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庇护所
随着一声闷响从雕像的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机器的嗡鸣声和一扇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房间里隐蔽的机关被触发，打开了一间密室。
两个人像突然有了默契似的，顾不上害怕，还没等黑衣小哥招呼，就紧跟着他往雕像的身后走去。
绕过雕像的遮挡，两人看到，雕像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打开了一道一米见方的地道口。
“咱们摸黑下去吗？”杨赛站在地道口，猫着腰向里面看了一眼。
“是。”黑衣小哥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说完就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杨赛抬眼看着方言，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些信息，却只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笃定。
像是在跟自己鼓劲儿一般，女孩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攥紧了拳头，跟在黑衣小哥后面走了下去。
方言走在了最后。
虽然下台阶的时候光线很暗，但是好在很快就下到了底层。杨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艰难的挑战。
方言默数了一下，一共9层台阶。
地道继续在幽暗里延伸，远远能看到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昏黄的光源，离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还有几十米远。
黑衣小哥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光源走去，杨赛和方言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方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的楼梯已经不见踪影，看来入口悄无声息地关闭了。
过了一会儿，方言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他模糊地看到，通道的天花板只比他高了少许，宽度也只能勉强让两个人并排行走。他伸手摸了摸头顶和旁边的墙壁，能从指尖感受到通道是用石材砌成的，表面有轻微的潮湿。
由于走在最后，他还在旁边和身后的墙上看到黑衣小哥和杨赛的影子。应该是离光源太远，所以影子看起来非常大，伴随着它们主人走路时的晃动，就像在墙上映出了两个厉鬼。
片刻，三人来到了通道的尽头。一道电梯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里竟然有电梯？”方言惊讶地感叹。
他看到在电梯门的右侧，有一块黑色的金属板，上面只有电梯下行的按钮和一块破旧昏暗的电子屏，屏幕上没有数字，只有一个八卦图在中央缓慢旋转。
黑衣小哥按了下行的按钮，按钮发出了微弱的蓝光，电子屏上原本缓慢旋转的八卦图的转速变快了。
两秒之后，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整个轿厢只有黑白两色。顶部和底部是白色LED板，剩下的左右后三面全是黑色，看上去异常奇特，又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庄严。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杨赛带着不安问道。
“庇护所。”黑衣小哥淡淡地说。
轿厢里没有任何标志物，方言不知道他们下了多少层，只感觉到电梯下降的速度非常快，因为在启动的一瞬间，方言能感受到明显的失重感。
“方言，我想到了一件事。”杨赛突然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笑意，打破了轿厢里的安静。
“我猜，咱俩想到的事情应该是同一个吧。”方言耸了一下肩，有点儿无可奈何。
“流浪地球。”他们又一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都笑了出来。
这是今天他们第一次在悲痛、惊奇、害怕，以及他们自己都说不清的众多情绪的包裹之下，真正地笑了。
“那是什么？”黑衣小哥明显也感兴趣，转过身来问道。
“你不是才来一个月嘛，肯定不知道啊。那是一部小说，非常...伟大就对了。”方言觉得用“伟大”这个词来形容非常贴切。
杨赛也在旁边狂点头。
“可惜没有机会看一下了。”小哥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很遗憾，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遗憾的感觉。
两个人好不容易笑了出来，却被小哥的一句话打回了原形。
轿厢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声。这声音拖曳着电梯飞速下降，仿佛要把他们扔入地心。
方言觉得黑衣小哥的那句话萦绕在电梯轿厢里久久不散，让他的内心再次翻滚起了无边的悲凉。
“这人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在心里暗暗地想。
终于，电梯停了。
门还是安安静静地打开，只不过轿厢之外的场景却让方言和杨赛再次惊呆了。
那种只能在科幻片里出现的深蓝LED灯光背景，金属质感的连廊通道，还有墙面上闪烁的液晶屏幕和未知的灯光按钮，让他们觉得自己穿越了。
“我，我们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吗？杨赛，你能看到吗？这里…是拍电影吗？”方言再次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反差了。假如你说，我在做梦，或者星际穿越了，我都信。”杨赛一边走，一边用手扶着额头，圆睁的双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们一直都在惊讶。看来，要一直惊讶下去了。”黑衣小哥的语气平淡如水。
