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當老牛遇上嫩草
在前往沛國譙縣的路上，吳福往吳秋所賜的十畝地出發。因爲世代爲奴，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祖宗姓氏，只好繼續姓吳。
“女兒，怎麽跑來跟著老爹，你老實跟爹說，是不是你向吳龍說有了孩兒的事，本來是作妾侍，後來因爲裘氏的緣故被打發去譙縣作外室？”
吳福到目前爲止也想不通，先是吳龍少爺特意親自前來在自己面前把他和女兒的賣身契燒了，然後硬塞了十畝地的地契給他，接著女兒便失蹤了一段時間，最後則回來和自己一同出發去譙縣。如果是吳家把他們父女風風光光的送去譙縣待產，女兒路上也不至於悶悶不樂的，因此很補腦地串聯一系列的不合理事件，忍不住好奇心想女兒求證。
“爹你就不要問好了，日後有人問起女兒的事，就説女兒的夫君已死，其他就不要說了。”
“好吧，爹不問了。吳龍不認帳也許也是好事，反正爹也不看好這個敗家兒，說不定幾年之後吳家交到他手中三五七年便破敗了。女兒，將來日子還長呢，要不爹再爲你找一門親事？”
現在吳福有錢又有地(白白拿了阿牛三千錢，自己從吳家也拿了五千錢遣散費)，自己女兒是獨女，又頗有姿色，雖然不是黃花閨女，但是在譙縣這窮鄉僻壤之地，總能找到一些窮漢子當上門女婿的。
“前面的可是吳福？某是曹嵩，某和老伯有過一面之緣。”
這只不過是客套話，在漢代這門第深嚴的時代，一個士族的當家和好友的一個家奴哪怕有什麽交集，都不會留下什麽印象。曹嵩(夏侯嵩已經拜了曹騰為父，改姓曹)和吳龍是難兄難弟，兩人家裏都有一個醋罎子，都容不下自己納妾，而兩人至今也沒有兒子。吳龍知道阿妙可能懷上了自己的寶寶，當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把吳福和吳妙放出去也不無保護她的意思，畢竟裘氏不是容易相處的主，萬一發瘋起來，一尸兩命，那就悲劇了。譙縣是好友的商業地盤，自然希望能夠他關照一二。
“曹先生你好，小人就是吳福，托蒙惦記，不知曹先生如何認得小人？”
“失禮了，某和吳龍是忘年之交，和你在吳家大宅有過一面之緣，某正好回去譙縣，何不一起同往，正好互相照應。”
吳福心想既然能對方夠説出是吳龍的朋友，該不會是賊人吧，他一輩子都呆在吳家的倉庫裏，沒有什麽行走江湖經驗，便沒有懷疑什麽，欠身說謝。
不過話説回來，曹嵩有心當賊的也不會花那麽大的排場去算計他們那丁點兒的財物。曹嵩的排場之大，單單是押運的車隊已經有十數輛，吳福只有一架木頭馬車，幾個包袱的行李，以及幾千個銅錢而已，相較之下，他們兩父女的丁點兒家當寒酸得很呀。唯一值得擔憂的是，這個曹先生相中了自己閨女吧。相中便相中吧，如果曹某真的相中了自己的女兒，那倒是好事，福伯也不需要再煩惱為女兒尋找備胎。
阿妙處於妙齡，身子好比含苞待放的鮮花，溫室培育出來的小花更顯得格外的耀目，雖然不是完璧之身，又知書識禮(古代的才女，對當代大部分男人來説是負面的)，但是初嘗雨露之後渾身散發出一種半熟果子味道的小娘子，對於正步入中年的曹嵩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朋友妻，不可欺，但小娘子不是朋友妻嘛，妾。。。好像也不是。。。沒有羈絆，隨心所欲，苗條淑女君子好逑。沒。。。沒有什麽良心問題。”曹嵩自言自語的道。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拜内侍爲義父的人，徹頭徹尾是機會主義者，道德人倫是用來出賣的，價高者得)，便在路途上和小娘子搭訕。
“小娘子，你是哪裏人士？”
“家父是從長沙吳家來的，我們十代以來也是吳家的家奴，祖宗是誰已經不可考了。”
