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馆、酒保、酒食
约克领着雷修穿过道路。
他显然是这的老熟人。
见到约克来了，周围的人纷纷都打起了招呼。
约克也一一回应。
雷修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虽然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和谐，但对于自己这个新人。
雷修多多少少是能看出他们的目光不是那么友好。
不多时，约克在一处玻璃透出红光的朋克店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
厚实的木门上，有着粗铁丝网格保护的小玻璃窗看不清屋内，旁边有面大玻璃窗，但门外也坐满了人，没法挪动过去看。门外，清晰的歌唱声从酒馆内传来。
约克推门而入，雷修也跟上。
一进门，环境一下就沸腾污浊了起来，屋内空间不小，被温红笼罩。
此时，众人在座位上都朝向酒馆中后方高几许的空地上——那里正有位工人在唱歌。
歌曲粗狂，通俗易懂，随着歌声的进行，忽然有几人冲上前，大声接过工人的歌声，欢快的跳起不知名的舞蹈，气氛被推向更高。然后，就是更多人的加入。
生意很好，欢呼声不断，唱歌声特大，人们沉浸在这短暂的狂欢中。
汗酸味、鱼腥味、酒味、肉味、狐臭、脚臭……所有糅合成一种别具一格，充满原始、狂野且奔放的气息。
有点上头。
不久，众人在将剩余的精力彻底释放后，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默契的同各自的同伴痛饮一瓶，然后，默默的对着酒馆内的所有人，敬上一杯。
屋内终于不再无法通行，雷修捏着鼻子，跟着约克挤着身子艰难的来到吧台前。
约克缩着身躯，双手撑着桌面，正擦着酒杯的小哥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嘿！这不约克吗？听说你差点把老山姆弄断气了？”小哥停下了手中枯燥的工作，撑着桌面兴致满满的打趣道。
“嗯..”约克像是没听见一样，他敷衍了一声，道：“不说别的，今天有什么？”
“喂喂喂，我们是要收钱的！”帅气的酒保小哥笑嘻嘻。
“我当然有...”约克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别管那么多..说有什么就是了！”
酒保瞪大了眼，吃惊的看着约克。
“天啊...约克叛逆了！”酒保好似受到了什么冲击，他一把抓住约克的手，“快说，是谁把你带坏的？我要替老山姆报仇！”
酒保和约克的动静闹挺大，周围的人渐渐被吸引了过来。
约克身旁，正跟朋友喝着酒的光头感觉被打扰了，他转过头疑惑且略带不爽的问：“喂！只是怎么回事？”
酒保严肃的对着凑过来的光头说道。
“约克拿他爷爷的药钱喝酒来了！”
光头一听就觉得不对了，他瞬间板起脸，看向约克：“小约克，你拿老山姆的药钱来吃大餐？”
“不..不是的，是..是我...呃...”约克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努力想着雷修跟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吗？他们才认识十分钟不到！
“我..我..”
约克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雷修不得不出来说两句。
“那个...其实...”
雷修刚开口，酒馆内的目光一下子就齐刷刷的看向雷修。
“额……”
约克也朝雷修投来了求助的目光，不过这一切都被光头佬看在眼里。
光头佬看着陌生的雷修和约克之间无声的交流，觉得事有蹊跷，他拉开约克，凑上前挤着眼睛扫视起雷修。
“你...？”
雷修警惕的看着光头挑眉上脸。
视线像是要将雷修剥光，突然，光头佬脸色大变，他举起双手，对着四周兴奋的喊道：
“噢噢噢！小约克领了个大姐姐约会来了！”
“喔！”
“唔~”
“呦——”
“没毛病！”
酒馆内一时人声鼎沸，人们纷纷换上了看热闹的嘴脸。
“不，不是的！雷修大哥是男的！他是我朋友！”
约克急了，他涨红了脸想要解释，但声音哪比得过一群糙汉？
一名麻衫布鞋的小伙接着起哄。
“约克把老山姆的脚弄坏了，看来还是没打够！”
“我没有被打！”
“还没有！我亲眼看见，吊着打！”
“那是上次不小心看到安妮洗澡时候的事情...”约克想要极力争辩，可越说着，越感到说错了。
“噗——”
“哈哈哈哈...”
