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下山
书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些许糕点，木子和龙素正坐在一旁吃。书卷面色温柔看着双手拿着糕点细细品尝的木子，和将糕点护在身前的龙素。
“切，装模作样，榆木脑袋，怎么在师姐面前就装作斯文了？嗯？”龙素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木子满是不屑，往日吃晚饭的时候就属这小子吃的最多！如今在师姐面前装模作样属实可恨。
“素儿，今日师姐正准备下山，你想不想一同前去啊？”书卷看着嘴巴鼓鼓囊囊的龙素轻声说道。
龙素猛的回过头来，含糊着嘴巴：“真的吗？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不像这和大师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确实是啊……”书卷只觉贴切。
“什么时候下山？师姐，咱们快走吧，天黑之前还得回家吃饭，要是被我爹发现了，你倒是无所谓，我可就惨咯！早知道今天就早些过来了。害，失策失策啊……”龙素摇头晃脑。
“那便现在下山吧，小师弟要不要一起？”书卷揉了揉龙素的小脑袋，望着木子说道。
“怎么？不愿同我一块儿？”龙素见木子没有反应，心中很是不爽。
“谢谢师姐……”木子轻声说道。
待三人走至山门前石台阶上时，龙素拽着木子躲在书卷身后。
书卷一股真气罩住身后二人，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的黄狗抬起头用鼻子闻了闻，又睡去。
“师妹今日要下山？”一胡子拉碴，衣冠不整的男子探出身来。
“是啊师兄，有些馋山下吃食了。”书卷依旧满脸笑容。
“哦？师妹何时是嘴馋之人了？”男子看向书卷身后，一白色的小脑袋格外明显。
龙素见二师兄看向自己，连忙贴紧师姐身后。抓着木子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一壶大曲！”书卷似乎早有准备。
“三壶！”男子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书卷身后。
“三壶便三壶。”书卷嫣然一笑。
男子闻言也不再多说，转身回屋。
人生短短几度春秋，谁能和酒过不去，更何况一个是师妹，一个是小师妹，虽说还有一少年并不认识，看在酒的面子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书卷感受到身后有双小手推着自己，也不做声响，带着二人脚步下山去了。
“师姐，二师兄也太可恶了吧，一天天的就只知道欺负你！这懒汉如今还让你给他带酒了！”龙素从书卷身后走出来，牵着书卷的手说。
“他呀，一直都是这样，当年我们还小，你二师兄便同你大师兄说师傅房间里有宝贝，在一个大坛里。你大师兄也是痴傻，两个不到坛高的人儿，你大师兄蹲在地上当凳子，你二师兄踩在大师兄肩头往里探。你四师兄在门口望风，忽然间师傅回来了。你四师兄大喊一句师傅好，你大师兄惊慌起身，你二师兄栽入缸中。若不是师傅及时发现，你二师兄得被酒活活淹死。”
“那日他们三讨了好一顿毒打，你二师兄还烧了两三日呢。”书卷回忆起四人小时候，只觉好笑。
龙素早已经在一旁乐的捂肚子了，就连木子也崩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二师兄如此好酒，定是被酒水烧坏了脑壳，下次他要是再放大黄欺负我，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龙素眼珠一转，满脸得意。
