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世界的真相（二）
“其实你上次的推测中有一个是真的！”赵子瑜盯着叶流云。
“哪一个推测，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个？”叶流云心脏骤然一缩。
“我无法回答你关于你经历的真假，因为目前谁也无法验证，而你目前唯一要坚信的，就只是‘我思故我在’，多想无益。”赵子瑜解释道，“我说的是关于植物人的猜测！”
“所以，我现在在现实之中，真的是个躺在医院的植物人？那你呢？我怎么会忘记了关于你的记忆？我既然是植物人，你又怎么能这样与我联系？”叶流云更加疑惑，说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句。
“没错，车祸让你伤得十分严重，现在成了一个植物人！但是，你不在医院，而是在实验室里接受治疗！”赵子瑜说，“你现在是‘脑域科学研究小组’的一员。”
“是实验体吧！”叶流云听到所谓实验室的时候，眼神已经逐渐变冷，心里忍不住地愤怒，“所以，在现实中我已经是切片了是么？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赵子瑜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略微沉默。
“是我！是我将你带进实验组的。”她转身看向观众席外，幽幽地说：“咱们是高中同学，关系……很要好的那种，只是没有上一个大学。我当时进了‘脑域科学研究小组’，是在你出车祸很久之后才听说了关于你的事情的。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
叶流云沉默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成了植物人，结局可想而知。
他制止了赵子瑜继续阐述。“你不用说，我明白了。后来呢？”
赵子瑜回答道：“我发现你很久都没有苏醒，但是脑域活动十分不正常，所以动用了实验组的一些关系，将你带进了实验组。不过你放心，你现在除了无法苏醒，一切治疗都正常，若是我们搞清楚了这里的事情，你很有可能苏醒，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呢？”
叶流云摇摇头道：“其实，若能一直在这个世界，我并不愿意回去。你还没告诉我，所谓的‘脑域科学研究小组’是研究什么的？为什么你又能够在这里？”
“‘脑域科学研究小组’当然是研究人类大脑的秘密。其实在你之前我们也研究过许多人，我们甚至为此发明出了专门读取人大脑中内容的设备，但是很遗憾的是，除了你之外，我们一无所获，别说看到这样宏观、完整、逻辑自洽的世界，我们在其他人那里甚至只能获得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赵子瑜有些莫名地看着叶流云，说：“所以，只有你是最特殊的！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就是那个上天为我们选中的人！”
“所以，这导致了你们也无法确定这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世界是么？”叶流云问。
“不错！”
“结论呢？”叶流云问。
“无法验证。最初的三个月，我们借助于你的所见所闻，对这个世界做了相当的研究，甚至是道门教给你的功法都试验过了，但是一无所获！这些能在这里呼风唤雨的修行功法，在那里没有任何作用，除了相近的历史片段和文化、地名国名，这几乎就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赵子瑜耐心解释。
“你们一直以来都在读取的我的大脑？在监视我，甚至是此时此刻？”叶流云皱眉。没有谁能够容忍自己所有的生活都被人看到和研究，这不是楚门的世界。
赵子瑜苦笑着回答：“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会问你时间么？”
“哦……”叶流云好奇。
“告诉你一个很神奇的事情，最初的三个月我们的确能够读取你的大脑，说来你可能不信，你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经历我们都能看到，就像是古老的电视连续剧。”赵子瑜说，“但是自从你师父，也就是那个净云子第二次带你上了那个所谓的问心桥，你经历了一场幻境后，我们就失去了对你的观测！再次见你，就是上次在这个操场了。”
叶流云稍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那个幻境，他问：“那个关于咱们俩在高一第一次见面的幻境？你是我同桌的那个？”
赵子瑜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面前这个人在日记中画的那一幅画，心里不知怎地有些堵得慌。“是的！就是那个幻境。”
“之前你说，咱们最近的两次相见，间隔是一个月，我在这里过了一年，也就是说自从失联以后，你在现实中过去了六个月？”叶流云问道。
“没错，六个月时间，大家几乎都要放弃了！”赵子瑜说到这里，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补充道，“幸好大家继续了下去，若是这个试验项目放弃……”
叶流云似乎听懂了她隐含的话语。他自嘲又无奈地笑了一下，问道：“若是实验项目放弃，我们这些实验体的结果是什么？”
赵子瑜沉默。她没有回答，但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其实我想知道，若是有一天现实中的我真的死去了，这里……这个世界的我会怎么？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叶流云再次问出了一个问题。
赵子瑜再次沉默，良久后她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验证！”末了她又补充道，“我只知道，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一语双关。
叶流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起了另个问题：“那么，你们是怎么再次与我建立联系的？”
“在失去对你的观测以后，团队里认为是你的负面情绪导致，所以尝试着给你注射了一些提高大脑活性性的药物，以及做了一些正念叠加性的心理暗示，可惜都没有作用！”赵子瑜说道。
