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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冠花树

    烛智磐扒在树干上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他有些担心吉仲非,于是从树上爬下来小心的在林中寻找吉仲非。

    正寻找间,忽然一只鸦鹫从半空中叫着朝他冲了下来,烛智磐见状大喊大叫的在林间抱头鼠窜。

    烛智磐朝着一个方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鸦鹫什么时候开始不追的,许久没有听到有任何动静他才敢回头瞄了一眼。

    瞄了一眼没有看到鸦鹫他放缓脚步又接连向后看了几眼,确认安全后他背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等冷静下来后他望着来时的路陷入了沉思––他迷路了。

    “张师叔、仲非你们在哪?”他不甘心的又喊了几声。

    见依旧没人回应他起身就按照来时记忆里的路往回走,没走多远迎头就碰上了几只鬣猪在林中觅食。

    几只鬣猪有驴大小身宽体胖獠牙外露,其中一只停止觅食转头就冲向烛智磐,他转头大喊大叫的就跑,即便他在道家修行了五年习得了一些法术也跑不过这鬣猪。

    就在鬣猪离只有几步之遥,他自己都绝望的认为今天会丧生于此时,忽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脚下步伐慢了几步一个六合钟先一步将他罩住。

    鬣猪一头撞在六合钟上,将六合钟直接撞出十丈远,烛智磐罩在六合钟内在林中穿过嘴里“哇哇”的大喊,中间还撞了几颗树。

    鬣猪看着飞出去的六合钟疑惑了一会,随即便来个兴趣叫了两声便兴致勃勃的又冲了过去,后面其他的鬣猪也跟着它冲了过来。

    几只鬣猪将六合钟和罩在里面的烛智磐当成了皮球,你拱一下它拱一下的玩的不亦乐乎,起初烛智磐还洋洋得意对着冲来的鬣猪大喊:“臭猪,就凭你也想破我道家法宝,做梦吧你。”

    随后几只鬣猪将他连人带钟拱来拱去拱了一个下午,六合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可他待在六合钟内翻来滚去的不一会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噩梦一直持续到傍晚一只鬣猪一个助跑将烛智磐连人带钟拱出去数丈远摇了摇头走了,其他几只鬣猪也跟着它走,烛智磐躺在六合钟里头晕目眩一动不动嘴里不停呕吐,衣服上沾了许多他自己的呕吐物。

    缓了许久烛智磐睁开眼看着依旧还是天旋地转的,又过了许久烛智磐感觉好多了于是收回六合钟,他起身走了两步摇摇晃晃摔了个狗吃屎后又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又休息了一阵。

    天色渐黑,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他从坤囊里拿出来一些馒头吃了点就觉得没有什么胃口,而且总想把刚吃进肚子的东西吐出来。

    他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被鬣猪拱了一个下午的他感到疲倦不堪,耳边时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吼叫声又让他警觉起来,他坐在地上开始思考今晚该如何度过。

    思考了半天他还是觉得睡在树上比较安全,于是他从坤囊中掏出束仙绳和六合钟,他用六合钟罩住自己又用束仙绳将六合钟吊在树上,自己躺在里面便乎乎的睡去了。

    夜晚六合钟散发着蓝色幽光吊在树上左右轻轻摇晃着。

    清晨清风吹过森林,束仙绳连着六合钟在风中摇曳,一声声鸟叫吵醒了熟睡的烛智磐。

    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坐在六合钟内注视着这陌生地方,没有发现危险后他直接收回束仙绳,六合钟在失去拉力的一瞬间掉了下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他坐在六合钟里一时呆住了。

    他害怕这声响又引来什么凶猛野兽,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地上满是干结的血液、残肢和碎肉。

    他躲在六合钟里不敢出来想着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过了许久也不见一只妖兽过来,兴许是附近的妖兽昨晚都吃饱了,他解开六合钟悄悄走过去捡块碎肉就跑了。

    跑出大约一里地他又捡了些枯枝烂叶生了火将捡来的碎肉放在火上烤了,烤熟后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首先感觉是烫然后就是肉质粗糙不好吃。

    吃完碎肉肚子里的饥饿感没有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他又开始踏上了寻找张翠寒和吉仲非的路上,他踩在满是冰霜的枯叶上,柔软还有点滑脚上不太好借力。

    他一路寻找一路瞎逛,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里阳光很难照射进来,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只是腹中有些许饥饿感,他掏出一个馒头朝走边啃心里想着:刚刚为什么不多拿点碎肉?