“噢，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事的，反正已經過去了，現在能有飽飯吃便足夠了，這世上也沒啥能使我傷心了。”
“呵呵！小娘子好像曾經滄海一般看破世情，比我這個將近不惑之年的老頭子還看得通透，如果小娘子不介意，和鄙人説説吧。”
“也好，長路漫漫，正愁無處打發時間。”
和吳龍不同，曹嵩父母早亡，一早便當家了，年紀比吳龍大將近十載，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對吳妙來説，正好補足了一直以來對父親吳福怕事無能的遺憾，加上曹嵩走遍天南地北，見多識廣，爲人又風趣幽默，吳妙便慢慢放下了機心，打開心扉和他東拉西扯的談天説地，後來不知何故提到了曹牛。
“那個姓曹的小子太過分了，竟然始亂終棄，曹某和他同姓也覺得羞恥。不過，這麽説，你根本沒有和吳龍那小子。。。”
“不，吳龍這廝的確是第小女子的一個男人，可惜他太弱了，他的精元根本無法觸及小女子那深處，怎麽可能成孕？”
“你這話也太損了吧，不過曹某喜歡，曹某就是喜歡直腸直肚的女子，不瞞你說，曹某家裏的婆娘就經常拐一個大圈來損我，可惜她總無法得逞，你知道爲啥？”
“哦，莫非她拐得太遠，你聽不明白？”
“非也，因爲曹某早就打盹去了，害她白説一頓。”
“曹大哥你也真會説笑。”
“只有對著你，曹某才能放下心扉，説個痛快，小娘子你知道麽，一天到晚對著那些生意夥伴勾心鬥角，少一點心力也不行，說句公道話，回到家裏，還能有能耐聽她的長篇大論嗎？”
“曹大哥，可以教小女子做生意嗎？耕田的活小女子做不來，日後總得找點活來幹。”
“哦，小娘子倒是巾幗不讓鬚眉，不過你得懂得讀寫嗎，做生意的要記賬，要寫合同，不識字很吃虧的，倘若所托非人，吃上官非甚至血本無歸是等閑之事。”
“小女子自小便熟讀四書五經，兵法策論，曹大哥你想不到吧！”
“真想不到，你爹倒是很用心栽培你，吳龍這個混球，就這麽把你這個妙才給糟蹋了，真他媽的不是人。噢，曹某失禮了。”
“不，曹大哥你説的對，吳龍真他媽的不是人，還好小女子能夠逃離他的魔掌，不過他是你的知己，這麽説他，會不會。。。”
“你不用顧忌什麽，對曹某來説，他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比較有分量的生意夥伴罷了，是他自己一相情願當我是知己。實不相瞞，曹某能夠和你們相遇并非偶然，是曹某經不起他苦苦哀求，才勉爲其難受他所托過來照顧佳人的，不過這倒是好事，能夠結識你這位美貌與智慧并重的小娘子，是曹某三生有幸。”
“曹大哥，你叫小女子阿妙可以了，日後阿妙還打算拜你爲師，學習經營之道呢！”
“好説，妙姑娘，入城之後，等你安頓好，那麽爲師便托大傳授一些營商心得給你，阿妙你也可以來我的店面當個學徒，學習理論不如實際應用學得快。”
“曹師傅，請受阿妙一拜，不能反悔哦！”
“醜話説在前頭，做生意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那時候爲師不會憐香惜玉的，做錯了，該罵的還是會罵，該打的還是。。。”
“曹師傅，你不會真的打阿妙吧！”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知師傅説的是哪一方面的本事？”
吳妙説著俏皮話，哄得曹嵩呵呵地笑，沉悶的路途變得愉快起來。吳福在背後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心裏如打翻了五味架，百般滋味在心頭。
“算了，自己年紀大了，閨女總得有一個歸宿，哪怕只是作一個老頭子的外室也好。”
老牛遇上嫩草，吃鷄也要趁早。難得人家好這口，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吳福已經沒有脾氣反對了，女兒一旦見肚了，但求有人肯要便燒高香了。