“好了，我们下山去吧。”待三人远离了草屋，书卷抱着龙素，拎起木子施展轻功下山而去。
游龙宗山脚下。
街道边或是以泥土为墙，稻草为顶的草屋。或是由木板或竹子搭建好的两层小楼，竟和山上建筑并无不同。
房屋边上的椰子树结着椰子，路上行人多身穿自家做的土布衣服，颜色以灰、黑、蓝为主，样式也很简单，对襟褂子、直筒大悠裆裤子，腰间系着一个勒腰子。手上提着竹篓，里面装有鱼虾螃蟹。
“看样子来的正好，走，我带你们吃好吃的去。”书卷牵着龙素往前走，龙素拽着木子的肩膀。
待三人在饭桌面前坐好，一小二来到桌边。
“一份白切鸡，三份椰子饭，四斤飞蟹。”书卷温和的声音报着菜名。
“得嘞，白切鸡一份，椰子饭三个，飞蟹四斤～”小二拖着尾音超后厨喊道。
周围食客看着那三位身穿带有龙形刺绣白袍的少男少女，眼神中出了敬佩还有些许羡慕。
今日吃饭，没想到还能见着游龙宗弟子。
不愧是大宗弟子，女娃儿倒是好看，只是这男娃嘛，些许普通了。
书卷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木子却有些神色尴尬。
龙素却不一样，高昂着脑袋，很喜欢人群注视。
“三位客官，您点的菜来了，我家店主见三位属游龙宗弟子，特意送道烤乳猪，如今正在后厨烤着。今日我家店主请客，还望客官慢慢品尝。”店小二神色谄媚，到也不敢打扰，缓慢退下身去。
“榆木脑袋，看见了吧？这就是我游龙宗的地位，你跟着本小姐混，日后出息不会小的。”龙素对着木子努嘴说道。
“素儿别闹，哪有吃白食的道理。小师弟，你且尝尝合不合你胃口。”书卷拍了拍龙素头顶，只觉得有些丢人了……
白切鸡骨中尚见血丝，鸡肉入口，细细咀嚼有一丝甘甜。
“榆木脑袋，沾汁啊！”龙素见着榆木脑袋牛嚼牡丹，指了指一旁沾汁。
书卷看着桌上吵闹的二人，一如自己同师兄弟们小时候。
待木子和龙素吃饱瘫坐在椅子上。
三人准备起身结账。
店小二端着一盘烤乳猪上来。
“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烤乳猪刚刚烤好，今日杀乳猪时耽误了些时间，还望客官不要介意。”
“没关系，你且切好打包成两份。”书卷也不介意，轻声细语。
待木子提着两份油纸包好的烤乳猪走出店门，一锭白银飞向掌柜柜台。
“这游龙宗弟子出手确实潇洒阔绰啊……”周遭食客看这女子一手操作，讨论起来。
“掌柜的，咱拿银子同你换这银锭如何？”周围不少食客看上了柜台上的银锭。
“辜负各位好意啦，这银锭可是日后我这店铺招牌！今日倒是喜运连连，我赠各位一壶好酒！”掌柜连忙将银锭收起。游龙宗弟子下山来这儿吃饭，可不就是金招牌嘛，这银锭便是日后自己与食客同门吹牛打屁的资本……
一行三人步入一处酒铺。
酒铺里大缸小缸摆放整齐，店里一股浓浓的酒香竟惹的木子和龙素发醉。
“掌柜的，拿三壶上好的大曲。”
原本正在柜台躺椅中睡觉的掌柜看见熟人，连忙起身。“书姑娘好久不见呐，黄兄近日如何？黄兄可是好些日子没来咯。”
“谁知道他如何了，这我不又下山给他买酒来了吗……”书卷在店中转悠起来。
掌柜前去拿酒。
龙素和木子跟着师姐在店中看着各种材料。
“小师弟，你喝酒不喝？”书卷也没有停下转悠的脚步，只是忽然开口说道。
“喝过几次。”木子不知道为什么师姐问自己，老实巴交的回道。
“好你个榆木脑袋，一天天的不学好，小小年纪学二师兄是吧！”龙素咬牙切齿，右手使劲拧木子的腰间，木子吃痛也不敢还手。
“起身男子喝些酒也好，喝酒壮胆嘛……”书卷想起心中男子木楞的样子，忽然感慨。
“师姐，你怎么还劝榆木脑袋学坏！”龙素见师姐替这榆木脑袋开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还小，日后便也懂得了。”书卷也不多说，只是依旧微笑着看着打闹的二人。
