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很热
“巧舌如簧。”李志胡须上翘，疾言厉色：“你二哥雷黑虎是符虎宗长老，修的是道家符箓一脉，墨石乃是制作一些阴属性符箓的必备之物，你居然告诉我不知道什么是墨石？”
“不错，我的确不知。”雷花豹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似乎在嘲讽着什么。
“修符道的是我二哥，不是我，我就是一个修炼天分极为愚钝的废物，不知墨石有何稀奇？”
“好一张利嘴。”李志拍动惊堂木，猛然起身：“雷花豹，你说对奇石视若珍宝，为何把墨石置于井内，弃之不顾？”
雷花豹怪笑道：“玩腻了。”
“你…你敢蔑视本官？”李志脸上怒气隐现，有爆发的趋势。
“大人，我有几个问题可不可以询问雷花豹？”这时，柳动开口。
李志心中一动，对柳动道：“柳少侠请说？”
“谢大人。”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权利审问豹爷？我拒绝回答。”雷花豹看柳动的目光如看蝼蚁。
“放肆，雷花豹，注意你此刻的身份。”
李志疾言厉色：“你是多起杀人嫌疑犯，柳动不止是证人，还是神捕司的讼师，他有权问你，你必须回答，否则以藐视公堂论，杖责六十。”
讼师？秦鸣等捕快面色古怪，何时神捕司也有了讼师，我怎不知？
讼师是权贵为了洗脱罪名，特聘的一种德高望重，熟读当朝法典，口嗨技无比精湛的老夫子。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为权贵开脱罪名。
神捕司对这种人最头疼，不想今日神捕司也有了这号人物，爽哉！
杖责六十？你要打死我啊。雷花豹心中大怒，却无可奈何。
自古官字两张口，左右都是理，真耍起无赖来，谁也玩不过。
雷花豹阴恻恻的盯着柳动片刻，道：“柳动柳讼师是吧？你很好。我记住你了，问吧，我怕你不成。”
此刻，他心中已经把柳动当成了死人。
柳动道：“你可认得吴讲波？”这是悬案卷宗中另一位失踪人。
“从未听闻。”雷花豹想了想，摇摇头。
“你确定？”
说这些信息时，柳动紧紧盯着雷花豹。观察他的眼神、语气、表情、肢体动作，通过这些判断他是否在撒谎。
他前世因为某些不好的历史污点，曾反复看过一本叫做《谎言与三与四与背叛》的书。
书中主要讲解如何判断一个女人是否对男人说谎。
其中涉及到眼神、肢体动作、面部表情，甚至声量和声调等，极尽详尽。
经过反复研究试验之后，柳动自认非常懂得女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她是否在欺骗男人的感情。
雷花豹虽然不是女人，此时谈论的也不是男女情事，但万变不离其宗。
“吴讲波是哪位通天的大人物，我一定要认得他吗？荒谬！”雷花豹语带嘲讽。
眼神坚定，言辞凿凿，语气沉着，没有下意识的肢体动作……
居然没有说谎，莫非我的判断方向是错的，雷花豹不是这几起人口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柳动心中彷徨，沉吟道：“你认得杨戈吗？”
雷花豹瞳孔猛然一缩，立刻道：“不认得。”
不对，眼神有剧烈变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应答太迅速……他在说谎……
柳动眼睛亮了，笑道：“雷掌柜不用回答的这么干脆，我来帮你回忆下。杨戈，泗水镇人，经营米面为生，长子杨阳，幼子杨晓。”
“混账，我雷花豹什么人物，怎会认得杨戈这等贩米卖面的下贱之辈。”雷花豹厉喝，气势汹汹。
声量和声调突变，不自觉的拔高，这也是说谎者的特点之一……柳动心中大石落下，此刻他终于确定雷花豹必然认得杨戈。
他饶有兴趣的围着雷花豹转了一圈，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子，你看什么？”雷花豹面容凶狠。
“没什么。”柳动摇头道：“我只是有一点不明，雷掌柜既然不认得杨戈，想必更不会与他有什么仇怨，为何我提到他，你会发这么大火？”
李志神色一动，若有所思，接着快速找出米商杨戈失踪案，再次认真查阅。
忽然，他身体一震，双目放光。
“我发火了吗？”雷花豹诧异问鬼脚荣等人。
鬼脚荣等人齐刷刷点头。
“呃……”雷花豹被噎了一下，神色闪烁道：“我脾气爆，不行啊？”
“没问题，没问题，你高兴就好。”柳动笑容满面，继续问：“你可记得你的老相好红烛？”
“什么老相好，我从未听过此人。”雷花豹低头回答。
“你不认得胭脂楼花魁红烛？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雷花豹抬头，盯着柳动，怒道：“不认得。”
