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誓言终守 人心不留
拉姆望着海娜，心中悲愤，道：“费达，我亲耳听到是你毒害了楼兰王，你在楼兰屠戮我楼兰英勇的士兵，还处死了皇子沙迪，让匈奴大摇大摆地控制楼兰。”
那几个大月氏的士兵，早已看到巴丝玛伏在海娜身上哭泣，便知海娜遇难，一个个垂头丧气，更担心不知回去如何和弗朗交待。
“殿下，你拿不出号令众人的玉令，因为王知楼兰大劫，不能将号令草原的玉令给到奸邪的手中。”库里严厉说道：“如今，巴丝玛皇后嘱托加西皇子将玉令顺利带给了老夫！”库里将军将玉令高高举起：“各位西域国度使节，可都看到了！”百姓们不怎么认识，可使臣们哪有不明白的。
“楼兰王，我们大月氏与楼兰一贯唇齿相依，因楼兰的威信，因楼兰的大义，如今这般，还谈什么联盟！请将我大月氏的公主归还。大月氏使者跳了起来。他这一说，几个部族都纷纷起身离席，站在一旁。高昌的使臣脸色越发难看，却又不得不尴尬地坐在那。
刚刚阿莎见库里将军来了，便告知亲信，将匈奴在楼兰的士兵集中。此时士兵集结，弓箭准备，对准了广场上地众人。
“殿下，如今实在无话可说，便要我们所有人都陪葬吗？”库里冷冷问道。
拉姆喊道：“费达，你本是我最温和的哥哥，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雨依旧下着，是啊，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我想得很简单啊，我不过是想回到从前罢了，我不过想证明父亲做错了，如今葬送了兄弟，葬送了爱情，葬送了孩子。哈哈，父亲确实做错了，当初应该杀了我的。费达犹豫了，此时只要一个命令，便能让库里、弟弟全都当场毙命。
“费达！”一个轻柔的声音让费达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是巴丝玛你在唤我吗？
巴丝玛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头望了望费达，眼神中没有愤怒，反而变得柔和：“放过大家吧，也放过你自己吧。”那语气里毫无怨气，反而是理解多了些。
众人千百句地指责威胁，也比不了巴丝玛的一句话，费达只觉得自己热泪滚出眼眶，万幸还有雨水做遮挡。“王后，让你匈奴的士兵退下，谁敢伤我楼兰百姓，杀无赦！”费达再难过，心内却不糊涂，时刻都不忘把匈奴和阿莎拿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阿莎跺了跺脚，只得挥手让人退下。
“我所做一切，皆事出有因。”费达望着库里和拉姆：“今日被人误解，我百口莫辩。唯有时间能证明我的真心。”这句话确实冲着巴丝玛说的。巴丝玛，只要你在，我们都有时间，我愿赎罪。
“殿下，你有了匈奴的支持，肯定也不需要老夫了！”库里对着费达行了礼：“老夫今日起，不再做楼兰的将军，我绝不会效忠于你！至于王后，这是我草原的王后，用不着留在楼兰。”
费达一惊，不行，这不行，巴丝玛不能再离开我，我会弥补的。
“费达，哥哥，看看吧，我们的楼兰，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拉姆边说边走近了巴丝玛，俯身下跪：“王后，我们护着你，一并离开这儿。”
巴丝玛纹丝未动，紧紧搂着海娜，仿佛没有听见。
拉姆还记得海娜和巴丝玛到楼兰的情景，这两人就像并蒂花，密不可分，莫说此刻巴丝玛心痛欲绝，自己又何尝不难过。
“王后，节哀！我们带上海娜，一起离开这里吧！”拉姆道。
巴丝玛依旧不动。
拉姆纵然知巴丝玛的心思，可此时此刻身在险境，迟一步万一费达改了主意，以现在来的大月氏士兵和库里将军一行，一定招架不住匈奴的士兵。如今只能不顾礼仪拽起巴丝玛，可这一拽却大惊失色。
哪里还拽得起，巴丝玛早已将那刺穿海娜的袖中箭插入自己的身体，若是早早发现也许还有救，现在已经气绝。
“王后！”拉姆跪倒在了地上。
库里将军走近了几步，跪了下去，“王后，海娜！”老泪纵横。
“我母亲怎么了？”小皇子加西再忍不住，差点从库里将军后面侍卫的马上翻下来，那侍卫连忙拉住，自己先行下马，再把孩子接下来。
加西还不能跑得太稳，颠颠地到了巴丝玛的面前：“母后，母后，我回来了呀，你看看我！你说的，我找库里爷爷，把玉令给他，我完成了，你看看我！”库里进城前本把加西放在一处农家，谁知道加西竟跟了出来，不得已就带上，只不过让他隐藏在侍卫身下，再用斗篷严密裹住，告诉他不要出声，万一大家遇险，企盼孩子能逃。加西忍了一路，听到的话有些甚至还不大明白，但是现在听到有人哭喊“王后”，却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库里的亲兵们下马纷纷下跪，大月氏的士兵纷纷下跪，百姓们也纷纷跪拜，大月氏使臣更是痛哭流涕。
