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鬼打墙
要回答诸如“我是谁？”“你是谁？”“我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之类又玄妙又富含哲理的假设问题，如非有大智慧看破虚妄之超然者，谁能又一言以蔽之。
他当真要我回答出个一二三么？
恕难从命，很明显，我并未包含在符合那些描述的超凡脱俗、博学德兼的贤者中间。或许我能回答他些许表象之疑，然更深层的关键……非是我不愿为其解惑，而是此之提问太过宏大，小女子实难应矣。
不过话说回来，这厮总是这般反复无常实难应付，我既而转动星眸暗定决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来回击他的阴沉心思。
不过须臾，我语尽柔声且清楚道：
“那么，你又当真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么？”
清灵的铃音于晦暗洞穴中随风叮咛，好似潜藏的游灵正絮语低鸣。
这厮臭天族自从闯入我苍连山底的水清洞，就一直来者不善敌意翻腾，我还当真不清楚其名号为何出处何地，有甚目的擅闯月宫又身负重伤几近魂散……
受之雨霖铃神通震撼，他一时思绪纷繁，陷入了一种错杂混沌的临界状态，这才受我蛊惑而不经意地低喃出声：
“吾乃……”
模糊的话语未尽落地成音，那厮臭天族竟突然回神冷静，闭紧了两片薄唇不再继续吐露哪怕一个字。其目中灵光微动凛冽成冰，全然是尖锐锋芒，如是沉默地紧盯着我，便好似我能知道他将如何回答一样。
不禁感叹，天族之辈狡猾善变城府颇深，果真不好对付。
被他这样强硬的注视下，我不徐拾起指尖蹭蹭鼻子，而后双目游离上挑不去看他，徒留几分心虚之状。
看罢……
如是“我是谁？”“你是谁？”的玄妙思辨，非是那么好回答的，这不，就连自命不凡的天族之辈也在上磕绊难言。
呲溜——
突然水清洞内一道金色流光迅速穿习而来，不由分说地爬上我的身将我禁锢。哀哉，一着不慎，我又被这臭天族用捆仙锁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他这厮好似发觉了雨霖铃施显神通的运作规律，只要不伤及我之根本、给予凶险的致命一击，我之銮铃便不会自行催动冲前护主。
游戏结束，庄家通吃。
他缓慢起身，不再所谓迂回战术而是径直予我敕下了最后通牒，神情严肃且语意冷漠道：
“月神碧华真身现今藏于何处？”
啧……又提起那老巫婆，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只为了刺激我。
我撇着嘴愤愤然，奈何身在敌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情况紧逼不可不低头，只得没好气地老实道：
“与君山。”
“月宫何处，如何行至？”
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说过了，苍连山乃是与君山于银河之下的倒影。本就非月宫同一面相，去不得、去不得……喂！”
不等我阐明事实一通说个明白，这厮突然掐指捻诀再次划动法术。瞬时我身轻如云腾于空中，随即他牵住了捆仙锁的末头，将我头朝下的提溜而起置于其后背，步履生风快如霹雳向洞外窜出。
月上府，苍连山，英雄墓，神仙冢。
气韵缥缈，飞快不停。
气煞我也，身为月神居然被腌臜天族如此亵渎，那厮的捆仙锁结实有力，我便这样于其身后晃动打转，一时似被拧上发条被缠成了麻花果子。
洞底闭塞隔绝，无四时演变无日夜交替，无光阴流逝之察觉。
我被这厮倒挂提溜着于洞底四处穿行，不知过了多少功夫亦或多少时辰，我于其后背各种反抗仍不得挣脱，他全然不予理会只是埋头冲刺寻找苍连山突破口。
待到其用尽手段不得解法，我生怕其就此累尽体力一朝不慎昏厥过去，于斯着实按捺不住，一脚踹向他的后背，好意出言提醒道：