“师姐，我想买些材料，可是…….”木子忽然开口说道。
“哦？怎么？你还要酿酒不成？”书卷看着不好意思的木子也很是好奇。
“嗯……”
“你和掌柜的说，让他去拿吧，到时一起算你二师兄账上。”
龙素似乎是折腾累了，也懒得再管着榆木脑袋。
“小友需要那些个东西呐？”掌柜提着三壶酒走来。
“高粱，小麦，玉米，糯米，大米，金樱子，巴戟天肉，六角海龙，大海马，覆盆子，鹿茸……”
“这酒…..怎么好生滋补……”书卷听着木子嘴中一个个名字，面色微红起来。
“榆木脑袋，待师姐不在这儿的时候，我定要你好看！”龙素心中暗道。
“好了小友，给你打包好了，这酒怕是强身健体的很呐！”掌柜面色狡黠。
木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道一声：“谢过掌柜。”
书卷说了一声：“掌柜的，记我师兄头上。”便带着二人出门去了。
“年轻就是好呐！”掌柜躺在摇椅里，一边摇晃一边说道。
两女子又前去各个店铺买了许多物件儿，或是布料，或是香料，还有些零嘴吃食。
夕阳西下，两女子手牵手走在前头。
一少年肩背手提运行真气跟着。
三人来到草房门口，这次龙素到也怕了，大喊一声：“二师兄，你怎么守的山门，我和师姐都下山吃饱喝足了，你还没发现？”
草房边上的黄狗听闻龙素的声响，惊醒嚎叫起来。
龙素看着大黄，心中还是害怕。想当年自己还小，和父亲吵了一架就要下山去，被阿黄发现，追了哭喊着的自己半天，若不是师姐及时出现，自己就要被二师兄的狗咬了。
从那日起，龙素便时常来到山门这边朝大黄砸石子。一人一狗越发的不对付。
“你当我瞎？要不是看在我师妹的面子上，早就让大黄咬你屁股了。真当自己躲在我师妹身后便瞅不见你了？”衣冠不整的男子从草屋里钻出。
“切，懒得同你争吵！”眼看大黄前来，龙素往师姐的身后躲了躲身子。
“你的三壶大曲，哦，还给你带了半扇烤乳猪。”书卷护住了龙素，大黄看了看书卷，回到原地睡觉去了。
“小师弟，把他的物件儿留下。”
木子正在清查物件，好半晌才将那一油纸包裹的烤乳猪同三壶大曲拿出，递给二师兄。
“二师兄，这是你的烤乳猪和酒。”
“小师弟？”黄酒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也没有多说，只是将东西接过回屋去了。
“榆木脑袋，你日后可别学他昂？不然可没有女子敢喜欢你。”龙素偷偷踮脚在木子耳畔说道。
“其实你二师兄，以前挺帅的呢……”书卷神色复杂。最后也没有多说。
待三人回到师姐房间，龙素清理好自己的物件，让木子继续拎着便往自家竹楼走去。
待二人嬉闹的声音传远。
书卷带着烤乳猪和些许衣物，来到竹林前。
“师兄？”书卷轻声呼喊，声音轻微如虫鸣。
一青衫男子从竹林中走出，眼中光亮。
“师妹近日下山去了？你怎知我这些个物件不够了？”男子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满心欢喜。
“天冷了，寻思给你买些个衣物，虽说你现在修为高深，可终究想你暖和些儿。”书卷双手揉着衣角，面色微红，一双眼睛看着男子如同往日看书。
“多谢师妹了，这我怎好意思。”青竹看着眼前师妹说了声谢谢。
从小，二师弟便时常带着自己和四师弟一同在宗门里吵闹，往往犯了错，便一同受罚。只有一只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身后的小师妹，只是看着自己，跟着也就算了，还同师傅告状！好没意思。
往日里，每当自己兄弟三人受罚，便有一个小跟屁虫在一旁照顾自己兄弟三人，慢慢的，也习惯了那个只会读书，不讲半点江湖道义的跟屁虫。
书卷听闻，面色稍的一沉，又脸上挂笑。
“那师兄好好修炼，师妹就不打扰师兄了。”书卷转身小跑离去。
“小师妹说的对，就是个榆木脑袋！”书卷心中埋怨。
