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战争号角
卡塞尔学院下方，120米深处的地下会议室。
这种级别的地下防护设施，能抗住美国最先进的钻地导弹，它从建立之初就是为了正面挨核武器，现在工作人员们甚至开始思考如何面对行星撞地球一类的世界末日。
昂热坐在会议桌的尽头，两侧坐满了全副武装的男人。“全副武装”这个词完全无法形容他们着装的统一，全封闭式的重型防化服，主体采用经阻燃增粘处理的锦丝绸布，双面涂覆阻燃防化面胶制成，胶靴、护目镜、呼吸器、便携式氧气罐……他们这身装备完全可以直接奔赴泄露后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装备部。
卡塞尔学院最神秘的组织，很少有人亲眼见过这群生活在地下的家伙，尽管每个人都曾经在地面上看到过爆炸的光芒。他们为执行任务的专员们提供足以应对各种情况的高级装备，具体表现为炸弹、水下炸弹、高爆炸弹、便携炸弹、石墨炸弹……总之接连本·拉登都要惊叹于他们的暴力。
昂热的脸上微微抽搐，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群混蛋的特立独行，但是被当成病原体一样对待仍然让他感到愤懑。
这个地下设施被称作瓦特阿尔海姆，“侏儒之国”，换而言之是在吹嘘自己是媲美侏儒巧匠的大师。
“装备部”同样也是简称，全称是“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然而自建立以来未曾在炼金术领域有丝毫进展，对于科学工程的突破也少得可怜，唯独“应用”二字名副其实，尽管主要的应用方向是制造爆炸。
然而昂热并没有过多在意装备部的不敬，不仅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这群疯子的行事风格，更多的是因为……会议桌尽头的投影仪，Eva人格的虚拟投影站在旁边，淡蓝色的光芒形成了不太规整的球体，盘旋在空中缓缓旋转。
诺玛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完整的气候监控网络，足以准确预测一个星期后的天气，甚至能包含亚马逊雨林这种连信号探测器都接触不到的地方。然而它真正的作用当然不是为了代替天气预报……而是监测龙类的苏醒。
或者说，位格极高的龙类苏醒。普通龙类苏醒产生的动静还不足以影响大范围的气候。
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地方，闪着刺眼的血红色。那是极端的元素乱流才能导致的奇景，意味着整个大气层都在沸腾，剧烈的元素反应发生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气候会变得难以捉摸，可能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降下冰雹。
远处的太平洋上，一场来势汹汹的台风正在高速移动，预计将从中国上海登陆，然后移动到元素乱流发生的区域，像是朝圣的信徒。没人能解析这场台风的原理，也没人能判断放任它们聚合的后果，但可以想象，那必定不是人类希望看到的画面。
“毫无疑问，这是场龙王的苏醒。”昂热斩钉截铁地判断。他把玩着折刀的手忽然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如同武士听到战争的号角。
装备部的干将们纷纷点头，唯独阿卡杜拉所长在摇头……对阿拉伯人来说，摇头才是赞同的意味。
疯子们略微收敛了往常的漫不经心。这将是场新的灾难，混血种们已经埋葬了两个王座上的君王，却仍然对这种极端强大而华美的生物保持敬畏。这绝不是场轻松的过家家，从现在开始，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乎千万人的性命。
昂热看向Eva，这个虚构出来的女孩正拨弄着地球，挂着礼貌的微笑。
昂热是在等待Eva的开口，他本能地判断这是龙王级别的目标苏醒的前兆，但在这种事上，身为人工智能的Eva远比屠龙精英更加权威。在他们眼里的预警只是单调而骇人的颜色，而对于Eva来说，却是冰冷而熟悉的庞大信息流。
女孩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光泽，超级计算机的矩阵正高速地处理大海般深邃的数字，在0和1的排列中舞蹈，宛如浩瀚的洋流卷来。世界上最先进的3纳米晶体管满功率运转，超级液冷服务器蒸腾着，带走足以令硬件室燃烧起来的恐怖热量。
“元素乱流比BJ时更加严重，可以初步认为目标的危险程度在大地与山之王之上；逊色于赫尔佐格在东京引发的元素乱流，但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再次扩大了0.2%，”Eva用温柔的声音说，“有99.63%的概率认为，有新的龙王在中国江城苏醒，并且已经恢复了很大部分的力量。”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有人还是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他们同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那不是在向上帝祈祷，而是根据密党的章程宣誓。他们的血管里同时流淌着人与龙的血液，而当不死不休的战争开始，他们将坚决地站在人类一方。