    忽然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他停下脚步在空气中嗅了嗅还挺香,他心里想着:反正也不知道该往哪走,索性就寻着香过去了。

    他寻着香味来到一棵树下,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棵树,这棵树很奇目测有九尺多高没有枝叶,通体呈现青黑色树干只有手脖子粗细表面光滑上下一般粗细,最上端一朵花包等待着开放,整体看上去就像一杆长枪竖在地上。

    他堑起脚闻了闻,这清香是从这棵树冠上的花包中飘出来的,他伸手去够差一点够不到,他又用力推了推树干,树干就像青铜铁管一样坚硬纹丝不动。

    他口中喃喃道:“这要是拿来做成一杆长枪不是挺好吗?可是我该怎么把它砍断呢?”

    他围绕着这棵树转了几圈,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而且越来越近,他慌忙四处张望见一头牛角长在鼻子上的牛朝他冲了过来。

    慌忙中他又爬到了树上,那头牛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些稍小的树直接被它的牛角鼻子撞断。

    烛智磐扒在树上看着角鼻牛刚好和那颗树成三点一线,他心中一喜心里想着这头牛要是能撞断这棵树刚好他可以捡回去当兵器用。

    “咣”一声闷响角鼻牛整个身子直接倒翻出去,整个后背砸在了那棵冠花树上,树只是一阵剧烈抖动牛却直接倒地,烛智磐扒在树上脸色一沉:“喂,大水牛你行不行啊?白长了这么多肉连这么细的树都撞不断。”

    角鼻牛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摇晃了两下扭头眼睛开始慢慢变红,它后退十几步猛然向前冲去,牛鼻子上的角硬生生的再次撞在了冠花树上,冠花树被它撞断。

    烛智磐扒在树上大喊一声:“厉害啊,大水牛。”

    角鼻牛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掉头向他扒着的树冲去,烛智磐大喊:“大水牛,你想干嘛?”

    角鼻牛一头撞在大树上将树撞得剧烈一颤,烛智磐扒在树上险些掉下来,还好这棵树够粗不然说不定还真会被这股蛮劲给撞断。

    大树慢慢恢复平静后,烛智磐伸头看向下面角鼻牛的牛角插进树干里了,现在正在努力往外拔。

    他扒在树上看了好半天角鼻牛硬是没有拔出来一点,他就壮着胆子在树上饶了半圈从另一面滑下树干,悄悄走到角鼻牛背后捡起冠花树扛在肩上掉头就跑,连看都没看一眼角鼻牛。

    跑到远处他挥舞了两下手中的冠花树,就是长了点还挺顺手,而且挥舞时还有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就你了。”

    刚好远处一只鬣猪朝他冲来,他手握冠花树直指鬣猪:“大黑猪你还敢找上门来,还记得昨天怎么欺负我的吗?看我今天不把你架在火上烤了吃。”

    说罢举着冠花树拿花包的一端对着鬣猪就迎面冲了过去,刚冲出去没几步就看见鬣猪身后追着十几只狼,烛智磐吓得掉头又开始跑。

    冠花树在地上拖着被鬣猪追上一脚踩住,他一下没抓住冠花树掉在地上,要看鬣猪就要追上手中冠花树又掉在地上他心疼不已,急忙掏出六合钟和束仙绳又把自己吊在树上。

    狼群吼叫一声,一群狼继续追赶着鬣猪留下四只狼在他下面盘旋着,烛智磐待在六合钟内指着角鼻牛的方向喊道:“那边有头大水牛,你们去吃它去,它的肉好吃。”

    四只火焰云狼蹲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不为所动,烛智磐嘴里喃喃道:“不去啊,那就在这耗着呗,耗死你们。”

    忽然角鼻牛的方向一声牛叫声传来随后又听到一声狼嚎声,烛智磐看着离去的四只火焰云狼喊道:“记得给我留块牛肉啊,我也饿了。”