“女兒，怎麽跑來跟著老爹，你老實跟爹說，是不是你向吳龍說有了孩兒的事，本來是作妾侍，後來因爲裘氏的緣故被打發去譙縣作外室？”
吳福到目前爲止也想不通，先是吳龍少爺特意親自前來在自己面前把他和女兒的賣身契燒了，然後硬塞了十畝地的地契給他，接著女兒便失蹤了一段時間，最後則回來和自己一同出發去譙縣。如果是吳家把他們父女風風光光的送去譙縣待產，女兒路上也不至於悶悶不樂的，因此很補腦地串聯一系列的不合理事件，忍不住好奇心想女兒求證。
“爹你就不要問好了，日後有人問起女兒的事，就説女兒的夫君已死，其他就不要說了。”
“好吧，爹不問了。吳龍不認帳也許也是好事，反正爹也不看好這個敗家兒，說不定幾年之後吳家交到他手中三五七年便破敗了。女兒，將來日子還長呢，要不爹再爲你找一門親事？”
現在吳福有錢又有地(白白拿了阿牛三千錢，自己從吳家也拿了五千錢遣散費)，自己女兒是獨女，又頗有姿色，雖然不是黃花閨女，但是在譙縣這窮鄉僻壤之地，總能找到一些窮漢子當上門女婿的。
“前面的可是吳福？某是曹嵩，某和老伯有過一面之緣。”
這只不過是客套話，在漢代這門第深嚴的時代，一個士族的當家和好友的一個家奴哪怕有什麽交集，都不會留下什麽印象。曹嵩(夏侯嵩已經拜了曹騰為父，改姓曹)和吳龍是難兄難弟，兩人家裏都有一個醋罎子，都容不下自己納妾，而兩人至今也沒有兒子。吳龍知道阿妙可能懷上了自己的寶寶，當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把吳福和吳妙放出去也不無保護她的意思，畢竟裘氏不是容易相處的主，萬一發瘋起來，一尸兩命，那就悲劇了。譙縣是好友的商業地盤，自然希望能夠他關照一二。
“曹先生你好，小人就是吳福，托蒙惦記，不知曹先生如何認得小人？”
“失禮了，某和吳龍是忘年之交，和你在吳家大宅有過一面之緣，某正好回去譙縣，何不一起同往，正好互相照應。”
吳福心想既然能對方夠説出是吳龍的朋友，該不會是賊人吧，他一輩子都呆在吳家的倉庫裏，沒有什麽行走江湖經驗，便沒有懷疑什麽，欠身說謝。
不過話説回來，曹嵩有心當賊的也不會花那麽大的排場去算計他們那丁點兒的財物。曹嵩的排場之大，單單是押運的車隊已經有十數輛，吳福只有一架木頭馬車，幾個包袱的行李，以及幾千個銅錢而已，相較之下，他們兩父女的丁點兒家當寒酸得很呀。唯一值得擔憂的是，這個曹先生相中了自己閨女吧。相中便相中吧，如果曹某真的相中了自己的女兒，那倒是好事，福伯也不需要再煩惱為女兒尋找備胎。
阿妙處於妙齡，身子好比含苞待放的鮮花，溫室培育出來的小花更顯得格外的耀目，雖然不是完璧之身，又知書識禮(古代的才女，對當代大部分男人來説是負面的)，但是初嘗雨露之後渾身散發出一種半熟果子味道的小娘子，對於正步入中年的曹嵩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朋友妻，不可欺，但小娘子不是朋友妻嘛，妾。。。好像也不是。。。沒有羈絆，隨心所欲，苗條淑女君子好逑。沒。。。沒有什麽良心問題。”曹嵩自言自語的道。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拜内侍爲義父的人，徹頭徹尾是機會主義者，道德人倫是用來出賣的，價高者得)，便在路途上和小娘子搭訕。
“小娘子，你是哪裏人士？”
“家父是從長沙吳家來的，我們十代以來也是吳家的家奴，祖宗是誰已經不可考了。”
“噢，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事的，反正已經過去了，現在能有飽飯吃便足夠了，這世上也沒啥能使我傷心了。”
“呵呵！小娘子好像曾經滄海一般看破世情，比我這個將近不惑之年的老頭子還看得通透，如果小娘子不介意，和鄙人説説吧。”
