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山羊，害群之马
吴祈强行按捺下自己想要冲入其中一问究竟的冲动，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个叫皮特斯的智慧种在这群人类的心中有着超乎想象的崇高地位，而且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这个智慧种竟然没有对手无寸铁的人类下手！
所幸，皮特斯并没有在人群之内呆太久，就仿佛是每日的巡逻检查一样，略略看了一人所有人之后就又抱着满意的微笑离去。
而皮特斯走后的人类，这才从跪地匍匐的状态起身，继续享用着他们的劳动所得。
然而，吴祈的目光瞬间注意到某个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相比其他人类眼中的虔诚和幸福，只有此人如同正常人类一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而那眼中无法掩盖的恐惧和仇恨还是被暗中细心观察的吴祈所截获。
这个少年恐怕知道这个城市内究竟发生了点什么！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自己出面的时候，这群人类的生活圈内突然出现了陌生人，肯定会引起那个智慧种的警觉！
区区一个智慧种显然不会被吴祈放在眼里，但是他更担心的是这座城市内至少上万的丧鬼究竟去哪了！
失去了智慧种统治的丧鬼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将这群人类啃食干净，而上万的数量，也不是自己这个远征5人小队所能对抗的！
因此在一切没有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贸然出手，不然死的就是所有人。
吴祈眼前的这群人类和流亡民不一样。
相比流亡民近乎原始的生活，眼前的人类拥有农耕，拥有家园，拥有相对正常的思想，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生产食物，以及这现成的农田，一旦未来阿泰因选择扩张领域，这个城市可以直接作为便利的农业区。
更何况，如果有选择的话，吴祈内心之中也不会想要伤害无辜之人。
所以现在只能等，等到那个少年落单的时候自己再上去询问详细情况，无论如何，自己需要掌握这里的情况！
很快用完餐的少年就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角落，显然他自己也无法融入这群沉溺在虚假幸福之内的人群，而人群也不会容纳下他。
就好像温顺谦和的白色羊群之内出现的一只凶残狡猾的黑山羊，彼此排斥着彼此。
然而往往黑山羊的诞生，是因为它明白了真相！
一不做二不休，抓住机会的吴祈悄然来到少年身后，一记受到准确无误地击中少年的颈动脉窦。
毫无防备的少年连身影都发不出来，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击得手的吴祈迅速带着少年转移到了另一处的楼层之后，又用力掐入少年的人中，迫使少年迅速醒来。
陷入昏迷的少年感觉自己的眼皮上仿佛有着千斤重担一般，费劲全力睁开双眼之后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楼层内，而眼前又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他是谁？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好啊，黑山羊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吴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黑色的眼珠直入眼前少年的不解与慌张，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的恐惧。
“问题？什么问题？你是从哪来的？”，少年环顾四周，这个密闭的房间内连窗户也没有，只有吴祈身后的门是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然而自己有可能突破他吗？
更何况吴祈背后的长刀无时不刻不在警告着少年。
“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生活在那个叫皮特斯的丧鬼收下，这里原本的丧鬼呢？”，吴祈显然不想浪费时间，自己在别人没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劫持了这名少年，一旦时间过长，有人注意到了他的消失，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必要时刻，哪怕是手段强硬一点，也一定要让他说出实情！
“这里？这里受到皮特斯的大人的保护！是皮特斯大人驱逐了原本盘踞在这里的丧鬼，又给予我们耕种的土地，在他的庇护之下我们才能在此安居乐业！”，如同这个观念已经深入每个人内心深处一样，少年脱口即来，将这个人人都在传颂，人人都默认的事实作为撬动地球的杠杆，狠狠地撬动了吴祈的理念。
这么说这个叫皮特斯的智慧种真的从丧鬼手中保护了人类？
在经历两族之间数以百万的牺牲之后，丧鬼突然就良心发现了？
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吞噬人类了？
那之前为了保护人类而牺牲的战士又算什么？
“不对！”，吴祈突然意识到了事情最关键的核心，不吞噬人类血肉的丧鬼如何生存下去？能量守恒定律这个万古不变的铁则不会容忍自然界中有任何例外的存在！
“你口中的皮特斯他在这里已经生活多久了？”。
“不知道，据说我的母亲小的时候皮特斯大人就在了！”，少年的话宛如晴空霹雳一般，按他这么说，这个智慧种岂不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时间！
绝对没有任何丧鬼可以做到连续几十年不摄取人类的血肉，要真这样的话，这个叫皮特斯的家伙早就已经死掉了！
但是这个智慧种却依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个叫皮特斯的是丧鬼吗！为什么还能和他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哪怕现在还相安无事，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的口粮？”，吴祈眉头紧锁，他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让这群人控制住了自己内心对于丧鬼的恐惧。