“先生们，准备动起来吧，新的战争……开始了。”昂热压低声音，冷峻的面庞上，强烈的杀意一闪而逝。
“请稍等一下。”Eva突然开口，“我的展示还没有结束，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尽头，还有另一场浩劫的上演。”
昂热愣住了，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大事，人类战争，金融危机，科技革命……可什么东西能和龙王苏醒放上同一张会议桌？就算美国总统奥巴马被核弹炸死也不行！
Eva轻轻挥手，那颗地球的投影转动了起来，它转过的每一度都代表着上百千米被跨越，而它一路转到了北极！
惊惧在整间宽敞的会议室蔓延开来，昂热伸手托了下眼镜，那只苍老而有力的手是颤抖的。人们彼此隔着护目镜交换着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极北之地的满目猩红。
北纬72°，北极圈内，格陵兰海。
已经看不清那里的地图，因为整个格陵兰海都弥漫着相似的血红色，和江城的上空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这里的范围更大颜色更深。当他们的视线全都投注在江城时，一场更加庞大而恐怖的元素乱流同时在极北之地发生！
“Eva！”昂热声震如洪钟，“给出你的解释！”
“北冰洋的陆地面积极小，少见的生物生活在数千米深的海洋中，就算真的有龙王在这里苏醒，产生的元素乱流也不可能在大气层中被观察到。”Eva的声音冰冷了起来，漠然的面庞泛着淡蓝色的荧光，“换而言之，有99.94%的概率认为，有龙王级别的目标在这里释放了极度高危的言灵，或者……”
“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昂热和Eva同时说，他的折刀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袖间，整个人像是支紧绷的箭。
昂热起身宣布会议结束，Eva的投影缓缓消散，还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态。装备部的干将们看着昂热挺拔的背影，漆黑的西装被汗微微浸湿，年迈而冷酷的男人像是要去为故人送葬。
这种级别的地下防护设施，能抗住美国最先进的钻地导弹，它从建立之初就是为了正面挨核武器，现在工作人员们甚至开始思考如何面对行星撞地球一类的世界末日。
昂热坐在会议桌的尽头，两侧坐满了全副武装的男人。“全副武装”这个词完全无法形容他们着装的统一，全封闭式的重型防化服，主体采用经阻燃增粘处理的锦丝绸布，双面涂覆阻燃防化面胶制成，胶靴、护目镜、呼吸器、便携式氧气罐……他们这身装备完全可以直接奔赴泄露后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装备部。
卡塞尔学院最神秘的组织，很少有人亲眼见过这群生活在地下的家伙，尽管每个人都曾经在地面上看到过爆炸的光芒。他们为执行任务的专员们提供足以应对各种情况的高级装备，具体表现为炸弹、水下炸弹、高爆炸弹、便携炸弹、石墨炸弹……总之接连本·拉登都要惊叹于他们的暴力。
昂热的脸上微微抽搐，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群混蛋的特立独行，但是被当成病原体一样对待仍然让他感到愤懑。
这个地下设施被称作瓦特阿尔海姆，“侏儒之国”，换而言之是在吹嘘自己是媲美侏儒巧匠的大师。
“装备部”同样也是简称，全称是“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然而自建立以来未曾在炼金术领域有丝毫进展，对于科学工程的突破也少得可怜，唯独“应用”二字名副其实，尽管主要的应用方向是制造爆炸。
然而昂热并没有过多在意装备部的不敬，不仅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这群疯子的行事风格，更多的是因为……会议桌尽头的投影仪，Eva人格的虚拟投影站在旁边，淡蓝色的光芒形成了不太规整的球体，盘旋在空中缓缓旋转。
诺玛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完整的气候监控网络，足以准确预测一个星期后的天气，甚至能包含亚马逊雨林这种连信号探测器都接触不到的地方。然而它真正的作用当然不是为了代替天气预报……而是监测龙类的苏醒。
或者说，位格极高的龙类苏醒。普通龙类苏醒产生的动静还不足以影响大范围的气候。
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地方，闪着刺眼的血红色。那是极端的元素乱流才能导致的奇景，意味着整个大气层都在沸腾，剧烈的元素反应发生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气候会变得难以捉摸，可能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降下冰雹。
