪耀云，继续道：“暗堂的那个严明，平日里带个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喜欢倒腾书画，或“钻”到那些古迹中寻宝，他向来只对大老爷言听计从，大老爷还主持事务时他还老实些，如今是整日都找不到踪影。堂内的事都不管了，大多数时间都由二老爷在处理，现在他们私下都在说…”
洪耀云见他欲言又止，便皱了皱眉说道：“无妨，这会没有外人，你在我面前尽管有话直说。”
洪四点了点头：“是，现在私下都在说。明面上暗堂听您的，但实际暗堂已经属于二老爷了，只不过是给您面子罢了。”
椅子上的扶手，被洪耀云抓的吱吱作响。感觉只要他再稍一用力，那扶手就能被他掰下来一般。
洪四又说道：“大小姐前几天去暗堂借了五个人，那五人至今失联未归，大小姐也不知去向，所以这次二老爷其实。”
“其实什么？”
洪四道：“以小的愚见，刚刚二老爷说担心小姐安危，但又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在城内张贴了寻人告示，还派出了暗堂的人去寻找。第一想让别人知道您…”
洪四深吸一口气：“想让全城的人知道大小姐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好好在府内安分守己。也让族内长辈觉得您…”
洪耀云哈哈笑了一声，道：“你个老东西怎么这么畏畏缩缩的，你想说他想让我丢脸，告诉别人我洪耀云教女无方，教出来个野丫头是不是，还有呢？”
洪四干笑了两声：“还有就是，二老爷派出暗堂的人去找小姐，但没有跟你商量。似乎像是在向你宣誓主权，暗堂直属于他，他才是城主。”
洪耀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门外说道：“不错，你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觉得他真正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羞辱我而已。”
洪四不解问道：“那二老爷这次想做什么？”
洪耀云冷哼了一声：“我与他素来不合，这个世人皆知。虽然他是长辈，平日里明面上都会让着他一些，但是他跟我一样，都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可惜他没什么武学造诣，所以他只能想方设法抓住我的软肋。”
洪四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主人你的软肋便是大小姐。”
洪耀云眼中透出一股杀意：“不错，瑶儿的母亲走的早，生下老二不久后便去世了，如今老二镇守关外，常驻军中很少回来。他只能从瑶儿这里下手。你说的那两点其实都只是他的借口罢了，好让他明着派人出去抓瑶儿来威胁我。”
洪四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刚要说什么，门外突然进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单膝跪地，道：“报告城主，我们在黑林山上发现了五名弟兄，还有银护卫和铁护卫的尸体。”
“什么！”洪四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洪耀云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说，怎么回事！”洪四大声喝到。
黑衣人立马回道：“我们在城外找到了暗堂专用的记号，一路追查下。在黑林山群的东边的一个洞口前，发现了他们。”
“那大小姐呢？”洪耀云沉声道。
“现场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踪迹。”黑衣人回答道。
洪耀云此时双手握拳，眼神冷冷的看着门外的天空。对下面的黑衣人说道：“你马上去带二十个人，备马，我们去现场。”
黑夜拱手：“是。”
黑衣人走后，大堂内如死一般的寂静。洪四不可置信的自语道：“在黑林山城，居然有人胆敢对大小姐出手。主人，难道是二老爷？”
洪耀云摇了摇头：“他不会那么蠢，他手下的人万一留下马脚，那就是在给我一个直接杀了他的借口。”
“那会是哪方势力？难道是西泽龙家？我记得五年前，他们大举来犯，被二公子杀的大败而逃。他们的将军龙烈更是被二公子斩下首级高悬于旗杆之上，会不会是他们。心有不甘，派刺客混入城中所为。”洪四问道。
洪耀云沉默了片刻，道：“不好说，但可能性不大。老二手下有一个外号老鹰的人物，进出关口的人中，如果混有乔装打扮的高手，他一眼就能看出。而且，洪银二人武功也不弱。瑶儿虽然顽皮，但天资聪颖武功这几年也是突飞猛进，早已超过那二人…”
洪耀云摸了摸胡子，一旁的洪四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主人我想起一事。”
洪耀云转头看向他。
“就在昨晚，大小姐那会还没离开客来悦。店中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闹事，杀了店内两个护卫，还跟之前我说起的那个宋仁投的仆人打了起来，但后面不知为何她突然停手走了。听说那女子只用了一招，就将那两个护卫首级斩了下来。”洪四说道。
洪耀云自语道，女子？仆人？
“你跟那个叫宋仁投的，是怎么认识的？”