是什么让他们可以自愿在丧鬼的手中生存？
“你说的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少年的内心宛如明镜一般，任何一个人类都知道丧鬼那独一无二的猩红色眼珠，那无时不刻不散发着对于血肉的渴望，贪婪无度的双眼，但是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之后呢？这座城市之外就是丧鬼纵横的世界，出去就意味着死亡！而在这座城市内！至少可以得到片刻的安逸！只要有皮特斯大人在，就不用担心丧鬼的袭击，只要自己劳动，每日就可以吃上一日三餐，只要在这座城市内，就不需要再时刻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担忧！这样的话，你还会选择回去外面那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吗？”。
与其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不如永远的麻痹自己，相信这座城市，相信唯一给自己带来希望的皮特斯，哪怕他是丧鬼！
不管他在考虑什么，至少人类可以在这座城市活下去！
那么这座城市就远比外面的世界安全的多！
哪怕只是自我安慰。
难得的一处安身之所，自然不想再回到颠沛流离的生活，哪怕这个安身之所是虚假的。
一时之间吴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眼前这群人在丧鬼的统治下可以平稳生活，而自己的这群人却试图破坏他们的一切。
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接受？
说到底，他们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吴祈他们却要破坏他们的幸福，把他们拉回现实。
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支持他！
“那你为什么在看到皮特斯的时候会感到恐惧？按你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和其他人一样都对那个叫皮特斯的言听计从吗！”。
“那是因为！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吴祈感觉到接下来少年所说的事件将成为这个城市内人类和丧鬼之间关系的关键所在！
“我看见。。。一个月前，皮特斯大人将我的姐姐扔入下水道中，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讲过她！而下水道内不是会传来恐怖的声音！”，少年身上惊天的秘密浮出水面，他的姐姐为何会被扔入下水道之内，又为何会再也没有出现！
然而这一切显然都和那个叫皮特斯的智慧种脱离不了关系。
当务之急，恐怕自己还要进入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内进行调查，而且自绑架他之后已经过去了10分钟了，再不把他放回去的话，恐怕自己的行踪就要暴露！
“少年，回去之后不要把我和你相见的事告诉其他人，听明白了吗！”，然而吴祈的话毫无威胁，自己要想不暴露身份，就必须要将眼前的少年放回去，但是一旦放回去，要是少年将自己的事透露给其他人的话，自己同样会暴露。
进退两难之间，吴祈实在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人类的遵守诺言的这条美德上。
但是少年见此却不慌不忙。
“我有个条件！”。
所幸，皮特斯并没有在人群之内呆太久，就仿佛是每日的巡逻检查一样，略略看了一人所有人之后就又抱着满意的微笑离去。
而皮特斯走后的人类，这才从跪地匍匐的状态起身，继续享用着他们的劳动所得。
然而，吴祈的目光瞬间注意到某个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相比其他人类眼中的虔诚和幸福，只有此人如同正常人类一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而那眼中无法掩盖的恐惧和仇恨还是被暗中细心观察的吴祈所截获。
这个少年恐怕知道这个城市内究竟发生了点什么！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自己出面的时候，这群人类的生活圈内突然出现了陌生人，肯定会引起那个智慧种的警觉！
区区一个智慧种显然不会被吴祈放在眼里，但是他更担心的是这座城市内至少上万的丧鬼究竟去哪了！
失去了智慧种统治的丧鬼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将这群人类啃食干净，而上万的数量，也不是自己这个远征5人小队所能对抗的！
因此在一切没有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贸然出手，不然死的就是所有人。
吴祈眼前的这群人类和流亡民不一样。
相比流亡民近乎原始的生活，眼前的人类拥有农耕，拥有家园，拥有相对正常的思想，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生产食物，以及这现成的农田，一旦未来阿泰因选择扩张领域，这个城市可以直接作为便利的农业区。
更何况，如果有选择的话，吴祈内心之中也不会想要伤害无辜之人。
所以现在只能等，等到那个少年落单的时候自己再上去询问详细情况，无论如何，自己需要掌握这里的情况！
很快用完餐的少年就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角落，显然他自己也无法融入这群沉溺在虚假幸福之内的人群，而人群也不会容纳下他。
就好像温顺谦和的白色羊群之内出现的一只凶残狡猾的黑山羊，彼此排斥着彼此。
然而往往黑山羊的诞生，是因为它明白了真相！
一不做二不休，抓住机会的吴祈悄然来到少年身后，一记受到准确无误地击中少年的颈动脉窦。
毫无防备的少年连身影都发不出来，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击得手的吴祈迅速带着少年转移到了另一处的楼层之后，又用力掐入少年的人中，迫使少年迅速醒来。
陷入昏迷的少年感觉自己的眼皮上仿佛有着千斤重担一般，费劲全力睁开双眼之后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楼层内，而眼前又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他是谁？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好啊，黑山羊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吴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黑色的眼珠直入眼前少年的不解与慌张，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的恐惧。
