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式神
“你，到底是谁！”方言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托着眼镜，身子尽量后仰，声音颤抖地问。
“斗。”白衣男子简短的回答。
“什么？”方言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肯定一半被热死了，一半被吓死了，因为他完全不能理解听到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
“式神。”白衣男子换了个词。
“你也是式神？”方言惊呼了一声，麻利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紧走了两步来到了白衣男子的身边。
男子点了点头。
方言觉得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愣在了原地。
身后传来杨赛的求助声，他连忙帮忙把她扶了起来，还捡起了两人滚落在地上，已经脏的一塌糊涂的背包。
“你是谁的式神？为什么在这里？刚才那是谁？十魔的杀手吗？他怎么样了？死了吗？”背好了包之后，方言像加特林开火似的向白衣男子发问。
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好几秒才说道：“先找个住处吧，不是要等三天吗？”
“什么？你连三天都知道？”方言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他喊道，“你们都是千里眼顺风耳吗？”
白衣男子跟皆一样沉默寡言，听到方言的话连眉毛丝都没动一下。
“噢，我懂了。”方言突然像忘了自己被吓得狼狈模样，上下打量着对方，然后调侃着说道，“你其实是皆对不对？幻化了一个新外观嘛！”
“我是斗。”白衣男子又重复了一遍，神色丝毫变化。
杨赛拽了下方言的手腕，悄声说道：“先干正事啊。”
“好吧好吧，你是斗。”方言耸了耸肩，收起那份玩世不恭，无可奈何地说，“走吧，先去找个地方住。”
城中村里的一切都看着杂乱无章，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方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挂着“房租出租”牌子的店面。
三人掀开挂在门口的杂色珠帘，进到了一个逼仄的小屋里。
屋顶悬挂着一个正在用最大风速旋转的吊扇，吹得满屋热风，却感觉比外面还要憋闷。
店主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正在一个玻璃柜台围成的方形空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摇着蒲扇嗑瓜子，柜台一角的小尺寸彩色电视机里播放着不知名的言情片，她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有人进屋，她冲方言他们三人喊道：“租房啊，住多久？”
“三天。”方言回答道。
“要几间。”
方言迟疑了一下，看向白衣男子，看到对方摇了摇头，就回答说：“1间。”
“一间？你们三个人住？”店主瞪圆了小眼睛，手里的蒲扇都停下了。
“两个人。”方言看了一眼杨赛，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羞涩的表情，显然她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别无选择。
原本店主听到方言只要一间房，以为要么遇到了极其抠门的顾客，要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八卦，连最喜欢的言情片都顾不上看了，打算问个明白，结果听到方言的回答，瞬间没了兴致，马上把目光转向了电视，甩了一句：“300，水电另算。”
“钱给你。”方言从钱包里掏出了300，放在了玻璃台面上。
“三层，左手第五间。洗澡的地方在走廊尽头，一次10块。”
“再给你100，洗澡的钱。再拿三瓶水，两碗泡面。”方言又递了100元过去。
“水和泡面10块。钥匙只有一把，丢了赔锁，10块一个。洗衣服10块一桶。剩下的多退少补。”
“好。”方言从台面上拿起钥匙，走在前面上三楼去了。
这次的房子看起来比昨晚那个要大一些，房间里还是简单的陈设，只不过在屋内一角多了一个洗手台，屋顶多了一个吊扇，硬板床上铺着廉价的凉席。
“好歹像能多住几天的样子。”方言把窗户打开，吊扇开到最大，带着满意的神色评价着这个屋子。
“你好像挺适应这样的环境啊。”杨赛洗了洗脸，正在用纸巾擦拭，由于不能摘掉眼镜，她只能把纸巾塞到镜片下擦擦眼睛。
“哈哈…这算什么，小时候家里穷，什么苦没吃过。”方言一脸骄傲的神色，不屑地说道。
“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杨赛白了他一眼，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拧开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方言也觉得太热，直接打开水龙头，弯腰低头冲了个痛快。
清冽的水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冲完之后索性也不擦了，任由它风干。
他也把手指伸到镜片的后面揉了揉眼，走到床脚坐下，对白衣男子说：“现在住处安顿好了，是不是可以聊聊你了？”
“问。”
“你是谁的式神？”方言开门见山。
“罚大师。”
