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司天监正钟四海
让北安听得于心不忍，想出去求情却不敢。
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弄不好又得把自己搭进去，想想还是算了。
许寅站在院内不知是在静听偏房的动静还是在想些什么，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依依也不知是去偏房看看还是劝劝许寅，搞得六神无主，忐忑不安。
突然大叫道：“老大，差不多行了。”
想来想去还是面向许寅故作威严的说道：“你，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儿子。”
许寅这时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王依依急道：“你儿子啊，你再不说话，老大该把老二打死了，他们最听你的了。”
许寅这才笑道：“他们好着呢，不信你去看看，从窗户里看啊。”
王依依不明白他们都在搞什么鬼，半信半疑的向偏房窗前走去。
悄悄的把窗纸捅了一个洞，向里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原来老大并没有打老二，而是两人躺在炕上。
一个负责哭喊，一个负责拿着皮条抽炕沿。
玩儿得不亦乐乎呢。
王依依气愤的一脚把房门踹开。
两人听到响动吓得立即躲到炕内里，贴墙站着。
还以为是爹进来了，一看是娘，都松了一口气。
王依依怒目圆睁，叫骂道：“两个小兔崽子挺会玩儿啊，白让我担心了那半天。”
老大竟然把皮条扔了过来，王依依拿起皮条可怎么也下不得手了。
两人趁机跑过去把她团团抱住，止不住的认错道歉。
母亲的心终究是软的。
还是故作生气的说道：“去跟你爹认个错吧。”
两人还是不情愿的答应着。
走出偏房竟然没看到人，又去正房。
许寅早已进来坐下了。
许中原看许寅脸色不对，形势不好，赶紧说道：“阿爹，我们错了。”
说着就要跪下去。
只听许寅大喊一声：“滚。”
这时两人倒是利索，起身说道：“好嘞。”
说着就拉上北安出去了。
两人静默的坐在客厅之中，略有所思的看向院落
看着孩子们在肆意的玩耍，虽然闹腾，但心里很安静，很平和，好不惬意。
王依依说道：“七年了，我们都是相安无事，自从这人来到这里，我就有种莫名的紧迫感，就感觉时间不多了。”
许寅此时深情脉脉看向她，并把手伸过去。
握住她的手说道：“不许瞎说，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要一起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
沉吟片刻。
王依依突然问道：“你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我知道你不是鲁莽之人。”
许寅摇摇头，笑了笑，也是为了不让她过多的担心，说道：“我不能确定。”
王依依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跟我也不说实话吗？”
许寅突然一改笑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在赌，赌他身上的信息，赌这些年能带给我的信息。”
王依依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是不相信，更不愿意相信，跟自己相依为命的男人竟要走这险棋。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许寅接着说道：“你放心，对我们有利最好，可以更好的计划未来，如果是我们的敌人，不容犹豫，杀之后快。”
王依依站起身向偏房走去，临出门说道：“全村都知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好对策最好。”
说完离了客厅。
许寅回过神来，又去看向里屋躺着的那个人。
许寅随后出来后，绕过客厅径直走出家门。
拿上李正明开的方子去找邻居李四。
李四号称“爬山虎”常年穿山越岭，以贩卖药材为生。
在他看来不管多难找的药材没有他搞不到的，而且身手不凡。
就是不会行医开方，所以找他去拿方子的药材，不在话下。
果然在李四的帮助下，那人伤势渐渐恢复，意识也渐渐清晰。
这天，那人听得清屋里只有两个人，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知道，你是，你是虞归城。”
听到此话王依依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惊诧的看向许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寅却不动声色的安抚着妻子不必过分的紧张，轻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说道：“我是司天监正钟四海。”
王依依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过身，看向那人问道：“你就是七年前承办香炉会主事钟之善钟大人？”
许寅淡淡问道：“你怎么证明？”
那人喘着粗气，艰难的从腰间，拽出一片断裂的玉璧，扔在他们面前。
“这个东西可以证明。还有，如果你真是归城兄弟，那我右臂上的一道伤疤，你应该会记得，那是我们两人喝酒喝多了，我起身时右臂甩在了桌子的铁角上留下的。你当时还哭了，我还笑话你....”