“喂、你已经过此处第五回了……”
况且，他要是当真拖累在此倒下，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又如何逃离月宫这一牢笼。偶有失误，说错了，是我为绑在绳上的蚂蚱，他是牵着蚂蚱四处乱转的蠢物。
他却身姿清逸，翩然微闪躲开了我之放肆，我还道他如往常一般不予理会径直前冲，谁知……
那举步腾云迅捷驰风的双足终于清点落地，稍作休憩。
他将我随意丢弃在地，好生霸道的手段，我差一点面容着地就此跌碎了月神容颜，好在我心下点滴预判，略微转动身形不至于倒地姿势太过惊悚。
“你能看得出来？”
观之他额头细汗凝珠，却不见其顺于面颊滑落，而是于水润缥缈间升腾飞浮，化作轻薄雾丝晕淡而开。
他俯视回眸，甚是不屑地打量我，眉宇间充满了犹疑深沉之色。
不知这家伙又在识海构思什么阴险恶念，正当时我被捆仙锁束缚躺身在地，好不容易地坐直起身，尽量与其平等对视，不灭月神尊威。
“我能看见一些苗头，或是说间隙，它们黏合串联在一起，形成闭环，将所有来回都包裹其中……”
月神之目，乃夜下明珠，皓皎无瑕，看透迷雾，看破虚妄。
其实话虽如此，我也不甚明白我看见的那一段段一抹抹奇异之光点是什么，那些穿过其中的奇妙感觉又作何解。
如是手脚被其束缚，无法与他比划描绘，只得言语上与其说得明白些。那些捉摸不透的灵感飘忽，我自己都道不明述不清，也不知他是否肯相信我。
所谓“鬼打墙”“鬼连环”，乃是天家历来秘法以作困兽之行，通过术法将目标牵扯其中无法自行逃脱，由此镇压残害生灵的鬼魅妖邪，亦或是野性难驯的奇珍异兽。
如是不禁腹诽，我那天生仇家到底是毒辣阴狠之辈，那个老巫婆用在我身上的凶残手段，果真层出不穷。
一是将我压制于苍连山底的上古禁制，坚韧无摧，神力难破。
二是覆于我身的禁断之术，历尽千古，神魂不得聚灵，只此消磨。
而今再逢这般奇诡怪异之情境，封闭圈禁于朦胧阵法中，兜兜转转不得出处。
于此真心得夸上一句，着实煞费苦心焉……
他当真要我回答出个一二三么？
恕难从命，很明显，我并未包含在符合那些描述的超凡脱俗、博学德兼的贤者中间。或许我能回答他些许表象之疑，然更深层的关键……非是我不愿为其解惑，而是此之提问太过宏大，小女子实难应矣。
不过话说回来，这厮总是这般反复无常实难应付，我既而转动星眸暗定决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来回击他的阴沉心思。
不过须臾，我语尽柔声且清楚道：
“那么，你又当真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么？”
清灵的铃音于晦暗洞穴中随风叮咛，好似潜藏的游灵正絮语低鸣。
这厮臭天族自从闯入我苍连山底的水清洞，就一直来者不善敌意翻腾，我还当真不清楚其名号为何出处何地，有甚目的擅闯月宫又身负重伤几近魂散……
受之雨霖铃神通震撼，他一时思绪纷繁，陷入了一种错杂混沌的临界状态，这才受我蛊惑而不经意地低喃出声：
“吾乃……”
模糊的话语未尽落地成音，那厮臭天族竟突然回神冷静，闭紧了两片薄唇不再继续吐露哪怕一个字。其目中灵光微动凛冽成冰，全然是尖锐锋芒，如是沉默地紧盯着我，便好似我能知道他将如何回答一样。
不禁感叹，天族之辈狡猾善变城府颇深，果真不好对付。
被他这样强硬的注视下，我不徐拾起指尖蹭蹭鼻子，而后双目游离上挑不去看他，徒留几分心虚之状。
看罢……
如是“我是谁？”“你是谁？”的玄妙思辨，非是那么好回答的，这不，就连自命不凡的天族之辈也在上磕绊难言。
呲溜——
突然水清洞内一道金色流光迅速穿习而来，不由分说地爬上我的身将我禁锢。哀哉，一着不慎，我又被这臭天族用捆仙锁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他这厮好似发觉了雨霖铃施显神通的运作规律，只要不伤及我之根本、给予凶险的致命一击，我之銮铃便不会自行催动冲前护主。
