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疆战况
章邯那辆马车极为结实，蒙崇德将之拆得只剩一块木板、四个轮子。用一条麻绳系着，拴在他那辆马车之后，拉着走。
蒙崇德要打造霹雳车的消息不胫而走，对此，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小少爷又在胡闹。许多将领，更是嗤之以鼻。
蒙恬说指南针是蒙崇德发明的，其实很多人都不信。不为别的，只因蒙崇德的大名实在太过响亮——京城第一恶霸！
这种人，不当街撒尿便已烧了高香，怎么可能造得出指南针？至于比投石车杀伤力更大的战争武器，更是无稽之谈。
真以为他爹是蒙恬就能为所欲为了？
这些流言蜚语，蒙崇德也听说过。他也不解释，因为这种事根本解释不清，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再加上外面越来越冷，懒得出马车。索性，他一直窝在马车里跟小忆装聋子。
“少爷，这个木盆怎么样？”小忆举起手中木盆，冲着蒙崇德扬了扬，笑吟吟道。
霹雳车实际上就是加强版的投石车，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肯定需要装石头用的大勺子。把被所有人当做杀手锏的投石车拆了根本不现实，只能自己造。而小忆手中的木盆，似乎是最为合适的材料。
“嗯，像这样的大木盆再弄十个。”蒙崇德搓了搓下巴，又缓缓从身后掏出一个超大木勺来：“嘿嘿嘿，再配上这个，材料就齐了。”
木勺一出，小忆赶忙玉手捏住翘鼻，柳眉微蹙，道：“少爷，你不觉得很臭吗？”
蒙崇德抽了抽鼻子，的确闻到一股恶臭：“嗯，的确有股臭味…怎么回事，厕所炸了吗？”
小忆指了指蒙崇德手中木勺：“少爷，这个木勺…你从哪弄来的？”
“昨晚露营时从村子里买来的，还有三百多个。”蒙崇德得意地抚了抚勺柄，答道。
“这…这是粪勺…”
于是乎，一把粪勺被丢出马车。某个倒霉蛋刚好在附近，猝不及防下被砸出一个大包…
大秦北疆，上谷郡。
这座巍峨高耸的城池绵延数百里，如一条巨龙一般，盘踞在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北方。当年赵国大将军李牧以此为要塞，北伐匈奴，打得匈奴三十年不敢南下中原。从此李牧名声大噪，连带着上谷郡也水涨船高。
上谷郡一向被视为兵家必争之地，左右皆是险峻的山峦。只要占据了它，便等于控制了整个北疆的心脏。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河北一代向来人杰地灵，土地肥沃，深为匈奴所垂涎。若无上谷郡耸立在此，为了争夺这块宝地，必然会爆发无数兵戈。
郡守王离身披战甲，手掌紧紧握着腰间剑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无奈以及屈辱。
身为名将王翦后裔，王离上不能为国尽忠北伐击溃匈奴，下不能保境安民护卫大秦百姓。与冒顿单于交手四次，皆以惨败告终。时至今日，自渔阳郡赶来的三万援兵只剩不足一万，上谷郡剩下的两万守军，更是只剩数千，且大都身负重伤。
想及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王离悲愤不已。手掌紧握成拳，狠狠砸在城墙之上。砰的一声，拳头已是一片殷红。
冷冽的寒风刮过，如刀割一般，带起一杆破旗随风舞动，啪啪作响。配合城楼之上一片狼藉，颇有种残破败亡的模样。
一名匈奴骑马在城下兜兜转转，冲着城中厉声大喝：“城楼上的南蛮子听着！我们大单于很敬仰你们的勇气，如果你们乖乖归降，定能保全性命！”
“取我箭来。”王离脸色阴沉，话音略显阴霾。
“诺。”
立即有士兵恭敬送来弓箭，只见王离眼眸微眯，取出一根箭矢，搭在箭弦之上，拉成满月状。
“咻！”
手指松开，箭矢飞射而出，带起刺耳破风声。城墙下那匈奴应声而倒，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只留一匹无主战马，甩甩尾巴，打了个令人胸口发闷的响鼻。
