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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千年之劫

    “你可曾听闻过道祖斩神一役?”

    “这自然是听闻过。”

    他不只听闻过,众生剑可还在自个背上背着呢。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道。

    “相传千年前道祖欲为大夏立命,可天下大势早已划分明朗,其间绝无大夏一席之地。

    追其缘由并不是大夏国力不盛,兵刃不利,而是天下气运早已既定!

    唯有一法可夺气运,那就是...弑神!要知道当年天下呈四分之势,瓜分了天下气运。神教为一,佛国为一,北庭为一,永夜神教亦为一。

    三者皆为神国,有神灵庇佑,凝聚气运。

    如此,道祖遂去神庭。

    无他,唯弑神尔!

    世人皆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当日三道剑气直通天里,自神庭而出,恢宏万里不熄,随后便是日月齐暗,万物寂灭。

    随后便是天地泣血,神明陨落之像。”

    谈及于此,那人面上也不禁流露出钦佩向往,激昂之色久久难以平静。

    “所以这和千年之劫有什么关系?”

    “你小子别急呀!”

    “当年世上共有四尊神明在册,而这千年之劫的传说便与另一位神明有关。

    话说神庭的那位神明陨落之后,道祖留下其佩剑镇压西冥气运,阻止那神明自轮回再度降世。

    之后便又找上了佛国的那位佛!

    不过二者并未出手,只听闻二者盘膝而坐谈经论道。不知二人讲了什么。

    只见霞光漫天,龙象般若久显人间,九朵金莲环绕于世,衬的那逝躯山如披金箔。

    随后,那位佛便圆寂而去,堕入轮回。而那山,也就被后世称之为逝躯山。

    再陨一神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南方永夜神教。不出所料,道祖果然出现在了永夜神教。

    可让所有人都奇怪的是,那一日竟无神陨之象,可永夜神君也再未现与这世间。”

    那人摇了摇头,难得从道祖的事迹中走出,微微调笑道。

    “那时候啊,世人皆传,是道祖折服于那位神君的倾世之颜,甘愿拜其石榴裙下。因而那神君才免于一死。

    可也有人说啊,是道祖和那神君打了个赌,赌的便是这千年之后的事情。

    不过,自此世间再无神明出世,就连道祖都不知所踪。

    唯留下了一个传说。

    劫承千年,墨染青天。

    永夜神君,涅于皇都!”

    那人讲完,也是感慨良多,那个时代的人何其幸哉,可一窥道祖、神明之风采,可同样的,又是何其不幸,只能仰望!

    “那山叫逝躯山?”

    “不错。”

    “神君是个女子?”

    “嗯,传说中可倾天幕。”

    “可这世上当真会有神明吗?若是有,那后世为何再无人成神?”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大抵上应该是有的,不然这传说有鼻子有眼的,太过真实了。

    至于为何后世无神...具后世推敲,应该是道祖线断了成神的契机。”

    “可若是真的有神明,人们做的第一件事真的是信奉吗?”

    “这...”那人有些答不上来了,不错,若是真的有神,人们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将其拉入凡尘!

    “那北庭的那位神明呢?”

    “谁跟你说北庭有神明了?”

    “没有吗?”季尘微愣,随后又道。

    “那北庭如何凝聚的气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倒是听说当年北庭有个智绝于天下的人,其凭借自己的谋略为北庭夺得了一份气运。”

    “这也能夺?”

    “哎哎哎,我说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啊?”

    这话问的,跟自己知道一样!

    季尘耸了耸肩。“随便问问。”

    “行了,千年之劫的由来就是这样的,你小子自个小心就是了。”

    季尘就当没听见,他倒是想抽身,可若真的如他猜想的一般,别说置身事外了,就是少露个头估计都不行!

    你说这事,得多巧啊!

    神教那位神明算是有关,毕竟镇压西冥气运的众生剑就在自己背上。

    佛国那位佛硬说也算是与自己有关吧?毕竟山顶那一战自己究竟为何会有魔气缠身,可是需要好好思量一二。

    然后永夜神教那位神君呢?

