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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强赘婿

    沈雪松醒来之后,先假寐着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四周一片安静。

    他悄悄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和被褥,松软光滑,似乎是上等货,这才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四下无人,白白与空气斗智斗勇了。

    看到房梁上华丽的雕花,他不由一阵庆幸自己选了上等家世,终于可以感受起点就是别人终点的滋味了。

    先不急着起来,他先理了理任务身份的的记忆。前面光屏的介绍太简短了,信息不足。现在明显感到脑海中有纪录片似得记忆可以检索回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有多少资产,毕竟,他选的可是上等家世。

    沈雪松品了品脑海中电影般的记忆,心中直呼好家伙。

    他现在的任务身份娄修竹本人没什么,就是这个身份的爹,简直就是大写的软饭硬吃,人生赢家啊。

    娄修竹他爹娄嘉誉出身于京都城外的一个小庄园,全靠祖辈和谢家有点亲缘关系,逢年过节可以进门请个安的交情,就在京都城中稳住了地位。

    娄嘉誉年少时就记忆力出众,而且为人热情豪爽,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情商高会来事,就这么和族长的大孙子娄嘉良成了最好的朋友。娄嘉良少年心性不定,不愿读书求学,又因为是大孙子,族长有些溺爱,家里人就不太敢管教他。一天,娄嘉良来找娄嘉誉玩耍,却见娄嘉誉面色严肃的在背书写字。

    “嘉誉,读书有什么好玩?走,我们去河里捉鱼吧,我已经和厨房说了,晚上给我们做鱼吃!”

    “嘉良,书上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已不是个孩童了,你我都是娄家子弟,很应该帮助家族起势,而不是整天玩耍。”

    娄嘉良为难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些我爷爷也和我说过,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而且读书这么辛苦,捉鱼又简单又快乐。”

    “书上还说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就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本事,不要炫耀而是等待机会,有了机会就要做出行动。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会出现,只能先练本事,而且要练别人没有的本事。游泳摸鱼,你我再练,有那河上渔民家的子弟厉害吗?但是读书写字,他们可不如我们。”

    娄嘉良似乎第一次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从前,父母要他好好读书,爷爷要他好好的和别家子弟交际,都说这样才能光耀门楣,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读书的意义。知道今天,比他还小一岁的娄嘉誉就说读书是因为可以在自己优势的方面练本事,待时而动。他不知道是什么时机,什么行动,但是娄嘉誉好似胸有成竹,他一下子觉得有人带领前进的方向,自己只要练本事跟着走就是了,一下前路明晰了。

    “嘉誉,你真有主意,那我爷爷出门总喜欢带着我,要我和别家子弟交际,也是练本事吗?”

    “这是再正经不过的本事了,你要好好学习,回来教我。”

    一听可以给族里一致认同的聪明孩子娄嘉誉当老师,娄嘉良不自觉的挺了挺脊背,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尊重,当即满口答应。看了看娄嘉誉的书,都是他学没学过的,又有些气短,说回家练本事去了,就满怀心事的回了家。不断的想着,读书不如嘉誉,那什么本事能比嘉誉和其他孩子强呢?还是回家问问爷爷吧。

    回家就是一顿等,他爷爷今天去地头看庄稼去了,老爷子当了十几年族长,虽然族人不过几十个,田地不过几百亩,仆人不过百十个,可是还是有操心不完的事。他一回家,就听到老妻说大孙子等他半天了,饭都不吃了先和大孙子说话。

    听了大孙子的从优势方面练本事的思路,老爷子先问这是谁教他的,说是娄嘉誉。老爷子也听族人说过娄嘉誉读书聪慧,附近学堂的夫子夸赞个不停。但是他没有料到娄嘉誉不过十二岁就这样有主见和远见。看着这“听话”的大孙子,老爷子预感,若是娄嘉誉考上了青鸾书院,几十年后,族长估计就是娄嘉誉了,说不得族里,也有成为世家的一天呢。

    老族长的预感果然应验,娄嘉誉十五岁时参加了青鸾书院的考试,一举成功。

    京都的青鸾书院,和海宁的白鹭书院,并称为大周两大书院。白鹭书院从前朝起就受到官府的管辖,只向世家开放,想要入学必须要有世家的推荐,不同的世家按照国家的分配获得名额,自行决定入学人选。各世家按照族里的利益交换,要不选嫡支的贵子,要不然选才学最出众的学子。优秀的学子毕业之后,由官府和书院进行才学和品行的考核,合格的人会授官,从此进入官场。如今新朝换旧朝,白鹭书院却还是那个书院。