    看见火焰云狼消失在了视野里,烛智磐放长束仙绳的长度慢慢把自己放下来,一路小跑着过去捡了冠花树收进坤囊里悄悄往角鼻牛那边靠去。

    走到近处角鼻牛已经倒下,一群火焰云狼正在大口的吞食着角鼻牛的残骸,烛智磐又把自己吊在了树上,他心想着:反正这群狼拿我没办法,就坐在树上等着,等它们吃饱看能不能再捡点碎肉烤着吃。

    果然这群狼根本吃不完这头角鼻牛,等了许久见火焰云狼全都消失了他又从六合钟里出来悄悄的靠近角鼻牛,那场面是相当的血腥满地碎末肉,角鼻牛的整个身子都被撕咬不成样了,两只牛角鼻还深深的插在树干里。

    烛智磐看着这血腥场面正想着怎么割下一块肉,毕竟他的坤囊里可是没有一件法宝能当利器使用,忽然一阵强风从他背后吹过,吹的他的衣服向前不停鼓动,甚至连他的身子都有些许站立不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整个人被吓坏了头如僵尸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后转去。

    “智磐,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别过去,咦,脏死了,赶紧换一件衣服。”张翠寒一把拽住吉仲非的后衣领满是嫌弃的说道。

    烛智磐转过身来满脸鄙夷的看着张翠寒道:“张师叔,您别忘了可是您把我从天上甩下来的。”

    “别废话,赶紧把衣服换了,臭死了。”张翠寒催促道。

    “哦。”看着吉仲非那有些红肿的眼睛烛智磐道。

    趁着烛智磐换衣服,张翠寒绕过他看着地上的残骸道:“这是…角鼻牛?”

    烛智磐吹嘘道:“怎么样?张师叔我厉害吧?”

    张翠寒反手握剑用剑柄敲了一下烛智磐的头:“就会吹嘘,这明显就是角鼻牛卡在了树里被其他野兽咬死的。”

    烛智磐一只手握着头一只手继续换衣服:“不愧是师叔,一眼就看穿了,对了张师叔你用你的爱剑割掉肉下来我们看着吃呗!”

    张翠寒生了火看着肉问:“智磐,你昨晚怎么度过的?”

    烛智磐闻言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这两天的遭遇听得吉仲非差点哭了出来,说完烛智磐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张师叔,帮我看看我的兵器怎么样。”

    说着他从坤囊中取出那棵冠花树在手中挥舞:“怎么样张师叔?”

    吉仲非看到后疑惑的问:“这树枝作一般兵器是不错,可作修仙兵器是不是差点?”

    烛智磐摇了摇手指道:“你不懂,我这是棵树可坚硬了,就这头水牛撞了两次才把这棵树撞断的,您觉得自己呢?张师叔。”

    张翠寒一拍脑门:“什么这棵树,这头水牛的,这头叫角鼻牛,鼻子上张的那对牛角在配合它那身蛮力可以一击之下将腰粗的大树直接切断,你手里的那棵树叫冠花树,通体无枝无叶在顶端张一朵红色花三年开一次花。”

    烛智磐问:“张师叔,我决定了就选他做武器怎么样?”

    张翠寒喃喃道:“额…要不我还是给你找点别的东西做武器吧。”

    烛智磐问:“为什么?”

    张翠寒回:“这棵树虽然坚硬也比较稀有,可用树炼化成武器,难度有点大且损伤后难以维护,所以修仙之人一般都会采取木之精、虫之魄或天地之灵气炼化成器,这样所炼之兵器可以伴随人之修行一起成长,人越强兵器则越强。”

    烛智磐拒绝道:“我能感受到这棵树它一直还活着,以树木炼器我听师傅说过,我道家就有过先例,我相信我一定能把它炼成仙器的。”

    其实以这棵冠花树炼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很清楚师兄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这要是被他师兄知道自己带着他的两名爱徒来这种穷凶极恶的地方指不定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他脑中浮现出李仁甫的种种可怕惩罚嘴里劝道:“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吧!”

    烛智磐一口回绝:“不干,我就选它了。”

    吉仲非看着张翠寒脸色难看以为是烛智磐惹得他不高兴于是就劝道:“智磐,要不还是听张师叔一次吧,毕竟张师叔也是为你好。”

    烛智磐想了想说:“也行,不过在没有找到更好的之前我是不会丢掉它的。”

    张翠寒望着火堆长叹一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