青竹站在周身夜色中，稍稍握紧了手中新衣。
天下诗词尽入曲，半段壮志半首情。
“切，装模作样，榆木脑袋，怎么在师姐面前就装作斯文了？嗯？”龙素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木子满是不屑，往日吃晚饭的时候就属这小子吃的最多！如今在师姐面前装模作样属实可恨。
“素儿，今日师姐正准备下山，你想不想一同前去啊？”书卷看着嘴巴鼓鼓囊囊的龙素轻声说道。
龙素猛的回过头来，含糊着嘴巴：“真的吗？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不像这和大师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确实是啊……”书卷只觉贴切。
“什么时候下山？师姐，咱们快走吧，天黑之前还得回家吃饭，要是被我爹发现了，你倒是无所谓，我可就惨咯！早知道今天就早些过来了。害，失策失策啊……”龙素摇头晃脑。
“那便现在下山吧，小师弟要不要一起？”书卷揉了揉龙素的小脑袋，望着木子说道。
“怎么？不愿同我一块儿？”龙素见木子没有反应，心中很是不爽。
“谢谢师姐……”木子轻声说道。
待三人走至山门前石台阶上时，龙素拽着木子躲在书卷身后。
书卷一股真气罩住身后二人，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的黄狗抬起头用鼻子闻了闻，又睡去。
“师妹今日要下山？”一胡子拉碴，衣冠不整的男子探出身来。
“是啊师兄，有些馋山下吃食了。”书卷依旧满脸笑容。
“哦？师妹何时是嘴馋之人了？”男子看向书卷身后，一白色的小脑袋格外明显。
龙素见二师兄看向自己，连忙贴紧师姐身后。抓着木子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一壶大曲！”书卷似乎早有准备。
“三壶！”男子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书卷身后。
“三壶便三壶。”书卷嫣然一笑。
男子闻言也不再多说，转身回屋。
人生短短几度春秋，谁能和酒过不去，更何况一个是师妹，一个是小师妹，虽说还有一少年并不认识，看在酒的面子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书卷感受到身后有双小手推着自己，也不做声响，带着二人脚步下山去了。
“师姐，二师兄也太可恶了吧，一天天的就只知道欺负你！这懒汉如今还让你给他带酒了！”龙素从书卷身后走出来，牵着书卷的手说。
“他呀，一直都是这样，当年我们还小，你二师兄便同你大师兄说师傅房间里有宝贝，在一个大坛里。你大师兄也是痴傻，两个不到坛高的人儿，你大师兄蹲在地上当凳子，你二师兄踩在大师兄肩头往里探。你四师兄在门口望风，忽然间师傅回来了。你四师兄大喊一句师傅好，你大师兄惊慌起身，你二师兄栽入缸中。若不是师傅及时发现，你二师兄得被酒活活淹死。”
“那日他们三讨了好一顿毒打，你二师兄还烧了两三日呢。”书卷回忆起四人小时候，只觉好笑。
龙素早已经在一旁乐的捂肚子了，就连木子也崩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二师兄如此好酒，定是被酒水烧坏了脑壳，下次他要是再放大黄欺负我，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龙素眼珠一转，满脸得意。
“好了，我们下山去吧。”待三人远离了草屋，书卷抱着龙素，拎起木子施展轻功下山而去。
游龙宗山脚下。
街道边或是以泥土为墙，稻草为顶的草屋。或是由木板或竹子搭建好的两层小楼，竟和山上建筑并无不同。
