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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冬月初九我们便完婚

    潜殿里北冥雪月用玉瓶给花浇水,这里虽说是雪域宫中最有生机的地方,北冥雪月也最喜欢这种地方,可是她却不怎么爱来这里。

    雪后对她很宠爱也很严厉,照这种情形来看,雪后的确是像极了最好的母亲。可她最不喜欢的是雪后有时候看她的眼神。

    北冥雪月无意间听说过:“雪后在意公主连累了雪皇,害的他身死。”

    所以她害怕见到雪后的某种眼神,那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看的是失去多年的父皇。她更怕到潜殿看着雪皇留下来的这些东西,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是想到这里来与父皇亲近,讲讲话。

    北冥雪月耐心的替花草松土,抬头便能看到架子上雪皇的衣服,她笑着说:“女儿出北冥之地外见过很多花啊草啊的,百花争艳甚是美丽,可总觉得还是父皇种出来的花最美。”

    自然北冥雪月说话是没有人答话的,她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说来也是奇怪,从前我有什么话都是跟翎儿讲,或者是晏。可从外面回来了一趟,总觉得有些话和他们不怎么好说,所以女儿今天就过来叨扰父皇了。”

    “有什么话是谁都不能听,只有你父皇才能听的吗?那到不如同我一个活人说说,总比对着一对衣服说要好。”雪后从外面进来,刚好听见北冥雪月的话,她边说边走靠着睡椅坐下。

    雪后对北冥雪月招招手,北冥雪月呆了一下,看着雪后唤她连忙走过去乖巧的蹲下,脑袋一偏睡在了雪后的大腿上。

    “母后。”北冥雪月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不是不爱到这来吗,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过来了。”雪后轻轻的拍着北冥雪月的头。

    北冥雪月紧紧的搂着雪后的腿,撒娇的说:“我想父皇了。”

    “你父皇死的时候你不过三岁,怕是他长什么样子你都记不住了。”雪后推开北冥雪月的脑袋,将脚放在椅子上。

    北冥雪月也不恼,乖乖的靠着雪后,将头趴在椅子上。

    “定是出去鬼混了一圈,又新生了什么烦恼回来,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好玩的,你偏生不信。”

    “母后。”北冥雪月小猫般撒娇。

    “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儿?”雪后无奈的摸着北冥雪月的耳朵。

    北冥雪月爬着到雪后的耳朵旁,将在外面的那些日子的故事通通讲了出来,雪后到也耐心,听北冥雪月把话说完了。

    “你这回可把事理清楚了,他们始终是外面人,你是雪域宫公主。宗轩枭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宗孓侃会不会去魔族,这些事可不是你该管的。”雪后敲了北冥雪月的头。

    “我知道的。母后,您说他们为什么连个道别都没有就走了呢,总有个念想不是?”北冥雪月说到这里就莫名生气。

    “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没有道别是最好不过了,你就好好的呆着雪域宫中,这还有几个月你和东方晏也该成婚了。”雪后摸着北冥雪月的头,像是在安慰。

    “还有一事儿,母后你说为什么九族总是要发生战争呢,各族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九族每一族都有自己的信念,如果他们的信念被另外一方否定,自然会发生战争。为了荣耀和利益,只要有群体那自然会有不合。”雪后顿了一会儿,道:“你想这些做什么,这些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次他们着急回去,就是魔族要攻打寐谷了,明知道他们有危险我却无动于衷,您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释魂要攻寐谷?”雪后微微一惊。

    “不错。晏说他小时候释魂就很强,萇羾领主年纪大了,会不会守不住寐谷啊。母后我想去帮他们。”北冥雪月轻声的说。

    听到这里,雪后也总算是明白了,说了这么多,北冥雪月那还真就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想着再出去一次。

    雪后猛的坐起来“你去能帮到什么,就你那微不足道的修为,你以为去了就能做什么吗?”

    “可是……可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

    “你去那就是不自量力,白白送命。多你一个,你以为就能做些什么吗,妄想。”雪后怒了,“北冥雪月你再敢出去就用不着回来了。”

    “我就知道和您说不了什么真心话,说说说,我说了又如何,您听了吗?哼!”北冥雪月急躁的跑出潜殿。

    雪后一身怒气的吩咐宫女们紧跟着北冥雪月,如果再让她跑了全部处死。北冥雪月也一身怒气的叫宫女走开,再跟着直接处死。横竖左右那可都是死,宫女们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远远地看着北冥雪月走一步,她们也走一步。

    北冥雪月走着走着,手中用灵力化了一条鞭子,跑回去抽了宫女几下,宫女们纷纷跪着直喊饶命。

    北冥雪月气不过,可想想拿她们出气也没什么用,她收了鞭子走在前面,宫女们又立马站起来跟着。

    她跑到城楼上,看见东方晏正站在那,突然间鼻子一酸,委屈得想哭。

    “公主这是怎么了?”东方晏问。

    北冥雪月也不说话,就慢慢的走过去,东方晏朝着宫女们说:“退下吧。”

    宫女们哪敢走啊,都不敢做声的跪着,东方晏又说:“我陪公主说会话,你们退下,待会儿我把她送回去。”

    宫女们瞧了老半天才纷纷离开,北冥雪月气说这雪域宫里的人连她这个公主的话都不听,倒是听东方晏的。

    东方晏只是低头笑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问了一个让北冥雪月诧异的问题。

    “公主是想出去找那些朋友?”