    “我季尘何德何能啊!竟与传说中的人物扯上关系。”

    “帮我一个忙如何?就当是我欠你的人情。”

    季尘看向那人认真道。

    那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季尘的脸皮震惊到了。

    “我说你小子是真的假的,给你根杆你还就往上爬了?

    还人情呢。就你这还没入念的修为你跟我道缘境谈人情?

    就算老子看好你,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你这叫求老子!”

    “这可说不准呢!”季尘嘴角轻笑。

    “呦呵,你这话还挺硬气!来!我看看,怎么个人情法!”

    季尘也不说话,直接再度出手。

    一记横掌拍向那人胸口,可在临近之时那人身子飞退,始终和季尘的手掌保持了一寸。

    “你小子,搞偷袭?!不过,你这可不行哦!”

    “嘿嘿,那你接住喽!”

    “听蝉劲!”

    只见季尘手掌微颤,道道残影一闪而过。

    而那人也是辗转腾挪,身法轻盈,如同绸布舞动一般。可哪怕如此,季尘的手掌却总能像是早一步推测出那人的落脚点一样,如影随形。

    如此,二人看上则是有些滑稽。那人总像是自己撞到季尘手掌上一样。

    “你这是何武学?”那人也是吃惊不已,虽然刻意未用修为,可这底子在那,就是这样竟然还落了下风。

    “寻常江湖武道罢了,估计你们也看不上眼。”

    “你这小子,埋汰我呢是不?!

    不过你这都是小道尔,修为才是根本!”

    那人周身元气化罡,任由季尘拳脚落在身上皆被抵去。

    “嘿嘿,还有什么招,拿来看看。”

    “那你可看好了!”

    季尘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了青鸾,攻刺而上。

    那人仅凭双指并拢,侧击季尘长剑发出清脆响声,便让季尘长剑不能贴近分毫。

    “让我看好什么?”那人嘲讽道。

    季尘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人自然不会一直防守,只见其手成爪状,趁季尘不备,急抓季尘咽喉。劲风鼓起,让季尘不得不微微眯眼。

    千钧一发之际,季尘反倒是不慌不忙,欲刺向那人的剑锋向上一竖,插向了那人手腕,逼得其不得不侧开,算是解了危局。

    “好小子,剑法耍的挺阴险啊!”

    “嘿嘿,彼此彼此,大哥不说二哥!”

    “哼!”

    那人也不再和季尘整虚的了,起手一掌拍向季尘丹田要害,这季尘自然是不敢硬抗,只能侧身躲避。

    可这一掌却只是个幌子,根本就没几分力道,只见那人身子一侧,背朝季尘一肘向后顶向了季尘侧颈。

    这一下直把季尘顶的眼里飘花,脚下一个踉跄。

    他甩了甩脑袋,看向那人。

    “玩真的?”

    “有人跟你玩虚的了吗?”

    得,话不多说,二人再度纠缠在了一起。

    那人压着修为,季尘也没有用什么多余的手段,这算是纯武学功底的比试。

    二者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的相互拆招,可又怎么也奈何不了对方。

    僵持许久,两人都打出了些火气。

    那人气恼的是自己使了浑身解数竟然仍压不住一个小辈。

    季尘气恼的则是,此不可为,何为尔?

    只见季尘剑罡愈发璀璨,隐隐间寒芒外漏,可摄人心魄,每一剑皆有气贯长虹之势。

    一剑划向那人胸口,被那人毫厘之差退了一步躲了过去。可季尘竟然又借这这力道翻身后仰,仰面一剑再度后捅向那人。

    那人心下一骇,显然是没能想到季尘这一剑。只来得及元气化罡,凝在手心放在胸前用来抵挡这一剑。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一剑竟然轻易便破开了他的罡气护体。直直插向自己的手心,毫厘间,来不及惊骇多想。

    只得是身子使劲一侧,手掌贴着青鸾滑过。虽然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可掌心还是多了道血痕。

    不过虽然吃了些小亏,可战时想的可不是自己吃了多少亏,而是怎么让对方吃更多亏。

    于是他趁着这次近身的机会,直接手掌凝刀,顺着之前的势头砍向季尘手腕,以求击掉季尘长剑。

    不过,以季尘的性子,既然敢兵行险路,自然不会不留后路。

    只见季尘手上一个剑花,于身前画圆,横向划向那人手臂。但凡这手刀不变,恐怕这手臂可就不保了!