汉子们哄堂大笑，酒馆内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
这时，突然从后厨传来一股尖锐的嗓音。
听到这声音，光头面色一惊，不光是他，其他人也瞬间脸色一变。
“完了！”
光头连忙收回身子，赶在那声音的主人到达前坐回座位，众人也纷纷恢复先前热闹的气氛，好像无事发生。
一个圆滚的身影手持着锅铲，从帘子内突了出来，瞪着眼睛扫视四周。
“怎么回事？”
来着是个女性，她向周围质问道。
酒馆内纷纷安静了下来。
光头仰头喝光了手中玻璃杯内的啤酒，然后轻轻的将双手放在桌上，坐直身，脸颊微微泛红，双眼迷离的看向那名女性。
“汉尼，是汉尼。”
光头佬汉尼红着脸，打了个嗝。
“我就是在兄贵大澡堂洗澡时…”说着，汉尼一手拦住身旁满脸尴尬的同伴，“与麦克结下的友谊。”
“哼。”富态女性看了眼汉尼摩挲着同伴的手，只是冷哼一声，随后用同样寒冷的眼神扫视在场的众人。
然后她看到了雷修。
“哟～哪来的小美男？”
原本吃人的表情下一秒就变成了大花脸。
来者是位花枝招展的胖妇人，她扭着身躯来了。
“这位小帅哥，要喝些什么呀？”
胖妇人一根手指娇滴滴的搭在锅铲上，将油油的铁锅铲掰的很弯，声音似乎是想要妩媚，可实际却难听的很，像压着嗓门说话，不过可以看出她似乎对雷修很感兴趣。
雷修看着胖妇人的手，咽了口口水，问道：
“有没有瘦肉？”
“噔~”
被掰弯的锅铲一下子弹起，胖妇人前一秒还好好的，听了雷修的话，忽然又变回了原先吃人的表情，她狠狠瞪了瞪雷修，顺带着刮了约克一眼。
一旁的酒保在雷修对话之初就看了过来，这会儿胖妇人亮度转变，莫名其妙的发怒要转身离去，便与他对上了眼，酒保连忙移开视线。
“杰克，你来招待他们。”
“还有给我老实工作！不然扣你工资！”
胖妇人说完也白了酒保一眼，然后甩起衣袖女王似的转身走了。
“是！”酒保虽然面色从容，但明显非常怕那胖妇人，甚至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
妖艳如花的胖妇人又扭着腰进了帘子。
名为杰克的酒保见胖妇人走了，轻轻松了口气，其他人也皆皆松气。
“万幸…不然又将是一场屠杀！”
光头佬后怕的说道。
“不过也真是奇了，她竟然没发飙...”麻衫小伙也颤巍巍的补了一句。
忽然，馆子内的人又都齐齐看向雷修和约克。
然后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
雷修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对着酒保问道：“没瘦肉？”
酒保虽然上一秒还劫后余生似的，但见生意来了，马上就拿出刻在基因里的笑脸。
“我们不是肉铺。”
“我知道。”
杰克笑容不变，继续道：
“我们要收钱的。”
“我人品还行。”
这酒保杰克说起话来表里不一。
“我们不支持高额逾帐。”
“我不想挨打。”
“您要点些什么？”
“大排骨有吗？”
“有，要烤要煎要炖要炸？”
“各来两份吧。”雷修略微琢磨后说道。
酒保还是笑脸相迎，“好的。”
“对了，有单间吗？”雷修走两步又回来问了一句。
酒保小哥惊讶了，睁开眼看了看两人，“雅间啊？”
不过他又马上恢复笑脸。
“我带你们去。”
于是，雷修和还闷着气的约克，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酒保上了二楼。
“呼。”
雷修去完洗手间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将窗户开到最大，大口呼吸。
然后看着外头还算不错的夜景喝了口水，等上菜。
“那个..我听说包间很贵...大排骨就不便宜了，你后面又点了那么多菜...”约克有些犹豫的说道，“虽然我可以去通融通融，但如果还不出来的话，安妮还是可能会...”
雷修拍了拍鼓鼓口袋。
“放心，钱够。”
只要里面不全是五毛一块的话绝对是够了。
约克抿了抿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对了，一直都没跟你道谢，抱歉。”约克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一天了，面包一直不舍得吃。”
“本来打算省点钱给爷爷买药，想着撑个一天饿着没事，等明天混成一顿一起吃掉...”
“别在意，一顿饭而已。”雷修淡淡的看着他的脸，随口道：“我这个人锱铢必较，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能帮上忙的，到时候我一定找你。”
“哈…想来大哥你以前身家不凡呢…”
听了雷修的话，约克先是强笑一声，才放心的应声。
“嗯。”
“我以前的情况暂且不提，先说说你吧。”
见约克放松的神情，雷修调整了下坐姿，继续顺着约克的话问道：“你应该不常挨饿，听你之前说过，你基本一天三餐不少，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你爷爷的脚吗？”
约克轻轻点头，不过像想起了什么身体一顿，又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想要再飞一次，爷爷也不会摔跤，我明明已经这么大了，却还跟五六岁时一样...”