其实巴丝玛看到了加西，她紧紧搂着海娜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在库里后面的马上，有只小脚丫晃了两下，大家的精神都集中在库里他们身上，便未能注意，可巴丝玛却看到了。
加西啊，阿勒迪终究保佑着你没有遭受不测，不像你那可怜的哥哥。巴丝玛想着，知道你无事，我放心多了，当时赌博，便把玉令放在你身上，幸而有你父亲保佑，让你平安。孩子啊，可惜我有我的誓言，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了。
那箭一点点插进了自己的身体，身上好疼啊，心也好疼啊，唯有想想过去的事情，才有力气把这副多余的躯体抛弃。还记得在那山坡上，海娜对自己说的，“公主，你是我的妹妹了，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用我的生命！”海娜你这个傻瓜，竟把誓言兑现了，身为你的妹妹，我又怎么能失信呢……
小时候多好啊，每个人都是笑着的，我见到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时候我们多快活啊，好想回去，回到那片青青草地，有父亲母亲，有海娜弗朗，不要做草原的王后，不要到楼兰，不要见到费达……
她死了！费达呆呆地望着巴丝玛，她真的死了！她刚刚还和我说话，她说让我放过自己，为什么我刚刚要放过，刚要忏悔，她却死了！我是想过让她死，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我从没真想让她死啊！
巴丝玛，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杀了我们的孩子，现在终于杀了我。
费达眼睁睁地看着，拉姆和库里将军抱起了巴丝玛和海娜，两队人马跟随着，往城外走去，无论是匈奴的士兵，还是楼兰的，谁都不敢再拦着。几个西域国度的使臣跟在他们后面也一并离开了。
这是梦，一定是，只要醒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费达告诉自己。
那几个大月氏的士兵，早已看到巴丝玛伏在海娜身上哭泣，便知海娜遇难，一个个垂头丧气，更担心不知回去如何和弗朗交待。
“殿下，你拿不出号令众人的玉令，因为王知楼兰大劫，不能将号令草原的玉令给到奸邪的手中。”库里严厉说道：“如今，巴丝玛皇后嘱托加西皇子将玉令顺利带给了老夫！”库里将军将玉令高高举起：“各位西域国度使节，可都看到了！”百姓们不怎么认识，可使臣们哪有不明白的。
“楼兰王，我们大月氏与楼兰一贯唇齿相依，因楼兰的威信，因楼兰的大义，如今这般，还谈什么联盟！请将我大月氏的公主归还。大月氏使者跳了起来。他这一说，几个部族都纷纷起身离席，站在一旁。高昌的使臣脸色越发难看，却又不得不尴尬地坐在那。
刚刚阿莎见库里将军来了，便告知亲信，将匈奴在楼兰的士兵集中。此时士兵集结，弓箭准备，对准了广场上地众人。
“殿下，如今实在无话可说，便要我们所有人都陪葬吗？”库里冷冷问道。
拉姆喊道：“费达，你本是我最温和的哥哥，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雨依旧下着，是啊，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我想得很简单啊，我不过是想回到从前罢了，我不过想证明父亲做错了，如今葬送了兄弟，葬送了爱情，葬送了孩子。哈哈，父亲确实做错了，当初应该杀了我的。费达犹豫了，此时只要一个命令，便能让库里、弟弟全都当场毙命。
“费达！”一个轻柔的声音让费达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是巴丝玛你在唤我吗？
巴丝玛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头望了望费达，眼神中没有愤怒，反而变得柔和：“放过大家吧，也放过你自己吧。”那语气里毫无怨气，反而是理解多了些。
众人千百句地指责威胁，也比不了巴丝玛的一句话，费达只觉得自己热泪滚出眼眶，万幸还有雨水做遮挡。“王后，让你匈奴的士兵退下，谁敢伤我楼兰百姓，杀无赦！”费达再难过，心内却不糊涂，时刻都不忘把匈奴和阿莎拿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阿莎跺了跺脚，只得挥手让人退下。