提到心理暗示，叶流云脑子里忽然想起开始那几年自己的不正常，有些不确定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众人皆醉唯我独醒？闻君有白玉美人，吾将踏月来取？”
赵子瑜惊奇地道：“原来你知道？这些暗示你收到了？结果怎么样？后来的暗示收到了么？”
叶流云听完果然是他们搞的鬼，不由得满头黑线，但是又稍微有了一些警惕之心，他不想以后自己会老是被别人悄悄操纵思维。他说道：“收到了！反应嘛，你以为我‘道疯子’的称号哪里来的？还不是因为那段时间疯疯癫癫！不过后来就好了，没有再收到什么暗示！”
“真的没有收到心理暗示了？”赵子瑜不确定地问。
“没有了！不过谁定的暗示，‘闻君有白玉美人，吾将踏月来取’是什么鬼的无厘头暗示语？”叶流云黑着脸问道。
“楚留香啊！你不是最喜欢武侠嘛，刺激你当然得用这种词！”赵子瑜讪讪地说道。
好吧！对此叶流云无话可说，他其实还想问问他们是否还做了其他暗示，但是出于警惕，并没有再去问，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这些暗示以及药物都没用的情况下，你们又是怎么建立与我的联系的？为什么又是你，不是别人？”
赵子瑜不答反问：“你现在写日记么？”
叶流云下意识回答：“现在正经人谁写日记！”
噗呲一声，赵子瑜没忍住笑了出来。叶流云老脸一红，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就不是个正经人。
“我从你的日记中找了的灵感！”赵子瑜意有所指，“你在日记里写了许多关于这里的片段，关于我的……所以……”
明白了，他们也一定尝试过用其他人与自己联系，但是肯定都失败！叶流云忽然有些皱眉，他问道：“很奇怪，我失去了几乎一切关于你的记忆，可是你说咱们只是高中同学？”
“是高中同学！不过……”赵子瑜有些扭捏，没有明说。
好吧！叶流云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认为自己猜到了大概：别人都是被心爱的人甩了以后努力修行，然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大概是被甩以后又被车撞，差点上演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忘了你，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好惨的剧本。
他始终没猜到，自己实际拿到的剧本更惨：连被甩的资格都没拿到，就上演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场好汉。
叶流云认为他已经搞清楚了这一切，于是他问道：“那么说吧，这次是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失去观测的这两年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赵子瑜说。
叶流云大致说了一下他目前的状态，总结起来就是：闭关一年，依然不会修行，但是似乎因为道经，参悟出了几个十分玄奥的道法，目前在参加门内比试，已经拿下了前八名，接下来应该要去剑冢取剑，然后要去汴京参与百家论道。
赵子瑜认真听完他的话，说出了原计划，然而只是听到计划的名字，叶流云就炸了。
“什么？寻找上帝？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哪一个推测，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个？”叶流云心脏骤然一缩。
“我无法回答你关于你经历的真假，因为目前谁也无法验证，而你目前唯一要坚信的，就只是‘我思故我在’，多想无益。”赵子瑜解释道，“我说的是关于植物人的猜测！”
“所以，我现在在现实之中，真的是个躺在医院的植物人？那你呢？我怎么会忘记了关于你的记忆？我既然是植物人，你又怎么能这样与我联系？”叶流云更加疑惑，说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句。
“没错，车祸让你伤得十分严重，现在成了一个植物人！但是，你不在医院，而是在实验室里接受治疗！”赵子瑜说，“你现在是‘脑域科学研究小组’的一员。”
“是实验体吧！”叶流云听到所谓实验室的时候，眼神已经逐渐变冷，心里忍不住地愤怒，“所以，在现实中我已经是切片了是么？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赵子瑜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略微沉默。
“是我！是我将你带进实验组的。”她转身看向观众席外，幽幽地说：“咱们是高中同学，关系……很要好的那种，只是没有上一个大学。我当时进了‘脑域科学研究小组’，是在你出车祸很久之后才听说了关于你的事情的。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
叶流云沉默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成了植物人，结局可想而知。
他制止了赵子瑜继续阐述。“你不用说，我明白了。后来呢？”
赵子瑜回答道：“我发现你很久都没有苏醒，但是脑域活动十分不正常，所以动用了实验组的一些关系，将你带进了实验组。不过你放心，你现在除了无法苏醒，一切治疗都正常，若是我们搞清楚了这里的事情，你很有可能苏醒，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呢？”
叶流云摇摇头道：“其实，若能一直在这个世界，我并不愿意回去。你还没告诉我，所谓的‘脑域科学研究小组’是研究什么的？为什么你又能够在这里？”
“‘脑域科学研究小组’当然是研究人类大脑的秘密。其实在你之前我们也研究过许多人，我们甚至为此发明出了专门读取人大脑中内容的设备，但是很遗憾的是，除了你之外，我们一无所获，别说看到这样宏观、完整、逻辑自洽的世界，我们在其他人那里甚至只能获得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赵子瑜有些莫名地看着叶流云，说：“所以，只有你是最特殊的！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就是那个上天为我们选中的人！”
“所以，这导致了你们也无法确定这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世界是么？”叶流云问。
“不错！”
“结论呢？”叶流云问。