“爷爷不摔跤，就不会扭伤腿，没有扭伤腿，就不会摔断背，没有摔断背就不会瘫痪，没有瘫痪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捡瓶子...”
“我们一起去乞讨，一起去收废品，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约克说着说着，就差要哭了。
雷修吓了一跳，急了。
“你不是说山姆爷爷身体硬朗着吗？怎么突然就要断气了似的？”
“是硬朗着...前天还硬朗着...但昨天...”
“怎么回事？”雷修关切的问着。
约克抖着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良久，才将茶杯放下，艰难的开口。
“..爷爷自扭伤以来我就一直在家照顾他，至今已经一个月了，期间没去乞讨也没去捡垃圾，渐渐的家里便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就在昨天，钱完全用光了，存粮也仅够吃两天，一直忍饥挨饿的我不得不请求爷爷让我出去乞讨，可爷爷坚持要求我留在家里照顾他...”
雷修噘着嘴，努力分析其中的逻辑。
雷修觉得信息太少还不足以分析，继续问道。
“然后呢？”
约克复杂的看了雷修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道：
“...可我执意要出去乞讨！爷爷拗不过我，直接强拖年老的身体强忍腿脚的疼痛下床跟我发生争执，我一个不小心...”
约克捂脸，痛苦的说道：“爷爷直接被我撞飞在了床下，而我却吓的愣在了原地，胆小的我最后竟不管爷爷，自己害怕的逃出门去，出门后我还能远远的听见爷爷的惨叫...”
“‘啊！我背断了！’...‘啊！我瘫痪了！’...‘啊！我快死了！’”
“爷爷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爷爷身边。”
雷修拍着约克的后背，使他冷静了下来。
“算了算，我已经一整天没回家了，不知道山姆爷爷他...”
“山姆爷爷虽然身体十分抗造，可是毕竟已经年过七十了...我就应该听爷爷的，留在家照顾他。”
小约克充满悔恨。
雷修拍了拍约克的臂膀，回到了座位上。
“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你家看看吧，老人的事不能含糊。”
“嗯。”约克默默点头。
“吱呀。”
这时，酒保从门外的推车上举起两个大铁盘走了进来。
菜上上来了。
他显然是这的老熟人。
见到约克来了，周围的人纷纷都打起了招呼。
约克也一一回应。
雷修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虽然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和谐，但对于自己这个新人。
雷修多多少少是能看出他们的目光不是那么友好。
不多时，约克在一处玻璃透出红光的朋克店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
厚实的木门上，有着粗铁丝网格保护的小玻璃窗看不清屋内，旁边有面大玻璃窗，但门外也坐满了人，没法挪动过去看。门外，清晰的歌唱声从酒馆内传来。
约克推门而入，雷修也跟上。
一进门，环境一下就沸腾污浊了起来，屋内空间不小，被温红笼罩。
此时，众人在座位上都朝向酒馆中后方高几许的空地上——那里正有位工人在唱歌。
歌曲粗狂，通俗易懂，随着歌声的进行，忽然有几人冲上前，大声接过工人的歌声，欢快的跳起不知名的舞蹈，气氛被推向更高。然后，就是更多人的加入。
生意很好，欢呼声不断，唱歌声特大，人们沉浸在这短暂的狂欢中。
汗酸味、鱼腥味、酒味、肉味、狐臭、脚臭……所有糅合成一种别具一格，充满原始、狂野且奔放的气息。
有点上头。
不久，众人在将剩余的精力彻底释放后，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默契的同各自的同伴痛饮一瓶，然后，默默的对着酒馆内的所有人，敬上一杯。
屋内终于不再无法通行，雷修捏着鼻子，跟着约克挤着身子艰难的来到吧台前。
约克缩着身躯，双手撑着桌面，正擦着酒杯的小哥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嘿！这不约克吗？听说你差点把老山姆弄断气了？”小哥停下了手中枯燥的工作，撑着桌面兴致满满的打趣道。
“嗯..”约克像是没听见一样，他敷衍了一声，道：“不说别的，今天有什么？”
“喂喂喂，我们是要收钱的！”帅气的酒保小哥笑嘻嘻。
“我当然有...”约克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别管那么多..说有什么就是了！”
酒保瞪大了眼，吃惊的看着约克。
“天啊...约克叛逆了！”酒保好似受到了什么冲击，他一把抓住约克的手，“快说，是谁把你带坏的？我要替老山姆报仇！”
酒保和约克的动静闹挺大，周围的人渐渐被吸引了过来。
约克身旁，正跟朋友喝着酒的光头感觉被打扰了，他转过头疑惑且略带不爽的问：“喂！只是怎么回事？”
酒保严肃的对着凑过来的光头说道。
“约克拿他爷爷的药钱喝酒来了！”
光头一听就觉得不对了，他瞬间板起脸，看向约克：“小约克，你拿老山姆的药钱来吃大餐？”
“不..不是的，是..是我...呃...”约克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努力想着雷修跟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吗？他们才认识十分钟不到！
“我..我..”