“还有？”虽然知道小哥没有嘲弄的意思，但是听到那句话之后，方言还是觉得心里有股无名业火突然迸发了出来。
黑衣小哥沉默了，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继续带着他们在通道里前行。最终在通道尽头的一扇门前站定了。
“里面是什么？”杨赛问道。
“我不进去！”方言心里的火气丝毫没有减少，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苦大师已经见过你们了，不进去，也晚了。”黑衣小哥还是那种平淡至极的语气。
方言正要开口怼回去，就看到门的上方一个类似监控器的设备里，发射出了一道水平的扇形蓝光，把他们三人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门应声而开，像极了电影里被读取了正确的指纹或者瞳孔的桥段。
“服了！”方言喊了出来，“这都什么啊，咱们一路过来都是破破烂烂的，这里突然就变成了这种高科技，故弄玄虚的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黑衣小哥不置可否。
“方言你别着急，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杨赛虽然表面上在安慰着方言，但是她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望着黑洞洞的门内，方言的心里异常焦灼。
三人在咖啡厅里说的那些话，一度让他相信了黑衣小哥所说的一切。
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表世界”、“里世界”、“夺灵”这几个词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他真的以为整个人间都会被里世界夺灵，他和杨赛因为未知的原因看到了黑衣小哥，所以有必要跟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一路的见闻来看，方言觉得黑衣小哥的话也许是真的。因为凭空出现的建筑群和充满宗教符号的道场都透露着未知的神秘，会说话的玄武雕像更让他相信自己真的遇到了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碰见的玄幻场面，他甚至还在心里预演了自己拯救世界的戏码。
可是在他看到了科技感如此浓烈的地下设施后，觉得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里，而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玩笑的，正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反差感。
他觉得自己像只愚蠢的猴子，被一根假香蕉骗了。
眼看着黑衣小哥和杨赛一前一后走进门里，他的内心更加煎熬。
就在他踌躇在原地良久，并最终决定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
“孩子，进来吧。”那个声音听起来跟苦大师有点儿像，只不过多了一些粗犷，少了一些温润。
方言诧异地停下了已经迈开的脚步，转过身来。
两个人像突然有了默契似的，顾不上害怕，还没等黑衣小哥招呼，就紧跟着他往雕像的身后走去。
绕过雕像的遮挡，两人看到，雕像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打开了一道一米见方的地道口。
“咱们摸黑下去吗？”杨赛站在地道口，猫着腰向里面看了一眼。
“是。”黑衣小哥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说完就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杨赛抬眼看着方言，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些信息，却只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笃定。
像是在跟自己鼓劲儿一般，女孩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攥紧了拳头，跟在黑衣小哥后面走了下去。
方言走在了最后。
虽然下台阶的时候光线很暗，但是好在很快就下到了底层。杨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艰难的挑战。
方言默数了一下，一共9层台阶。
地道继续在幽暗里延伸，远远能看到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昏黄的光源，离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还有几十米远。
黑衣小哥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光源走去，杨赛和方言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方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的楼梯已经不见踪影，看来入口悄无声息地关闭了。
过了一会儿，方言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他模糊地看到，通道的天花板只比他高了少许，宽度也只能勉强让两个人并排行走。他伸手摸了摸头顶和旁边的墙壁，能从指尖感受到通道是用石材砌成的，表面有轻微的潮湿。
由于走在最后，他还在旁边和身后的墙上看到黑衣小哥和杨赛的影子。应该是离光源太远，所以影子看起来非常大，伴随着它们主人走路时的晃动，就像在墙上映出了两个厉鬼。
片刻，三人来到了通道的尽头。一道电梯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里竟然有电梯？”方言惊讶地感叹。
他看到在电梯门的右侧，有一块黑色的金属板，上面只有电梯下行的按钮和一块破旧昏暗的电子屏，屏幕上没有数字，只有一个八卦图在中央缓慢旋转。
黑衣小哥按了下行的按钮，按钮发出了微弱的蓝光，电子屏上原本缓慢旋转的八卦图的转速变快了。