    青鸾书院建立于大周,建立者是大周开国皇帝和宰相谢翰采。

    谢翰采是太祖启蒙老师的儿子,博学多才而有急智。太祖本是荣阳附近的大庄园主之子,因为年少时桀骜不逊,爱结交游侠,聚众打抱不平,得罪了前朝末帝的宠臣,被官府通缉,不得已离家出走,游历四方。

    前朝末帝时期,宦官专权,为了钱财不断将官职卖给商人,商人重利,无不盘剥百姓,以致吏治腐败,很多地方民不聊生。太祖因为性情豪爽仗义,时常和官府作对,解救百姓而在民间名声大噪。

    有一年,不冻河水位过低,下游缺水,主要的产粮地都开始闹饥荒。吃不饱的百姓们成了流民,在各地游侠的带领下,冲击官府,抢夺官粮,争一条活路。太祖见此,回到故乡荣阳,说服了父亲,将家中留下一月的口粮,其余的家产全部变卖,招兵买马,安置百姓,反抗前朝的军队。

    各地百姓都听说过太祖的为人,听说他起兵,纷纷投靠。又有谢翰采遍访各地世家,游说世家投靠太祖,反抗在各地的商人酷吏,其间也曾差点遭遇不测,但是被他提前察觉出不对逃走了。各地的世家也召回自己的在前朝军队里的族人,以至于时常有士兵一听对面是太祖,扔了兵器就要投降,不过五年就推翻了前朝的统治。

    太祖建立了周朝之后,深恨商人重利枉顾道德。由此下令,为官者必须是世家子或是毕业于白鹭书院的品学兼优之人。各地世家都因为改朝换代其间的表现,得到了嘉奖或者清算。荣阳城中,其他豪族归还了太祖的产业,太祖将族人都迁入了京都,将荣阳的祖业赐给了母族张氏和妻族袁氏。

    问他的首要功臣谢翰采所求,谢翰采说,唯有家族兴盛。他出身低微,家中世代以书馆为生,没有恒产,他的家族男丁现在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和四个子侄,这要如何家族兴盛?

    太祖豪爽,说家族兴盛最重要的是子嗣旺盛,多生就是了。把被清算的世家出身的未嫁女,给他们兄弟一人四个为妾。就这么十年后就子侄二十个了。

    太祖非常信任谢翰采,让他当了大周宰相,谢家由此发迹,在望京城建立了一座很大的庄园,为了管理庄园,谢翰采在庄园的农户之家考核挑选了数十个聪明的孩子,和谢家子一起读书。不料有些农户子的学识远胜谢家子,使得谢翰采的弟弟觉得非常丢脸,要谢翰采将这些农户子弄去管理庄园,不必再读书了。

    谢翰采却是寒门出身,怜惜这些聪慧的农户子。便将产业划分出一半来,请来有名望的学者,教授谢家子女和农家子,期望这些农家子能得到更多的学识,可以被举荐为官,改换门庭。

    有世家之人知道此事,向太祖告状。太祖本就怜惜百姓,知道谢翰采所做之事,特赐给他一座京都城外的小山,建立了青鸾书院。虽然青鸾书院每年可被举荐为官的名额不过是白鹭书院的四分之一,但是却是收取年满十五岁,才学出众,不论出身的学子。天下知道这个消息的商户子、不得重视的世家子都闻风而动,一时间,大周文风极盛。

    青鸾书院毕业的学子在官场上更以团结和奋发而受到世人赞誉,把其他官员也逼得不得不有所作为,用今天的话就是卷起来了。

    谢家凭着青鸾书院获得了巨大的名声和政治资源,世家们纷纷请求与谢家结亲,陪嫁和彩礼多到惊人。就这样,到如今,谢家已是名正言顺的大周第一世家了。

    娄嘉誉的带领全族奋发之路由青鸾书院而起。

    来到青鸾书院之后,娄嘉誉发现他在族中和学馆中顶尖的学习能力和容貌都比不上同窗,交际往来比不上商户子,已是泯然众人,很是消沉了一番。直到他打听到,谢家的女子也在青鸾书院读书,只有一墙之隔,不由的动起了心思,直到他听说要娶谢家女子的彩礼极为惊人,而且是一及笄就有很多大世家上门求娶。

