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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灯谜增愁绪 屏后公主出芙蓉

    廊桥上已有男女往来,清暖的月盘倒映在渭河上,棱棱的波纹溅荡起朦胧的情愫。

    此刻的颜在朔却是心挂前方,期待着能与姬泠茆相逢。

    这边的人还是太少,毕竟整个游园诗会的焦点都在花桥前的百香楼前,那些个江南才子们都聚集在哪肆意绽放自己的诗情。

    “哥!”两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只见着桥的另一端,周君妙欢喜地摇着右手,疯疯癫癫地跑来,“我就知道你们会先来找我的。”

    周盬稷满脸嫌弃,用手拍了拍傻笑着的周君妙,柔声道:“你呀,若是被些熟知的公子们见着了,说你是每规矩的丫头,看你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什么嘛,女孩子一定要嫁人吗?”周君妙拨开周盬稷的手,不服气地说道。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周盬稷耸了耸肩。

    “走,小胡人,我们去左园的百香楼,右园只能在对岸看,实在无趣至极了。”周君妙拍了拍颜在朔。

    而颜在朔一脸不情愿:“我要去右园看美骨,可没兴趣陪你去看一头二呆的书生作诗。”

    “什么嘛。”周君妙嘟起嘴,“不准去!”

    “为什么?”颜在朔反问道。

    “嗯,嗯,就是不准去。”周君妙小脸涨红,硬是塞出几个字道。

    旁边的紫曦想解释什么,伸出了手但还是未能开口,周盬稷也皱了下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把拉住周君妙,说道:“我师弟他有心上人了,是禾玉公主姬泠茆。”

    周君妙听后呆了呆,道:“茆姐姐平日都不曾出宫,小胡人又是刚来没几日,怎么可能会碰见?”

    说着说着,周围几人都快听出哭腔。

    而颜在朔丝毫未顾及少女的心思,只是接着说:“我只是从周夫人那听说禾玉公主可能回来这游园诗会,要不然我怎可能有兴致来参加?”

    周君妙不言,周盬稷也只是陪着颜在朔朝着右园走去。

    “我小妹看来对你有好感啊。”周盬稷说道。

    “可是我一眼万年,看上了就再也移不开了。”颜在朔抬头,缓缓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呐。”周盬稷打趣着。

    “那是当然,更何况那是你妹妹,被我糟蹋了你岂不是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两个男的已经浑然忘了还有个伤心了半截的少女,接着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呢,我知你为人,若是托付必定不负,况且我视你为知己,我又怎忍心追杀你呢?再者,以你的武功我要是能追杀,岂不是你甘心等死?”周盬稷忽然严肃道。

    见周盬稷如此,颜在朔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只能道:“她还是个小小孩,情绪马上就好转了。”

    “但愿吧。”周盬稷转头看向低头跟着他们的周君妙喃喃道。

    时间慢慢推移,花桥上的人也聚集起来了,花桥对面的百香楼中的灯谜大会也是进行的如火如荼。

    “黄绢幼妇外孙齑臼(答一词)”

    众文人细细一品皆是疑惑,四词毫无联系,实在煞费人脑。李江沅顿了顿刚想接下这倒数第二的谜牌,却被陌儒宸抢先了一步:“李公子,风采过盛,连夺三十个谜牌,实在令我佩服之至,不知能否把这谜牌许与于我啊?”

    陌儒宸依旧面带笑容,本就是个俊生身高还比李江沅高出几许,这一雄武英资出现在众多闺人面前霎是吸睛不少。

    李江沅却眉头一皱,掸了掸被陌儒宸碰到的衣襟,道:“你能答出,那你便拿走吧。”

    “啊呀,哎呀,李解元,我虽乡试低你一名,可也没必要如此看不起吧?”陌儒宸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语气却是起伏的厉害,他的右手捏紧了谜牌,虽未曾练武,可这木牌也是被他捏出深深的凹痕来。

    “我确实瞧不起你,文人本应静心读书,可在会试前,你在临安四处拉伙,饮酒作乐,我早已表明不想与你来往,可你三番五次来扰我害我不能学习,你哪里像个读书人的样子?”李江沅指着陌儒宸的鼻子骂道。

    “哼?你就是读书人了?你说我拉伙,你看你现在周边的是些什么人?”陌儒宸反讥道,“我也不想与你多作争论了。”

    于是转过身,缓缓道出:“黄绢是有色的丝织品,色丝合起来就是‘绝’,幼妇就是少女,少女合起来就是‘妙’,外孙就是自己女儿所生,女儿就是女子,合起来就是‘好’,齑臼就是用来捣辛辣泡菜的,是受辛之器,受辛合起来就是‘辞‘,这四字合起来不就是’绝妙好辞‘吗?”

    李江沅满脸憋的通红,显然是他指责陌儒宸的点他现在也犯着了,而又惊于陌儒宸竟能如此之快的和他想到一块去,李江沅又在想乡试陌儒宸有没有放水?是否是故意让他拿这解元?他究竟缠着自己想干什么?

    “李大才子,怎么不继续了,还有最后一块谜牌呢。”陌儒宸站在李江沅面前,灯光照的他背影高大,模糊了李江沅的视线,只能在无意识下跟上了陌儒宸的步伐。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陌儒宸轻轻读到,便咧嘴一笑,“李公子,知道了吗?”

    而李江沅却是满头大汗,脑子早已乱作一团,支支吾吾了几声。

    “怎么,李解元连这种题目都想不出来了吗?

    学府衣禽盲过街,孩提闲乘老树荫。

    自诩才气敌万人,而今喘鸣汗自起。”陌儒宸先是加大了声量道,随后在李江沅耳边道出了这句诗。

    李江沅瞳孔微睁,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你无耻!”

    “无耻又如何?你可知答案?”陌儒宸讥笑道。

    “我!”李江沅高呼,但还是泄了气,“不知。”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隐藏个‘猜’字,左面的反犬旁和狐狼猫狗仿佛,右面的青字是种颜色,但不是黑白红黄。词里有,诗里有,论语里也有,失东南西北方向。隐藏个‘谜’字,左面的言字旁诗词论语这四个字里都有,右面失去东南西北方向不是个迷吗?所以这幅对联加起来就是‘猜谜’。”陌儒宸敛起衣襟举着谜牌对众人说道。

    “妙啊,出题者妙,解题者也是妙哉。”周围人纷纷称赞道。

    ……

    “哦,有人把白姑娘的灯谜解出来了?”银屏后一个清亮的女声问道。

    透过烛火的光帷,两位伊人对坐着,旁边娇美的小婢正俯头在那身着华贵衣物的女子耳边说着。

    “那公子可真厉害啊,是吧小媛。”那少女拿起桌旁的清茶抿了一口。

    “公主,你这与我相见的时间也太频繁了,我一普通卖艺女子,哪敢高攀您啊。”坐在公主对面的素衣女子端茶叹道,

    “你本是才女,我交的是学识而不是家世。”姬泠茆板起脸来故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