两秒之后，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整个轿厢只有黑白两色。顶部和底部是白色LED板，剩下的左右后三面全是黑色，看上去异常奇特，又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庄严。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杨赛带着不安问道。
“庇护所。”黑衣小哥淡淡地说。
轿厢里没有任何标志物，方言不知道他们下了多少层，只感觉到电梯下降的速度非常快，因为在启动的一瞬间，方言能感受到明显的失重感。
“方言，我想到了一件事。”杨赛突然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笑意，打破了轿厢里的安静。
“我猜，咱俩想到的事情应该是同一个吧。”方言耸了一下肩，有点儿无可奈何。
“流浪地球。”他们又一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都笑了出来。
这是今天他们第一次在悲痛、惊奇、害怕，以及他们自己都说不清的众多情绪的包裹之下，真正地笑了。
“那是什么？”黑衣小哥明显也感兴趣，转过身来问道。
“你不是才来一个月嘛，肯定不知道啊。那是一部小说，非常...伟大就对了。”方言觉得用“伟大”这个词来形容非常贴切。
杨赛也在旁边狂点头。
“可惜没有机会看一下了。”小哥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很遗憾，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遗憾的感觉。
两个人好不容易笑了出来，却被小哥的一句话打回了原形。
轿厢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声。这声音拖曳着电梯飞速下降，仿佛要把他们扔入地心。
方言觉得黑衣小哥的那句话萦绕在电梯轿厢里久久不散，让他的内心再次翻滚起了无边的悲凉。
“这人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在心里暗暗地想。
终于，电梯停了。
门还是安安静静地打开，只不过轿厢之外的场景却让方言和杨赛再次惊呆了。
那种只能在科幻片里出现的深蓝LED灯光背景，金属质感的连廊通道，还有墙面上闪烁的液晶屏幕和未知的灯光按钮，让他们觉得自己穿越了。
“我，我们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吗？杨赛，你能看到吗？这里…是拍电影吗？”方言再次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反差了。假如你说，我在做梦，或者星际穿越了，我都信。”杨赛一边走，一边用手扶着额头，圆睁的双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们一直都在惊讶。看来，要一直惊讶下去了。”黑衣小哥的语气平淡如水。
“还有？”虽然知道小哥没有嘲弄的意思，但是听到那句话之后，方言还是觉得心里有股无名业火突然迸发了出来。
黑衣小哥沉默了，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继续带着他们在通道里前行。最终在通道尽头的一扇门前站定了。
“里面是什么？”杨赛问道。
“我不进去！”方言心里的火气丝毫没有减少，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苦大师已经见过你们了，不进去，也晚了。”黑衣小哥还是那种平淡至极的语气。
方言正要开口怼回去，就看到门的上方一个类似监控器的设备里，发射出了一道水平的扇形蓝光，把他们三人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门应声而开，像极了电影里被读取了正确的指纹或者瞳孔的桥段。
“服了！”方言喊了出来，“这都什么啊，咱们一路过来都是破破烂烂的，这里突然就变成了这种高科技，故弄玄虚的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黑衣小哥不置可否。
“方言你别着急，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杨赛虽然表面上在安慰着方言，但是她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望着黑洞洞的门内，方言的心里异常焦灼。
三人在咖啡厅里说的那些话，一度让他相信了黑衣小哥所说的一切。
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表世界”、“里世界”、“夺灵”这几个词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他真的以为整个人间都会被里世界夺灵，他和杨赛因为未知的原因看到了黑衣小哥，所以有必要跟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一路的见闻来看，方言觉得黑衣小哥的话也许是真的。因为凭空出现的建筑群和充满宗教符号的道场都透露着未知的神秘，会说话的玄武雕像更让他相信自己真的遇到了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碰见的玄幻场面，他甚至还在心里预演了自己拯救世界的戏码。
可是在他看到了科技感如此浓烈的地下设施后，觉得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里，而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玩笑的，正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反差感。
他觉得自己像只愚蠢的猴子，被一根假香蕉骗了。
眼看着黑衣小哥和杨赛一前一后走进门里，他的内心更加煎熬。
就在他踌躇在原地良久，并最终决定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
“孩子，进来吧。”那个声音听起来跟苦大师有点儿像，只不过多了一些粗犷，少了一些温润。
方言诧异地停下了已经迈开的脚步，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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