“混账！”匈奴那边的一名首领看得真切，登时大怒。死死瞪着王离的身影，头也不回地道：“把那群南蛮子带上来！”
“是。”
不多时，十几个麻袋便被一群匈奴如垃圾般甩到地上。匈奴们娴熟地将绳子解开，使之露出一个脑袋。
这些，是大秦的子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个妇女，死死抱着怀中婴儿。那双恐惧的眸子，看得一众秦军咬牙切齿。
“王八羔子…冒顿！要打便打，拿老百姓做什么文章？”王离大怒，双眸被怒火所充斥，死死瞪着城下那些匈奴。弓弦拉开数次，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射。
“你杀了我们一位高贵的草原勇士，所以我们要杀五十名卑贱的秦猪以祭奠他的亡魂！”一名匈奴小头目仰头大喊，极尽嘲讽之能。
秦人们被当做猪狗一般，任由匈奴们肆意玩弄。最后用套马的缰绳将之绑在匈奴的驴车之上，全都被扒光衣服。
此时已是八月下旬，寒风刺骨。北国更是千里冰封，这些秦人被扒光了衣服，只一炷香功夫，便被冻得浑身淤青，在寒风中打颤。
“他奶奶的…将军，开城门吧，跟这些王八蛋拼了！”
“拼了，跟他们拼了！”
“杀光这群该死的匈奴畜生…杀光他们！”
将士们挥舞着拳头，一个个都发出愤怒的咆哮。
“不…”王离抬起右臂，眼眸微眯：“冒顿是个极其狡猾的家伙，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激怒我们。如今我们城中可战将士不足一万，守城尚嫌不足，万不能主动出击。”
不得不说，王离的眼光还是极为毒辣的。这的确是冒顿单于的诱敌之计，只要城门一开，立刻便有五万匈奴勇士一拥而进，将城中那些卑贱的南蛮子尽数砍杀！
若蒙恬在此，绝对会选择固守待援。上谷郡中有六十余万百姓，保护更多人，才是一名将军的职责所在。
但很可惜，王离不是蒙恬，终究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他犹豫片刻，低声道：“今日三更十分，随我出城…不要恋战，救出这些大秦子民，立刻撤退！”
蒙崇德要打造霹雳车的消息不胫而走，对此，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小少爷又在胡闹。许多将领，更是嗤之以鼻。
蒙恬说指南针是蒙崇德发明的，其实很多人都不信。不为别的，只因蒙崇德的大名实在太过响亮——京城第一恶霸！
这种人，不当街撒尿便已烧了高香，怎么可能造得出指南针？至于比投石车杀伤力更大的战争武器，更是无稽之谈。
真以为他爹是蒙恬就能为所欲为了？
这些流言蜚语，蒙崇德也听说过。他也不解释，因为这种事根本解释不清，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再加上外面越来越冷，懒得出马车。索性，他一直窝在马车里跟小忆装聋子。
“少爷，这个木盆怎么样？”小忆举起手中木盆，冲着蒙崇德扬了扬，笑吟吟道。
霹雳车实际上就是加强版的投石车，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肯定需要装石头用的大勺子。把被所有人当做杀手锏的投石车拆了根本不现实，只能自己造。而小忆手中的木盆，似乎是最为合适的材料。
“嗯，像这样的大木盆再弄十个。”蒙崇德搓了搓下巴，又缓缓从身后掏出一个超大木勺来：“嘿嘿嘿，再配上这个，材料就齐了。”
木勺一出，小忆赶忙玉手捏住翘鼻，柳眉微蹙，道：“少爷，你不觉得很臭吗？”
蒙崇德抽了抽鼻子，的确闻到一股恶臭：“嗯，的确有股臭味…怎么回事，厕所炸了吗？”
小忆指了指蒙崇德手中木勺：“少爷，这个木勺…你从哪弄来的？”
“昨晚露营时从村子里买来的，还有三百多个。”蒙崇德得意地抚了抚勺柄，答道。
“这…这是粪勺…”
于是乎，一把粪勺被丢出马车。某个倒霉蛋刚好在附近，猝不及防下被砸出一个大包…
大秦北疆，上谷郡。
这座巍峨高耸的城池绵延数百里，如一条巨龙一般，盘踞在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北方。当年赵国大将军李牧以此为要塞，北伐匈奴，打得匈奴三十年不敢南下中原。从此李牧名声大噪，连带着上谷郡也水涨船高。
