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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心中兼尺素 公子有情无事用

    “哥哥是坏蛋,小胡人更是坏蛋!”周君妙踢着道旁的小石子,叫骂道。

    看着两人飞去的身影,周君妙也恨不得去学武功,最好功力超过那两人好好教训一顿,可惜这只不过是梦想罢了。

    ……

    越过了百香楼的屋梁,两人轻轻点在了飞檐上,楼下的歌台,华灯倩影仍然曼曼,只当乐声暂缓,那舞动的女子也是停了下来,只听那舞女朗声道:“小女子白伊淇受百香园主人之邀,宣布游园诗会最后的诗斗正式开始。”

    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屋,而又有一个身着皮甲,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旁边的小厮替他说道,“诗的题材不限,规矩和往年一般,夺得诗魁者,其作之诗我仙亭斋会以千金购入,此年都作为绝词赋唱,名震京城。”

    “好!”人群中一人高喝,掌声不绝如缕。

    “那若是博得诗魁,能否要一张白姑娘唱诗的门贴?”有人问到。

    “若是白姑娘真的欣赏了,别说门贴,就是促膝长谈也未不可。”小厮回道却被那名男子狠狠盯了一眼。

    一听能与白姑娘独处一室,群人纷纷躁动起来,心里更是开始编纂起诗文来。

    ……

    “成大哥,那个解除我谜题的是哪位书生?”白姑娘此刻站在二楼,望着楼下骚动的才子们问那身着皮甲的青年道。

    “我不知。”成明瑞冷冷道,“也不想知,你为何还是不肯接受我的心意?”

    “我知道成大哥你对我的好,我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我贱为青楼女,有什么资格做你的正房?”白伊淇抚着窗沿说道。

    “什么身份差别,那有什么关系?我都明白,都是你自己不愿,都是你还梦想着才子佳人共度余生的黄粱一梦!”成明瑞怒吼道,“我从来没逼过你,我一直好心呵护你,在仙亭斋这个环境,全然凭我,你才能过的如此舒坦,全然凭我你才能成为名震京城的花魁!”

    成明瑞受不了白伊淇那毫无实际的美梦,他的耐心似乎被她一次又一次磨损,他的家族是仙亭斋的实际掌控者,若是他想得到,是唾手可得的,但他不想,他想要的是女孩的真心。

    人间嘈杂……

    颜在朔与周盬稷轻身而下,混入了热闹中。

    “愁绪不似轻飞燕,踏马归去仍留悲。”“古今千年多少事,少年没入终流水。”

    “不耐九霄云霁寒,难登千峰绝顶处。”“小语点落,纷纷落彬扰伊人。”

    颜在朔且听且行,可终究还是皱了眉头,在场的都不过是些少年人罢了,就如先人所言: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都未经历过愁绪哪能得出真正的悲情?不过都是应和序列的填空罢了。

    “且从身前过,万世不留名。”陌儒宸突然从他们身边出现,“你好啊,颜兄弟,周兄弟,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啊。”他依旧是那么爱笑,爱假笑,但这次看着很真,比刚才心情愉悦了不少。

    周盬稷拉开颜在朔,皱眉道:“你还想干什么?”

    “别呀,周兄弟,你看像坏人吗。”陌儒宸摊开双手,将满身洁净的黑袍展示给他们看,嘴角微扬,但额前的长发遮住了眼睛让人无法看穿,“我只不过是才学疏浅,无能参加这最后的诗会,这才找到有实力能夺魁首的才子,来领略诗歌风采罢了。”

    “你之前不就是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吗?怎么,现在不参加了?”颜在朔正弯腰看着一位白净书生正苦恼地面对着面前的宣纸,才写下了他的词牌名。

    “哎。”说着,陌儒宸就上来搭颜在朔的肩,却被周盬稷挡住了,陌儒宸奇怪地看了周盬稷一眼,笑了一声回答说:“有人比不了了,那我自然没兴致了。”

    “哦?”颜在朔直起了背,一听到他说没人参加,就直言问道:“那个南方解元李江沅?他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不过是心中徒增悲凉,回了缘聚楼里去了罢。”陌儒宸看向了旁边一位书生的诗句,“你这‘寒宵婵娟尽故里,未品凄凉意。’不如将这‘尽’字改成‘悲’字,岂不更添愁绪?”

    颜在朔生来富贵,所以他从不写悲凉之诗,但他却从陌儒宸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哀情。

    “唉,别走呀,等等我!”陌儒宸看着走远了的两人,喊道。

    这里的美人也是很多,也有些女才人也执笔挥墨。

    “君妙!”周君妙回过头便看见一席碧绿罗衫的女子,道:“荣姐姐!”

    周君妙小跑过去撞进了荣子衿的怀中。

    “好了好了。”荣子衿的前胸被周君妙抵地发痒,“好久没见过面了,姨母她身体怎么样?”

    “嗯,家母身体可好了。”周君妙松开了荣子衿道。

    “君妙妹妹今年怎么来了游园诗会?也对,你也十四了,以你的顽皮性子肯定是要来的。”荣子衿抱臂胸前,左手的食指抵住下巴,细细想了想说道。

    “舒习哥哥呢?”荣子衿看了圈周君妙的周身,却只发现了自己不认识的女子。

    “哼,我哥哥跟着一个讨厌鬼走了呢!”一提到她哥哥,她便想到了小胡人,一想到小胡人她就来气,一想到哥哥跟小胡人跑了她就更加生气了。

    “讨厌鬼?”荣子衿疑惑道,“是你的嫂子吗?”荣子衿试探着说。

    “没有,是他的师弟,人长得像胡人那般,脾气古怪的要命!……”一数落颜在朔,周君妙可是来了劲了。

    一听是个男子,荣子衿也是放下了心来,噗嗤一声笑道:“好啦,既然是舒习哥哥的师弟,那年龄与我们也差不多,心智都还未成熟吗,人家在泛武学堂那也是富贵人家才能攀得上的,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你也是,就别太在意了啊。”荣子衿摸了摸周君妙的头,安抚道。

    “你哥他们现在在哪?”“就在百香楼那边啦。”周君妙还是嘟着嘴。

    “那走吧。”荣子衿挽起周君妙的手和声道,“我们去找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