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畸变人防治中心。
苏洛望着手臂，说来他这鱼卵，也很奇怪。
寻常污染者，只需通过手术，将鱼卵剥离，便可除去污染，恢复正常。
可是，他的鱼卵，似乎有些诡异，不论如何手术，都无法剥离。
于是，苏洛神念微动，引导着体内的星能，朝着手臂上灌注。
轰！
当星能与鱼卵碰撞的刹那，顿时犹如冷水滴入油锅，掀起惊天的沸腾。
密密麻麻的鱼卵，此刻开始躁动起来，在苏洛的手臂内，皮下的组织中，疯狂地跳动着。
顾曦禾偏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一幕，属实有些让人掉san。
苏洛额头泛寒，面庞狰狞，手臂上弥漫而开的强烈痛苦，让得他浑身几乎爆炸。
嗤拉！
就在此刻，手臂上，撕开了一道裂口，再然后，一排排黑色鱼卵爆射而出。
“病变程度90%！”
“病变程度80%！”
“病变程度70%！”
“…”
随着漆黑鱼卵的排出，记录仪也是在提示着，苏洛的病变程度，正在迅速下降。
很快，在苏洛的目光注视下，所有黑色鱼卵，悉数被驱逐出手臂。
顾曦禾屈指微弹，一团火焰浮现，笼罩向那些鱼卵，将之焚为灰烬。
这些鱼卵，寻常人若是沾上，便会犹如附骨蛆虫，挥之不去，直到被污染成畸变人。
“病变程度0%，恭喜宿主恢复正常！”
伴随着一道悦耳的提示音，苏洛手臂的记录仪上，病变值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绿码。
“呼！”苏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种如获新生般的感觉。
“因祸得福，恭喜你啊。”顾曦禾真诚地为他祝福。
苏洛看向手臂，随着鱼卵悉数被排出，裂开的手臂迅速愈合，结枷。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颗猩红色的鱼卵，并没有被星能驱逐而出，而是不动声色地蛰伏在血液深处，诡异而又神秘。
苏洛望着自己那干净的手臂，心情难以言喻。
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对生活，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然而，谁能想到，短短一个小时时间，他便成为了星卡师，获得天赋，觉醒星技，祛除污染，恢复正常。
这一切，皆是源于自己的一念善意-给黄鼠狼获封。
短暂的兴奋后，苏洛忽然又有些迷茫，接下来，自己该干嘛？
“如今你成为星卡师了，很多事你也有知道的资格了，想听吗？”顾曦禾笑吟吟地看着苏洛。
苏洛：“不想。”
顾曦禾:“我懂这么多，你就不好奇学姐我究竟是什么人，属于什么组织，每天在做什么事？”
苏洛：“不好奇。”
顾曦禾：“为什么？”
苏洛：“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顾曦禾：“？”
“我隶属于守夜人组织。”
“守夜人，是由星卡师构建而成的组织，是华夏暗夜的守护者，身上肩负着保家卫国、清除污染物、斩杀神话生物的重任。”
苏洛：“哦，牛逼。”
顾曦禾有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如今大夏境内，污染物的数量，是远远超过星卡师的。”
“别的不说，洛川市的污染情况你也看见的，想成为星卡师难能可贵，而如果失控，污染物则会越来越多，因此，我们现在，需要团结每一份能够团结的力量。”
“而你，拥有着足以排进全人类前五的天赋，未来潜力巨大，若是加入守夜人，有组织的培养，假以时日，必然成为顶级强者。”
“想象一下，日后的你，像电视里的超级英雄，拯救世界，受众生景仰，是不是很帅，很燃，很爽？”
苏洛：“谢谢，大饼吃的有点撑。”
听到这句话，顾曦禾顿时心生一股无名火，她柳眉倒竖，说:“成为守夜人不好吗？我们为了人族黎明而奋斗，保家卫国，难道不高尚吗？”
“你们很高尚，我很敬重你们。”苏洛的神情严肃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敬意，“可是，我不想成为你们。”
顾曦禾神色微凝：“为什么？”
苏洛：“因为容易死。”
“如果不是黄鼠狼，此刻的我已经是等待裁决的污染物，某种意义上讲，我已经死过一次。”
“经历过生死边缘徘徊的人，很多事情会看的很淡。”
“如今重获新生，我不想当什么守护人类的英雄，更不想加入什么受束缚的组织，而且我自幼是个孤儿，没有需要去保护的人。”
“所以，我希望为自己活一次，去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抱歉，我很自私。”
