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再抬头奶奶已经离开，门口摆放着干净的床单被褥。我先替蘑菇铺好床，再盖上两层棉被，希望她睡觉能暖和些，自己则打地铺睡，反正家里有旧地毯，躺在上面也不算太冷，安顿好一切，我抱抱蘑菇说：“乖乖睡觉，明天带你出去打电动。”

    我显然忘记蘑菇的本质是喜怒无常的小巫婆，她擦干眼泪狠狠掐我腰：“臭猪明天哪都不准去，给我待在家好好复习！”

    “小巫婆！”

    我反复揉搓痛处，隐约能看见上面的淤青，实在不理解蘑菇为何又要掐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蘑菇嘟着嘴巴，气鼓鼓道：“让你不拿我们的未来当回事，背着我偷偷学习抽烟喝酒，居然还敢和别的女生搞暧昧！你活腻歪了！我揍死你！”

    我假装躲闪不及，承受蘑菇轻如棉花的拳头，无奈苦笑：“记仇小巫婆！”

    “哼！”

    把蘑菇哄开心我才能有好日子过，想起她体质偏弱，容易受风寒。我来到厨房，习惯性的煮碗红糖姜枣汤，顺便带份饼干点心，让她搭配起来吃。不料回屋发现地铺被弄得乱七八糟，枕头悬挂在屋顶，蘑菇则躲进被窝，探出脑袋，满脸无辜地说：“原本就是这样的哦。”

    “我煮了姜汤，先趁热喝吧。”

    我默默收拾房间并没在意，似乎早已习惯她为我生活带来惊喜，迷恋着她的小任性。

    可能我表现的过于平静，蘑菇握住我的手，细心询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其实我心中确实有个很大的疑惑，在蘑菇面前我也总藏不住秘密，最终归咎于是智商的碾压，终于沉默半响说道：“凭你当时的成绩完全可以到市大念书，能告诉我你选择留下的理由吗？是不是一直都是我在拖累你，我还像个蠢货自以为是老天眷顾......”

    我情绪激动，越说越愧疚，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差点哭出来，蘑菇立即用手指堵住我嘴，没有选择回应，而是搂住我的肩膀在脑门轻轻一吻，满目温柔道：“猪头，我们休息吧。”

    窗外寒风呼啸，漫天白雪在黑夜飘飘荡荡，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蘑菇刚喝完姜汤，身体立即像个滚烫的小暖炉，我则将她拥得更紧，往里面添柴加火，温暖着自己的胸膛。

    “猪头心跳很快哦。”

    相比较肉麻情话，我更关心蘑菇的身体状况：“最近手脚还冷吗？”

    “拜托老大，我现在比你都健康诶。”蘑菇丢给我一个无语的表情，似乎期待有所落空，可转眼又搞怪道：“鉴于猪头多年的细心照料，将蘑菇养到白白胖胖，身体也健健康康，为此本人决定给予花心大萝卜一个奖励。”

    蘑菇实在太能记仇，经常用言语来刺激鞭策我，时刻提醒我曾经犯下何种“滔天罪行”，简直就是醋精本醋。

    我摊手表示无奈：“奴才领赏。”

    “亲吻我。”

    仅仅是简单的三个字，语调清淡缓慢，我却感觉有颗璀璨的烟花在脑袋炸开了，怀疑耳朵出现幻听，又或是正在经历一场永远不愿醒来的梦。

    而蘑菇已经闭上双眼，脸颊衬出少女的桃红，散发出芳香甘甜的气息。

    我喉结滚动，细密的汗珠滑落眉间，唇干舌燥，仿佛在沙漠中迷途的旅者，偶然遇到一片绿洲，却迟迟无法战胜内心的忧虑，犹豫片刻刮了刮蘑菇鼻尖，心情沉重道：“等结婚再说吧。”

    蘑菇气鼓鼓地弹我脑门：“胆小鬼......早晚攻克你。”

    我想了想，问：“毕业有什么打算？”

    蘑菇躺在我的怀里，非常幸福地畅想：“等我们毕业就一起远走高飞，带着奶奶和妈妈搬到新城市生活。到时候我负责攻读法律，猪头就负责照顾我。以后我赚钱养家，猪头貌美如花，再生两个宝贝女儿，每天帮她们梳妆打扮，哈哈哈哈哈。”

    我静静看着她傻笑......

    蘑菇忽然拍拍脸蛋，自责道：“不行不行，我应该支持猪头的梦想才对，刚刚的想法简直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