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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药

    回到淡荷院,嬷嬷端来一碗药:“小姐,听说你今天又不舒服,来将这调理身子的药喝了吧。”

    本半倚在榻上看书的陆锦安淡淡瞥向嬷嬷手里黑乎乎的药,眼神冰凉。

    李嬷嬷心里惊讶,小姐可从不会露出这么冰冷的神色。

    再看去。

    陆锦安已收回视线。

    将手里的书合上,坐直身子,撇撇嘴抱怨道:“嬷嬷,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小姐,良药苦口嘛。”李嬷嬷一脸慈爱。

    “小姐,喝了药才会好得快。”旁边的晓秋也帮腔道。

    “好吧,嬷嬷先放在这里吧,等凉一点我再喝。”

    李嬷嬷神色有些犹豫。

    陆锦安眼神又暗了几分。

    从前她也总是嫌药苦,但知道她们是为了她好,就算抱怨抱怨,还是会乖乖喝下。

    以前从来没有怀疑,不过现在知道这药有问题后,李嬷嬷犹豫的神色在她眼里就变了味道。

    也许,是真的担心吧。

    自欺地闭闭眼。李嬷嬷是娘亲身边的老人,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在身边。

    希望,不会是她。

    不过这大夫人准备的败坏身子的慢性毒药,她是肯定不会再喝了。

    起身将药碗接过来,碗上犹冒着热气。接过手却没喝,把碗放在桌上:“嬷嬷,真的有点烫,我等会儿再喝。”

    “这……”

    “这也不早了,嬷嬷去休息吧,我看会儿书再喝,”顿了顿,继续道,“你让晓秋看着就行。她这啰嗦劲,我不喝等下被她吵得睡不着觉。”

    晓秋的脸变得通红,撅撅嘴;“我哪有,小姐就爱取笑我。”

    李嬷嬷跟着笑笑:“好,那晓秋可得监督小姐喝药啊,小姐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嗯,那是肯定的。”晓秋快速回道。

    既是如此,李嬷嬷就退下歇息了。

    陆锦安到窗前的书桌上坐下,拿出笔开始练字。

    写字总是能让她波动的内心变得宁静。

    她没再看那碗药一眼。

    晓秋在一旁拿了个刺绣绣花。

    绣了一会儿,小姐还在写字,就起身把药端来:“小姐,把药喝了吧。温热的,再不喝就凉了。”

    提笔,收回最后一笔,满意地笑笑。陆锦安端过药,说:“不要大声喊叫。”

    “嗯?”晓秋疑惑。

    但见她绕过书桌,走到窗前,将药全倒进了窗外的泥土中。

    “小……”晓秋想起刚才小姐吩咐的话,将声音咽了回去。

    还没问出口,陆锦安就解答了她的疑惑:“这药里有毒。”

    惊讶地张大嘴:“这!这个药不是给小姐调理身子的吗?怎么会?”她们院子里的药怎么会有毒?

    “有人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是谁想害小姐?”

    “大夫人陈氏。”这些年她身子骨弱调理不好就是拜她所赐,不过这个药只会慢慢亏空她的身体,短时间不会有很大的毒性。

    所以也没人会察觉。只以为她天生身子不好。

    只要停掉,就能慢慢把身子调理回来。

    前世她被太子看上,大夫人才下了杀心,加大了用量,所以她的身体才会快速垮掉,缠绵病榻,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

    而晓秋,陆锦安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悲痛。晓秋被毒哑了嗓子,送到了庄子里。

    嬷嬷也不在了。不知被送去了哪里。

    “大夫人竟这般恶毒,姨娘出了家,在寺里削发为尼,小姐在府里从来不争不抢,为何这都不放过小姐!”

    陆锦安处理好情绪,想安抚晓秋,却见晓秋急得眼眶含着泪水,一时间竟忍不住,眼睛里变得湿润了。

    “没事,这药还没多大毒性,不再喝就没关系了。”

    安抚一阵。晓秋总算回去休息了。

    陆锦安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总感觉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奈何白日里事多太累,还没想到就睡着了过去。

    陆锦安又做梦了。

    这次没有前世的噩梦。

    梦里,是她十二岁那年,娘亲在青山寺削发为尼那天。

    在她记忆里,娘亲从来不爱笑,总是平平和和的,平和得,几乎没什么生气。

    娘亲对她很好,认真教她各种东西,读书写字,绘画弹琴。身边的人总说她聪明,但娘亲很少夸她。

    即使她努力做到最好。

    娘亲只会告诉她,不要爱出头,不用把自己的才华展示给所有人。

    所以她习惯了假装没什么天赋。

    小时候不太懂,长大后懂了。可她长大后,娘亲就选择离开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小孩就可以跟娘亲很亲近,而她的娘亲,更像一位让人尊重且疏离的老师。

    积累了这么多年的不理解终于在得知她决定不要她,而选择在寺庙常伴青灯古佛时崩溃了。

    为什么?

    她做得不够好吗?

    为什么不要她?

    那天天空阴沉,阴风阵阵,她在雨中哭闹要见她一面,她想问清楚。

    但她没有同意。任由她声嘶力竭不停哭闹。

    终究是,不再相见。

    尘封在心里几乎快要忘记的情感倾泻而出,巨大的悲伤几乎快要把她淹没。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浸入枕头。

    即使在梦中,陆锦安也感觉痛心得几乎窒息。

    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有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