    北冥雪月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多少知道一点,他们走的那般急是因是寐谷出了事。公主自从他们走后也没闹,就是爱一个人呆着,我就知道公主安静几天定会又想出去了。”东方晏道。

    北冥雪月反倒不好意思,他们是未婚夫妻,如果不是她上次出北冥之地,恐怕这婚他们早就结了。那时东方晏支持她离开,现在还没几天她又想走,这不是得寸进尺。

    北冥雪月红了脸说:“我就也就想想,晏你不用担心的,我现在就安心的呆着做你的新娘就行了。”

    “能安心当新娘吗?”东方晏问。

    “怎么不能?”

    “心在外边,只要是不知道那些朋友们是否安好,就没能把心收回来吧。”东方晏的话带着质问,他捡了北冥雪月乱糟糟的头发,又道:“公主我只问一次,你想出去吗?”

    北冥雪月犹豫了,片刻后道:“你觉得我该出去吗?我只是担心他们,我明知道他们有危险,可是自己却在这里无动于衷。”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只希望公主随心而活。”

    “晏,你怎么这么好。”北冥雪月拉着东方晏的手撒娇:“你还真不怕我玩野了,不回来成婚了?”

    东方晏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还真是怕呢,雪后说冬月初九我们便完婚,眼看着还有三个月,够不够公主玩的。如果那时公主还不回来我就去把你抓回来,可以吗?”

    “用不着三个月,只要寐谷的事解决了我就回来。”北冥雪月保证。

    东方晏笑的漫不经心,摸摸北冥雪月的脸:“好。”

    现在的寐谷上下都紧张一片,魔族的进攻迟迟未来,他们却又一丝都不敢放松,魔族这样的举动无非是想熬着他们,这个谁都知道,但谁又敢确定下一秒不会有魔族入侵。

    几位七使从回来那天就一直在寐谷找着魔族留下的通道,因为怕影响士气,他们没有向外透露这件事,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几位来来去去。

    就在刚才沐池城还是一无所获后决定回天岚殿与大家汇合,他快到的时候天岚殿门前的亭子里已经坐着茯苓和饶袭了。沐池城从对面的房顶而来,他用着灵力轻快的飞越长长的石桥,踏过几个桥上石柱轻轻的落在地上。

    石桥的尽头就是天岚殿,沐池城几步来到了亭子里,看茯苓和饶袭的表情他很清楚他们都是一样的没有收获,所以当饶袭问他有没有收获的时候他只是摇摇头表示。

    “他奶奶的,这些孙子到底把通道留在了哪里。”饶袭说话间握起拳头在亭子的柱子上重重一拳。

    茯苓正在石桌上捣弄着药,看见饶袭这一列动作,替沐池城心疼道:“二哥这一拳下去这亭子竟然还能保得住,还好没有倒了,不然我们还得多一件麻烦事。”

    “我这不也是心急嘛。”饶袭被说得不好意思连忙挠挠头,这次他改换捶自己的手了:“唉,三天了,一点收获都没有,领主说什么寐谷有着魔族留下的通道后,我们就一直在找,可是你们看看这可怎么办呐,你们都还不着急。”

    沐池城坐在石桌上,本来他是关注着茯苓手上的药的,可听饶袭的一顿絮絮叼叼,他从容的说:“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这不是如烟没有回来吗,说不定她有什么收获。”

    茯苓一边继续捣弄着自己手上的活,一边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要说能在寐谷动手脚的只有风子冉能够办到,而我们这些人在风子冉死之前唯一有接触的是如烟,如果能找到那个通道的话如烟肯定是最有头绪的。”

    茯苓抬头看了一眼饶袭又继续手上的工作:“别太紧张了,不然魔族还没有攻过来自己就累倒了,到时候他们拿下寐谷轻而易举。”

    “茯苓妹子说得是,看来是我太着急了。”饶袭挠了挠头。

    茯苓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了,魔族随时都可能入侵,这时候有人死伤那就是在所难免的。茯苓是医姑的弟子,更是七使中唯一懂医术的人,在做好治疗伤员上的重担就要交给她了。

    在回来后,她除了一面找通道之外她还在这段时间准备了伤药,这会她就在捣弄怎么某种药物。只见她用一个白色瓶子里的药沫和黑色瓶子里的药沫,配合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草在一药罐中磨碎。

    “你这是什么?”饶袭问道。

    茯苓斟酌着剂量一点点的调试着,沐池城知道此刻不容打扰向饶袭使了个眼色,继续看茯苓将一杯水倒入药罐中,她将药罐盖住,玉手将灵力覆盖药罐。

    一会儿的功夫茯苓停下了手上的活,再掀开药罐是里面的药沫成了几颗乌黑的药丸:“这个药丸可提高灵力,如果遇到危险服下药丸,这时的速度和灵力提高十倍,如果遇到危险安全离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么久了,你就只弄出了这么一个逃命的药丸吗?”饶袭虽然口中嚷嚷着,手却接过茯苓的药。

    “早在昨天我就把该准备好的药物都准备好了,这个不需要二哥担心…”茯苓本来还是无所谓的语气,可在饶袭将药丸好好的收起的时候她目光如炬的看着饶袭:“那天领主单独把你留下说了什么?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或者说什么领主并没说什么!我相信沐池城和如烟也早就发现了,那天之后二哥的举动有着不寻常的变化,不要说我是多疑了,因为你刚才收了我的药。”

    “这有什么的,大战在即我收你的药你是情理之中。”饶袭也正紧起来,他的话带着那么点威慑。

    “在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我们了解你,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输的人,从来不会认输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接受茯苓这所谓逃命的药,就算你接受也会唠叨个不停吧。可是你二话不说就把药收了起来,言语中竟只有一句只弄出了这么一个逃命的药丸。”

    沐池城也跟着将目光投向饶袭,这不容说不的眼神逼的饶袭逃避,就跟他们说的一样饶袭越是这么逃避,传来的眼神就越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