上谷郡一向被视为兵家必争之地，左右皆是险峻的山峦。只要占据了它，便等于控制了整个北疆的心脏。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河北一代向来人杰地灵，土地肥沃，深为匈奴所垂涎。若无上谷郡耸立在此，为了争夺这块宝地，必然会爆发无数兵戈。
郡守王离身披战甲，手掌紧紧握着腰间剑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无奈以及屈辱。
身为名将王翦后裔，王离上不能为国尽忠北伐击溃匈奴，下不能保境安民护卫大秦百姓。与冒顿单于交手四次，皆以惨败告终。时至今日，自渔阳郡赶来的三万援兵只剩不足一万，上谷郡剩下的两万守军，更是只剩数千，且大都身负重伤。
想及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王离悲愤不已。手掌紧握成拳，狠狠砸在城墙之上。砰的一声，拳头已是一片殷红。
冷冽的寒风刮过，如刀割一般，带起一杆破旗随风舞动，啪啪作响。配合城楼之上一片狼藉，颇有种残破败亡的模样。
一名匈奴骑马在城下兜兜转转，冲着城中厉声大喝：“城楼上的南蛮子听着！我们大单于很敬仰你们的勇气，如果你们乖乖归降，定能保全性命！”
“取我箭来。”王离脸色阴沉，话音略显阴霾。
“诺。”
立即有士兵恭敬送来弓箭，只见王离眼眸微眯，取出一根箭矢，搭在箭弦之上，拉成满月状。
“咻！”
手指松开，箭矢飞射而出，带起刺耳破风声。城墙下那匈奴应声而倒，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只留一匹无主战马，甩甩尾巴，打了个令人胸口发闷的响鼻。
“混账！”匈奴那边的一名首领看得真切，登时大怒。死死瞪着王离的身影，头也不回地道：“把那群南蛮子带上来！”
“是。”
不多时，十几个麻袋便被一群匈奴如垃圾般甩到地上。匈奴们娴熟地将绳子解开，使之露出一个脑袋。
这些，是大秦的子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个妇女，死死抱着怀中婴儿。那双恐惧的眸子，看得一众秦军咬牙切齿。
“王八羔子…冒顿！要打便打，拿老百姓做什么文章？”王离大怒，双眸被怒火所充斥，死死瞪着城下那些匈奴。弓弦拉开数次，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射。
“你杀了我们一位高贵的草原勇士，所以我们要杀五十名卑贱的秦猪以祭奠他的亡魂！”一名匈奴小头目仰头大喊，极尽嘲讽之能。
秦人们被当做猪狗一般，任由匈奴们肆意玩弄。最后用套马的缰绳将之绑在匈奴的驴车之上，全都被扒光衣服。
此时已是八月下旬，寒风刺骨。北国更是千里冰封，这些秦人被扒光了衣服，只一炷香功夫，便被冻得浑身淤青，在寒风中打颤。
“他奶奶的…将军，开城门吧，跟这些王八蛋拼了！”
“拼了，跟他们拼了！”
“杀光这群该死的匈奴畜生…杀光他们！”
将士们挥舞着拳头，一个个都发出愤怒的咆哮。
“不…”王离抬起右臂，眼眸微眯：“冒顿是个极其狡猾的家伙，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激怒我们。如今我们城中可战将士不足一万，守城尚嫌不足，万不能主动出击。”
不得不说，王离的眼光还是极为毒辣的。这的确是冒顿单于的诱敌之计，只要城门一开，立刻便有五万匈奴勇士一拥而进，将城中那些卑贱的南蛮子尽数砍杀！
若蒙恬在此，绝对会选择固守待援。上谷郡中有六十余万百姓，保护更多人，才是一名将军的职责所在。
但很可惜，王离不是蒙恬，终究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他犹豫片刻，低声道：“今日三更十分，随我出城…不要恋战，救出这些大秦子民，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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