“也好，長路漫漫，正愁無處打發時間。”
和吳龍不同，曹嵩父母早亡，一早便當家了，年紀比吳龍大將近十載，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對吳妙來説，正好補足了一直以來對父親吳福怕事無能的遺憾，加上曹嵩走遍天南地北，見多識廣，爲人又風趣幽默，吳妙便慢慢放下了機心，打開心扉和他東拉西扯的談天説地，後來不知何故提到了曹牛。
“那個姓曹的小子太過分了，竟然始亂終棄，曹某和他同姓也覺得羞恥。不過，這麽説，你根本沒有和吳龍那小子。。。”
“不，吳龍這廝的確是第小女子的一個男人，可惜他太弱了，他的精元根本無法觸及小女子那深處，怎麽可能成孕？”
“你這話也太損了吧，不過曹某喜歡，曹某就是喜歡直腸直肚的女子，不瞞你說，曹某家裏的婆娘就經常拐一個大圈來損我，可惜她總無法得逞，你知道爲啥？”
“哦，莫非她拐得太遠，你聽不明白？”
“非也，因爲曹某早就打盹去了，害她白説一頓。”
“曹大哥你也真會説笑。”
“只有對著你，曹某才能放下心扉，説個痛快，小娘子你知道麽，一天到晚對著那些生意夥伴勾心鬥角，少一點心力也不行，說句公道話，回到家裏，還能有能耐聽她的長篇大論嗎？”
“曹大哥，可以教小女子做生意嗎？耕田的活小女子做不來，日後總得找點活來幹。”
“哦，小娘子倒是巾幗不讓鬚眉，不過你得懂得讀寫嗎，做生意的要記賬，要寫合同，不識字很吃虧的，倘若所托非人，吃上官非甚至血本無歸是等閑之事。”
“小女子自小便熟讀四書五經，兵法策論，曹大哥你想不到吧！”
“真想不到，你爹倒是很用心栽培你，吳龍這個混球，就這麽把你這個妙才給糟蹋了，真他媽的不是人。噢，曹某失禮了。”
“不，曹大哥你説的對，吳龍真他媽的不是人，還好小女子能夠逃離他的魔掌，不過他是你的知己，這麽説他，會不會。。。”
“你不用顧忌什麽，對曹某來説，他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比較有分量的生意夥伴罷了，是他自己一相情願當我是知己。實不相瞞，曹某能夠和你們相遇并非偶然，是曹某經不起他苦苦哀求，才勉爲其難受他所托過來照顧佳人的，不過這倒是好事，能夠結識你這位美貌與智慧并重的小娘子，是曹某三生有幸。”
“曹大哥，你叫小女子阿妙可以了，日後阿妙還打算拜你爲師，學習經營之道呢！”
“好説，妙姑娘，入城之後，等你安頓好，那麽爲師便托大傳授一些營商心得給你，阿妙你也可以來我的店面當個學徒，學習理論不如實際應用學得快。”
“曹師傅，請受阿妙一拜，不能反悔哦！”
“醜話説在前頭，做生意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那時候爲師不會憐香惜玉的，做錯了，該罵的還是會罵，該打的還是。。。”
“曹師傅，你不會真的打阿妙吧！”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知師傅説的是哪一方面的本事？”
吳妙説著俏皮話，哄得曹嵩呵呵地笑，沉悶的路途變得愉快起來。吳福在背後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心裏如打翻了五味架，百般滋味在心頭。
“算了，自己年紀大了，閨女總得有一個歸宿，哪怕只是作一個老頭子的外室也好。”
老牛遇上嫩草，吃鷄也要趁早。難得人家好這口，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吳福已經沒有脾氣反對了，女兒一旦見肚了，但求有人肯要便燒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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