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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湖中尼庵

    李书君等他们都睡着了,才草草喝了几口粥,趁着这个难得的独处机会,决心要去天鹅湖中的慈云庵再探个究竟,看看这慈云庵和那做了盗贼的巨鹰之间,到底有何关系。

    这样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却有个好处,那就是穿着白色的衣袍,便能很好的隐藏踪迹,唯独是这雪地里行走容易留下脚印。

    当下便叮嘱了叶子说道:“我出门去看望个病人,你在家等候,中午若是没有回来,只管和大家一起吃饭,不必等我。”

    李书君怕露了行踪被唐娇娇发现,也不骑马,只在乡间雇了一辆光板驴车,快要到天鹅湖时便下了车,给了车把式车费让他自己回去。

    踩着雪来到湖畔,绕湖转了一圈,却找不到渡河的工具,这雪后的湖畔,并不见一只船。

    这下李书君可做了难,湖岸离着湖中的石岛尚有几百米远,水面也没有结冰,这寒冬腊月天,总不能游水过去吧?只怕到不了岛上,人就被冻死了。

    正在无计可施,望着水面发呆时,却听到有阵歌声传来:“腊月鱼虾藏湖底啊,投了鱼笼打捞起啊,抓得螃蟹配酒吃啊,捕了鱼虾换棉衣啊……”

    扭头看时,却见一个嗓音浑厚,身穿灰色短衣的人,头顶着一叶独木舟走了过来。

    李书君看他把独木舟放在岸边的斜坡上,原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想必是要去湖中捕鱼。

    李书君连忙喊道:“老丈,在下有礼了。”说完走到他身边,做了个揖。那老汉也回了礼,上下打量了李书君两眼。

    李书君说道:“老丈,能否送在下到湖中岛上?“

    那老汉一边整理着鱼篓,也不回头,大声说道:“这寒冬腊月天的,小郎君去那岛上有何贵干啊?“

    李书君只得编个理由,说道:“家中贱内一直未有身孕,听人说那湖中的慈云庵里供奉着一位观音娘娘,在下过去求子呢。“

    老汉听了说道:“那庵内倒是有个送子观音,颇为灵验。不过老汉这小船可不是白坐的。“

    李书君听了忙从怀里抓了七八个铜钱,说道:“这几个钱,送与老丈买喝酒,等回来时另有谢礼。“

    老汉把铜钱接过,塞进怀里,又把独木舟推入水中,回头喊道:“小郎君请上船吧。“

    李书君便跟着老汉小心翼翼地上了船。这船其实就是个五六米长的树干,中间掏了一个坑,勉强能容下两人。小船两头尖尖翘起,随着老汉手中长长的竹竿在水中一撑,便向前滑出几米。

    船行片刻,李书君心想这老汉平日里想必是经常在湖中捕鱼的,便打听道:“老丈,某听说这湖中夜间常有黑色巨鹰出没,不知老丈可曾见过?“

    那老汉听了,扭头瞪了李书君一眼,说道:“巨鹰是不曾见过,登徒子倒是遇到了不少。“

    李书君心下奇怪,问道:“怎么有登徒子呢?”

    老汉说道:“谁知道哪里来的无赖,天天来到这湖边游走,还不是因为慈云庵内的小尼姑生的美貌。这些登徒子一个个怀着贼心,有的假说要去庵内烧香拜佛的,有的说要去还愿的,也有说要去讨论佛理的,一个个千方百计想上岛去。”

    李书君听了不是滋味,敢情这老汉把自己也当成了登徒子,连带着也骂了。不过倒是不冤枉人,自己确实是要去看那小尼姑,而且还要偷偷去看,暗中打探。

    不一时,小船便靠着石岛停了下来,李书君登上岸,和捕鱼老汉道了别,在岸上直等着老汉撑着船远远离去,才转了身。却不入正门,而是从一片杨树林间穿过,绕到了庵后面。

    这一路走,一路小心地观察,下雪天容易留下痕迹,李书君仔细的不是自己的脚印,而是要找寻这林间有没有别人的脚印。

    不一时把林子转遍,却是一无所获,雪地上别说人的脚印了,就是飞鸟走兽的痕迹,都不曾见到一个。当下无法,只得来到靠着庵内尼姑卧房的院墙外,听那院内的动静。

    耐着性子听了片刻,除了木鱼声和诵经的声音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声说话声。

    李书君不由心下气馁,想着人家影视剧中怎么一听一个准呢?总能把秘密的对话都不错过。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上次去偷听玉罗刹唐娇娇,不仅啥也没听到,还被当了淫贼,做了记号,想到此处,便又抬起右手看看掌心,那一片乌黑显得更加刺眼了。

