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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宴误入皇家客 轻语点出佳人名

    “贵客到!”门童高呼道。

    而在举杯邀歌众位官员也是愣了愣,全京都最有权势的高官都聚在此地,此次来者也不可能是皇帝陛下,疑惑充斥了他们心中。

    “诸位好啊!”只听是一个年轻且有力的声音冲击了众人的耳朵,只见那男子身形雄伟,鹰鼻杏眼,面目干净至极,头饰金丝缕帽,身着四爪龙袍。

    首辅一见,满是震惊,便是连忙跪下:“二皇子殿下前来,恕卑臣不知未准备上座,还请您不要介意。”说着便起了身低着头让出了上座,并用眼神示意婢女把桌面清理干净换上一副新的餐具和备菜。

    “唉,澹台首辅,不必如此劳烦,本皇子只是听说诸位大臣在清风苑团拜,小子甚是敬重各位大臣,只是午宴之时,乃是我父皇宴请各位,而我也一直想鸣谢各位为我华朝的辛苦劳作,今日之宴就算在我的头上了,宰相大人可不要抢功呐,哈哈。”那二皇子震袍一摆,朗声道。

    说完,便在门口顺了一名小官的酒壶,吓得那名小官跪倒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直道:“二皇子,这是卑臣的酒壶,降了您的身份啊。”

    “无事,今日是大年初一,大家都以平等身份相待,我先共敬大家一杯。”说着便用左手提壶倒酒进了盅中,倒完酒后便把酒壶置给旁边的侍女,双手捧盅以示各位,一饮而尽,“好酒,好酒,良辰似众星。”

    说着便走到了大堂正中间,诸位官员一看二皇子已经将酒饮尽,也急忙倒满了酒陪了一杯,二皇子扫了一眼大众,接着说道:“琼宇绕紫微呐。”

    一听这句,众人的心中顿时起了波澜,皇帝陛下身体有恙早已不是什么秘闻,而且还未立太子,二皇子的想法已是心照不宣。

    而张玄荆却是在二皇子入堂前躲到了走廊深处,此时颜在朔也是走了上来,看着如此大阵仗便问道:“来的是谁?”

    “当朝二皇子,姬泠煜。”张玄荆回道。

    “当今太子还未立吗?”颜在朔再问。

    “你贵为西北将军之子,又是当朝北方解元,竟连此事也不知?是我高看你了吗?”张玄荆惊讶道。

    “读文不管皇家事,清风只留愚人间。帝皇家的事情,我等凡夫俗子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何况我此生只求个潇洒。”颜在朔无意似的说道。

    “当今大皇子姬泠濟均为皇后所生,按理来讲应当早立为太子,可据说太傅在教两位皇子时就说大皇子勤勉但是不及二皇子聪慧。想必皇上也很是着急不知立哪位为太子吧。”张玄荆也像是曝背谈天般说出这一席话来。

    “帝皇心思哪是我们能猜测的?”颜在朔看着殿中二皇子的举止,那举手投足间的大气和豪迈确实让他感觉有点帝王之相,可又有他说不出的反感,只是摇头作罢,静待离场。

    ……

    “张翰林,你去过游园诗会吗?”雪花在屋外的青砖上已经结了一层棉衣,外院的石灯笼上也压了柳絮,闪烁的火光温柔了漆黑的夜,颜在朔乎的心事重重地说道。

    “游园诗会?在这长安我确实没参加过,但在江宁倒也有类似的诗会。”张玄荆斜靠在木柱上,捻起一朵雪花,任由它在掌心融化,看着红了半截的手指回答道。

    “那,参加过吗?”颜在朔靠向对面的木柱,因还未束发,飘散的长发随着北风起伏,像是愁绪一般。

    “不过是未成年的小文人来吸取佳人一笑的游戏罢了。”张玄荆摇头自嘲地说。

    “哈哈!”颜在朔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倒是在这寒风中放肆地笑了出来。

    “怎么,看上哪家闺秀了?”张玄荆眼神又变的迷离,好像刚才的酒劲现在才上来。

    “是的呀,佳人如璧,吾心求之,可只知一茆,何其难求焉?”颜在朔苦笑道。

    “何茆?是艳阳花开,春风拂柳之意?”张玄荆惊问道。

    “是也。”颜在朔也是惊呼,但看张玄荆一脸惊奇,便是接问道:“你知道她是谁?”

    “我知道,当今的禾玉公主,姬泠茆。”张玄荆吐言道。

    “禾玉公主,姬泠茆。”联系着那香囊的百鸟朝凤,颜在朔不禁鼻息一声,笑道:“我可真是个傻糊涂啊。”

    张玄荆虽未曾见过禾玉公主,但是听过坊间传言,那禾玉公主还是豆蔻年纪却以倾国倾城,更是当今皇帝的心头肉,若不是女儿不能掌国,那永清就要将太子之位许与禾玉。

    而他又看向了对面眼神涣散的颜在朔,摇头低喃:“怕是又要流传出一段千古佳话了。”霎时间,满眼皆是羡慕。

    直到枭鸣夜起,清风苑的烛灯才慢慢灰暗,而在堂的百位大官也是作揖道别,本是主人家的史煋浦也是站在二皇子姬泠煜的身侧,静候他上车驾马。

    百官齐拜,只等那黄袍御马远离后才长吁一口气。

    纷纷议论。

    “这二皇子想干什么啊?”“他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们向皇帝推举他当太子吗?”“哎呀,只可惜刘太傅年事以高,拒绝了今晚的佳宴,若是向他询问,必能探知一二啊。”

    “够了,陛下的心思岂能容我们左右?”史煋浦厉声道。

    周明远也是自二皇子来了之后也不多二言,他眼神微眯看着史煋浦,暗暗在心中道了句:‘老狐狸。’

    ……

    回到府中已是亥时,周明远也不愿打扰夫人和女儿,便是叫车夫走了侧门,便问道:“颜小子,你对今晚的晚宴如何评价?”

    “照理来说,团拜的场合是不合适皇子来参加的,毕竟官员聚会的消息也只是在私下流通,皇帝回知道,但皇子不一定会知道,你们百官之中定是有人漏了风。”颜在朔回道。

    “不错,有眼见,和我想的一样。”周明远眯眼微笑道,“你觉得张玄荆如何?”

    “是个妙人,不过也是个装傻的人,如若他愿巧舌怕是已是正三品了。”颜在朔打趣道。

    ‘和你不也一样。’周明远心中暗想,但表面上还是还是和颜,道:“那我就试着去提拔他看看他能在这朝堂激起怎样的水花。”

    颜在朔没回,他不想去猜测周明远是无意说出的还是有意而为之。

    “颜小子,你之后几天打算作甚?”周明远转过头,笑着说。

    颜在朔快步向前,只是回了句:“准备那游园诗会了罢。”

    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周明远眼前了,周明远摇头骂了句:“好一个颜小子,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