“谁？白虎？”方言看着男子一身白衣的打扮，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
“你叫斗。原来你们式神的名字都是单字啊。”方言感慨了一句，接着问道，“刺杀我们的是十魔的人吗？”
“阳魔。”
“欸？杨赛，苦大师说，阳魔是什么特征来着？”方言转头问杨赛。
“嗯…眷属阻道者。”杨赛一根手指放在下巴上，翻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终于记了起来。
“对对！会被爱情和亲情激发，我想起来了。”方言大声说道，“所以我才会在你家感应到它。”
“嗯。”杨赛点了点头，她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内心的确已经被亲情填满，如果不是被方言催促离开，她真的可能会忘掉自己在苦大师那里领受的使命。
“刺客死了吗？”方言又了问了一句。
“阳魔不死。”
“那它去哪了？”
“藏起来，找机会，继续刺杀。”
“啊？！”方言和杨赛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那，我们怎么办？”方言慌了神，“它那样突然背刺，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三天后，往西去。”
“去西边？哪里？”方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道。
“白虎山。”
“白虎的道场在那儿？”方言像变身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不停的提问题。
“对。”斗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面无波澜的简短回答。
杨赛看着一问一答的两人，突然觉得非常好笑，刚刚经历的惊险场面带给她的不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感觉自己正在适应这种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乖乖女，成绩名列前茅，获得过很多奖项，生活条件优渥，成长环境舒适。
可是不管偶然还是宿命，让她卷进了这场“末日夺灵”之中，她性格里原本就潜藏的坚韧和乐观，正在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她明白，有种使命感正在心里潜滋暗长，同时也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眼前好像正在说相声的两人，让她觉得安全感回到了身上，心里不由地一阵轻快。
她伸手拿过旁边的水又喝了一口，眼光忽然瞟到了斗的左胳膊上，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斗。”白衣男子简短的回答。
“什么？”方言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肯定一半被热死了，一半被吓死了，因为他完全不能理解听到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
“式神。”白衣男子换了个词。
“你也是式神？”方言惊呼了一声，麻利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紧走了两步来到了白衣男子的身边。
男子点了点头。
方言觉得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愣在了原地。
身后传来杨赛的求助声，他连忙帮忙把她扶了起来，还捡起了两人滚落在地上，已经脏的一塌糊涂的背包。
“你是谁的式神？为什么在这里？刚才那是谁？十魔的杀手吗？他怎么样了？死了吗？”背好了包之后，方言像加特林开火似的向白衣男子发问。
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好几秒才说道：“先找个住处吧，不是要等三天吗？”
“什么？你连三天都知道？”方言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他喊道，“你们都是千里眼顺风耳吗？”
白衣男子跟皆一样沉默寡言，听到方言的话连眉毛丝都没动一下。
“噢，我懂了。”方言突然像忘了自己被吓得狼狈模样，上下打量着对方，然后调侃着说道，“你其实是皆对不对？幻化了一个新外观嘛！”
“我是斗。”白衣男子又重复了一遍，神色丝毫变化。
杨赛拽了下方言的手腕，悄声说道：“先干正事啊。”
“好吧好吧，你是斗。”方言耸了耸肩，收起那份玩世不恭，无可奈何地说，“走吧，先去找个地方住。”
城中村里的一切都看着杂乱无章，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方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挂着“房租出租”牌子的店面。
三人掀开挂在门口的杂色珠帘，进到了一个逼仄的小屋里。
屋顶悬挂着一个正在用最大风速旋转的吊扇，吹得满屋热风，却感觉比外面还要憋闷。
店主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正在一个玻璃柜台围成的方形空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摇着蒲扇嗑瓜子，柜台一角的小尺寸彩色电视机里播放着不知名的言情片，她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有人进屋，她冲方言他们三人喊道：“租房啊，住多久？”