“很好。”柳动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勾勒出了淡淡的眼角纹，他再问：“你认得阿珍吗？”
雷花豹眼神闪烁：“不认得阿珍。”
“孙悟空呢？”
“不认得。”
“龙傲天呢？”
“不认得。”
“雷花豹呢？”
“不认得。呃……柳动，你敢耍我？”
柳动哈哈大笑，转身对李志道：“大人，我问完了。”
李志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微笑颔首，看向雷花豹，淡淡道：“你很热？”
“什么？”雷花豹不明所以，双眼迷茫。
“你满头大汗，难道不热？”
话落，一阵风吹来。
雷花豹打了个寒噤，陡然醒悟何止满头大汗，全身内襟不知何时都已湿透，此刻冷风吹来，寒气逼人。
雷花豹低头沉默，片刻后，他抬头，眼中迸发精芒，冷然道：
“李志，秦鸣，尔等无凭无据，仅凭这小子一番胡言乱语就把我捉来受审，我大哥若是知道此事，诸葛神候也保不住你们。”
此言一出，秦鸣神色凛然，李志却目露寒光，一道血煞之气自他身上一闪而逝，他面无表情的道：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论是谁，胆敢犯案，我神捕司都有权捉拿归案，依法查办，雷赤犀又能如何？”
雷赤犀？柳动心脏剧烈跳动，暗道糟糕。
雷赤犀，安元府尊，安元府扛把子，在安元府这一亩三分地堪称无解。
二哥是符虎宗长老，大哥是安元府尊，本人是典当行老板，这是典型的宗教，官府、商贾相互勾结。合起来的权势大的吓人……
柳动心惊胆战。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牵扯进了这等大人物，不由暗自后悔自己今日所为。
他若独自一人，到无所畏惧，可是家中还有老母幼妹，若是遭到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柳动心中作出决定，不论如何，雷花豹的罪名必须做实，以绝祸患。
“好大的口气。”雷花豹冷笑：“既然大人说依法查办，那么请问大人，可有我等犯罪证据？”
李志沉默，许久后，喝道：“放人。”
哗啦！
枷锁打开，雷花豹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众捕快沉默看着，内心憋屈。
“不错，我的确不知。”雷花豹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似乎在嘲讽着什么。
“修符道的是我二哥，不是我，我就是一个修炼天分极为愚钝的废物，不知墨石有何稀奇？”
“好一张利嘴。”李志拍动惊堂木，猛然起身：“雷花豹，你说对奇石视若珍宝，为何把墨石置于井内，弃之不顾？”
雷花豹怪笑道：“玩腻了。”
“你…你敢蔑视本官？”李志脸上怒气隐现，有爆发的趋势。
“大人，我有几个问题可不可以询问雷花豹？”这时，柳动开口。
李志心中一动，对柳动道：“柳少侠请说？”
“谢大人。”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权利审问豹爷？我拒绝回答。”雷花豹看柳动的目光如看蝼蚁。
“放肆，雷花豹，注意你此刻的身份。”
李志疾言厉色：“你是多起杀人嫌疑犯，柳动不止是证人，还是神捕司的讼师，他有权问你，你必须回答，否则以藐视公堂论，杖责六十。”
讼师？秦鸣等捕快面色古怪，何时神捕司也有了讼师，我怎不知？
讼师是权贵为了洗脱罪名，特聘的一种德高望重，熟读当朝法典，口嗨技无比精湛的老夫子。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为权贵开脱罪名。
神捕司对这种人最头疼，不想今日神捕司也有了这号人物，爽哉！
杖责六十？你要打死我啊。雷花豹心中大怒，却无可奈何。
自古官字两张口，左右都是理，真耍起无赖来，谁也玩不过。
雷花豹阴恻恻的盯着柳动片刻，道：“柳动柳讼师是吧？你很好。我记住你了，问吧，我怕你不成。”
此刻，他心中已经把柳动当成了死人。
柳动道：“你可认得吴讲波？”这是悬案卷宗中另一位失踪人。
“从未听闻。”雷花豹想了想，摇摇头。
“你确定？”
说这些信息时，柳动紧紧盯着雷花豹。观察他的眼神、语气、表情、肢体动作，通过这些判断他是否在撒谎。
他前世因为某些不好的历史污点，曾反复看过一本叫做《谎言与三与四与背叛》的书。
书中主要讲解如何判断一个女人是否对男人说谎。
其中涉及到眼神、肢体动作、面部表情，甚至声量和声调等，极尽详尽。
经过反复研究试验之后，柳动自认非常懂得女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她是否在欺骗男人的感情。
