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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能用他的血

    菜春花一怔,随即颓然的跌坐回了地上,两眼无神,嘴里呢喃了一句:“完了。”

    鹤时月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有猫腻,当即便一声令下:“把李大牛带上来。”

    菜春花闻言,立马便跳了起来:“不行,不能用他的血!”

    李大牛被衙役从内堂带了出来,菜春花看到他后,更像是看到了催命恶鬼一般。

    李大牛往那孩子身上看了一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忍,但他很快便低眉垂首,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大人,这孩子小人毕竟也养了几年,不管他是不是小人的亲儿子,小人都不忍心看他这般痛苦,请大人,给他解药吧。”

    说着,他便磕起了头。

    菜春花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鹤时月却目光森冷的看向菜春花,厉声质问道:“菜春花,你刚才说,不能用李大牛的血,是何意?难不成,李大牛当真不是这孩子的亲爹?”

    菜春花被问得一滞,没有说话。

    鹤时月见她还冥顽不灵,当即便冷笑了一声,道:“那便割李大牛的血,给那孩子喂上一口。”

    一名衙役领了命,便拔出匕首,朝着李大牛走了过去。

    李大牛接过匕首,抬手就要往自己手上划,菜春花却大叫了一声:“不!他不是孩子的亲爹!不能用他的血!”

    一时间,满堂寂静!

    随即,整个堂上瞬间就沸腾了!

    天!

    原来这个女人,当真是婚前失侦,骗着丈夫给她白养了几年的儿子!

    菜春花此时,已经顾不上周围人的唾弃与指责了,她跪爬着往前移了几步,把头磕得咚咚响。

    “大人,求求您了,这孩子的亲爹已经死了,根本没有办法拿到他的血,求大人开开恩,给民妇解药吧!”

    一时间,女人的哭喊声,夹杂着堂上那些百姓的议论声,使得整个大堂闹哄哄的。

    以齐二少为首的那几个世家公子哥这个时候却跳了出来。

    “鹤大人,您这样为了审案子,就给被告下毒的行为,也是不对的吧?”

    “就是,你身为朝廷命官,居然主动给百姓下毒,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有何区别?”

    “对!像你这样的,就不配为官!”

    “你还是赶紧辞官吧,别在这里祸害咱们京城的百姓了。”

    一时间,堂下一片沸腾,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遣责声,直接就将菜春花的哀求声给打断了。

    菜春花简直快要疯了,她目龇欲裂的抢了一名衙役腰间的配刀,冲过去就冲着叫嚷得最起劲的那几个人砍了过去。

    那些人完全没有想到菜春花会突然朝他们出手,加上周围全是人,退无可退之下,有人就被划了一刀。

    菜春花怒吼:“都给老娘闭嘴!“

    众人吓了一跳,那名被划伤的公子哥,指着她怒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恶女!”

    菜春花举着刀,对着那些人,看向堂上的鹤时月,威胁道:“大人,您若是不肯交出解药,我就杀了他!”

    她今日事情败露,她也活不成了,死前能拉两个垫被的,也值了。

    齐二少一听就急了:“鹤时月,你这些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看着吗?你快让人把这个疯婆娘给抓起来!”

    鹤时月根本懒得理他,若不是他们那几个一直在那里带节奏,这菜春花也不可能狗银跳墙。

    她看向菜春花,淡淡道:“可是,我并未给你儿子下毒啊!”

    菜春花一懵,堂上的吃瓜群众们也是一愣。

    “可是,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你的衙役给我儿喂了颗药丸,他还说他肚子疼!”

    菜春花呐呐着,转眸去看自己的儿子,却发现那孩子正茫然的坐在那里,哪里有半分中毒的迹像?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鹤时月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黑呼呼的药丸,问:“你们说的,是这些吗?”

    众人纷纷点头。

    鹤时月招呼一名衙役上前,将药丸拿下去给堂下的人看。

    “这些不过是我家丫鬟闲着没事的时候做的一些糖豆,刚才令郎觉得肚子疼,那纯粹是被吓的。”

    菜春花整个人都懵了。

    糖豆很快就被衙役们拿了下来,并且在百姓中挨个的发,那些百姓还真有人试吃咬了一口。

    真的是糖豆!

    菜春花只觉得天雷滚滚,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她嘴巴里一个劲儿的呢喃着,死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案子到此,事实基本已经审明白了。

    “此案已然明了,菜春花欺骗在前,本官判你将李大牛当年下聘用的那两亩水田还给李家,另外,再补偿李大牛这些年的损失,一共三十两,退堂!”

    菜春花嚎啕大哭,她上哪弄三十两银子去啊?

    她扑到李大牛脚边,苦苦哀求道:“大牛,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手下留情吧,你若是休了我,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那个孩子也扑上来,一口一句爹的叫着,叫得李大牛也是万分的纠结。

    最后,他也只能咬牙道:“那三十两银子我就不让你赔了,你就把我给你家的聘礼还我就成,你我夫妻也算是缘份一场,我也不想逼你入绝路,你留着钱,以后还会找到良人过日子的,只是,你以后做人诚实些,切莫要耍手段哄骗别人了。”

    说着,他也不顾那母子俩的拉扯,拔腿就冲出了大堂。

    堂上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不由得阵唏嘘。

    衙役们开始清场:“好了,退堂了,大家散了吧。”

    鹤时月上任的第一场官司,打得别出心裁,打得那些质疑她能力的百姓心服口服,更打得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一阵脸疼。

    内堂里。

    “小公爷,没想到您真的会断案哪!”

    银铃给她奉上茶,满脸的不可置信。

    几名衙役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外面街上都传遍了,说咱们鹤大人是明察秋毫,心思机敏,断案独特的好官。”

    “那几个世家公子哥啊,出了府衙的门就被自家父亲给揪着耳朵拎回去了,瞧着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