    孰轻孰重那人自然分的清,恨恨的看了季尘一眼后,也只能连忙将手臂抽了回来,他可不想往后江湖上流传着一位独臂大侠的故事。

    不过,这退一步啊,他越想越气!

    不行!一时都忍不了!

    他双指合拢,趁季尘不备,死死的夹住了青鸾。

    长剑受限,季尘试了几次都没能拔出来。反而被其带着走,就连季尘的整个身子都游动起来,根本由不得他自个。

    看那人的架势,隐隐间有些四两拨千斤,太极游龙之意。

    恍然,那人用力一震,一股元气自青鸾中顺着季尘的手臂直抵心口。

    “哼”

    季尘一时不备,被那元气击中心窝,闷哼一声,嘴角再度有鲜血溢出,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伤及肺腑。

    见那人还不松手,反而还想再来一次。季尘也是发狠,长剑顺势一转。如果其再不松手这次又要掉两根手指了!

    “奶奶的,谁怕谁?!”

    无法,那人只得松开。

    “呦呵,挺狠呀小子!”

    不过哪怕松开,那人也没让季尘好过,松手时又屈指在青鸾剑上一弹。

    一股刁钻的气力直直钻进季尘手臂,青鸾也是阵阵悲鸣,颤动不止,季尘被震的差点脱手。

    “怎么样?小子,你还差了点呢!”

    此番交锋季尘自然是没捞着什么便宜,不过自损一千,不还伤了伤了八百着吗?

    不行!还得捞回来!

    季尘心里不忿,再度冲了上去。

    “还来?”

    又是一番械斗。

    良久,二人分开,都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那人看向季尘一脸复杂。

    “这小子,每每以为高估于他之后,却总能发现更令人惊讶的东西。

    十六七的年岁,在自己手里还能落不得多少下风。

    更恶心的是这小子还边打边偷师!

    你说说,自己刚用的招马上就被反过来打自个,关键是还用的有鼻子有眼的,有意有形的。

    这不是纯恶心人呢吗?炫耀自己天赋好,一学就会?那这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天赋好了不起呀?!自己怎么说也是当代天骄好吧?!

    不过...这看一遍就会也太夸张了点吧?!

    那不成自己这是老了?拿不动刀了?”

    他不禁闷声自问,暗暗自疑。

    结果抬头看见季尘又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一拍大腿。

    “他奶奶的!哪里是自己老了,分明就是这小子太妖孽!”

    见季尘还想再度冲过来,他连忙叫住。

    “停停停!我说你小子怎么还上瘾了?真当我是帮闲不成?”

    季尘陪笑几声,连忙道。

    “怎么会呢?您是谁啊?!说出去那叫天下谁人不识君!谁敢拿您当帮闲,我这不是还想请您指点指点吗。”

    那人直翻白眼,都懒得拆穿他。还天下谁人不识君呢,怎么着不说别的,你知道老子叫啥?

    “滚滚滚!今个没心情!”

    季尘见他这么坚决,也是挠了挠头没有办法。

    可心里那叫一个可惜啊。

    这种光明正大偷师的机会可不多!

    按说他季尘有剑主教导,哪里轮得到去偷师度日?

    可事实就是如此!

    剑主是谁?那可是天下间剑道尊者!

    教的那都是煌煌大道!反正到现在剑主都没教他个一招半式,尽是剑道至理。

    可再好的至理那也得融进剑招里呀!

    天天自己舞剑,那能舞出来个啥?纸上谈兵罢了!

    他倒也明白剑主的意思,平日里洛仟纭天天砍他能没有剑主授意?

    他季尘反正不信!

    让洛仟纭来教他剑式是好,他也学得极好。

    可洛仟纭的剑式那可是一言难尽啊!

    出剑落式间可都是幽兰摄魄的仙子风范!

    他季尘日后难不成出剑就是仙子临姿,倾国倾城?

    那可不行!他虽生的美,可怎么也是个带把的!男子的那二两面子可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