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皇后阴娴（一）

    贵妃丧子，皇帝辍朝一日，虽是新年伊始，皇宫内却阴云密布。

    太后准备了一盒糕点，说是亲自下厨为贵妃调制，命陈绾绾送去承乾宫。陈绾绾对太后随意的发号施令依然习惯。明明是太后助她入宫，怎么在慈宁宫当值时，太后似是全然不识得她？甚至吩咐她端茶倒水，苦若宫女。

    宫外无人把守，陈绾绾轻轻挤开宫门，踮着脚进殿。移至内室外，沈有乔和阴娴的争执清晰地传入耳畔，沈有乔愤恨且气喘吁吁，阴娴倒是中气十足。

    “背叛我，便是这下场。”“毒妇！我愧对你，但稚子无辜，你陷害未出世的胎儿算什么。”“你怀的是皇帝的孩子，我仇人的孩子，难道你不知？”“你早晚会遭报应，滚出去，滚！”

    “听着，”阴娴猛地压低声音，“虽然我痛恨你，但是你生产那夜，有人买通了太医和奶妈，在你产下皇子后掐死了他。”

    “你胡说！”这天大的秘闻吓得沈有乔双腿发软，竟跌倒了。

    “想害你皇嗣的人很多。”阴娴无奈，“他们藏在暗处，未曾暴露。”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孩子……”沈有乔痛哭。

    阴娴转身离去，陈绾绾正偷听地惊心动魄，哪料皇后突然离开，脚步声紧紧逼近，陈绾绾手足无措，环顾四周。

    不躲了，反正我是奉太后之名！

    “参见皇后娘娘。”陈绾绾距离内屋十步外跪下。

    “慈宁宫的人？”“是，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为贵妃娘娘送吃食。”

    “本宫记起了，那位陈氏？”阴娴勾起陈绾绾下巴，一双凤眼逼近，“你似乎是太后看中的人。”

    “奴婢愧不敢当，只是为太后鞍前马后罢了。”

    这是太后的棋子，阴娴细细地打量陈绾绾，素净的宫装无法掩盖姿色，虽然未施粉黛，却盛过百花。

    “你可听到什么？”

    “回娘娘，奴婢一直在屋外等候，未曾听到什么。”

    “你瞎说。”阴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慌张的模样。

    “娘娘赎罪，娘娘赎罪。”慌得陈绾绾死命磕头。

    “行了别磕了，既然你什么都听见了，那本宫考考你，你若答对了，那本宫便放你走，不然，本宫先杀了你，再去向太后请罪，你不过是一介女官，贵如太后也无法降罪于我。”

    “娘娘您问。”陈绾绾汗如雨下

    “世人都说是我害得皇上断子绝孙，实际上本宫只容不下贵妃的孩子，至于其他妃嫔无人能成功诞育皇嗣，皆不是本宫所致。无论是谁的皇子登基，我都是皇太后，那群女人即使皇子傍身，也跳不到我头上，皇帝无子反而我地位不保，你猜猜究竟是何人想陷害众妃嫔。”

    “奴婢愚见……凡事都事出有因，皇上无子，定然有人因此得利，皇帝无后，那么皇位花落旁系，旁系……”

    “萧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