“三天。”方言回答道。
“要几间。”
方言迟疑了一下，看向白衣男子，看到对方摇了摇头，就回答说：“1间。”
“一间？你们三个人住？”店主瞪圆了小眼睛，手里的蒲扇都停下了。
“两个人。”方言看了一眼杨赛，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羞涩的表情，显然她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别无选择。
原本店主听到方言只要一间房，以为要么遇到了极其抠门的顾客，要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八卦，连最喜欢的言情片都顾不上看了，打算问个明白，结果听到方言的回答，瞬间没了兴致，马上把目光转向了电视，甩了一句：“300，水电另算。”
“钱给你。”方言从钱包里掏出了300，放在了玻璃台面上。
“三层，左手第五间。洗澡的地方在走廊尽头，一次10块。”
“再给你100，洗澡的钱。再拿三瓶水，两碗泡面。”方言又递了100元过去。
“水和泡面10块。钥匙只有一把，丢了赔锁，10块一个。洗衣服10块一桶。剩下的多退少补。”
“好。”方言从台面上拿起钥匙，走在前面上三楼去了。
这次的房子看起来比昨晚那个要大一些，房间里还是简单的陈设，只不过在屋内一角多了一个洗手台，屋顶多了一个吊扇，硬板床上铺着廉价的凉席。
“好歹像能多住几天的样子。”方言把窗户打开，吊扇开到最大，带着满意的神色评价着这个屋子。
“你好像挺适应这样的环境啊。”杨赛洗了洗脸，正在用纸巾擦拭，由于不能摘掉眼镜，她只能把纸巾塞到镜片下擦擦眼睛。
“哈哈…这算什么，小时候家里穷，什么苦没吃过。”方言一脸骄傲的神色，不屑地说道。
“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杨赛白了他一眼，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拧开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方言也觉得太热，直接打开水龙头，弯腰低头冲了个痛快。
清冽的水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冲完之后索性也不擦了，任由它风干。
他也把手指伸到镜片的后面揉了揉眼，走到床脚坐下，对白衣男子说：“现在住处安顿好了，是不是可以聊聊你了？”
“问。”
“你是谁的式神？”方言开门见山。
“罚大师。”
“谁？白虎？”方言看着男子一身白衣的打扮，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
“你叫斗。原来你们式神的名字都是单字啊。”方言感慨了一句，接着问道，“刺杀我们的是十魔的人吗？”
“阳魔。”
“欸？杨赛，苦大师说，阳魔是什么特征来着？”方言转头问杨赛。
“嗯…眷属阻道者。”杨赛一根手指放在下巴上，翻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终于记了起来。
“对对！会被爱情和亲情激发，我想起来了。”方言大声说道，“所以我才会在你家感应到它。”
“嗯。”杨赛点了点头，她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内心的确已经被亲情填满，如果不是被方言催促离开，她真的可能会忘掉自己在苦大师那里领受的使命。
“刺客死了吗？”方言又了问了一句。
“阳魔不死。”
“那它去哪了？”
“藏起来，找机会，继续刺杀。”
“啊？！”方言和杨赛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那，我们怎么办？”方言慌了神，“它那样突然背刺，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三天后，往西去。”
“去西边？哪里？”方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道。
“白虎山。”
“白虎的道场在那儿？”方言像变身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不停的提问题。
“对。”斗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面无波澜的简短回答。
杨赛看着一问一答的两人，突然觉得非常好笑，刚刚经历的惊险场面带给她的不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感觉自己正在适应这种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乖乖女，成绩名列前茅，获得过很多奖项，生活条件优渥，成长环境舒适。
可是不管偶然还是宿命，让她卷进了这场“末日夺灵”之中，她性格里原本就潜藏的坚韧和乐观，正在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她明白，有种使命感正在心里潜滋暗长，同时也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眼前好像正在说相声的两人，让她觉得安全感回到了身上，心里不由地一阵轻快。
她伸手拿过旁边的水又喝了一口，眼光忽然瞟到了斗的左胳膊上，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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