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曾存在
通道之外，是浓重的夜色、闷热的空气、炫目的霓虹灯，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人当场蒙了。
他们觉得就算找不到来时的楼梯，从通道出去的话，也只是从玄武道场的某一个机关门出来。
而现在，他们却站在了中午做街访的商圈，对面商场的名字在大厦的顶端变换着各种颜色，让他们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方言的左侧走来，重重地撞在他的身上，强大的惯性把他和右边的杨赛一起撞倒在地。
“神经病啊？站着不动干嘛？！”男人的声音像敲响的破锣，刺耳得很。
“对不起。”方言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连忙起身把杨赛扶了起来。
男人又骂了一句，绕过他俩往前走去，边走边回头看向两人，嘴里嘀咕道：“真是有病，突然冒出来，还站着不动，活该！”
“你没事吧。”方言顾不上搭理那个男人，问向杨赛。
“没事。”杨赛揉了揉胳膊，扶正眼镜，往四周观望着。
“别看了。”方言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人正好在看监控，肯定会看到这个商圈出现了诡异的场景——有两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上，还跟路人发生了碰撞。”
“突然出现？”
“对啊，咱们走出来的那个通道，无论如何也不会通往这里啊。”方言指了指周围，“而且你看，哪还有通道的影子。”
“可是，夺灵呢？”杨赛显然非常意外，“苦大师说过，地表应该已经全是白色，而且人们的躯体和意识应该都消逝了啊。”
方言用手指了指眼镜。
杨赛恍然：“原来如此，我又忘了。我刚刚也以为咱们被骗了呢，嘻嘻。”
看着杨赛又笑了起来，方言也放下心来，沉声对她说道：“走吧。倒是可以试一试，咱们到底有没有被骗。”
杨赛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方言问道：“怎么试？”
方言并没有回答，径直往前走去，杨赛拽了一下刚才被撞歪的小背包，连忙跟上。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戴着白框眼镜的白衣男子也跟他们一样，突然出现在人群里。
他紧紧地盯着两人，看到他们走远了之后，也悄悄跟在了后面。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个路口，离开了商圈的范围，走到了一个住宅区的附近。
路上的车辆明显变少了，只不过正值夏季，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边的小广场上，广场舞大军已经在光线良好的地方就位，她们队伍整齐，音响嘹亮；大排档摆在室外的桌椅早就座无虚席，一个光膀子的男人正在对瓶同时吹两个大绿棒子，旁边几个小年轻跟着起哄，吸引了好几个邻桌的目光；嗞啦啦的声音来自路对面的烤串店，一个小伙子把自制的烧烤架放在路灯的下面，正忙得不可开交，只见他单手拎着一大排串串，一边飞快地翻烤着，一边熟练地洒上各种佐料，还不忘招呼正在排队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他头上的汗，还是串串里烤出来的油滴落在通红的木炭里，让嗞啦啦的声音更响了，眼看着他手里的串串被烤成金黄色，那股香味更浓郁了，轻轻一嗅，不禁让人垂涎欲滴。
“咱们要去哪？”杨赛走在方言的后面。
“喏。”方言抬了抬下巴，往前面示意。
“酒店？！”看清了那栋建筑的招牌之后，杨赛惊讶地追问，“去那儿干嘛？”
“马上你就知道了。”方言头也不回。
酒店的门是自动感应的，进去之后，方言径直走向前台。
“你好，要一个标间。”方言对前台的小妹说道。
“您好，先生。请问有预订吗？”接待的小妹带着标准的礼仪微笑问道，在看到方言摇头之后，她低头操作了一下电脑，“不好意思先生，标间已经没有了，您看，大床房可以吗？”
“可以。”方言点了点头。
“欸！”看到接待小妹瞟了她一眼之后，杨赛的脸马上就红了，她没好气地问，“干嘛要一个房间啊！”
接待的小妹看见杨赛的反应，低头浅笑了一下，问道：“请问是两位住店吗？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方言把身份证从随身的钱包里掏了出来，放在了台面上，然后转头看着杨赛，挑了挑眉毛。
“没带！”杨赛生气地转过身，停了几秒之后，非常不甘心地把身份证从小背包里拿了出来，重重地拍在了台面上。
“不好意思，先生。您的身份证读取不出来。”接待小妹轻声说道。