洪四回道：“就在前几年，您让我去查找那个老爷门口发现的诡异树枝。我在外面暗查许久也没找到一丝线索，就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片遗迹时，当时可能因为年久失修，一面屋墙突然倒下。差点砸到我，就是这个宋兄一把将我拉开。之后我们促膝长谈了一夜，便成了朋友。他说他喜欢游离四方，探寻古迹。我看他见多识广，便把树枝的事情交托给了他。他到底什么来历，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奥，对了。他身边的那个仆人应该是他最近买的，因为以前不曾见过。”洪四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洪耀云若有所思的摸着胡子，门外黑衣男子又回来了，对着洪耀云拱手道：“城主，人到齐了，我们现在出发去现场吧。”
洪耀云看着黑衣人，突然笑了笑对洪四说道：“看来二叔不只那三个意思啊，哈哈。走吧，我们去现场，现在找到瑶儿才是最重要的。”说罢便向外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洪四。
“啊？还有什么目的？”洪四带着疑惑，立刻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府外，洪耀云突然转头对洪四说道：“有机会把你那个朋友带过来见我吧。”
说罢也不等洪四回答，便翻身上马。说了句“带路”，便绝尘而去了。
此时的偏门，正露着一条缝。门后一个黑衣人正注视着他们，他轻轻关上门，转身向之前洪寿山所去的方向跑去。
此时还不到正午，炙热的阳光无情的喷涌在大地上，黑林山城外的小村落，一户人家正艰难的，从不断挖深的井里打着水。
城中的富商家中似乎并没有这种烦恼，园中的小池塘波光粼粼，时不时的还有几条锦鲤从荷叶下游出来，跃出水面，咬食着荷花。
得益于城中仓房边的那片水域，虽受干旱的影响水位有所下降，但这些年也就下降了一点而已。
真不知道这水域底下是不是有根管子？有源源不断的水源从下面喷涌出来，让它始终保持着原有的生态。穿着洪字衣服的人，将水车上的桶一一装满了清水，运向城内的商铺以及富商的宅邸，当然这些可不是免费的。
城主府大堂内，洪寿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笑了笑便向洪万金的住所走去了。
堂内洪耀云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洪四正站在一旁弯腰对他说着什么。
“主人，我听客来悦的掌柜说，这些日子大小姐常去他们那。昨晚寅时她又出去了，我问了看守城门的人了，说昨晚没有人进出。”
洪耀云沉闷的声音响起：“这丫头，是不是我最近太放任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外面搞什么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偷偷的跟暗堂借人。也不知道洪银他们干什么吃的，等他们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们这两个臭小子！”
随后他转头看向洪四，问道：“你觉得刚刚我二叔是什么意思？”
洪四回答道：“嗯……这暗堂向来是直隶于城主的特殊队伍，只执行城主直接下达的任务。自从大老爷闭关不出之后，让主人您暂代城主之位，二老爷从旁协助，那他等同于第二个城主。”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洪耀云，继续道：“暗堂的那个严明，平日里带个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喜欢倒腾书画，或“钻”到那些古迹中寻宝，他向来只对大老爷言听计从，大老爷还主持事务时他还老实些，如今是整日都找不到踪影。堂内的事都不管了，大多数时间都由二老爷在处理，现在他们私下都在说…”
洪耀云见他欲言又止，便皱了皱眉说道：“无妨，这会没有外人，你在我面前尽管有话直说。”
洪四点了点头：“是，现在私下都在说。明面上暗堂听您的，但实际暗堂已经属于二老爷了，只不过是给您面子罢了。”
椅子上的扶手，被洪耀云抓的吱吱作响。感觉只要他再稍一用力，那扶手就能被他掰下来一般。
洪四又说道：“大小姐前几天去暗堂借了五个人，那五人至今失联未归，大小姐也不知去向，所以这次二老爷其实。”
“其实什么？”
洪四道：“以小的愚见，刚刚二老爷说担心小姐安危，但又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在城内张贴了寻人告示，还派出了暗堂的人去寻找。第一想让别人知道您…”
洪四深吸一口气：“想让全城的人知道大小姐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好好在府内安分守己。也让族内长辈觉得您…”
洪耀云哈哈笑了一声，道：“你个老东西怎么这么畏畏缩缩的，你想说他想让我丢脸，告诉别人我洪耀云教女无方，教出来个野丫头是不是，还有呢？”
洪四干笑了两声：“还有就是，二老爷派出暗堂的人去找小姐，但没有跟你商量。似乎像是在向你宣誓主权，暗堂直属于他，他才是城主。”