    娄嘉誉想起了他年少时和族兄说过的话,他的优势、本事在哪里呢?这时他发现,本来精致讲究的世家子和商户子越来越粗糙,一观察,他们从小被伺候惯了,书院不让带仆人,所以现在他们还没有自己梳洗和浣衣的习惯,看着就有些邋遢了。

    从那天起,他将所有族中供给的钱财都用来买锦衣绣鞋,每日洗头擦身浣衣,走路都背着太阳,与一众粗糙的同窗渐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接着,又打听在的书院的谢家嫡支女子的消息,得知有两个,一个是家主的幼女,美貌任性,一个是家主的侄女,相貌平常,温婉贤淑。

    娄修竹想了想,花了大价钱,打听了家主幼女谢寄容的消息。得知谢寄容年方十四,容貌美丽,被父亲和兄姐宠爱,有些骄纵,在书院里写文章年年排最末。他想尽办法拿到了谢寄容的文章,平日里乔装打扮去青楼戏院,和女子交谈,要女子告诉他听他说的话是何种感受,就这么练起了本事。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有一天,娄嘉誉在女子学院旁边转悠的时候,捡到了一个风筝,上门还有字,有些倾诉忧愁之意,他一眼认出是谢寄容的字。于是他绞尽脑汁,写了几句夸赞女子文采、安慰的话,把风筝扔回了墙内。

    第二天,娄嘉誉盛装打扮,满怀忐忑的来到墙边的时候,就看到墙上出现了一张芙蓉粉面,不由得痴了。

    谢寄容本来也幻想是一位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如此文雅识珠,不料却是一副略有些清俊的样貌,有些失望,又见他痴痴的看着自己,又有些羞涩。

    “你是何人?”

    “我是娄嘉誉,敢问小姐芳名?”

    “我才不告诉你!”

    娄嘉誉不再说话,一直一副眼含忧郁的样子看着谢寄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香包。这是他早就备好的,是谢寄容最喜欢的紫色。

    “我希望小姐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能每天都开心,不要忧愁。”

    谢寄容不料这个男子只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知道了自己的忧愁,还如此欣赏自己的文采,如今还这么不求回报的送给她礼物,有些感动,也有些羞涩。

    “这,我不能收!”

    娄嘉誉眼中泛起些水光,显得忧郁动人又深情,这是他反复练习过的。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一副爱你不求回报,痴心不已的样子。看的谢寄容芳心大乱,着急的爬着梯子下去了。

    从那以后,每天傍晚下学了,娄嘉誉都会来到墙边,拿着书,一边读一边等待谢寄容。刚开始有时候谢寄容会来与他说几句平日里的生活,后来天天来。他每次都会给谢寄容带一些小礼物,和写有情诗的信。

    有一日,谢寄容来了,却发现娄嘉誉没来。她有些生气,是不是娄嘉誉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就这样,第二日,第三日,到第五日的时候,谢寄容想着是不是娄嘉誉生病了,便拜托了族兄去打听。族兄奇怪,被她一顿撒娇,只好去了。一打听,说是家中有事,很着急的回家去了。

    谢寄容的担忧与思念与日俱增。她终于忍不住,又让族兄去娄家打听。族兄有点奇怪,又没有多想,毕竟谢家从来只与世家大族通婚,娄家差得远呢。原来娄嘉誉的祖父去世了,他回家奔丧。

    第八天,娄嘉誉回到书院,傍晚来到了墙下,谢寄容早已等候多时。

    “小姐,我这几天没有来,你别生气,你这几天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谢寄容探出头来,看到清瘦了一圈的娄嘉誉,心疼不已。

    “这几天,我都好,倒是你,瘦了一大圈,你还好吗?”

    娄嘉誉眼睛一红,落下泪来。

    “小姐,谢谢你,我每日都在想你,只有想着你,我才能不那么难过。”

    谢寄容听到娄嘉誉的表白,已是心潮澎湃。

    “我,我叫谢寄容。”

    “寄容,寄容,你嫁给我吧,我想一辈子保护你,陪伴你!”

