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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摊丁入亩,众臣的反对

    太守府,内阁。

    范增、贾诩和陈少言看着桌子上皱皱巴巴的奏折,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沉默不语。

    项昆仑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一时生气就给揉了,少言你再写一份。”

    陈少言默默的俯案书写,不一会就重新写好了一份,三人依次上前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项昆仑接过一看,心里又失望又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三人都是千古名臣却一而再的反对摊丁入亩的赋税制度。

    项昆仑脸色发寒,单手将奏折捏成了一团,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气,“是不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给了你们一种我不敢杀你们的错觉。”

    三人一愣,皆是心底一寒,作为聪明人,如果项昆仑此时拍桌子瞪眼睛,他们反而不怕,明面上的火只是气,而项昆仑现在如此平静的怒,反而让三人心惊肉跳,这代表项昆仑是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们。

    贾诩第一个跪下了,“请项王恕罪。”

    项昆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贾诩赶忙低下头用衣袖遮住面部,随后不停的给范增和陈少言二人递着眼色。

    陈少言轻叹了口气,也跪下了,“请项王恕罪。”

    “臣无罪也,项王就算杀了老夫,老夫也依旧不会同意。”范增拧着脖子,死活不愿承认自己有错。

    项昆仑看着范增怒极反笑,“好呀,本王成全你,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贾诩、陈少言心头一震,赶忙求起了情。

    范增仰天大笑,“项王,摊丁一策,必失天下之心,项王不听吾言,终有今日!”

    范增此言一出,贾诩和陈少言脸色大变,这话是你能说的?什么叫终有今日?你今日被项王砍了头,他日项王也会被别人砍头,这叫终有今日。

    项昆仑冷笑了一声,“失天下之心,哼,我看是失世家之心吧,你们还在等什么!拉下去砍了!”

    贾诩“腾”的跳了起来,一脚将范增踢翻,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项昆仑皱了皱眉头,“贾诩,住手。”

    贾诩好似没听到一般,还在殴打范增,边打边碎碎念:“老匹夫,你欠我一次。”

    “下次我要是出事了,千万不能忘了今日之恩,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有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迂回战术吗,他在气头上,你还硬顶,你拿什么顶?你顶的住吗?”

    项昆仑一拍桌子,大声呵道:“我叫你住手!”

    贾诩赶忙转过身跪了下来,“项王恕罪,臣因一时气愤范增之言,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项昆仑嗤笑了一声,对于贾诩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哦?那你刚才在念叨什么?”

    贾诩突然掩面痛哭,哭声之大,连桌子上的茶杯都震了起来。

    项昆仑捂着耳朵,大声喊道:“贾诩,你哭什么?我又不是要杀你。”

    贾诩放下衣袖,脸上涕泗横流,他行了一礼,说道:“臣想起了吾等一路从边关走到今天之艰难,想起了一起共事之时光,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请项王特许臣念完刚才的往生咒,送他最后一程,以全同僚之情。”

    项昆仑闻言失神了片刻,往日的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他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贾诩的手紧紧的捏着衣袖,白皙的手背上青劲爆起,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项昆仑的表情,他也只有七成的把握。

    项昆仑叹了口气,轻轻的摆了摆手,“削去范增身上的一切职务,令其在家中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方可出来。”

    贾诩心中一叹,知道范增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不过好歹保住了性命,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范增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瞪了一眼贾诩,随后看向项昆仑,正准备说些什么时,项昆仑抬手阻止了,他淡淡的说道:“亚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亚父了,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两侧的侍从走上前,准备搀扶范增,范增怒目而视,“不用,我自己能走。”随后范增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走去,泪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落在了地上。

    “你们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项王,臣等告退。”

    项昆仑看着空无一人的内阁,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凉,“想改变世界,真的好难………”

    内阁外,陈少言朝着贾诩行了一礼,“还是文和兄有办法,我替范兄谢谢你。”

    贾诩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蠢蛋一个,但一想到以后只有这么一个垫背,咳咳,同僚了,还是出言指点道:“范增可不会谢我,那个老匹夫可是瞪了我一眼。”

    陈少言一脸迷茫的问道:“范兄为何要瞪你?你可是救了他的命呀。”

    贾诩偏过头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是公报私仇,随后他轻咳了两声,“因为是项王不想杀他,你想呀,项王的侍从都是被陆炳精心调教过的锦衣卫,最懂项王的心思,如果项王真有杀他之意,他这会人头早就落地了,你也不看看项王杀那些贪官污吏时,刀有多快,怎么轮到杀范增时就磨磨唧唧了,他只是少了个台阶,而我只是给了他一个。”

    陈少言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随后有些感慨的说道:“看来项王还是很重感情的。”

    贾诩轻轻的摇了摇头,“又错了。”

    啊?哪里错了?陈少言又迷茫了。

    贾诩瞥了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懂,淡淡的解释道:“项王明显更在意摊丁入亩之策能否实施,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三全死了能换来摊丁入亩的全面执行,他也会哭着杀了我们,范增只是在用命告诉他,我们都不支持你,天下又有何人会支持你,所以项王不会再推行摊丁入亩了,至少现在不会。”

    陈少言一愣,喃喃道:“君王都是这么的无情吗?”

    贾诩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错的离谱,项王要是不重感情,范增的尸体都凉了,就他说的那番话,也就项王不会放在心上,换个君主,范增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项王只是对挡他路者杀无赦而已,等他真的不重感情时,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只要他还是项王一天,这天下就不缺愿为他效力之人。”

    陈少言大受震撼,他想反驳却根本无力反驳,原来自己对项王来说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贾诩摇了摇头,朝着府外走去。

    陈少言看着贾诩离去的背影,心生感激,多亏了文和兄指点,我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文和兄真是好人也。

    贾诩走出太守府,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几只飞鸟叽叽喳喳的朝着远方飞去。

    “刘伯温,啧啧,真厉害呀,在项王心里埋下王霸并行种子的人就是你吧,不过这王霸并行可不好走呀,算了,我还是不掺合两位大佬之间的事了,毕竟这两人都不怕死,我可跟不起,还是小命要紧。”

    范府,范增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管家赶忙迎了上去,“老爷,您受伤了?我去请医师。”

    范增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我没事,那小子心里有数,都是皮肉之痛,休息一会就好了。”

    管家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赶忙给范增倒了杯茶,“老爷,您喝茶。”

    范增看着手里的茶杯出了神,他知道刘伯温以天下百姓为已任,他也心生佩服,可他不该给项王也灌输这种思想,至少现在不行。

    范增越想越气,他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刘伯温,吾与你誓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