“无法验证。最初的三个月，我们借助于你的所见所闻，对这个世界做了相当的研究，甚至是道门教给你的功法都试验过了，但是一无所获！这些能在这里呼风唤雨的修行功法，在那里没有任何作用，除了相近的历史片段和文化、地名国名，这几乎就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赵子瑜耐心解释。
“你们一直以来都在读取的我的大脑？在监视我，甚至是此时此刻？”叶流云皱眉。没有谁能够容忍自己所有的生活都被人看到和研究，这不是楚门的世界。
赵子瑜苦笑着回答：“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会问你时间么？”
“哦……”叶流云好奇。
“告诉你一个很神奇的事情，最初的三个月我们的确能够读取你的大脑，说来你可能不信，你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经历我们都能看到，就像是古老的电视连续剧。”赵子瑜说，“但是自从你师父，也就是那个净云子第二次带你上了那个所谓的问心桥，你经历了一场幻境后，我们就失去了对你的观测！再次见你，就是上次在这个操场了。”
叶流云稍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那个幻境，他问：“那个关于咱们俩在高一第一次见面的幻境？你是我同桌的那个？”
赵子瑜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面前这个人在日记中画的那一幅画，心里不知怎地有些堵得慌。“是的！就是那个幻境。”
“之前你说，咱们最近的两次相见，间隔是一个月，我在这里过了一年，也就是说自从失联以后，你在现实中过去了六个月？”叶流云问道。
“没错，六个月时间，大家几乎都要放弃了！”赵子瑜说到这里，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补充道，“幸好大家继续了下去，若是这个试验项目放弃……”
叶流云似乎听懂了她隐含的话语。他自嘲又无奈地笑了一下，问道：“若是实验项目放弃，我们这些实验体的结果是什么？”
赵子瑜沉默。她没有回答，但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其实我想知道，若是有一天现实中的我真的死去了，这里……这个世界的我会怎么？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叶流云再次问出了一个问题。
赵子瑜再次沉默，良久后她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验证！”末了她又补充道，“我只知道，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一语双关。
叶流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起了另个问题：“那么，你们是怎么再次与我建立联系的？”
“在失去对你的观测以后，团队里认为是你的负面情绪导致，所以尝试着给你注射了一些提高大脑活性性的药物，以及做了一些正念叠加性的心理暗示，可惜都没有作用！”赵子瑜说道。
提到心理暗示，叶流云脑子里忽然想起开始那几年自己的不正常，有些不确定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众人皆醉唯我独醒？闻君有白玉美人，吾将踏月来取？”
赵子瑜惊奇地道：“原来你知道？这些暗示你收到了？结果怎么样？后来的暗示收到了么？”
叶流云听完果然是他们搞的鬼，不由得满头黑线，但是又稍微有了一些警惕之心，他不想以后自己会老是被别人悄悄操纵思维。他说道：“收到了！反应嘛，你以为我‘道疯子’的称号哪里来的？还不是因为那段时间疯疯癫癫！不过后来就好了，没有再收到什么暗示！”
“真的没有收到心理暗示了？”赵子瑜不确定地问。
“没有了！不过谁定的暗示，‘闻君有白玉美人，吾将踏月来取’是什么鬼的无厘头暗示语？”叶流云黑着脸问道。
“楚留香啊！你不是最喜欢武侠嘛，刺激你当然得用这种词！”赵子瑜讪讪地说道。
好吧！对此叶流云无话可说，他其实还想问问他们是否还做了其他暗示，但是出于警惕，并没有再去问，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这些暗示以及药物都没用的情况下，你们又是怎么建立与我的联系的？为什么又是你，不是别人？”
赵子瑜不答反问：“你现在写日记么？”
叶流云下意识回答：“现在正经人谁写日记！”
噗呲一声，赵子瑜没忍住笑了出来。叶流云老脸一红，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就不是个正经人。
“我从你的日记中找了的灵感！”赵子瑜意有所指，“你在日记里写了许多关于这里的片段，关于我的……所以……”
明白了，他们也一定尝试过用其他人与自己联系，但是肯定都失败！叶流云忽然有些皱眉，他问道：“很奇怪，我失去了几乎一切关于你的记忆，可是你说咱们只是高中同学？”
“是高中同学！不过……”赵子瑜有些扭捏，没有明说。
好吧！叶流云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认为自己猜到了大概：别人都是被心爱的人甩了以后努力修行，然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大概是被甩以后又被车撞，差点上演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忘了你，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好惨的剧本。
他始终没猜到，自己实际拿到的剧本更惨：连被甩的资格都没拿到，就上演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场好汉。
叶流云认为他已经搞清楚了这一切，于是他问道：“那么说吧，这次是需要我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失去观测的这两年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赵子瑜说。
叶流云大致说了一下他目前的状态，总结起来就是：闭关一年，依然不会修行，但是似乎因为道经，参悟出了几个十分玄奥的道法，目前在参加门内比试，已经拿下了前八名，接下来应该要去剑冢取剑，然后要去汴京参与百家论道。
赵子瑜认真听完他的话，说出了原计划，然而只是听到计划的名字，叶流云就炸了。
“什么？寻找上帝？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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