游戏结束，庄家通吃。
他缓慢起身，不再所谓迂回战术而是径直予我敕下了最后通牒，神情严肃且语意冷漠道：
“月神碧华真身现今藏于何处？”
啧……又提起那老巫婆，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只为了刺激我。
我撇着嘴愤愤然，奈何身在敌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情况紧逼不可不低头，只得没好气地老实道：
“与君山。”
“月宫何处，如何行至？”
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说过了，苍连山乃是与君山于银河之下的倒影。本就非月宫同一面相，去不得、去不得……喂！”
不等我阐明事实一通说个明白，这厮突然掐指捻诀再次划动法术。瞬时我身轻如云腾于空中，随即他牵住了捆仙锁的末头，将我头朝下的提溜而起置于其后背，步履生风快如霹雳向洞外窜出。
月上府，苍连山，英雄墓，神仙冢。
气韵缥缈，飞快不停。
气煞我也，身为月神居然被腌臜天族如此亵渎，那厮的捆仙锁结实有力，我便这样于其身后晃动打转，一时似被拧上发条被缠成了麻花果子。
洞底闭塞隔绝，无四时演变无日夜交替，无光阴流逝之察觉。
我被这厮倒挂提溜着于洞底四处穿行，不知过了多少功夫亦或多少时辰，我于其后背各种反抗仍不得挣脱，他全然不予理会只是埋头冲刺寻找苍连山突破口。
待到其用尽手段不得解法，我生怕其就此累尽体力一朝不慎昏厥过去，于斯着实按捺不住，一脚踹向他的后背，好意出言提醒道：
“喂、你已经过此处第五回了……”
况且，他要是当真拖累在此倒下，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又如何逃离月宫这一牢笼。偶有失误，说错了，是我为绑在绳上的蚂蚱，他是牵着蚂蚱四处乱转的蠢物。
他却身姿清逸，翩然微闪躲开了我之放肆，我还道他如往常一般不予理会径直前冲，谁知……
那举步腾云迅捷驰风的双足终于清点落地，稍作休憩。
他将我随意丢弃在地，好生霸道的手段，我差一点面容着地就此跌碎了月神容颜，好在我心下点滴预判，略微转动身形不至于倒地姿势太过惊悚。
“你能看得出来？”
观之他额头细汗凝珠，却不见其顺于面颊滑落，而是于水润缥缈间升腾飞浮，化作轻薄雾丝晕淡而开。
他俯视回眸，甚是不屑地打量我，眉宇间充满了犹疑深沉之色。
不知这家伙又在识海构思什么阴险恶念，正当时我被捆仙锁束缚躺身在地，好不容易地坐直起身，尽量与其平等对视，不灭月神尊威。
“我能看见一些苗头，或是说间隙，它们黏合串联在一起，形成闭环，将所有来回都包裹其中……”
月神之目，乃夜下明珠，皓皎无瑕，看透迷雾，看破虚妄。
其实话虽如此，我也不甚明白我看见的那一段段一抹抹奇异之光点是什么，那些穿过其中的奇妙感觉又作何解。
如是手脚被其束缚，无法与他比划描绘，只得言语上与其说得明白些。那些捉摸不透的灵感飘忽，我自己都道不明述不清，也不知他是否肯相信我。
所谓“鬼打墙”“鬼连环”，乃是天家历来秘法以作困兽之行，通过术法将目标牵扯其中无法自行逃脱，由此镇压残害生灵的鬼魅妖邪，亦或是野性难驯的奇珍异兽。
如是不禁腹诽，我那天生仇家到底是毒辣阴狠之辈，那个老巫婆用在我身上的凶残手段，果真层出不穷。
一是将我压制于苍连山底的上古禁制，坚韧无摧，神力难破。
二是覆于我身的禁断之术，历尽千古，神魂不得聚灵，只此消磨。
而今再逢这般奇诡怪异之情境，封闭圈禁于朦胧阵法中，兜兜转转不得出处。
于此真心得夸上一句，着实煞费苦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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