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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平当家争鸳然 银黄巾衫漏玄秘

    第二幕渐渐开场,一张漆木上装的桌椅摆在了正中央,背景也是换成了孔家店的八边形正窗,再后面便是用浓墨勾勒出的高低交错的农舍屋房。

    随着一阵舒缓的锣鼓声,一个挂着灰白长须,身着黑色靛青袍,内穿墨绿长褂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手上的折扇轻轻地摇曳着,然后收拢,便开口唱起了说辞来。

    老者唱完,便有四个身着不同颜色的人物走了出来,手中携带着课本,相互作揖了一下,蓝衣的梁山伯与红衣转了一圈,私人到了老师的面前,一同拜道:“见过老师。”(唯一一句可以听懂的。)

    四人答了一声:“是。”,便来到了各自的黄木桌椅上。接下来便展开了学堂的情节。

    ……

    “唱得不错吧,梅老板。”余鸿生和梅纯心也是到了舞台边上,看着台上那第一次上场却无比从容的姚鸳然说道。

    “他的表演确实超乎了我的想象,如果是我们戏班子其他的女旦还真没他演的精彩。”梅纯心说道。

    “是肯定没他精彩,姚鸳然才看了多少时间的剧本啊,虽然有几次的差错,但是听得很让人顺心,戏剧本就是这样,给人愉悦便可。”余鸿生听着台上优人的高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梅老板,要不,你把这人给我吧,反正在你们平戏班子里也没有他的位置,是吧?”

    看到了姚鸳然的才华,梅纯心自然不可能放手,她倒也是直白人,对着余鸿生说道:“余老板,都亏了您的慧眼才能见到璞玉,但既然已经见到了,小女子我自然不可能放手,姚鸳然这举世独一份的才华,我也不能任由其从手中溜走不是?”

    “哈哈哈,梅老板,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子,不过还是等他演完到了这台下,让他自己选择如何?”余鸿生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看着蒙着细纱的梅纯心说道。

    梅纯心顿了顿,斟酌了一下,便也爽朗,“可以,如若不愿,我也不会强留。”

    余鸿生转过身看着在台上熠熠生辉的姚鸳然却是叹了一口气,“我们是戏子,可戏子也是有傲骨的。”

    ……

    陌儒宸趴到了围栏上,把周君妙的位子挤了去。

    周君妙怒道:“你干什么?有点斯文人样?亏你还是个会试第二呢!”

    “唉,在君小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趴在此地看了这么久,我虽读书厉害,但是从未欣赏过戏剧的绝妙,所以呐,就让我看下吧。”陌儒宸狡黠地笑着。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赶走?”周君妙气不过,嘟着嘴继续说道。

    “诶,他可是请客的老板啊,我怎么能伤了老板的雅兴?对吧。”陌儒宸向茹忱雅一笑。

    茹忱雅则是撇过头,看着台下的表演叹息道:“你不说话,便是不打扰我雅兴的最好办法。”

    “切。”陌儒宸出了声。

    而在后面,王半堂只是只是靠在铺设软垫的墙上昏昏欲睡。

    而周盬稷和杨宁雪倒是聊得投机。

    颜在朔细细品味着词藻中的意境,虽然是南方的方言体系,并不能听懂,但是从人物的肢体,表情也是能分析出一二。

    很快一个下午过去了,这一出《柳荫记》也算是完美落幕,演员已经回到了幕后,开始进行卸妆润茶。

    但这次结束部分,梅纯心只是叫了管家上去发表感想,自己则是和余老板开始竞争这一女旦角色。

    “姚公子。”余鸿生先是一步上去。

    姚鸳然才刚刚卸下妆容,但脖颈的汗渍还有站在额头的发丝都在诉说着这场表演的辛劳。

    姚鸳然声音沙哑着回道:“怎么了,余老板?”

    “姚公子,我还请您到我们的戏班子来做旦角。”余鸿生深深的作揖道。

    “余鸿生,姚鸳然是我们幽兰阁的一份子。”梅纯心大步上前喝道,接着又是软糯了声线:“姚鸳然,你为什么不在入班子的时候就跟我表明你会唱戏?你今天这样的表演,已经可以说是大师般的演出了。”

    “多谢梅老板,可是这戏班也是有戏班的规矩,若是一上来便占了这些前辈的位子,不好。”姚鸳然低声指了指和他一样的仆役小生说道。

    “姚公子,当年我和你的祖父也算是故交,单在这一情面上,我们的关系已是进了几倍了。”余鸿生继续招揽道。

    但姚鸳然细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余鸿生:“余老板,我感谢您能给我这次表演的机会,但是我祖上便是平戏的优人,我祖父姚谦是个幽州闻名的净角,我父亲姚止莲是幽州花月班的生角,而我作为了一个旦角已经是败了些口舌,若是再放下了这二十余年的平戏练子,我怕死后没法面对祖辈啊。”

    “也是啊,戏子最有傲骨了。”余鸿生苦笑道,便向梅纯心说道:“梅老板,那我先回房休息了。”

    而梅纯心则深深惊愕于姚鸳然的父亲居然是姚止莲。

    她缓缓抬起手指,指着姚鸳然那张比她还要精美的面庞问道:“你的父亲真的是姚止莲?”

    “如假包换。”姚鸳然还是在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汗渍说道。

    “可是,可是。”梅纯心焦急道。

    “没什么,命不好罢了。”姚鸳然咧出一抹苦笑,脱下了自己的戏袍,“梅老板可以出去一下吗?”

    梅纯心这才反应过来,道:“奥,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脸红着走出了妆室的屋门。

    ……

    “哎,今天这小曲可真是好听,都是粘了主人家的脸面啊。”刘二福笑着道。

    “确实,也该出门去给主人家门备车马了。”王志存,王伯说道。

    “那兄弟们,今儿个就在此别过了。”陈贵说道。

    “嗯。”“有空再会。”

    说着几人便和其他在场的车夫陆续的从后门走出,给自家主人去备车。

    ……

    茹忱雅听完后,便是伸了个懒腰,但他看见一楼有两个带着银色方巾,黄纹内衬,手腕上戴着三环银镯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茹忱雅的不可思议地趴到围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整个人似乎都要扑出楼台。

    此番模样倒也惊了颜在朔一袭人。

    陌儒宸就在他的旁边看着茹忱雅如此奇怪的举止,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至今茹忱雅只是摇了摇头,戏谑地看着陌儒宸道:“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稀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