约克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雷修不得不出来说两句。
“那个...其实...”
雷修刚开口，酒馆内的目光一下子就齐刷刷的看向雷修。
“额……”
约克也朝雷修投来了求助的目光，不过这一切都被光头佬看在眼里。
光头佬看着陌生的雷修和约克之间无声的交流，觉得事有蹊跷，他拉开约克，凑上前挤着眼睛扫视起雷修。
“你...？”
雷修警惕的看着光头挑眉上脸。
视线像是要将雷修剥光，突然，光头佬脸色大变，他举起双手，对着四周兴奋的喊道：
“噢噢噢！小约克领了个大姐姐约会来了！”
“喔！”
“唔~”
“呦——”
“没毛病！”
酒馆内一时人声鼎沸，人们纷纷换上了看热闹的嘴脸。
“不，不是的！雷修大哥是男的！他是我朋友！”
约克急了，他涨红了脸想要解释，但声音哪比得过一群糙汉？
一名麻衫布鞋的小伙接着起哄。
“约克把老山姆的脚弄坏了，看来还是没打够！”
“我没有被打！”
“还没有！我亲眼看见，吊着打！”
“那是上次不小心看到安妮洗澡时候的事情...”约克想要极力争辩，可越说着，越感到说错了。
“噗——”
“哈哈哈哈...”
汉子们哄堂大笑，酒馆内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
这时，突然从后厨传来一股尖锐的嗓音。
听到这声音，光头面色一惊，不光是他，其他人也瞬间脸色一变。
“完了！”
光头连忙收回身子，赶在那声音的主人到达前坐回座位，众人也纷纷恢复先前热闹的气氛，好像无事发生。
一个圆滚的身影手持着锅铲，从帘子内突了出来，瞪着眼睛扫视四周。
“怎么回事？”
来着是个女性，她向周围质问道。
酒馆内纷纷安静了下来。
光头仰头喝光了手中玻璃杯内的啤酒，然后轻轻的将双手放在桌上，坐直身，脸颊微微泛红，双眼迷离的看向那名女性。
“汉尼，是汉尼。”
光头佬汉尼红着脸，打了个嗝。
“我就是在兄贵大澡堂洗澡时…”说着，汉尼一手拦住身旁满脸尴尬的同伴，“与麦克结下的友谊。”
“哼。”富态女性看了眼汉尼摩挲着同伴的手，只是冷哼一声，随后用同样寒冷的眼神扫视在场的众人。
然后她看到了雷修。
“哟～哪来的小美男？”
原本吃人的表情下一秒就变成了大花脸。
来者是位花枝招展的胖妇人，她扭着身躯来了。
“这位小帅哥，要喝些什么呀？”
胖妇人一根手指娇滴滴的搭在锅铲上，将油油的铁锅铲掰的很弯，声音似乎是想要妩媚，可实际却难听的很，像压着嗓门说话，不过可以看出她似乎对雷修很感兴趣。
雷修看着胖妇人的手，咽了口口水，问道：
“有没有瘦肉？”
“噔~”
被掰弯的锅铲一下子弹起，胖妇人前一秒还好好的，听了雷修的话，忽然又变回了原先吃人的表情，她狠狠瞪了瞪雷修，顺带着刮了约克一眼。
一旁的酒保在雷修对话之初就看了过来，这会儿胖妇人亮度转变，莫名其妙的发怒要转身离去，便与他对上了眼，酒保连忙移开视线。
“杰克，你来招待他们。”
“还有给我老实工作！不然扣你工资！”
胖妇人说完也白了酒保一眼，然后甩起衣袖女王似的转身走了。
“是！”酒保虽然面色从容，但明显非常怕那胖妇人，甚至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
妖艳如花的胖妇人又扭着腰进了帘子。
名为杰克的酒保见胖妇人走了，轻轻松了口气，其他人也皆皆松气。
“万幸…不然又将是一场屠杀！”
光头佬后怕的说道。
“不过也真是奇了，她竟然没发飙...”麻衫小伙也颤巍巍的补了一句。
忽然，馆子内的人又都齐齐看向雷修和约克。
然后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
雷修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对着酒保问道：“没瘦肉？”
酒保虽然上一秒还劫后余生似的，但见生意来了，马上就拿出刻在基因里的笑脸。
“我们不是肉铺。”
“我知道。”
杰克笑容不变，继续道：
“我们要收钱的。”
“我人品还行。”
这酒保杰克说起话来表里不一。
“我们不支持高额逾帐。”
“我不想挨打。”
“您要点些什么？”
“大排骨有吗？”
“有，要烤要煎要炖要炸？”
“各来两份吧。”雷修略微琢磨后说道。
酒保还是笑脸相迎，“好的。”
“对了，有单间吗？”雷修走两步又回来问了一句。
酒保小哥惊讶了，睁开眼看了看两人，“雅间啊？”
不过他又马上恢复笑脸。
“我带你们去。”
于是，雷修和还闷着气的约克，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酒保上了二楼。
“呼。”
雷修去完洗手间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将窗户开到最大，大口呼吸。
然后看着外头还算不错的夜景喝了口水，等上菜。
“那个..我听说包间很贵...大排骨就不便宜了，你后面又点了那么多菜...”约克有些犹豫的说道，“虽然我可以去通融通融，但如果还不出来的话，安妮还是可能会...”
