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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舞剑谈国是 宴会门客高言论

    正月初一,太阳正好,斜斜的越过了云霞,给这沉睡的城市撒上了金箔。

    街道上还是午夜零落的爆竹碎纸,这是难得的安静的清晨,没有小贩的叫和声,但周明远早已在子时就前往皇宫,进行国家庆典,只有今日午宴过后周明远等一众在朝官员的假期才算开始。

    而周母则是乘着马车去拜访各家太太,家里的仆人忙碌,周盬稷和颜在朔却是练起剑来。

    “师弟,会试殿试结束后你想干什么?”两剑轻触。

    “文武状元我誓必得之,只是入官,不知入何,也是想当一名乐官填词作乐也不妙哉?”颜在朔收剑一扬。

    “你若真得了状元,不去翰林当个讲师编官,而去做一小小七品乐师这也不太可惜了?”周盬稷按剑提前,势如破竹。

    而颜在朔只是剑鞘一挡,便将周盬稷的攻势化去:“师兄,你可别忘了,明年可是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虽说泛武学堂,影宗还有密宗是官家的武堂,主导不争武林权势,也只是不主张,这天下公认的五十四家宗门都是凭着自己实力来获得名次的,我们泛武参加排名比赛可从未争夺过武林盟主,这次,我想去夺个武林盟主玩玩。”

    “师弟,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吧,师傅教导我们最好沉稳,这样才能维持各界平衡,你既想拿到文武状元即便不在朝堂当官那也能去你父亲的虎狼军谋得职位,你是天生的将军料,为朝廷办事我们华朝才能长治久安啊。”周盬稷劝道,但也不忘用剑轻挑,锋利的剑刃直指颜在朔的咽喉。

    “师兄,我也不是那霍将军十六岁便追击匈奴,如今边境安定,很多塞外的民族都学会了耕种,鲜有蛮族来到我域边境掠夺粮食财物,而我父亲又在玉城那块塞上江南开垦良田,士兵们自给自足,除了女人稀少之外也是安居之地,国家太平,有需要我做什么呢?”颜在朔后腰一弯,躲过了这一快招,便顺势抬起脚来,向着周盬稷的太阳穴踢去。

    周盬稷来不及躲闪,颜在朔也停下了脚来,但强劲的脚风也是震得周盬稷耳朵轰鸣,颜在朔放下脚直了直身子道:“人生何其再少年,天下既定若等闲?文起名张夺状元,武震群雄真盟主。师兄,这是少年我的狂气,若真能做此壮举,古往今来也就我一人,岂不名垂千古,也能引得佳人高呼夫君只求颜大夫?哈哈。”

    “师弟,你明明看得清楚,为何偏装糊涂?你忘了师傅教育我们的高义,君子之风了吗?虽说西域被你父亲治理得当,可这北金却对我们华朝虎视眈眈,这东南西北四名将军,除了你父亲谁还有如此高见和英勇?奸臣可以由影宗来解决,皇宫的安全是由密宗来护周全,而天下之事只能由我们泛武来协助陛下,这便是泛武存在的意义,师弟。”周盬稷按住颜在朔的肩,怒道,他实在想不明白师弟为何没有兼济天下的心,得文武状元,称霸武林都是自己的一己私欲,身为未来国家的重臣怎能如此儿戏。

    颜在朔只是淡淡道:“师兄你不懂,我颜家世代镇守西北,我不想可我父亲也不允许,趁现在年轻,还是让我自己潇洒一回吧,到了最后我是不会再朝中当官,只会继承我父亲西北大将军这个陪伴我们颜家一生的尊号。”

    周盬稷也沉默了,男儿一世要当以何,确实只能自己定夺将来,

    ……

    正午过了,周明远终于回到府中,身影疲惫至极,看见颜在朔便说道:“之旋,我已经和丞相等人说过你随我一同赴宴的事,我先去休息一会到了申时你让下人来叫我,随后我便带你去清风苑。”

    “好的,周叔。”颜在朔作揖道。

    ……

    到了申时,周明远带着颜在朔出门了,虽然在府中周君妙一直吵嚷着要随周父一同前往,但还是无用。

    清风苑位于长安西北城郊,渭河上段的清池旁,清池水面结着薄冰,在夕阳下折射粼粼光斑,园内便是当朝百官身着华服,相互畅谈。

    清风苑门有着高大武士作为护卫,一看周明远的拜帖,便转身以示请意。

    园内环境甚是怡人,中央是舞台,舞女站在其中翩跹起舞,在旁的乐师轻抚琴,弹奏妙章。

    周围的官员们一看礼部尚书进来,纷纷围拢抱拳作揖道:“周尚书,新年快乐。”

    声音可谓热切至极。

    “不知这位小兄弟就是周大人所说的颜公子?”一位官员忽然以掌试问道。

    “是的,小子颜之旋。”颜在朔既然被点出,也是彬彬有礼道。

    霎时,众人纷纭:“久闻颜公子风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是啊,据说公子还是北方解元,实乃我们北方文人之绝顶,要与那江南才子相抗衡啊。”

    颜在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道了句:‘都是些牙尖嘴利,附和阿谀之辈。’

    只是角落里突然传来了句:“什么才子,真正的才子还得是属江南,北方这衰柳枯枝哪能培养文人情操?我看这颜公子能夺得北方解元,想必定是北方文人太过差劲了。”

    众人一听纷纷把头转过去看那口出狂言的官人,虽然在场的很多是江南过来的,但毕竟身在朝廷,北方又是政治中心,所谓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这些也很是佩服能说出这种“实诚”话的人。

    而土生土长的北方文人则是怒目圆瞪,就连脾气甚好的周明远也是怒须上浮,但看着是那张博涵张翰林,乃是江南巡抚的表亲,自幼便是饱读经书,更是心高气傲,是三年前的状元郎,而今如翰林三年还没高升,全然靠他那一张不讨好人的嘴。

    他为人自傲却又坦荡,虽有众多高官聚居此地,但仍不修边幅,虽然束发但胡子拉渣,如若不是衣衫干净,怕是与农夫也无二样。

    “哦,此话怎讲?”颜在朔没有生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