    谢寄容欣喜的点头,然后就回家开始绝食上吊。

    谢家看着她这幅样子,没有办法,但是看着娄嘉誉家世品貌,没有一样拔尖的。谢寄容的兄长们愤怒的把娄嘉誉叫来一顿好打,娄嘉誉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忍着没有吭声。

    谢家见他还有几分血性,态度平和了些,问他可知道谢寄容是谢家嫡支现在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娄嘉誉说不知道,一副惊讶不已,怔住不言的样子。接着便一声不吭,问话也不说了。

    谢家主母见此,断定他不是势利小人。把他叫来,温言相问:“你与寄容家世差别太大,老爷是不会同意的,寄容若是嫁了你,她一辈子锦衣玉食,如何能受得了你们娄家的清贫?”

    “我不知道寄容身份如此尊贵,她这般美貌出众,才华横溢,心地善良,合该配得上这时间最好的男子,是我高攀害了寄容。”

    谢家主母见他这般坦诚,不由的放松下来,要他去劝劝寄容,说平城赵氏富甲天下,已经有人托人来求娶谢寄容了。

    娄嘉誉心中一紧,仍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答应了。

    谢寄容已经绝食两天了,虚弱的合衣倚在榻上,茫茫然听到了娄嘉誉的声音。

    “寄容,我来看你了。”

    恍惚中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真的命不久矣?如果不能嫁给娄嘉誉,就这么去了也好。

    “寄容,寄容,你怎么样了?你瘦了很多。”

    谢寄容坐直身体,定定神,才看见母亲、婢女和娄嘉誉。她痴痴的望着娄嘉誉,说不出话来。

    “寄容,我不知道,你这样才华横溢,平易近人,竟是谢家嫡支的小姐,我身份低微,家中清贫,如何能让你以后锦衣玉食,夫贵妇荣?请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了,你还有你的家人呢。”

    谢寄容听到这话,心都要碎了,问母亲:“母亲,母亲,求求你让我嫁给娄嘉誉吧,我宁愿一辈子吃糠咽菜,麻衣布履!”

    谢母大惊:“寄容,你从小锦衣玉食,如何能受得了这边份苦,你父亲是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寄容只觉生无可恋,站起来就要撞墙自尽。娄嘉誉虽然算计了一切,可是看到谢寄容如此痴情,心中也升起一阵感动,他急忙拦下谢寄容,跪在地上。

    “夫人,我与寄容两情相悦,寄容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我,安慰我,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若是寄容嫁给别人,我愿终身不娶,以谢寄容的恩情。若是夫人肯将寄容嫁给我,我愿和寄容住在谢家,和寄容一起回报夫人的养育之恩。”

    自古只有独女会招赘婿,谢家子嗣众多,如何能想到为谢寄容招赘。再富贵的婆家,如何能比得上自己的家,谢寄容的少女忧愁也由此而起。一时间,谢家母女动容不已。

    “你刚才说的,可是要入赘?”

    “夫人,我并不是入赘的意思,赘婿之子身份低微,要继承祖产。我不求财产,只是舍不得我和寄容的孩子受这般委屈。我只求与寄容成婚后,能在贵府找间小院,让寄容能陪伴您尽孝,我有兄有弟,逢年过节的时候寄容与一起我探望父母便是了。”

    这就是赘婿的实,没有赘婿的名了。谢母也心疼小女儿,做人媳妇,哪有女儿来的幸福。她想了想,问道:“你能做主?”

    娄嘉誉斩钉截铁:“寄容为我连死都不怕,我当然能做主。”

    “回家去准备彩礼吧。”

    娄嘉誉和谢寄容喜出望外,急忙向谢母叩首,相视而笑。

    不知道谢母怎么和谢家族长说的,反正他们就成婚了,还生下了娄修竹。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女子书院的院墙加高了三尺。间接的后果,就是看见姑妈和姑父琴瑟和鸣,生活的异常滋润的谢家女们纷纷要求丈夫和自己住在谢家。

    谢家从哪里挑住家女婿,这不是有现成的书院吗?于是书院里多了一个小团体,赘婿派。

    娄修竹自小在谢家长大,被他爹从小教本事,长大之后果然又娶了谢家族长的女儿,他的表妹,成为二代赘婿。

    沈雪松想到这电影一般精彩的记忆,往后阖目躺倒,这果然是本事,他现代搞定陶宁那本事,感觉就是小儿科,曙光女神在上,他这软饭不知道和肖虎比起来怎么样?

    眼前出现了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