雷修拍了拍鼓鼓口袋。
“放心，钱够。”
只要里面不全是五毛一块的话绝对是够了。
约克抿了抿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对了，一直都没跟你道谢，抱歉。”约克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一天了，面包一直不舍得吃。”
“本来打算省点钱给爷爷买药，想着撑个一天饿着没事，等明天混成一顿一起吃掉...”
“别在意，一顿饭而已。”雷修淡淡的看着他的脸，随口道：“我这个人锱铢必较，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能帮上忙的，到时候我一定找你。”
“哈…想来大哥你以前身家不凡呢…”
听了雷修的话，约克先是强笑一声，才放心的应声。
“嗯。”
“我以前的情况暂且不提，先说说你吧。”
见约克放松的神情，雷修调整了下坐姿，继续顺着约克的话问道：“你应该不常挨饿，听你之前说过，你基本一天三餐不少，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你爷爷的脚吗？”
约克轻轻点头，不过像想起了什么身体一顿，又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想要再飞一次，爷爷也不会摔跤，我明明已经这么大了，却还跟五六岁时一样...”
“爷爷不摔跤，就不会扭伤腿，没有扭伤腿，就不会摔断背，没有摔断背就不会瘫痪，没有瘫痪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捡瓶子...”
“我们一起去乞讨，一起去收废品，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约克说着说着，就差要哭了。
雷修吓了一跳，急了。
“你不是说山姆爷爷身体硬朗着吗？怎么突然就要断气了似的？”
“是硬朗着...前天还硬朗着...但昨天...”
“怎么回事？”雷修关切的问着。
约克抖着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良久，才将茶杯放下，艰难的开口。
“..爷爷自扭伤以来我就一直在家照顾他，至今已经一个月了，期间没去乞讨也没去捡垃圾，渐渐的家里便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就在昨天，钱完全用光了，存粮也仅够吃两天，一直忍饥挨饿的我不得不请求爷爷让我出去乞讨，可爷爷坚持要求我留在家里照顾他...”
雷修噘着嘴，努力分析其中的逻辑。
雷修觉得信息太少还不足以分析，继续问道。
“然后呢？”
约克复杂的看了雷修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道：
“...可我执意要出去乞讨！爷爷拗不过我，直接强拖年老的身体强忍腿脚的疼痛下床跟我发生争执，我一个不小心...”
约克捂脸，痛苦的说道：“爷爷直接被我撞飞在了床下，而我却吓的愣在了原地，胆小的我最后竟不管爷爷，自己害怕的逃出门去，出门后我还能远远的听见爷爷的惨叫...”
“‘啊！我背断了！’...‘啊！我瘫痪了！’...‘啊！我快死了！’”
“爷爷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爷爷身边。”
雷修拍着约克的后背，使他冷静了下来。
“算了算，我已经一整天没回家了，不知道山姆爷爷他...”
“山姆爷爷虽然身体十分抗造，可是毕竟已经年过七十了...我就应该听爷爷的，留在家照顾他。”
小约克充满悔恨。
雷修拍了拍约克的臂膀，回到了座位上。
“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你家看看吧，老人的事不能含糊。”
“嗯。”约克默默点头。
“吱呀。”
这时，酒保从门外的推车上举起两个大铁盘走了进来。
菜上上来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