房屋边上的椰子树结着椰子，路上行人多身穿自家做的土布衣服，颜色以灰、黑、蓝为主，样式也很简单，对襟褂子、直筒大悠裆裤子，腰间系着一个勒腰子。手上提着竹篓，里面装有鱼虾螃蟹。
“看样子来的正好，走，我带你们吃好吃的去。”书卷牵着龙素往前走，龙素拽着木子的肩膀。
待三人在饭桌面前坐好，一小二来到桌边。
“一份白切鸡，三份椰子饭，四斤飞蟹。”书卷温和的声音报着菜名。
“得嘞，白切鸡一份，椰子饭三个，飞蟹四斤～”小二拖着尾音超后厨喊道。
周围食客看着那三位身穿带有龙形刺绣白袍的少男少女，眼神中出了敬佩还有些许羡慕。
今日吃饭，没想到还能见着游龙宗弟子。
不愧是大宗弟子，女娃儿倒是好看，只是这男娃嘛，些许普通了。
书卷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木子却有些神色尴尬。
龙素却不一样，高昂着脑袋，很喜欢人群注视。
“三位客官，您点的菜来了，我家店主见三位属游龙宗弟子，特意送道烤乳猪，如今正在后厨烤着。今日我家店主请客，还望客官慢慢品尝。”店小二神色谄媚，到也不敢打扰，缓慢退下身去。
“榆木脑袋，看见了吧？这就是我游龙宗的地位，你跟着本小姐混，日后出息不会小的。”龙素对着木子努嘴说道。
“素儿别闹，哪有吃白食的道理。小师弟，你且尝尝合不合你胃口。”书卷拍了拍龙素头顶，只觉得有些丢人了……
白切鸡骨中尚见血丝，鸡肉入口，细细咀嚼有一丝甘甜。
“榆木脑袋，沾汁啊！”龙素见着榆木脑袋牛嚼牡丹，指了指一旁沾汁。
书卷看着桌上吵闹的二人，一如自己同师兄弟们小时候。
待木子和龙素吃饱瘫坐在椅子上。
三人准备起身结账。
店小二端着一盘烤乳猪上来。
“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烤乳猪刚刚烤好，今日杀乳猪时耽误了些时间，还望客官不要介意。”
“没关系，你且切好打包成两份。”书卷也不介意，轻声细语。
待木子提着两份油纸包好的烤乳猪走出店门，一锭白银飞向掌柜柜台。
“这游龙宗弟子出手确实潇洒阔绰啊……”周遭食客看这女子一手操作，讨论起来。
“掌柜的，咱拿银子同你换这银锭如何？”周围不少食客看上了柜台上的银锭。
“辜负各位好意啦，这银锭可是日后我这店铺招牌！今日倒是喜运连连，我赠各位一壶好酒！”掌柜连忙将银锭收起。游龙宗弟子下山来这儿吃饭，可不就是金招牌嘛，这银锭便是日后自己与食客同门吹牛打屁的资本……
一行三人步入一处酒铺。
酒铺里大缸小缸摆放整齐，店里一股浓浓的酒香竟惹的木子和龙素发醉。
“掌柜的，拿三壶上好的大曲。”
原本正在柜台躺椅中睡觉的掌柜看见熟人，连忙起身。“书姑娘好久不见呐，黄兄近日如何？黄兄可是好些日子没来咯。”
“谁知道他如何了，这我不又下山给他买酒来了吗……”书卷在店中转悠起来。
掌柜前去拿酒。
龙素和木子跟着师姐在店中看着各种材料。
“小师弟，你喝酒不喝？”书卷也没有停下转悠的脚步，只是忽然开口说道。
“喝过几次。”木子不知道为什么师姐问自己，老实巴交的回道。
“好你个榆木脑袋，一天天的不学好，小小年纪学二师兄是吧！”龙素咬牙切齿，右手使劲拧木子的腰间，木子吃痛也不敢还手。
“起身男子喝些酒也好，喝酒壮胆嘛……”书卷想起心中男子木楞的样子，忽然感慨。
“师姐，你怎么还劝榆木脑袋学坏！”龙素见师姐替这榆木脑袋开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还小，日后便也懂得了。”书卷也不多说，只是依旧微笑着看着打闹的二人。
“师姐，我想买些材料，可是…….”木子忽然开口说道。
“哦？怎么？你还要酿酒不成？”书卷看着不好意思的木子也很是好奇。
“嗯……”
“你和掌柜的说，让他去拿吧，到时一起算你二师兄账上。”
龙素似乎是折腾累了，也懒得再管着榆木脑袋。
“小友需要那些个东西呐？”掌柜提着三壶酒走来。