远处的太平洋上，一场来势汹汹的台风正在高速移动，预计将从中国上海登陆，然后移动到元素乱流发生的区域，像是朝圣的信徒。没人能解析这场台风的原理，也没人能判断放任它们聚合的后果，但可以想象，那必定不是人类希望看到的画面。
“毫无疑问，这是场龙王的苏醒。”昂热斩钉截铁地判断。他把玩着折刀的手忽然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如同武士听到战争的号角。
装备部的干将们纷纷点头，唯独阿卡杜拉所长在摇头……对阿拉伯人来说，摇头才是赞同的意味。
疯子们略微收敛了往常的漫不经心。这将是场新的灾难，混血种们已经埋葬了两个王座上的君王，却仍然对这种极端强大而华美的生物保持敬畏。这绝不是场轻松的过家家，从现在开始，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乎千万人的性命。
昂热看向Eva，这个虚构出来的女孩正拨弄着地球，挂着礼貌的微笑。
昂热是在等待Eva的开口，他本能地判断这是龙王级别的目标苏醒的前兆，但在这种事上，身为人工智能的Eva远比屠龙精英更加权威。在他们眼里的预警只是单调而骇人的颜色，而对于Eva来说，却是冰冷而熟悉的庞大信息流。
女孩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光泽，超级计算机的矩阵正高速地处理大海般深邃的数字，在0和1的排列中舞蹈，宛如浩瀚的洋流卷来。世界上最先进的3纳米晶体管满功率运转，超级液冷服务器蒸腾着，带走足以令硬件室燃烧起来的恐怖热量。
“元素乱流比BJ时更加严重，可以初步认为目标的危险程度在大地与山之王之上；逊色于赫尔佐格在东京引发的元素乱流，但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再次扩大了0.2%，”Eva用温柔的声音说，“有99.63%的概率认为，有新的龙王在中国江城苏醒，并且已经恢复了很大部分的力量。”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有人还是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他们同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那不是在向上帝祈祷，而是根据密党的章程宣誓。他们的血管里同时流淌着人与龙的血液，而当不死不休的战争开始，他们将坚决地站在人类一方。
“先生们，准备动起来吧，新的战争……开始了。”昂热压低声音，冷峻的面庞上，强烈的杀意一闪而逝。
“请稍等一下。”Eva突然开口，“我的展示还没有结束，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尽头，还有另一场浩劫的上演。”
昂热愣住了，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大事，人类战争，金融危机，科技革命……可什么东西能和龙王苏醒放上同一张会议桌？就算美国总统奥巴马被核弹炸死也不行！
Eva轻轻挥手，那颗地球的投影转动了起来，它转过的每一度都代表着上百千米被跨越，而它一路转到了北极！
惊惧在整间宽敞的会议室蔓延开来，昂热伸手托了下眼镜，那只苍老而有力的手是颤抖的。人们彼此隔着护目镜交换着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极北之地的满目猩红。
北纬72°，北极圈内，格陵兰海。
已经看不清那里的地图，因为整个格陵兰海都弥漫着相似的血红色，和江城的上空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这里的范围更大颜色更深。当他们的视线全都投注在江城时，一场更加庞大而恐怖的元素乱流同时在极北之地发生！
“Eva！”昂热声震如洪钟，“给出你的解释！”
“北冰洋的陆地面积极小，少见的生物生活在数千米深的海洋中，就算真的有龙王在这里苏醒，产生的元素乱流也不可能在大气层中被观察到。”Eva的声音冰冷了起来，漠然的面庞泛着淡蓝色的荧光，“换而言之，有99.94%的概率认为，有龙王级别的目标在这里释放了极度高危的言灵，或者……”
“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昂热和Eva同时说，他的折刀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袖间，整个人像是支紧绷的箭。
昂热起身宣布会议结束，Eva的投影缓缓消散，还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态。装备部的干将们看着昂热挺拔的背影，漆黑的西装被汗微微浸湿，年迈而冷酷的男人像是要去为故人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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