“试试她的。”方言把杨赛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女士的身份证也读取不出来。”接待小妹双手递回了两人的身份证，小心地说道。
“那打搅了，走吧。”方言没有对满脸疑问的杨赛解释什么，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酒店之外的路边，有一个长椅。
两人在椅子上坐定，杨赛问道：“为什么？”
方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定睛看着刚才路过的烤串店，反问道：“饿不？请你吃烤串。”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我问你为什么咱们的身份证读取不出来！”杨赛的语气里满是着急，看着方言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更是急得快要伸手掐他了。
方言又没理会她，站起身来走向正在忙活的烤串小哥，说：“哥们儿，要十串。”
“好咧！”小哥满脸堆笑，“20。您直接扫码就行。”
方言掏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可是手机的页面却一片空白，他按了下返回键，再次扫了一下，页面仍然是空白。
他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收回手机对烤串小哥说：“哥们儿，不好意思，先不要了。”然后就走回了长椅。
烤串小哥疑惑地瞟了他一眼，马上就去招呼另一位客人去了。
“我大概明白苦大师的意思了。”坐下之后沉默了几秒，方言对杨赛说。
“什么意思？”
“它说咱们在里世界‘不曾存在’。咱们突然出现在闹市，而且身份证不能用，也不能扫码。我感觉，咱们以‘外人’的身份，进入了里世界。”方言说出了从刚刚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想法。
“所以，它才提醒咱们，对看到的景象要有心理准备？”
“对。”方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个求证方法。”他的语气里忽然带着伤感。
“是什么？”
“给咱们的父母打电话。”方言轻轻地说。
听到这句话，杨赛惊恐地看了下一直被攥在手中的手机，就像握着一枚马上就要爆开的炸弹。
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人当场蒙了。
他们觉得就算找不到来时的楼梯，从通道出去的话，也只是从玄武道场的某一个机关门出来。
而现在，他们却站在了中午做街访的商圈，对面商场的名字在大厦的顶端变换着各种颜色，让他们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方言的左侧走来，重重地撞在他的身上，强大的惯性把他和右边的杨赛一起撞倒在地。
“神经病啊？站着不动干嘛？！”男人的声音像敲响的破锣，刺耳得很。
“对不起。”方言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连忙起身把杨赛扶了起来。
男人又骂了一句，绕过他俩往前走去，边走边回头看向两人，嘴里嘀咕道：“真是有病，突然冒出来，还站着不动，活该！”
“你没事吧。”方言顾不上搭理那个男人，问向杨赛。
“没事。”杨赛揉了揉胳膊，扶正眼镜，往四周观望着。
“别看了。”方言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人正好在看监控，肯定会看到这个商圈出现了诡异的场景——有两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上，还跟路人发生了碰撞。”
“突然出现？”
“对啊，咱们走出来的那个通道，无论如何也不会通往这里啊。”方言指了指周围，“而且你看，哪还有通道的影子。”
“可是，夺灵呢？”杨赛显然非常意外，“苦大师说过，地表应该已经全是白色，而且人们的躯体和意识应该都消逝了啊。”
方言用手指了指眼镜。
杨赛恍然：“原来如此，我又忘了。我刚刚也以为咱们被骗了呢，嘻嘻。”
看着杨赛又笑了起来，方言也放下心来，沉声对她说道：“走吧。倒是可以试一试，咱们到底有没有被骗。”
杨赛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方言问道：“怎么试？”
方言并没有回答，径直往前走去，杨赛拽了一下刚才被撞歪的小背包，连忙跟上。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戴着白框眼镜的白衣男子也跟他们一样，突然出现在人群里。
他紧紧地盯着两人，看到他们走远了之后，也悄悄跟在了后面。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个路口，离开了商圈的范围，走到了一个住宅区的附近。