顾曦禾愣住了，没有想到，苏洛虽然区区二十，很多事情却看得如此通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向阳台，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远方的一轮明月。
“你知道，你为何能获得新生么？”
沉默持续了少顷，顾曦禾缓缓开口。
苏洛：“因为我的一时善念，给黄鼠狼授封。”
“不。”顾曦禾摇了摇头，道：“你还记得，在人鱼小镇被神话生物袭击的时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苏洛：“一名星卡师救了我。”
顾曦禾美目闪烁：“那名星卡师，名为齐霄，是我的队友。”
“他不是那个神话生物的对手，上级也给他迅速撤退的命令，因为他拥有排名87的天赋，虽然不及你，但也未来可期，而彼时的你，只是一个平民。”
“如果为了救助一个平民，而搭上一颗优秀的种子，实在是得不偿失，毕竟这颗优秀种子日后成长起来，能够拯救更多人。”
“可是他不忍心抛弃你，所以为了救你，他选择了与鱼妖交战…”
“然后呢？”苏洛忍不住问了起来。
顾曦禾：“交战的结果，便是他受了难以挽回的重伤，在一个小时前，他死了。”
轰！
此言一出，顿时如平地惊雷，在苏洛脑海炸响，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作为孤儿，他自幼缺爱，即便是亲戚都未曾给予帮助，因此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不依赖他人的同时，也不想被他人依赖。
别说什么自私，不欠众生，为什么要拯救众生？
即便神话入侵，大夏遭遇危机，可总是会有人站出来的，为什么一定要他去呢？
所以，面对先前顾曦禾的邀请，他果断拒绝了。
可是，现在，听完顾曦禾这段话，苏洛又有些迷茫了。
孤儿的他，由于习惯了没人帮助，习惯了生活的酸苦，因此当别人对他有一点好时，他便会将这份好放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换句话说，他这个人，最欠不得别人人情。
而今，齐霄为了救自己，竟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份人情…太大了。
无声的感动，伴随着一丝愧疚，此刻齐齐涌上心头，浸湿眼角。
“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苏洛喃喃道。
顾曦禾：“他跟我，都隶属于守夜人中的寒夜小队，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其他几位队员了。”
“所以，临终前，他祈求部长，一定要找个天赋更强的星卡师，接替他的位置，拿起他的徽章，带领寒夜小队走下去。”
她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熠熠闪光的银色徽章，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你自己选择吧，如果你愿意加入守夜人，接替他的位置，便拿起他的徽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理解你。”
苏洛目光投向徽章，只见徽章的正面，有着一行小字。
【守夜人誓言】：
“我愿成为暗夜中的守护者…”
“愿死而无名，愿葬身无地…”
“为身后的万家灯火，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拔剑一战，血染苍穹！”
他怔怔地看着，紧紧握住拳头，然后又无力的松开，心中有些失落，有些懵懂，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与牵挂。
沉默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道：“你我素昧平生，你甚至不知晓我的名字，却为了我献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虽是个普通人，可也是有人心良识的。”
“我将继承你的意志，秉持你的执望。你的道路将会有新的双脚踏足，你的愿望将有新的心灵憧憬。你已经陨落在卑微的尘埃里，但我将带着你的徽章走向崇高！”
声音落下，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徽章，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向顾曦禾，道：“学姐，我愿意加入守夜人。”
苏洛望着手臂，说来他这鱼卵，也很奇怪。