“高粱，小麦，玉米，糯米，大米，金樱子，巴戟天肉，六角海龙，大海马，覆盆子，鹿茸……”
“这酒…..怎么好生滋补……”书卷听着木子嘴中一个个名字，面色微红起来。
“榆木脑袋，待师姐不在这儿的时候，我定要你好看！”龙素心中暗道。
“好了小友，给你打包好了，这酒怕是强身健体的很呐！”掌柜面色狡黠。
木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道一声：“谢过掌柜。”
书卷说了一声：“掌柜的，记我师兄头上。”便带着二人出门去了。
“年轻就是好呐！”掌柜躺在摇椅里，一边摇晃一边说道。
两女子又前去各个店铺买了许多物件儿，或是布料，或是香料，还有些零嘴吃食。
夕阳西下，两女子手牵手走在前头。
一少年肩背手提运行真气跟着。
三人来到草房门口，这次龙素到也怕了，大喊一声：“二师兄，你怎么守的山门，我和师姐都下山吃饱喝足了，你还没发现？”
草房边上的黄狗听闻龙素的声响，惊醒嚎叫起来。
龙素看着大黄，心中还是害怕。想当年自己还小，和父亲吵了一架就要下山去，被阿黄发现，追了哭喊着的自己半天，若不是师姐及时出现，自己就要被二师兄的狗咬了。
从那日起，龙素便时常来到山门这边朝大黄砸石子。一人一狗越发的不对付。
“你当我瞎？要不是看在我师妹的面子上，早就让大黄咬你屁股了。真当自己躲在我师妹身后便瞅不见你了？”衣冠不整的男子从草屋里钻出。
“切，懒得同你争吵！”眼看大黄前来，龙素往师姐的身后躲了躲身子。
“你的三壶大曲，哦，还给你带了半扇烤乳猪。”书卷护住了龙素，大黄看了看书卷，回到原地睡觉去了。
“小师弟，把他的物件儿留下。”
木子正在清查物件，好半晌才将那一油纸包裹的烤乳猪同三壶大曲拿出，递给二师兄。
“二师兄，这是你的烤乳猪和酒。”
“小师弟？”黄酒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也没有多说，只是将东西接过回屋去了。
“榆木脑袋，你日后可别学他昂？不然可没有女子敢喜欢你。”龙素偷偷踮脚在木子耳畔说道。
“其实你二师兄，以前挺帅的呢……”书卷神色复杂。最后也没有多说。
待三人回到师姐房间，龙素清理好自己的物件，让木子继续拎着便往自家竹楼走去。
待二人嬉闹的声音传远。
书卷带着烤乳猪和些许衣物，来到竹林前。
“师兄？”书卷轻声呼喊，声音轻微如虫鸣。
一青衫男子从竹林中走出，眼中光亮。
“师妹近日下山去了？你怎知我这些个物件不够了？”男子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满心欢喜。
“天冷了，寻思给你买些个衣物，虽说你现在修为高深，可终究想你暖和些儿。”书卷双手揉着衣角，面色微红，一双眼睛看着男子如同往日看书。
“多谢师妹了，这我怎好意思。”青竹看着眼前师妹说了声谢谢。
从小，二师弟便时常带着自己和四师弟一同在宗门里吵闹，往往犯了错，便一同受罚。只有一只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身后的小师妹，只是看着自己，跟着也就算了，还同师傅告状！好没意思。
往日里，每当自己兄弟三人受罚，便有一个小跟屁虫在一旁照顾自己兄弟三人，慢慢的，也习惯了那个只会读书，不讲半点江湖道义的跟屁虫。
书卷听闻，面色稍的一沉，又脸上挂笑。
“那师兄好好修炼，师妹就不打扰师兄了。”书卷转身小跑离去。
“小师妹说的对，就是个榆木脑袋！”书卷心中埋怨。
青竹站在周身夜色中，稍稍握紧了手中新衣。
天下诗词尽入曲，半段壮志半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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