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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临江仙

    刘季对高堂子的表现,也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他不理会众人对他的嘲讽,执意就在门口蹲于地上思考对子,就能想得到,这位老先生是一个务实的老学究。

    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他呵呵一笑,“老先生,这只是我对历史的掌握而已。”

    “难道不需要再同我交流一下你们的专业儒家?”

    高堂子连连摇头,“在你所讲之史中,已经夹杂了许多相关的超常儒家见解,让我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继续交流下去,徒增尴尬而已。”

    “请老师收下我这个老徒弟!”

    说完,他的腰弯得更低了,感觉要是再低一点,脑袋就要向前磕到地上一样。

    刘季哈哈大笑,过去一把将他扶起。

    “你这认真实在的性格,我很喜欢。”

    “好,你这个徒弟我认了。”

    “相信我,不久之后,你就知道,拜我为师,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刘季没有说客气话,这个老头确实挺讨喜的。

    他打算在三年后的变故中,救他的性命。

    尽管高堂子比他的年纪大多了,但是,喊自己将来的救命恩人一句老师,这并不算过分。

    刘季将高堂子扶到椅子上坐下,高堂子赶紧致谢。

    双方很快又坐好,此时的高堂子、荀道还有卿子等人,看刘季的眼神,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倨傲和不时出现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崇敬。

    整个店中的人,秀儿、吴氏还有卢绾,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呆呆地看着这边。

    这种事情,实在让他们匪夷所思,再一次的刷新了他们对刘季的认识。

    甚至让他们出现了,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刘季的疑问。

    高堂子整理好心情,对着刘季恭敬出声。

    “老师这等大才,何以不谋求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图青史留名?”

    普通的读书人,确实需要结交大官,或者是拜一个好老师,才有机会博得推荐做官的机会。

    但是,一些才学特别出众的人,完全可以到咸阳去,直接向朝廷毛遂自荐,经过考核,就有机会成为高官。

    以刘季的才学,只要到咸阳去,随便找个大官讲讲历史,压根就不担心,朝廷没有他的位置。

    他理解不了为何刘季会在这里做生意,开什么火锅店。

    即使火锅店的生意,确实非常的火爆,在他这样一个正统的老学究看来,弃学从商,就是自甘堕落,自甘卑贱。

    刘季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是懵懵懂懂的年轻人了,某些观念已经深入到骨髓里,根本就无法改变。

    刘季也不想去改变他什么,而是夹了一块肉吃,淡淡地开口。

    “我给你们读一首诗吧!”

    “听好了!”

    高堂子、荀道还有卿子都立刻挺直了腰板,就像三个乖巧听话的学生,认真的听讲一样,他们的表情,就连刘季都有些想发笑。

    刘季咳嗽两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诗的名字叫临江仙!”

    事实上,这是一首词,但是,词这种诗的别体,一直到南朝之后,才兴起的,大秦并没有词这种说法。

    刘季把它说是一首诗,也没有什么问题,省得高堂子等人,又让他解释何为词。

    高堂子、荀道还有卿子,两眼瞪得大大的,满满的震惊。

    这诗,何其飘逸绝伦!

    体裁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且,朗朗上口,意思却有着相当高的深度。

    展示的是一种脱俗的人生态度!

    这首诗,可是比刘昆的那首鹅鹅鹅,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至少它的意境,就不是刘昆那首新诗能相提并论的。

    而且,显然,它又不是刘季的新诗那种样式。

    这又是另一种新诗的体裁。

    天哪!

    这沛县当真是人杰地灵。

    高堂子以为,沛县出了一个刘昆,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如今,又出现一个刘季。

    刘季更是让他觉得深不可测,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久之前,他还觉得刘昆是无人能比的。

    如今,在他眼里,刘季完全碾压刘昆,也碾压了他。

    亏得他还想收刘季当第二个传业弟子,屈居于刘昆之下。

    可见他的这双老眼,真是昏花得厉害。

    他突然就生出孔子见老子相似的感慨,这当真是一条真龙啊!

    刘季对他们的表情,已经有心理准备,这些后世才会出现的诗词,就体裁来说,就够让他们惊艳的了。

    高堂子拍案叫绝,荀道和卿子也是满面红光,为这首临江仙给震撼到了,激动得双拳握紧。

    刘季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这就是我的人生态度,一辈子无论怎么折腾,最后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何不做那江渚的渔樵,一壶浊酒,谈古论今,逍遥自在一辈子?”

    刘季这样一番出世的话,让得高堂子等人,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在高堂子、荀道还有卿子眼中,刘季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他们高不可攀的隐世高人的存在。

    他们都觉得,刘季想要摘取功名利禄,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隐世高人有隐世高人对世俗的见解,他们的功名之心,在像刘季这样的人面前,当真是太过于浅薄了。

    高堂子让荀道把刘季说的那首诗给写下来,他则像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问刘季一些他在读书中的困惑。

    刘季都能给他一一解答,甚至又有一番新的见解,让得高堂子自认为受益良多,完全不知疲倦,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提出来,摆出要同刘季秉烛夜谈到天明的姿态。

    荀道和卿子也依照高堂子的吩咐,去柜台那里搬来用于记账的空白竹简,按照高堂子的要求,记下刘季的一些让他们深有感触的话。

    眼看着店铺的员工,早就走了一个干净,吴氏和秀儿等人,也由卢绾等人送回家去,守店的三名员工,也到一个角落中铺草席睡觉了。

    这边的高堂子三人,还一副目光灼灼,神采奕奕的样子,让得刘季精神上渐渐感觉吃不消。

    他可没有诲人不倦的精神,他一大早还得带卢绾等人训练呢,现在离天亮应该不到两个时辰了。

    他只好生硬地打断高堂子三人的求知欲望,将他们亲自送到隔壁的一个小客栈休息,自己快速回家,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