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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访何事

    陆家新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坐落在缰市繁华沿河岸边,面对着繁忙的运河。

    一个小时的的飞行时间,又从机场到酒店,中间两个多小时,陶桃一直在发消息和她吐槽。

    陶桃:罗姨不是让她儿子送花来吗?你知道罗姨的儿子是谁吗?

    路遥遥:谁呀?

    陶桃:祁越!我前几天才把他甩了!尴尬死我了!

    路遥遥没心没肺的笑了,她对祁越的映像还不错,虽然人有点呆呆的,但是是个真诚的人。

    陶桃:你知道我看到祁越搬着花进来躲回房间有多狼狈吗?拖鞋都飞了。

    陶桃:芒果你自己回来再摘吧,我先跑了。

    陶桃:昨晚我竟然还戏笑让罗姨把他儿子介绍给我……

    陶桃:完了,罗姨在敲我门……

    路遥遥幸灾乐祸,陆泽州见她突然发笑,看向她。路遥遥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说:“我让陶桃帮我去摘芒果,她从树上摔下来了。她好惨~”

    山庄的芒果树很高?需要爬上树才能摘到?陆泽州看着她笑容微漾的脸蛋,自己的闺蜜真摔伤她估计笑不出。

    陆泽州淡淡的“嗯”了一声,车到了酒店门口,停稳:“下车。”

    酒店一到五楼是商场,商场和酒店的各有一个大门,陆泽州是在商场门口下的车。

    经理早在门口恭敬等候陆泽州的到来。商场已经开业,出入的顾客不少,路遥遥从车上下来便是一副温和优雅的名媛范,乖乖挽着陆泽州的手当花瓶。

    不过当她看到门口的许愿喷池,眼里的矜持染上调皮,她想要去丢个硬币许愿,和那些小朋友一样。

    酒店经理带人接见,前前后后十多个人陪着他们巡查,不时的,还有人给陆泽州介绍设施设备和布局。

    路遥遥向来不喜欢和陆泽州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也没有以陆夫人身份狐假虎威的虚荣心,她穿着高跟鞋跟在他的身边,除了累,只剩心不在焉。

    陆泽州似乎察觉到路遥遥不想跟着他巡视,而临时带她过来没有准备衣服,陆泽州便让她自己去商场挑衣服。

    路遥遥如得大赦,没急着去买衣服逛商店,而是顶着大太阳站在许愿池边,一块硬币“咚”的掉进水里,她双手合掌:“希望路路小阁开门大吉!生意兴隆!”

    陆泽州在四楼上,俯视着漾漾喷泉边,那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女孩,她戴着一顶棕色的帽子,裸露的手臂白皙,像个小孩子调皮又真诚。

    后来,在酒店顶楼复式房间里,路遥遥在他身下眼神如若迷失小鹿时,陆泽州趁机问她:“今天许了什么愿。”

    “嗯?”路遥遥大脑还在空白中,迷蒙的抓着他的手臂,急促的呼吸压着嗓子,她好久才能说话:“许愿了……今天……”

    陆泽州把她腰下的枕头抽走,听着娇娇微微的声音,把人抱起来:“所以,什么愿望?”

    “开门大吉……生意兴隆……”路遥遥靠着他,虚虚睡去。

    陆泽州以为她说得是这家五星酒店开门大吉生意兴隆,吻了她的唇,让她趴着,撩开她的头发露出后颈,并没有让她安稳睡觉的意思。

    路遥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小郡主醒来的时候手脚无力,头晕眼花。

    玲珑在给她擦脸,降红的唇抿着,眉眼中都是担忧心疼,见女儿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睛,玲珑心疼更甚。

    “娘亲,我怎么了?”路遥遥心跳加快,不会是陆泽州那个狗蛋真把自己给弄死了吧?

    “发烧,热已经退下来了。”玲珑安慰她:“西洲的天气对遥遥来说太干寒,明天我们便回霍州,遥遥不会难受太久的。”

    确实,西洲干寒的天气小郡主娇生惯养的身体受不了,路遥遥在西洲的一个多月里,流了好几次鼻血。

    “明天就离开西洲了?”路遥遥若有所失,离开西洲,就意味着和严泽分别,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路遥遥想起了自己骑在严泽马上,严泽回头看她时的一幕,那样热烈也温润的少年,熠熠生辉,玉树临风。

    屋里烧着红热的炭火取暖,路遥遥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路贤小心怜爱的喂了她吃东西和药,拍着路遥遥的胸口哄她睡觉。

    但路遥遥睡不着,她在想严泽。严泽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都督府里有没有利索的丫鬟照顾他。

    “我不想睡觉。”路遥遥小声抗议。

    “不睡便不睡了。”路线依她:“要不爹爹给你说些有意思的故事解解闷?”

    “不要。”相比于凌胧给她读的那些大忠大义的历史名事,路贤说的更像是他和猪朋狗友去玩遇到的有趣的小事情,一点跌宕起伏都没有,单纯为了逗她笑。

    凌胧在旁也很嫌弃。

    中午时刻,骆昆诊脉称小郡主身体已无大碍,路遥遥才被允许起床。

    又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成球,路遥遥臃肿得端起茶杯却不能到嘴边,郁闷之中,宝华进门来,在玲珑耳边低语了几句。

    肩膀和背上的伤还没愈合,骆昆今早才允许下床走动。怕磨晃拉扯到伤口,严泽没有骑马,用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从西城走到南城。

    昨夜下了大雪,积雪沒到小腿,严泽走得很慢,小刀似的寒风刮他脸上他也不在乎,只一心想到一个地方。

    可到了路遥遥住的府苑门口,严泽却又不敢举步向前了,站在门下呆立很久,要不是看门的两个侍卫认得严泽,回去通报一声,严泽指不定会一直站下去。

    凌胧让严泽进来,站在打扫干净的院子里,严泽有些促狭,手摸到腰间,摸到一小小的布包。

    “来访何事?”路贤问他。

    严泽行了礼,手一时没放下:“也无大事……义父身体已经在恢复,来谢谢贤王当初让骆神医随我来西洲。”

    严泽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路贤的,路贤也什么都不缺。来答谢是一个,严泽真正想的,是想见到路遥遥。

    “本王和王妃明日回霍州,让胡都督好生休养,明日不必来送行。”

    明日就回?严泽眼中失落一闪而过,再抬眼,又变成一如的冷静淡漠:“我会转告义父的。”

    路贤点头,两人无话,气氛安静,只剩潇潇风声。

    严泽摸了摸腰间的东西,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但他还不想走,却也不能在路贤面前见郡主一面的莫名要求。

    “严泽!”

    在房中依稀听到严泽声音的路遥遥不顾阻拦跑出来,看到真的是严泽,艰难的迈开本就短多穿几身衣服就更短的小腿跑向严泽。

    凌胧跟在她身后:“遥遥,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