    这在墙外偷听,看来也不是个办法。抬头看那屋顶,一溜斜坡上覆盖着一层白雪,连个瓦片都没露出来,肯定是没法容人的,指不定刚跳上去就要滑溜摔下来。

    李书君正在心头作难,无计可施之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这位施主,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一声把李书君惊了一身冷汗,忙回头看,却正是慈云庵内的小尼姑。这小尼姑出没间怎么无声无息呢?什么时候到的身后,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怎么说自己也是怀有一身几十年内力的武林人士,耳朵还算是超出常人的灵敏。李书君转眼一想,难道这个十来岁的小尼姑竟然有一身不弱的轻身功夫?

    想到这里,听那小尼姑又问道:“喂,施主,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正是前几日来过我庵内,问什么巨鹰的郎君么?”

    李书君灵机一动,说道:“正是在下。只因为那日在下在贵庵内似乎见到过一种珍稀的药草,专为治冻伤用的。眼下家中的娘子这几日被冻坏了手脚,今日特来贵庵求药呢。”李书君说完,暗暗赞叹自己反应机灵。

    只听那小尼姑说道:“既然来求药,怎么不直接去庵内呢?倒躲这院墙外偷听人家墙根了。”小尼姑说完,用宽大的青衣袖袍,掩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李书君欺她年幼,想必是没什么经历,编个理由说道:“说来也巧,在下刚刚上岛,便见有一只肥肥的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穿过林子,跑向这边院墙下了,在下一时起了童心,便一路跟了过来,倒是不小心被小师父误作是偷听呢。”

    那小尼姑听了,睁大着一双美丽而有天真的圆圆的眼睛,双手合十说道:“如此说来,是贫尼误会了施主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李书君说道:“这原是在下的莽撞,不怪小师父的。既然在这里遇到,还请小师父带路,请住持师太赐药治病。”

    小尼姑听了当下转身在前,向着慈云庵正门走去。这一转身的刹那,李书君不仅又嗅到了那熟悉的苦而甘的味道,还看到宽大的青衣僧袍下,隐隐有波涛汹涌。李书君止不住心内好奇,便问道:“不知小师父法号称作什么?青春几何?”

    小尼姑听了脸上微红,顿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贫尼法号圆心,在这慈云庵内虚度了一十八年光阴。”

    李书君听了大吃一惊,看这小尼姑面容,左右不过是十岁出头的模样,这身高怕勉强有一米四吧?看起来甚至还比叶子的年龄小呢,也没有叶子一米五的个子高,想不到竟然已经十八岁了,真正出人意料。

    李书君瞬间便感觉到刚才编造的理由,怕是哄不住这个已经十八岁的小尼姑了吧。

    很快便随着小尼姑进了慈云庵内。进去后这小尼姑也不叫住持出来相见,而是径直带着李书君来到了后院,到了后院脚下也不停,又直接进了卧房。

    李书君却停下了脚步,心想自己总不能跟人家进去,毕竟在这个时代,贸然进去女孩子的闺房,都不是礼貌的事,更别提还是个小尼姑了。

    谁知那小尼姑看着李书君停了脚步,却回头甜甜地笑着说道:“施主,那治冻伤的雪花膏,就在屋内呢,施主随我进来取吧。”

    这一瞬间,李书君感觉到自己的魅力值大增,特别是小尼姑甜甜的笑容中,似乎还带着别的意味。十八岁的小姑娘,邀请自己进她的闺房,李书君心内好似灌了蜜糖,甜甜的,酥酥的,腿脚便不听使唤了,紧迈了两步也跟着进了小尼姑的卧房。

    这间卧房却是两间大小,外间只有一张方桌,上面摆着一本翻开了的经书,方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飞天图画。

    李书君正打量时,又听得小尼姑在内间屋内甜甜地喊道:“小郎君,那雪花膏在墙上高高挂着,奴家够不着,取不下来。小郎君快快进来帮奴一把。”

    李书君好像吃了一枚定心丸似的,心下飘飘然。这时小尼姑竟然也不称呼“施主”了,也不自称“贫尼”了,而是直接亲亲热热地喊起了“小郎君”,又甜甜蜜蜜地自称“奴家”。

    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勾动了小尼姑的春心?李书君才待进去,突然又停了下来,只听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不行,不行,自己虽不是正人君子,可也不能在这尼姑庵内胡来吧?万一被慈云庵住持发现了,不仅自己丢人不说,只怕还要害小尼姑受到严厉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