“我所做一切，皆事出有因。”费达望着库里和拉姆：“今日被人误解，我百口莫辩。唯有时间能证明我的真心。”这句话确实冲着巴丝玛说的。巴丝玛，只要你在，我们都有时间，我愿赎罪。
“殿下，你有了匈奴的支持，肯定也不需要老夫了！”库里对着费达行了礼：“老夫今日起，不再做楼兰的将军，我绝不会效忠于你！至于王后，这是我草原的王后，用不着留在楼兰。”
费达一惊，不行，这不行，巴丝玛不能再离开我，我会弥补的。
“费达，哥哥，看看吧，我们的楼兰，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拉姆边说边走近了巴丝玛，俯身下跪：“王后，我们护着你，一并离开这儿。”
巴丝玛纹丝未动，紧紧搂着海娜，仿佛没有听见。
拉姆还记得海娜和巴丝玛到楼兰的情景，这两人就像并蒂花，密不可分，莫说此刻巴丝玛心痛欲绝，自己又何尝不难过。
“王后，节哀！我们带上海娜，一起离开这里吧！”拉姆道。
巴丝玛依旧不动。
拉姆纵然知巴丝玛的心思，可此时此刻身在险境，迟一步万一费达改了主意，以现在来的大月氏士兵和库里将军一行，一定招架不住匈奴的士兵。如今只能不顾礼仪拽起巴丝玛，可这一拽却大惊失色。
哪里还拽得起，巴丝玛早已将那刺穿海娜的袖中箭插入自己的身体，若是早早发现也许还有救，现在已经气绝。
“王后！”拉姆跪倒在了地上。
库里将军走近了几步，跪了下去，“王后，海娜！”老泪纵横。
“我母亲怎么了？”小皇子加西再忍不住，差点从库里将军后面侍卫的马上翻下来，那侍卫连忙拉住，自己先行下马，再把孩子接下来。
加西还不能跑得太稳，颠颠地到了巴丝玛的面前：“母后，母后，我回来了呀，你看看我！你说的，我找库里爷爷，把玉令给他，我完成了，你看看我！”库里进城前本把加西放在一处农家，谁知道加西竟跟了出来，不得已就带上，只不过让他隐藏在侍卫身下，再用斗篷严密裹住，告诉他不要出声，万一大家遇险，企盼孩子能逃。加西忍了一路，听到的话有些甚至还不大明白，但是现在听到有人哭喊“王后”，却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库里的亲兵们下马纷纷下跪，大月氏的士兵纷纷下跪，百姓们也纷纷跪拜，大月氏使臣更是痛哭流涕。
其实巴丝玛看到了加西，她紧紧搂着海娜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在库里后面的马上，有只小脚丫晃了两下，大家的精神都集中在库里他们身上，便未能注意，可巴丝玛却看到了。
加西啊，阿勒迪终究保佑着你没有遭受不测，不像你那可怜的哥哥。巴丝玛想着，知道你无事，我放心多了，当时赌博，便把玉令放在你身上，幸而有你父亲保佑，让你平安。孩子啊，可惜我有我的誓言，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了。
那箭一点点插进了自己的身体，身上好疼啊，心也好疼啊，唯有想想过去的事情，才有力气把这副多余的躯体抛弃。还记得在那山坡上，海娜对自己说的，“公主，你是我的妹妹了，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用我的生命！”海娜你这个傻瓜，竟把誓言兑现了，身为你的妹妹，我又怎么能失信呢……
小时候多好啊，每个人都是笑着的，我见到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时候我们多快活啊，好想回去，回到那片青青草地，有父亲母亲，有海娜弗朗，不要做草原的王后，不要到楼兰，不要见到费达……
她死了！费达呆呆地望着巴丝玛，她真的死了！她刚刚还和我说话，她说让我放过自己，为什么我刚刚要放过，刚要忏悔，她却死了！我是想过让她死，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我从没真想让她死啊！
巴丝玛，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杀了我们的孩子，现在终于杀了我。
费达眼睁睁地看着，拉姆和库里将军抱起了巴丝玛和海娜，两队人马跟随着，往城外走去，无论是匈奴的士兵，还是楼兰的，谁都不敢再拦着。几个西域国度的使臣跟在他们后面也一并离开了。
这是梦，一定是，只要醒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费达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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