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雨宫葵的自述
我是雨宫葵，天赋名为“流体解析”，可以根据相当有限的体感数据迅速推算出世间任何流体的走向，从小便自然觉醒了这一天赋能力，在别人的眼中，他们都把拥有这类能力的人叫做“天才”。
可我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该以才能好坏来粗浅评价一个人是否该拥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赞誉，因为我见到了哥哥这样足够出色的人。
他就是“天才”这一水面上的倒影，完全没有任何能被机器检测出来的天赋能力，这种情况通常会被称为“白板人”“庸才”，可哥哥仍然值得我把他当做前进的道标，被一直当作“白板”的他没有在无意义的方向做着无意义的努力，这不会改变任何由天赋裁定一切的现状，反而会加剧空海上人们对于无天赋者的刻板印象。
他学会了从文明的过往中寻求道路，从被掩埋的古籍中探索知识与力量，有人说汐存是因为“流体解析”的天赋才会破格准许一个无天赋者入学的。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亲自登门拜访了顾泓之教授，解决了他一直以来苦苦研究的课题才会被写推荐信破格引入汐存的。
可现在的处境里，没有哥哥的身影在。
雨宫葵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昏暗，这里的环境难以用言语描述，说是黑也并不是那种光学意义上的黑暗，而是丢失了空间和距离感的，不存在一切东西的，空空如也的黑。
这里像是宇宙般空旷无际，也更像是几万米之下的深海，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失去了立体感，就好像徘徊在一个无限大的二维平面之前。
她感受到了许久未见的恐惧，上一秒还在那无休止下着阴雨的林子里被一枚子弹贯穿，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一切都是未知的古怪异界，而眼前没有任何信息来帮助雨宫葵判断目前的处境。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甚至没有重力来判断自身的方向，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道代表着窥探的视线，可那些视线的主人也不从得知他们到底位于哪里。
很快便有一些低语从不能知晓的角落传来，它们发着不属于人类产生的任何一种语言，但雨宫葵却能从晦涩难懂的顿挫中分辨出一些有意义的语句来。
“又来一个被现世遗弃的羔羊呐。”
“可她的灵魂太刺眼了，像是白昼中的一轮明日。”
“她不该属于这里的。”
“吾之双目将被灼烧，直至化为灰烬。”
“痛啊，好痛啊。”
雨宫葵极力分辨着那些低语，可它们的话语里像是沉浸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痛苦和折磨，早已变得干涩嘶哑，很快携带着信息的声音变作了一长串无意义的嘶吼怪叫。
她的精神里像是被数百个尖锐的锥子来回搅动般难受，耳边充斥着“它们”的嘶吼，却不止有这些声音，还有些别的东西。
譬如机械故障发出的嗡鸣，火焰灼烧地面的滋滋声，一些不甚清晰的影像轮番在脑海中蹦出，植物疯长撕裂钢铁，海水吞噬整个大陆，倒悬的火海占据了整个天空。
这些画面和声音本该让雨宫葵烦躁无比，可她在面对如此之多的信息充斥脑海的时候，却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悲伤。
少女从静谧无波的黑色海面上惊醒，缓缓地坐了起来。她一直以来就在这没有任何参照物上的海面做着吞噬人心的噩梦，海浪轻柔地承托起她的裙角，却没有打湿她的衣物。
明明就身处这漆黑的海面，却像是在一块暗晶的玻璃板上一样不会下沉，但雨宫葵晃了晃脑袋，把之前那些冗杂的画面都甩了出去，哥哥还在和圣奠教的邪教徒战斗，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于是少女支起身子，用赤裸的双足踏在这诡异的无光之海上面行走。
“天赋能力依旧可以照常使用，那这里还是空海之内吗？”雨宫葵心里起了一丝疑问。
她心中一动，抬起右手回想着空海之中习得的术式，一团如墨的水球在空中一点点地凝聚，还伴有独属于海水的那阵腥咸的气味。
雨宫葵一挥手遣散了这团水球，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至少现在可以确定这里仍然遵循着空海的规律，而不是什么临终弥留所产生的幻象了。
她仔细回想着从书本上获取的一切知识来试图解释目前的处境，可无论是汐存的常识课目还是空海中的都市怪谈，都没有一项能符合当下诡谲的黑色海面，更不用提她先前所做过的那个噩梦了。
雨宫葵也设想过在午夜十二点过后的那些隐秘论坛中所传出关于“空海背面”的传闻，可每一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有人说“空海背面”其实只是一些边缘人组织出的地下交易网络罢了，各方心怀鬼胎的中间人和雇佣兵在那里用金钱和子弹交易人命。
也有人透露过“空海背面”其实是六大公司利用所有联结空海的用户思维算力所搭建出的潜意识海洋，这里承接着医药研发，天气预测，股市推算等等业务，所以人们才会觉得越来越疲惫，止不住地想睡觉。
更有甚者说整个空海都是维克·柯莱特的满纸谎言，他从不知多少个世纪以前衰落的文明中发掘出了空海的部分服务器遗产。由于以目前的科技根本无法解释空海的原理以及为什么无限，所以将最安全的表面供给公司和市民使用，而最危险最不可预测的背面就如同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原子弹一样被埋藏在表面之下。
可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无法解释现在的环境，因为除了这漆黑的海面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参照物，所以雨宫葵只能随便选一个方向一直朝前走下去了，她对于时间也仿佛失去了感知，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可能已经走了漫长的十几年，也可能刚过了几分钟。
逐渐在这海面上起了新的变化。
一棵由各种各样的化石和矿石所组成的树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雨宫葵面前。它没有由远到近，由小到大的透视变化过程，好像凭空出现一般立在了身前，可这巨树带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它一直都在这里一样，默默忍受着时间的冲刷。
