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竹林潇潇
“好身法！”
纵然是看不惯对方的种种处事，可是守剑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身法之妙。
这是少林的天龙八步，那了空试出来好似是神龙入海，倦鸟归林，只见是道道残影闪过，他走过的地上也只是留下浅浅的脚印，仿佛整个人没了重量一般，御风而行。
其中奥妙与武当梯云纵，全真金雁功不相上下。
寻常人非得有数十年之苦工而不可得，真不知这个和尚年纪轻轻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过守剑明显是忽略了自己的年龄比对方要更小的事实。
乱云山离此约有百十余里，而以二人之脚力，不消有半个时辰，已然是近了山脚。
眼见身后了空紧追不舍，守剑一停脚步，冷笑道：“和尚何故死缠烂打。”
“非也，非也。天下道路千万，施主与我皆行正路，故而同道。”
了空还是那番高深莫测，话语里处处打着禅机。
守剑自知是说不过对方的，仿佛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看着和尚就是心烦。
于是守剑干脆是眼不见心不烦，停下脚步，随意的找了块青石，胡乱的拍了拍尘土，也不管剩下的脏乱与否，就是躺下身去，鼾声如雷，呼呼大睡。
“青石为床，淡云作被。”
“好境界，大潇洒。”
了空眼中赞叹之意更为浓厚，守剑的这般洒脱他却是做不到了，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不得自在。
他同样也寻了一块青石，只是太小，又一块，还是太小。平地之上，河滩之旁，多是有藤蔓碎石，却难寻一块完整。守剑身下，那却是独一块了。
很明显的是守剑的刻意刁难，或者说是另一场挑战。
了空又是念了一声佛号，较量总是在无声息中展开，一如之前了空与守剑的言语交锋。
不远处是一片竹林潇潇，近处是溪水潺潺，四下幽静清寂，四周之景，人间之境。
这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了空目及四处，却是又忽然失笑。他是万分的洒脱，头枕着双臂，随意的睡倒在地上，不惊起半分尘埃。
守剑还要寻一块青石，而了空却是席天地而眠，境界又是高了一层。
“好和尚，却是压我一重。”
守剑看似是呼呼大睡，实则周身上下无有一处不清醒。
功夫炼到他们这个境地，“秋风未起蝉先觉”并非是什么空话，太极之中，以无意胜有意也不过如此。
心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神合。
守剑心中存了较量之心，从武艺到脚力，再到修为。说到底，他心中急功近利，还是输了一筹。
念头至此，守剑便是觉得有些了无趣味。
武道修行，武功大成，自然性格刚强，遇神杀神，天下唯我。但未成之前，只有隐忍柔弱，忍辱精进，禅定持戒，不动声色，这才是真正的明道之人。
看起来，自己修行还是不够。
“好和尚，却是我输了，那天龙禅院我便随你去一遭。”
“施主大义。”
了空心中大喜，然而却也面不改色，复又行了一礼，惹得守剑又是一阵白眼。
“似你这般正经，你的师父也应该是一位佛法大师，不知法号如何。”
守剑也是无心之问，十年不讲话，终日与剑为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随便找个话题，谈上几句，也算是关系修补吧！
不过听到守剑的话，了空的神色很明显的奇怪，或者说有些古怪。
“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像是我师父的弟子。”
拧着眉毛，长出一口气，了空无比复杂的讲出这句话。
于是他迎上的是守剑的更为复杂的眼神，还有深深的同情。
“其实，我也觉得你更像是我师父的弟子。”
守剑也是试探性的开口，于是他对上的是了空的满脸疑惑。
“我师父……”
“我师父……”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几乎也是同样的话语。
“你先讲……”
“你先讲……”
尴尬的又是相同。
连守剑这种厚脸皮之人也觉得尴尬的氛围。
“我先讲吧！”
深吸一口气，守剑显然是不知道什么到底才是谦让的，于是便毫不客气。
“我师父大约是个跟你一样，古板规矩的人，他行事有他的一套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而我向来是不太喜欢的。索性我不言语，反而是少缺了许多的麻烦。”
讲完，守剑耸了耸肩，等待了空的讲述。
是非个中曲折大约是外人所难以想象，自然也是不足以道也。
了空有幸了解，却也是感慨世事的无常。
“我师父大抵是个酒肉和尚，他自己常言自身‘财色酒气’，除却色外，无一不沾，无一不好，无一不精。”
“他是个放浪形骸的人，是个狂放不羁的人，是个天生与佛有缘的人。”
“我赌这一定是你师父自己说的。”
守剑打断了空的话，无比的笃定。
了空一脸的错愕，难得的疑惑不接:“何以得见。”
守剑老神在在，一脸的拿捏，满是心有成竹：“你的性格说不出这种欺师灭祖的话。”
复即，看着了空，守剑如是道：“你师父的确算得上与佛有缘。”
“师兄何解。”
了空明显是知道答案的，不过更好奇的是有关于守剑的了解。
“你与佛有缘，而你师父与你有缘，所以他与佛有缘。”
“哈哈哈……”
语罢！守剑却是大笑了起来，他自己讲的话却是让他觉得都有趣。
“师兄所言极是。”
了空看着守剑的眼神有些炽热，守剑的话，有大觉悟，有大境界。渡此一人，更胜百人千人万人。
“我非是佛门中人，何以称师兄。”
守剑轻言否认，不予接受。
门户不可轻认，他非是道门中人，亦不愿是佛门做客。
佛本是道，皆为束缚。
