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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大王,有撬杆儿!

    木子摇晃了下葫芦,遗憾以无酒水,便将葫芦别在腰间。

    看了眼肖惊鸿内袋里写的秘方,认认真真的放入行囊。

    起身来到盛的身旁,一脚踢在盛屁股上,盛悠悠转醒。

    “肖哥走了,起来挖坑。”木子声音冷淡的说道。

    “嗯?大高个儿死了?”盛起身看去,只见躺在鲜血之上的肖惊鸿。

    “我还没打他屁股呢,咋就走了……”盛沉默了。

    两人好一会儿,才将众多家仆埋葬,肖燕儿此时想起陈妈,连忙赶去照看陈妈伤势。

    待木子和盛将肖惊鸿的尸首埋葬,盛特意插了一块木牌,木子以真气刻字写道:“惊鸿:石台杀金丹!”

    木子和盛在肖惊鸿身旁拜了三拜。似师似友,却再也见不得了……

    原本一向嘴巴不刹车的盛,此刻都暗下了脸色。

    四人围在篝火旁,地上的血液,不断的流入湖中。

    翌日清晨,阳光照射在四人身上,湖中的墨莲竟开出花来。

    一股魅惑的香味四散开来,原本昏迷的陈妈闻道花香,也清醒过来。

    墨莲花开七瓣,刚刚完全绽放,便见花瓣掉落,留下一血红莲蓬。

    陈妈挥一挥袖,莲蓬被风送至手中。

    三人看向陈妈,陈妈右臂依旧恐怖,伤口处大部分血肉已经腐烂发黑。

    陈妈将莲蓬交予肖燕儿,拿起地上剑,随手一挥。

    整个右臂便掉落下来。

    陈妈做手连点穴位,将喷洒的血液停住。

    “陈妈……”肖燕儿颤声哭道。

    “多大点事儿,不过是一只手臂罢了,不知道小姐哭泣。”陈妈左手轻轻拍着肖燕儿后背,眼神却警惕的看着木子二人。

    只见陈妈左手一弹,一颗小金丹射在木子脚前。

    “两位倒是隐藏的够深,小金丹境都能杀得!”陈妈寒声说道。

    原本抱着陈妈的肖燕儿听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木子和盛两人也开始发懵。

    “你杀金丹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说道。

    “两位可莫要说笑,我肖家一路上虽有些许不足,但也未曾将二位丢下江去。还望二位不要计较。”说罢,陈妈便抱着肖燕儿施展轻功奔入密林。

    留在原地的盛和木子面面相觑,什么个情况?

    两人好半晌才回过劲来,一时间看着周遭的一切,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木头,你杀金丹了?怎么可能?”盛还未等说完,便自顾自的笑起来,两人彼此有几根毛都门清,当时路上无聊,还在草丛里比过大小。

    “话说回来,那墨莲一定是宝贝!不然为什么这些个高手都来争抢”盛看着陈妈消失的地方感慨道。

    木子到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盛没有了生命威胁,一时间又回归本性,一边掏鸟,一边看着湖面。

    “啧!对了,木子,你说这湖里的莲藕,会不会也是宝贝?”盛突然一拍脑门,就要脱衣下湖挖藕。

    虽说平时盛没有个正行,可是偷鸡摸狗确实是一把好手。

    不一会儿,盛拽着两节血藕便上了岸。

    血藕通体赤红却没有血腥味,反而也如同那血莲蓬一样有魅惑的香气,且香气更浓烈。二人到也不敢吃,只得和金丹一起放入行囊。

    盛在湖中捞了半天,见再也没捞上什么东西,便拿起木子的乌棍,两人继续向西走去。

    西域,清寒剑派。

    沈婳正对着镜子涂抹尹师兄赠予自己的胭脂,对自己的打扮非常满意。

    “婳儿?该去练剑了!”尹云敲了敲沈婳房门。

    沈婳略微惊慌,将胭脂包好,怯生生的打开房门。

    门外尹云见沈婳打扮的模样,眼中满是惊叹。

    “这是谁家女子,好生俊俏!”尹云正好去摸沈婳面颊。

    沈婳赤红着脸,闪身躲过。

    “师兄,该练剑了…….”沈婳咽住了话,涨红着脸,低下头,小手只管摆弄衣角,那种软惜娇羞竟难以言表。

    武陵山中。

    “陈妈,他们真的杀了金丹?”肖燕儿在陈妈怀里,依然还是不敢置信。

    “虽说我没有亲眼见到,但那一颗金丹却不会说谎,江湖太大,我们只能小心些,还好终于是拿到药引。”陈妈柔声回应。

    肖燕儿还是想不明白,不会好在老头也有救了。转念一想到横死的家仆,护着自己的鸿哥,还有陈妈空洞的袖子,一时间难以言说的苦涩便充满心头。

    另一座山林里。

    木子已经将自己记事起所有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盛。

    盛依然喋喋不休的发问。

    “木头,你就见了那个瀾姨和沈婳一面,便答应老和尚去送东西?”