可我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该以才能好坏来粗浅评价一个人是否该拥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赞誉，因为我见到了哥哥这样足够出色的人。
他就是“天才”这一水面上的倒影，完全没有任何能被机器检测出来的天赋能力，这种情况通常会被称为“白板人”“庸才”，可哥哥仍然值得我把他当做前进的道标，被一直当作“白板”的他没有在无意义的方向做着无意义的努力，这不会改变任何由天赋裁定一切的现状，反而会加剧空海上人们对于无天赋者的刻板印象。
他学会了从文明的过往中寻求道路，从被掩埋的古籍中探索知识与力量，有人说汐存是因为“流体解析”的天赋才会破格准许一个无天赋者入学的。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亲自登门拜访了顾泓之教授，解决了他一直以来苦苦研究的课题才会被写推荐信破格引入汐存的。
可现在的处境里，没有哥哥的身影在。
雨宫葵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昏暗，这里的环境难以用言语描述，说是黑也并不是那种光学意义上的黑暗，而是丢失了空间和距离感的，不存在一切东西的，空空如也的黑。
这里像是宇宙般空旷无际，也更像是几万米之下的深海，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失去了立体感，就好像徘徊在一个无限大的二维平面之前。
她感受到了许久未见的恐惧，上一秒还在那无休止下着阴雨的林子里被一枚子弹贯穿，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一切都是未知的古怪异界，而眼前没有任何信息来帮助雨宫葵判断目前的处境。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甚至没有重力来判断自身的方向，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道代表着窥探的视线，可那些视线的主人也不从得知他们到底位于哪里。
很快便有一些低语从不能知晓的角落传来，它们发着不属于人类产生的任何一种语言，但雨宫葵却能从晦涩难懂的顿挫中分辨出一些有意义的语句来。
“又来一个被现世遗弃的羔羊呐。”
“可她的灵魂太刺眼了，像是白昼中的一轮明日。”
“她不该属于这里的。”
“吾之双目将被灼烧，直至化为灰烬。”
“痛啊，好痛啊。”
雨宫葵极力分辨着那些低语，可它们的话语里像是沉浸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痛苦和折磨，早已变得干涩嘶哑，很快携带着信息的声音变作了一长串无意义的嘶吼怪叫。
她的精神里像是被数百个尖锐的锥子来回搅动般难受，耳边充斥着“它们”的嘶吼，却不止有这些声音，还有些别的东西。
譬如机械故障发出的嗡鸣，火焰灼烧地面的滋滋声，一些不甚清晰的影像轮番在脑海中蹦出，植物疯长撕裂钢铁，海水吞噬整个大陆，倒悬的火海占据了整个天空。
这些画面和声音本该让雨宫葵烦躁无比，可她在面对如此之多的信息充斥脑海的时候，却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悲伤。
少女从静谧无波的黑色海面上惊醒，缓缓地坐了起来。她一直以来就在这没有任何参照物上的海面做着吞噬人心的噩梦，海浪轻柔地承托起她的裙角，却没有打湿她的衣物。
明明就身处这漆黑的海面，却像是在一块暗晶的玻璃板上一样不会下沉，但雨宫葵晃了晃脑袋，把之前那些冗杂的画面都甩了出去，哥哥还在和圣奠教的邪教徒战斗，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于是少女支起身子，用赤裸的双足踏在这诡异的无光之海上面行走。
“天赋能力依旧可以照常使用，那这里还是空海之内吗？”雨宫葵心里起了一丝疑问。
她心中一动，抬起右手回想着空海之中习得的术式，一团如墨的水球在空中一点点地凝聚，还伴有独属于海水的那阵腥咸的气味。
雨宫葵一挥手遣散了这团水球，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至少现在可以确定这里仍然遵循着空海的规律，而不是什么临终弥留所产生的幻象了。
她仔细回想着从书本上获取的一切知识来试图解释目前的处境，可无论是汐存的常识课目还是空海中的都市怪谈，都没有一项能符合当下诡谲的黑色海面，更不用提她先前所做过的那个噩梦了。
雨宫葵也设想过在午夜十二点过后的那些隐秘论坛中所传出关于“空海背面”的传闻，可每一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有人说“空海背面”其实只是一些边缘人组织出的地下交易网络罢了，各方心怀鬼胎的中间人和雇佣兵在那里用金钱和子弹交易人命。
也有人透露过“空海背面”其实是六大公司利用所有联结空海的用户思维算力所搭建出的潜意识海洋，这里承接着医药研发，天气预测，股市推算等等业务，所以人们才会觉得越来越疲惫，止不住地想睡觉。
更有甚者说整个空海都是维克·柯莱特的满纸谎言，他从不知多少个世纪以前衰落的文明中发掘出了空海的部分服务器遗产。由于以目前的科技根本无法解释空海的原理以及为什么无限，所以将最安全的表面供给公司和市民使用，而最危险最不可预测的背面就如同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原子弹一样被埋藏在表面之下。
可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无法解释现在的环境，因为除了这漆黑的海面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参照物，所以雨宫葵只能随便选一个方向一直朝前走下去了，她对于时间也仿佛失去了感知，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可能已经走了漫长的十几年，也可能刚过了几分钟。
逐渐在这海面上起了新的变化。
一棵由各种各样的化石和矿石所组成的树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雨宫葵面前。它没有由远到近，由小到大的透视变化过程，好像凭空出现一般立在了身前，可这巨树带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它一直都在这里一样，默默忍受着时间的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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