寻常污染者，只需通过手术，将鱼卵剥离，便可除去污染，恢复正常。
可是，他的鱼卵，似乎有些诡异，不论如何手术，都无法剥离。
于是，苏洛神念微动，引导着体内的星能，朝着手臂上灌注。
轰！
当星能与鱼卵碰撞的刹那，顿时犹如冷水滴入油锅，掀起惊天的沸腾。
密密麻麻的鱼卵，此刻开始躁动起来，在苏洛的手臂内，皮下的组织中，疯狂地跳动着。
顾曦禾偏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一幕，属实有些让人掉san。
苏洛额头泛寒，面庞狰狞，手臂上弥漫而开的强烈痛苦，让得他浑身几乎爆炸。
嗤拉！
就在此刻，手臂上，撕开了一道裂口，再然后，一排排黑色鱼卵爆射而出。
“病变程度90%！”
“病变程度80%！”
“病变程度70%！”
“…”
随着漆黑鱼卵的排出，记录仪也是在提示着，苏洛的病变程度，正在迅速下降。
很快，在苏洛的目光注视下，所有黑色鱼卵，悉数被驱逐出手臂。
顾曦禾屈指微弹，一团火焰浮现，笼罩向那些鱼卵，将之焚为灰烬。
这些鱼卵，寻常人若是沾上，便会犹如附骨蛆虫，挥之不去，直到被污染成畸变人。
“病变程度0%，恭喜宿主恢复正常！”
伴随着一道悦耳的提示音，苏洛手臂的记录仪上，病变值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绿码。
“呼！”苏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种如获新生般的感觉。
“因祸得福，恭喜你啊。”顾曦禾真诚地为他祝福。
苏洛看向手臂，随着鱼卵悉数被排出，裂开的手臂迅速愈合，结枷。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颗猩红色的鱼卵，并没有被星能驱逐而出，而是不动声色地蛰伏在血液深处，诡异而又神秘。
苏洛望着自己那干净的手臂，心情难以言喻。
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对生活，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然而，谁能想到，短短一个小时时间，他便成为了星卡师，获得天赋，觉醒星技，祛除污染，恢复正常。
这一切，皆是源于自己的一念善意-给黄鼠狼获封。
短暂的兴奋后，苏洛忽然又有些迷茫，接下来，自己该干嘛？
“如今你成为星卡师了，很多事你也有知道的资格了，想听吗？”顾曦禾笑吟吟地看着苏洛。
苏洛：“不想。”
顾曦禾:“我懂这么多，你就不好奇学姐我究竟是什么人，属于什么组织，每天在做什么事？”
苏洛：“不好奇。”
顾曦禾：“为什么？”
苏洛：“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顾曦禾：“？”
“我隶属于守夜人组织。”
“守夜人，是由星卡师构建而成的组织，是华夏暗夜的守护者，身上肩负着保家卫国、清除污染物、斩杀神话生物的重任。”
苏洛：“哦，牛逼。”
顾曦禾有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如今大夏境内，污染物的数量，是远远超过星卡师的。”
“别的不说，洛川市的污染情况你也看见的，想成为星卡师难能可贵，而如果失控，污染物则会越来越多，因此，我们现在，需要团结每一份能够团结的力量。”
“而你，拥有着足以排进全人类前五的天赋，未来潜力巨大，若是加入守夜人，有组织的培养，假以时日，必然成为顶级强者。”
“想象一下，日后的你，像电视里的超级英雄，拯救世界，受众生景仰，是不是很帅，很燃，很爽？”
苏洛：“谢谢，大饼吃的有点撑。”
听到这句话，顾曦禾顿时心生一股无名火，她柳眉倒竖，说:“成为守夜人不好吗？我们为了人族黎明而奋斗，保家卫国，难道不高尚吗？”
“你们很高尚，我很敬重你们。”苏洛的神情严肃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敬意，“可是，我不想成为你们。”
顾曦禾神色微凝：“为什么？”
苏洛：“因为容易死。”
“如果不是黄鼠狼，此刻的我已经是等待裁决的污染物，某种意义上讲，我已经死过一次。”
“经历过生死边缘徘徊的人，很多事情会看的很淡。”
“如今重获新生，我不想当什么守护人类的英雄，更不想加入什么受束缚的组织，而且我自幼是个孤儿，没有需要去保护的人。”
“所以，我希望为自己活一次，去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抱歉，我很自私。”
顾曦禾愣住了，没有想到，苏洛虽然区区二十，很多事情却看得如此通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向阳台，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远方的一轮明月。