路上的车辆明显变少了，只不过正值夏季，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边的小广场上，广场舞大军已经在光线良好的地方就位，她们队伍整齐，音响嘹亮；大排档摆在室外的桌椅早就座无虚席，一个光膀子的男人正在对瓶同时吹两个大绿棒子，旁边几个小年轻跟着起哄，吸引了好几个邻桌的目光；嗞啦啦的声音来自路对面的烤串店，一个小伙子把自制的烧烤架放在路灯的下面，正忙得不可开交，只见他单手拎着一大排串串，一边飞快地翻烤着，一边熟练地洒上各种佐料，还不忘招呼正在排队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他头上的汗，还是串串里烤出来的油滴落在通红的木炭里，让嗞啦啦的声音更响了，眼看着他手里的串串被烤成金黄色，那股香味更浓郁了，轻轻一嗅，不禁让人垂涎欲滴。
“咱们要去哪？”杨赛走在方言的后面。
“喏。”方言抬了抬下巴，往前面示意。
“酒店？！”看清了那栋建筑的招牌之后，杨赛惊讶地追问，“去那儿干嘛？”
“马上你就知道了。”方言头也不回。
酒店的门是自动感应的，进去之后，方言径直走向前台。
“你好，要一个标间。”方言对前台的小妹说道。
“您好，先生。请问有预订吗？”接待的小妹带着标准的礼仪微笑问道，在看到方言摇头之后，她低头操作了一下电脑，“不好意思先生，标间已经没有了，您看，大床房可以吗？”
“可以。”方言点了点头。
“欸！”看到接待小妹瞟了她一眼之后，杨赛的脸马上就红了，她没好气地问，“干嘛要一个房间啊！”
接待的小妹看见杨赛的反应，低头浅笑了一下，问道：“请问是两位住店吗？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方言把身份证从随身的钱包里掏了出来，放在了台面上，然后转头看着杨赛，挑了挑眉毛。
“没带！”杨赛生气地转过身，停了几秒之后，非常不甘心地把身份证从小背包里拿了出来，重重地拍在了台面上。
“不好意思，先生。您的身份证读取不出来。”接待小妹轻声说道。
“试试她的。”方言把杨赛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女士的身份证也读取不出来。”接待小妹双手递回了两人的身份证，小心地说道。
“那打搅了，走吧。”方言没有对满脸疑问的杨赛解释什么，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酒店之外的路边，有一个长椅。
两人在椅子上坐定，杨赛问道：“为什么？”
方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定睛看着刚才路过的烤串店，反问道：“饿不？请你吃烤串。”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我问你为什么咱们的身份证读取不出来！”杨赛的语气里满是着急，看着方言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更是急得快要伸手掐他了。
方言又没理会她，站起身来走向正在忙活的烤串小哥，说：“哥们儿，要十串。”
“好咧！”小哥满脸堆笑，“20。您直接扫码就行。”
方言掏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可是手机的页面却一片空白，他按了下返回键，再次扫了一下，页面仍然是空白。
他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收回手机对烤串小哥说：“哥们儿，不好意思，先不要了。”然后就走回了长椅。
烤串小哥疑惑地瞟了他一眼，马上就去招呼另一位客人去了。
“我大概明白苦大师的意思了。”坐下之后沉默了几秒，方言对杨赛说。
“什么意思？”
“它说咱们在里世界‘不曾存在’。咱们突然出现在闹市，而且身份证不能用，也不能扫码。我感觉，咱们以‘外人’的身份，进入了里世界。”方言说出了从刚刚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想法。
“所以，它才提醒咱们，对看到的景象要有心理准备？”
“对。”方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个求证方法。”他的语气里忽然带着伤感。
“是什么？”
“给咱们的父母打电话。”方言轻轻地说。
听到这句话，杨赛惊恐地看了下一直被攥在手中的手机，就像握着一枚马上就要爆开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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