纵然是看不惯对方的种种处事，可是守剑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身法之妙。
这是少林的天龙八步，那了空试出来好似是神龙入海，倦鸟归林，只见是道道残影闪过，他走过的地上也只是留下浅浅的脚印，仿佛整个人没了重量一般，御风而行。
其中奥妙与武当梯云纵，全真金雁功不相上下。
寻常人非得有数十年之苦工而不可得，真不知这个和尚年纪轻轻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过守剑明显是忽略了自己的年龄比对方要更小的事实。
乱云山离此约有百十余里，而以二人之脚力，不消有半个时辰，已然是近了山脚。
眼见身后了空紧追不舍，守剑一停脚步，冷笑道：“和尚何故死缠烂打。”
“非也，非也。天下道路千万，施主与我皆行正路，故而同道。”
了空还是那番高深莫测，话语里处处打着禅机。
守剑自知是说不过对方的，仿佛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看着和尚就是心烦。
于是守剑干脆是眼不见心不烦，停下脚步，随意的找了块青石，胡乱的拍了拍尘土，也不管剩下的脏乱与否，就是躺下身去，鼾声如雷，呼呼大睡。
“青石为床，淡云作被。”
“好境界，大潇洒。”
了空眼中赞叹之意更为浓厚，守剑的这般洒脱他却是做不到了，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不得自在。
他同样也寻了一块青石，只是太小，又一块，还是太小。平地之上，河滩之旁，多是有藤蔓碎石，却难寻一块完整。守剑身下，那却是独一块了。
很明显的是守剑的刻意刁难，或者说是另一场挑战。
了空又是念了一声佛号，较量总是在无声息中展开，一如之前了空与守剑的言语交锋。
不远处是一片竹林潇潇，近处是溪水潺潺，四下幽静清寂，四周之景，人间之境。
这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了空目及四处，却是又忽然失笑。他是万分的洒脱，头枕着双臂，随意的睡倒在地上，不惊起半分尘埃。
守剑还要寻一块青石，而了空却是席天地而眠，境界又是高了一层。
“好和尚，却是压我一重。”
守剑看似是呼呼大睡，实则周身上下无有一处不清醒。
功夫炼到他们这个境地，“秋风未起蝉先觉”并非是什么空话，太极之中，以无意胜有意也不过如此。
心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神合。
守剑心中存了较量之心，从武艺到脚力，再到修为。说到底，他心中急功近利，还是输了一筹。
念头至此，守剑便是觉得有些了无趣味。
武道修行，武功大成，自然性格刚强，遇神杀神，天下唯我。但未成之前，只有隐忍柔弱，忍辱精进，禅定持戒，不动声色，这才是真正的明道之人。
看起来，自己修行还是不够。
“好和尚，却是我输了，那天龙禅院我便随你去一遭。”
“施主大义。”
了空心中大喜，然而却也面不改色，复又行了一礼，惹得守剑又是一阵白眼。
“似你这般正经，你的师父也应该是一位佛法大师，不知法号如何。”
守剑也是无心之问，十年不讲话，终日与剑为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随便找个话题，谈上几句，也算是关系修补吧！
不过听到守剑的话，了空的神色很明显的奇怪，或者说有些古怪。
“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像是我师父的弟子。”
拧着眉毛，长出一口气，了空无比复杂的讲出这句话。
于是他迎上的是守剑的更为复杂的眼神，还有深深的同情。
“其实，我也觉得你更像是我师父的弟子。”
守剑也是试探性的开口，于是他对上的是了空的满脸疑惑。
“我师父……”
“我师父……”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几乎也是同样的话语。
“你先讲……”
“你先讲……”
尴尬的又是相同。
连守剑这种厚脸皮之人也觉得尴尬的氛围。
“我先讲吧！”
深吸一口气，守剑显然是不知道什么到底才是谦让的，于是便毫不客气。
“我师父大约是个跟你一样，古板规矩的人，他行事有他的一套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而我向来是不太喜欢的。索性我不言语，反而是少缺了许多的麻烦。”
讲完，守剑耸了耸肩，等待了空的讲述。
是非个中曲折大约是外人所难以想象，自然也是不足以道也。
了空有幸了解，却也是感慨世事的无常。
“我师父大抵是个酒肉和尚，他自己常言自身‘财色酒气’，除却色外，无一不沾，无一不好，无一不精。”
“他是个放浪形骸的人，是个狂放不羁的人，是个天生与佛有缘的人。”
“我赌这一定是你师父自己说的。”
守剑打断了空的话，无比的笃定。
了空一脸的错愕，难得的疑惑不接:“何以得见。”
守剑老神在在，一脸的拿捏，满是心有成竹：“你的性格说不出这种欺师灭祖的话。”
复即，看着了空，守剑如是道：“你师父的确算得上与佛有缘。”
“师兄何解。”
了空明显是知道答案的，不过更好奇的是有关于守剑的了解。
“你与佛有缘，而你师父与你有缘，所以他与佛有缘。”
“哈哈哈……”
语罢！守剑却是大笑了起来，他自己讲的话却是让他觉得都有趣。
“师兄所言极是。”
了空看着守剑的眼神有些炽热，守剑的话，有大觉悟，有大境界。渡此一人，更胜百人千人万人。
“我非是佛门中人，何以称师兄。”
守剑轻言否认，不予接受。
门户不可轻认，他非是道门中人，亦不愿是佛门做客。
佛本是道，皆为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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