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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了

    路遥遥喉咙干呕难受,胃也空空的难受,醒来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陆泽州顶着黑眼圈做在沙发上,杀气腾腾的看着她。

    路遥遥吃了两颗安眠药,被陆泽州弄来医院洗胃了。

    “陆泽州,你神经病!干嘛让我洗胃呀!”路遥遥脸色还白着,输着液,有气无力。

    “路,遥,遥!为什么吃安眠药?”

    陆泽州咬音顿挫,蕴怒生气。

    天知道当阿姨说她睡得死沉,满脸泪痕,床边还丢着一个空掉的安眠药瓶时,一向主见理智的陆泽州瞬间大脑空白,让阿姨叫救护车,他立马飞回去。

    他好凶,凶得像要下一秒就要对她重拳出击似的。路遥遥好委屈,她就吃了两颗安眠药,睡得比较沉而已,醒来就上过手术台,去过一遭阎王殿了。

    “我只吃了两颗安眠药……你那么凶干嘛!那是你自己的药,还剩多少你不知道吗?”

    你还有脸凶?你怎么还记得回来?你怎么不接着陪你的利微呀!

    吃安眠药才能睡的事已经过去了几年,陆泽州哪里还记得自己剩了多少安眠药,而且,以前吃药,都是她给他倒水,钻进他怀里喂他吃的呀。

    陆泽州现在只记得,当时在他身边作乱,安静看剧的女孩,根本不记得安眠药吃了多少,又剩了多少。

    “问你为什么吃安眠药!”就因为他没有回家?她丢掉的糖葫芦很重要吗?

    “失眠,睡不着,就吃了。”

    无力感袭击,路遥遥看向吊瓶,药水滴落,泡泡旋转而上,关于利微和他的疑惑和失望也在她内心旋转而上,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压得她难受。

    路遥遥如若小猫似的拉着被子空洞的盯着吊瓶看,原本人就白,现更加白,白得脆弱不堪,让陆泽州觉得,自己再凶她一下,她就要像纸做的娃娃碎掉。

    能看着电视剧流着口水睡过去的人,现说失眠睡不着,还哭成满脸,陆泽州可不觉得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真相。

    “为什么哭?”

    为什么?

    因为你和别的女人甜蜜的吃着晚餐,她一个人在家吃饭。

    因为害怕自己被抛弃,悲哀的说服自己忍忍。

    因为你陆泽州三心二意,她却无能为力,以后还得强颜欢笑,和你逢场作戏。

    因为她想要大声质问你和利微的关系,可又怕更招你陆泽州的讨厌,她不敢。

    所以,她只能憋屈的哭。

    “陆泽州,你昨晚在干嘛?开心吗?”路遥遥心一酸,鼻音浅浅,声音也浅浅的试探。

    开心吗?和一群老油条仁者见仁,尔虞我诈的,有什么可开心的?

    “就因为我没回家,你吃安眠药?”

    他这是在逃避吗?他明明那么聪明的人,应该可以感觉到她已经知道他和利微在一起了呀,他却避而不答,是想要两边都抓住,一个拿来敷衍家族长辈,一个拿来呵护备至吗?

    “陆泽州!”路遥遥撑着坐起来,情绪绷不住了:“我吃安眠药关你什么事呀!你以为我是要自杀吗?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我会为了你自杀!我路遥遥才不是为了别人这样辜负自己的人!”

    陆泽州愕然之后,怒形于色,站起来,居高临下,和她形成对峙:“路遥遥!你在说什么!”

    就算没资格,陆泽州也不会允许她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没由来的,陆泽州也被她的“没资格”激得心脏一颤。

    路遥遥被陆泽州吼得吓住,第一次被他又凶又吼,路遥遥刚才的气势全没了,只委屈至极的哭着说:“嫌我说得难听……你就不要回来呀,我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你就和别人一起,再也不要管我……”

    陆泽州压低了声音,看她眼泪不停掉,双眉皱着,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管你?让谁来管你?和你一块做饭的厨师?”

    “你怎么知道乌垒……”路遥遥抽泣,有点讶异他知道她最近跟乌垒一起做饭。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收了他的白玫瑰,哼,和你之前买的一模一样。”

    “陆泽州,我和乌垒什么事都没有!我收他的玫瑰是因为礼貌,我跟他说了我结婚了的!”

    陆泽州冷笑,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感情,哪里会管她已婚没已婚:“以后不准再见那个男的!”

    “陆泽州!你不相信我?那你和利微呢?你送她戒指,又纵容她故意发朋友圈恶心我!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陆泽州!想和别人在一起,你就跟我离婚呀!”

    “路遥遥!”陆泽州咬牙切齿,握紧的手,绷紧的肌肉,在被她“离婚”两个字搞失控前,又找回理智,抓住了她话里的重心。

    “什么朋友圈?”

    在解雇利微的时候,陆泽州已经和她没有雇佣关系,在清理无用联系人时,一并把利微的电话,微信什么的都删了,陆泽州根本就不知道利微拍了照片发的朋友圈。

    长睫毛湿漉漉的,浅棕色的眼眸也蕴了一层水,抽泣着,气愤又委屈的模样,是小鹿自己贪玩掉进了河里,被救起来,还怪救她的人来得太慢,傲慢又娇气:“就是利微发的朋友圈!”

    “哪?”

    刚才的争吵让路遥遥的针头偏开,恰好又空瓶,稀释粉红的血液回流上点滴管,陆泽州伸手关掉了点滴,深不可测的黑眸依然泛凉,只是在看向吸着鼻子的路遥遥时,呼吸里夹带了叹息。

    “就在朋友圈里呀!你自己不会看呀!”

    路遥遥喉咙本来就难受,刚才拔高音调吵架,现在更难受了,嘶哑着说话,更加讨厌陆泽州这个狗男人。

    陆泽州抿嘴:“没她微信。”

    路遥遥觉得陆泽州是在说谎,可她不揭穿他,气哼哼的去找自己的手机,转了一圈没找到,陆泽州提醒:“在家。”

    “那就拿你手机看呀!”路遥遥抬头看他,表情有点像折耳猫放大瞳孔的恶狠狠。

    “没她微信。”陆泽州再说一遍。

    路遥遥小嘴一扁:“才不信呢,你说谎。”

    陆泽州拿出手机,指纹解了锁,摆在她面前。

    路遥遥先是不确定的看了看陆泽州,见他坦坦不惧,路遥遥在心里偷笑,表面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拿起陆泽州的手机。

    “给我调高病床。”路遥遥想要往后靠,不让陆泽州看到她翻了他手里的什么东西。

    陆泽州听了她话,调到了她满意的高度,才坐会沙发上,看她偷着乐的翻着他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