雷花豹虽然不是女人，此时谈论的也不是男女情事，但万变不离其宗。
“吴讲波是哪位通天的大人物，我一定要认得他吗？荒谬！”雷花豹语带嘲讽。
眼神坚定，言辞凿凿，语气沉着，没有下意识的肢体动作……
居然没有说谎，莫非我的判断方向是错的，雷花豹不是这几起人口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柳动心中彷徨，沉吟道：“你认得杨戈吗？”
雷花豹瞳孔猛然一缩，立刻道：“不认得。”
不对，眼神有剧烈变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应答太迅速……他在说谎……
柳动眼睛亮了，笑道：“雷掌柜不用回答的这么干脆，我来帮你回忆下。杨戈，泗水镇人，经营米面为生，长子杨阳，幼子杨晓。”
“混账，我雷花豹什么人物，怎会认得杨戈这等贩米卖面的下贱之辈。”雷花豹厉喝，气势汹汹。
声量和声调突变，不自觉的拔高，这也是说谎者的特点之一……柳动心中大石落下，此刻他终于确定雷花豹必然认得杨戈。
他饶有兴趣的围着雷花豹转了一圈，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子，你看什么？”雷花豹面容凶狠。
“没什么。”柳动摇头道：“我只是有一点不明，雷掌柜既然不认得杨戈，想必更不会与他有什么仇怨，为何我提到他，你会发这么大火？”
李志神色一动，若有所思，接着快速找出米商杨戈失踪案，再次认真查阅。
忽然，他身体一震，双目放光。
“我发火了吗？”雷花豹诧异问鬼脚荣等人。
鬼脚荣等人齐刷刷点头。
“呃……”雷花豹被噎了一下，神色闪烁道：“我脾气爆，不行啊？”
“没问题，没问题，你高兴就好。”柳动笑容满面，继续问：“你可记得你的老相好红烛？”
“什么老相好，我从未听过此人。”雷花豹低头回答。
“你不认得胭脂楼花魁红烛？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雷花豹抬头，盯着柳动，怒道：“不认得。”
“很好。”柳动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勾勒出了淡淡的眼角纹，他再问：“你认得阿珍吗？”
雷花豹眼神闪烁：“不认得阿珍。”
“孙悟空呢？”
“不认得。”
“龙傲天呢？”
“不认得。”
“雷花豹呢？”
“不认得。呃……柳动，你敢耍我？”
柳动哈哈大笑，转身对李志道：“大人，我问完了。”
李志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微笑颔首，看向雷花豹，淡淡道：“你很热？”
“什么？”雷花豹不明所以，双眼迷茫。
“你满头大汗，难道不热？”
话落，一阵风吹来。
雷花豹打了个寒噤，陡然醒悟何止满头大汗，全身内襟不知何时都已湿透，此刻冷风吹来，寒气逼人。
雷花豹低头沉默，片刻后，他抬头，眼中迸发精芒，冷然道：
“李志，秦鸣，尔等无凭无据，仅凭这小子一番胡言乱语就把我捉来受审，我大哥若是知道此事，诸葛神候也保不住你们。”
此言一出，秦鸣神色凛然，李志却目露寒光，一道血煞之气自他身上一闪而逝，他面无表情的道：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论是谁，胆敢犯案，我神捕司都有权捉拿归案，依法查办，雷赤犀又能如何？”
雷赤犀？柳动心脏剧烈跳动，暗道糟糕。
雷赤犀，安元府尊，安元府扛把子，在安元府这一亩三分地堪称无解。
二哥是符虎宗长老，大哥是安元府尊，本人是典当行老板，这是典型的宗教，官府、商贾相互勾结。合起来的权势大的吓人……
柳动心惊胆战。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牵扯进了这等大人物，不由暗自后悔自己今日所为。
他若独自一人，到无所畏惧，可是家中还有老母幼妹，若是遭到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柳动心中作出决定，不论如何，雷花豹的罪名必须做实，以绝祸患。
“好大的口气。”雷花豹冷笑：“既然大人说依法查办，那么请问大人，可有我等犯罪证据？”
李志沉默，许久后，喝道：“放人。”
哗啦！
枷锁打开，雷花豹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众捕快沉默看着，内心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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