    “木头,那瀾姨真的那样好看?那沈婳与肖小姐比又如何?”

    “木头,啥时候介绍我给老和尚认识认识?咱也是修士,学了人家法门总得打声招呼不是?”

    “木头,你知道吗?有一次在江南,我好不容易讨的一只鸡腿,一只野狗在我面前狂吠,要抢我鸡腿,我将鸡腿放在背后和它对骂,却不知我身后也有一条犬,它竟敢咬住我的鸡腿,我转身扒开狗嘴,将鸡腿塞入嘴中就跑,算不算得上机智?”

    在行囊里的牛肉干早就吃完,饿了三天的两人终于走出茂密的丛林。

    远处一片房屋依山而建,红砖黑瓦。

    流水灌溉开垦的梯田。

    一红木为根,四层瓦盖的寨门口,有一颗粗大的槐树。

    一条溪流分割农田与寨子,溪流上一座圆拱石桥。

    其间云雾缭绕,如同画卷一般。

    “终于见着活人了!”盛朝着远处的寨子,略带哭腔的跑去。

    两人一路走进宅中,却没有见到有人在。

    远处有歌声传来,木子正欲前去拜访,却见盛在一旁嗷嗷炫一旁晾着的笋干。

    “狗盛!你又偷人家东西!”木子生怕惹事,连忙去拽还没有停下来的盛。

    只听见晒着笋干的房屋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白皙若雪的女子,瞳孔竟是蓝色,一双淡淡柳叶眉,微抿嘴唇,神色严肃。

    女子头饰好生特别,纯银的头饰有很多铃铛围成一圈,一圈圈的花纹显得格外华丽,头饰上似一对鹿角。

    女子一身黑底长裙,颈部一圈银色圆环层层叠叠,一把银锁正于胸前,下挂铃铛流苏。

    腰间绑有许多红黑色彩带,上面刻着特殊图案。

    “你啷个?”女子看着两个陌生的少年,也没有计较两人偷吃笋干,只是十分好奇。

    盛看着眼前美丽女子,双手捂着嘴巴继续咀嚼。

    “我们从江南而来,想要去往西域,刚刚好路过此地,想来问问路。”木子拱手说道。

    “对对对,我们就是来问路。”盛吧唧着嘴巴含糊道。

    “大王,寨子里头进了撬杆儿!”女子一声大喊,远处的歌声停了下来。

    木子见势不妙,本欲拽着盛就跑,却因饿了三天,实在没了力气。

    但见一身挺着将军肚,穿着玄色布衫,头带鬃毛帽,帽上有一巨大水牛角的人,带着一众人群来到两人面前。

    盛和木子见眼前阵仗,对视一眼,木子眼中满是无奈,盛严重只有些许歉意。

    “两位从何而来?来我苗寨又有何事?”为首的苗王说道。

    “我们自江南,想要前往西域,路过寨子,实属我兄弟饿的不行,这才吃了几片笋干,还往大王宽宏大量,莫要责怪。”木子拱手说道。

    盛此时也知道惹了麻烦,一道拱手。

    “不过是几块笋干,今日恰逢我苗族新年,你们来着是客,不如一道庆祝?”苗王到也没有计较,侧身邀两人一起前往前方。

    “谢过大王。”两人弯腰行礼。却听见方才女子冷哼一声。

    “珑画,既然客人先来的你家,你便陪着客人一道去吧?”苗王看着方才女子说道。

    “哼,小小撬杆儿,跟起走吧?”女子说罢,跟随者众人前去,木子和盛跟在后方。

    木子用右脚从身后踢了下盛,没有说话。

    盛到也没在乎,盯着珑画的后背看。

    苗族女子行走时,银饰之间相互碰撞,丁零当啷的声响,如同溪水泉泉流淌,叫人心旷神怡。

    来到一宽阔广场上,只见广场中央摆放好柴火,周围围满了木桌,苗王坐在中间高大的座位上,挥了挥手,鼓声响起,只见有人抱着芦笙吹唱起来。

    苗族女子纷纷步入广场中央,众人载歌载舞起来。

    木子和盛被邀请坐在一旁,盛早已控制不住自己,胡吃海塞了起来。

    苗王看着两个小孩儿,到是笑了笑也没说话。

    眼看着天黑了,木子和盛准备等聚会结束,却突然见中央燃起熊熊烈火,众人欢呼声更大了。

    “小子,还未曾问过你门名字呢?”苗王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我叫木子,木头的木。”

    “我叫盛,盛世的盛。”

    “都是好名字啊,给客人上酒!”苗王到也不管两人还是小孩,一大缸酒就被抗上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