“问题？什么问题？你是从哪来的？”，少年环顾四周，这个密闭的房间内连窗户也没有，只有吴祈身后的门是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然而自己有可能突破他吗？
更何况吴祈背后的长刀无时不刻不在警告着少年。
“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生活在那个叫皮特斯的丧鬼收下，这里原本的丧鬼呢？”，吴祈显然不想浪费时间，自己在别人没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劫持了这名少年，一旦时间过长，有人注意到了他的消失，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必要时刻，哪怕是手段强硬一点，也一定要让他说出实情！
“这里？这里受到皮特斯的大人的保护！是皮特斯大人驱逐了原本盘踞在这里的丧鬼，又给予我们耕种的土地，在他的庇护之下我们才能在此安居乐业！”，如同这个观念已经深入每个人内心深处一样，少年脱口即来，将这个人人都在传颂，人人都默认的事实作为撬动地球的杠杆，狠狠地撬动了吴祈的理念。
这么说这个叫皮特斯的智慧种真的从丧鬼手中保护了人类？
在经历两族之间数以百万的牺牲之后，丧鬼突然就良心发现了？
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吞噬人类了？
那之前为了保护人类而牺牲的战士又算什么？
“不对！”，吴祈突然意识到了事情最关键的核心，不吞噬人类血肉的丧鬼如何生存下去？能量守恒定律这个万古不变的铁则不会容忍自然界中有任何例外的存在！
“你口中的皮特斯他在这里已经生活多久了？”。
“不知道，据说我的母亲小的时候皮特斯大人就在了！”，少年的话宛如晴空霹雳一般，按他这么说，这个智慧种岂不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时间！
绝对没有任何丧鬼可以做到连续几十年不摄取人类的血肉，要真这样的话，这个叫皮特斯的家伙早就已经死掉了！
但是这个智慧种却依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个叫皮特斯的是丧鬼吗！为什么还能和他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哪怕现在还相安无事，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的口粮？”，吴祈眉头紧锁，他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让这群人控制住了自己内心对于丧鬼的恐惧。
是什么让他们可以自愿在丧鬼的手中生存？
“你说的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少年的内心宛如明镜一般，任何一个人类都知道丧鬼那独一无二的猩红色眼珠，那无时不刻不散发着对于血肉的渴望，贪婪无度的双眼，但是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之后呢？这座城市之外就是丧鬼纵横的世界，出去就意味着死亡！而在这座城市内！至少可以得到片刻的安逸！只要有皮特斯大人在，就不用担心丧鬼的袭击，只要自己劳动，每日就可以吃上一日三餐，只要在这座城市内，就不需要再时刻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担忧！这样的话，你还会选择回去外面那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吗？”。
与其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不如永远的麻痹自己，相信这座城市，相信唯一给自己带来希望的皮特斯，哪怕他是丧鬼！
不管他在考虑什么，至少人类可以在这座城市活下去！
那么这座城市就远比外面的世界安全的多！
哪怕只是自我安慰。
难得的一处安身之所，自然不想再回到颠沛流离的生活，哪怕这个安身之所是虚假的。
一时之间吴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眼前这群人在丧鬼的统治下可以平稳生活，而自己的这群人却试图破坏他们的一切。
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接受？
说到底，他们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吴祈他们却要破坏他们的幸福，把他们拉回现实。
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支持他！
“那你为什么在看到皮特斯的时候会感到恐惧？按你这么说，你不是应该和其他人一样都对那个叫皮特斯的言听计从吗！”。
“那是因为！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吴祈感觉到接下来少年所说的事件将成为这个城市内人类和丧鬼之间关系的关键所在！
“我看见。。。一个月前，皮特斯大人将我的姐姐扔入下水道中，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讲过她！而下水道内不是会传来恐怖的声音！”，少年身上惊天的秘密浮出水面，他的姐姐为何会被扔入下水道之内，又为何会再也没有出现！
然而这一切显然都和那个叫皮特斯的智慧种脱离不了关系。
当务之急，恐怕自己还要进入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内进行调查，而且自绑架他之后已经过去了10分钟了，再不把他放回去的话，恐怕自己的行踪就要暴露！
“少年，回去之后不要把我和你相见的事告诉其他人，听明白了吗！”，然而吴祈的话毫无威胁，自己要想不暴露身份，就必须要将眼前的少年放回去，但是一旦放回去，要是少年将自己的事透露给其他人的话，自己同样会暴露。
进退两难之间，吴祈实在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人类的遵守诺言的这条美德上。
但是少年见此却不慌不忙。
“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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