洪耀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门外说道：“不错，你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觉得他真正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羞辱我而已。”
洪四不解问道：“那二老爷这次想做什么？”
洪耀云冷哼了一声：“我与他素来不合，这个世人皆知。虽然他是长辈，平日里明面上都会让着他一些，但是他跟我一样，都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可惜他没什么武学造诣，所以他只能想方设法抓住我的软肋。”
洪四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主人你的软肋便是大小姐。”
洪耀云眼中透出一股杀意：“不错，瑶儿的母亲走的早，生下老二不久后便去世了，如今老二镇守关外，常驻军中很少回来。他只能从瑶儿这里下手。你说的那两点其实都只是他的借口罢了，好让他明着派人出去抓瑶儿来威胁我。”
洪四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刚要说什么，门外突然进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单膝跪地，道：“报告城主，我们在黑林山上发现了五名弟兄，还有银护卫和铁护卫的尸体。”
“什么！”洪四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洪耀云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说，怎么回事！”洪四大声喝到。
黑衣人立马回道：“我们在城外找到了暗堂专用的记号，一路追查下。在黑林山群的东边的一个洞口前，发现了他们。”
“那大小姐呢？”洪耀云沉声道。
“现场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踪迹。”黑衣人回答道。
洪耀云此时双手握拳，眼神冷冷的看着门外的天空。对下面的黑衣人说道：“你马上去带二十个人，备马，我们去现场。”
黑夜拱手：“是。”
黑衣人走后，大堂内如死一般的寂静。洪四不可置信的自语道：“在黑林山城，居然有人胆敢对大小姐出手。主人，难道是二老爷？”
洪耀云摇了摇头：“他不会那么蠢，他手下的人万一留下马脚，那就是在给我一个直接杀了他的借口。”
“那会是哪方势力？难道是西泽龙家？我记得五年前，他们大举来犯，被二公子杀的大败而逃。他们的将军龙烈更是被二公子斩下首级高悬于旗杆之上，会不会是他们。心有不甘，派刺客混入城中所为。”洪四问道。
洪耀云沉默了片刻，道：“不好说，但可能性不大。老二手下有一个外号老鹰的人物，进出关口的人中，如果混有乔装打扮的高手，他一眼就能看出。而且，洪银二人武功也不弱。瑶儿虽然顽皮，但天资聪颖武功这几年也是突飞猛进，早已超过那二人…”
洪耀云摸了摸胡子，一旁的洪四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主人我想起一事。”
洪耀云转头看向他。
“就在昨晚，大小姐那会还没离开客来悦。店中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闹事，杀了店内两个护卫，还跟之前我说起的那个宋仁投的仆人打了起来，但后面不知为何她突然停手走了。听说那女子只用了一招，就将那两个护卫首级斩了下来。”洪四说道。
洪耀云自语道，女子？仆人？
“你跟那个叫宋仁投的，是怎么认识的？”
洪四回道：“就在前几年，您让我去查找那个老爷门口发现的诡异树枝。我在外面暗查许久也没找到一丝线索，就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片遗迹时，当时可能因为年久失修，一面屋墙突然倒下。差点砸到我，就是这个宋兄一把将我拉开。之后我们促膝长谈了一夜，便成了朋友。他说他喜欢游离四方，探寻古迹。我看他见多识广，便把树枝的事情交托给了他。他到底什么来历，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奥，对了。他身边的那个仆人应该是他最近买的，因为以前不曾见过。”洪四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洪耀云若有所思的摸着胡子，门外黑衣男子又回来了，对着洪耀云拱手道：“城主，人到齐了，我们现在出发去现场吧。”
洪耀云看着黑衣人，突然笑了笑对洪四说道：“看来二叔不只那三个意思啊，哈哈。走吧，我们去现场，现在找到瑶儿才是最重要的。”说罢便向外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洪四。
“啊？还有什么目的？”洪四带着疑惑，立刻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府外，洪耀云突然转头对洪四说道：“有机会把你那个朋友带过来见我吧。”
说罢也不等洪四回答，便翻身上马。说了句“带路”，便绝尘而去了。
此时的偏门，正露着一条缝。门后一个黑衣人正注视着他们，他轻轻关上门，转身向之前洪寿山所去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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