“你知道，你为何能获得新生么？”
沉默持续了少顷，顾曦禾缓缓开口。
苏洛：“因为我的一时善念，给黄鼠狼授封。”
“不。”顾曦禾摇了摇头，道：“你还记得，在人鱼小镇被神话生物袭击的时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苏洛：“一名星卡师救了我。”
顾曦禾美目闪烁：“那名星卡师，名为齐霄，是我的队友。”
“他不是那个神话生物的对手，上级也给他迅速撤退的命令，因为他拥有排名87的天赋，虽然不及你，但也未来可期，而彼时的你，只是一个平民。”
“如果为了救助一个平民，而搭上一颗优秀的种子，实在是得不偿失，毕竟这颗优秀种子日后成长起来，能够拯救更多人。”
“可是他不忍心抛弃你，所以为了救你，他选择了与鱼妖交战…”
“然后呢？”苏洛忍不住问了起来。
顾曦禾：“交战的结果，便是他受了难以挽回的重伤，在一个小时前，他死了。”
轰！
此言一出，顿时如平地惊雷，在苏洛脑海炸响，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作为孤儿，他自幼缺爱，即便是亲戚都未曾给予帮助，因此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不依赖他人的同时，也不想被他人依赖。
别说什么自私，不欠众生，为什么要拯救众生？
即便神话入侵，大夏遭遇危机，可总是会有人站出来的，为什么一定要他去呢？
所以，面对先前顾曦禾的邀请，他果断拒绝了。
可是，现在，听完顾曦禾这段话，苏洛又有些迷茫了。
孤儿的他，由于习惯了没人帮助，习惯了生活的酸苦，因此当别人对他有一点好时，他便会将这份好放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换句话说，他这个人，最欠不得别人人情。
而今，齐霄为了救自己，竟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份人情…太大了。
无声的感动，伴随着一丝愧疚，此刻齐齐涌上心头，浸湿眼角。
“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苏洛喃喃道。
顾曦禾：“他跟我，都隶属于守夜人中的寒夜小队，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其他几位队员了。”
“所以，临终前，他祈求部长，一定要找个天赋更强的星卡师，接替他的位置，拿起他的徽章，带领寒夜小队走下去。”
她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熠熠闪光的银色徽章，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你自己选择吧，如果你愿意加入守夜人，接替他的位置，便拿起他的徽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理解你。”
苏洛目光投向徽章，只见徽章的正面，有着一行小字。
【守夜人誓言】：
“我愿成为暗夜中的守护者…”
“愿死而无名，愿葬身无地…”
“为身后的万家灯火，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拔剑一战，血染苍穹！”
他怔怔地看着，紧紧握住拳头，然后又无力的松开，心中有些失落，有些懵懂，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与牵挂。
沉默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道：“你我素昧平生，你甚至不知晓我的名字，却为了我献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虽是个普通人，可也是有人心良识的。”
“我将继承你的意志，秉持你的执望。你的道路将会有新的双脚踏足，你的愿望将有新的心灵憧憬。你已经陨落在卑微的尘埃里，但我将带着你的徽章走向崇高！”
声音落下，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徽章，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向顾曦禾，道：“学姐，我愿意加入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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