听到这里，许寅的情绪瞬间波动不止，激动之情更是难掩其色。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过后许寅还解释说是喝多了难受导致的。并嘱咐他不许告诉第三个人，丢人哪。
王依依还是去撩开了那人的右臂，吃惊的看着许寅。
许寅此时反而慌乱了，他没想到当年能在酒桌前谈笑风生的知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许寅不再犹豫，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却故作镇定的叫了一声：“之善兄。”
钟四海听到如此亲切的一声，朗声大笑。
伴随着几声咳嗽，面部肌肉的抽搐，也难以掩盖亢奋的心绪。
不由得哭出声，说道：“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你........”
两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早已是泣不成声。
王依依为了不让两人不至于过分悲伤，开玩笑的说道：“前两天我们两人还商量着怎么杀你呢。”
此话一出，两人竟同时破涕而笑。
许寅突然厉声问道：“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般模样，你快快告诉我，我定要替你报仇。”
许寅说得斩钉截铁，钟四海听得感激不已。
只是轻叹一声，说道：“还能有谁？”
王依依站在一边轻声问道：“窦皇后？”
许寅一惊，右拳狠狠的砸在炕沿上，泛起一层尘土。心里骂道：“她怎么还不死呢。”
钟四海在许寅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王依依上前为他整理衣服，他身子突然一怔。
抬起无脸的脸看向王依依，略有疑惑的问道：“您不会就是卫贵妃吧。”
王依依满脸疑惑的问道：“钟大人，你是怎么得知的？你难道还能看到？”
钟四海淡淡一笑，其实也看不出笑不笑来了。说道：“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看到呢，虽然脸没了，鼻孔还在，嗅觉还在，是你身上的香气，是小檀乳香。我夫人特别喜欢，当年通过萧皇后跟你要过，所以我记得。”
王依依没想到当年还有这等缘分，也就不再隐瞒，起身说道：“钟大人，小女卫懿美。”
钟四海听后顿时激动不已，在半空中去抓许寅的手，许寅一把紧紧的攥住他的手，才让他觉得安心。
急呼道：“原来传说是真的，那，那孩子.......”说着咳嗽不止。
王依依赶紧上前为他捶背，缓解咳嗽的力度。
钟四海不顾身体的重疾，忙转身叫道：“卫贵妃，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许寅又重重的攥住他的手声称，现在我们是朋友，就没有那么多礼数了。
忙劝他还是躺下，不必去顾忌这些无闲小事。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弄成这样，钟伯呢？他没有去救你吗？”许寅不解的问道。
“虞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爹在萧皇后死后第二年就被晋帝处死了，没有罪名，所以我才做了司天监正。”钟四海苦笑道。
“晋帝为什么要处死钟伯？”
“宫中没有说，晋帝没有说，可我夜观天象，我猜出来了，应该是我父亲说错话了，误导了晋帝。本来是要灭我们三族的，我只得上下打点，通过怀恩，窦皇后的帮助。晋帝才没有治罪。让我做司天监正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许寅无比惋惜的点了点头。
也算知道此事了，可更多的无奈。
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弄不好又得把自己搭进去，想想还是算了。
许寅站在院内不知是在静听偏房的动静还是在想些什么，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依依也不知是去偏房看看还是劝劝许寅，搞得六神无主，忐忑不安。
突然大叫道：“老大，差不多行了。”
想来想去还是面向许寅故作威严的说道：“你，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儿子。”
许寅这时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王依依急道：“你儿子啊，你再不说话，老大该把老二打死了，他们最听你的了。”
许寅这才笑道：“他们好着呢，不信你去看看，从窗户里看啊。”
王依依不明白他们都在搞什么鬼，半信半疑的向偏房窗前走去。
悄悄的把窗纸捅了一个洞，向里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原来老大并没有打老二，而是两人躺在炕上。
一个负责哭喊，一个负责拿着皮条抽炕沿。
玩儿得不亦乐乎呢。
王依依气愤的一脚把房门踹开。
两人听到响动吓得立即躲到炕内里，贴墙站着。
还以为是爹进来了，一看是娘，都松了一口气。
王依依怒目圆睁，叫骂道：“两个小兔崽子挺会玩儿啊，白让我担心了那半天。”
老大竟然把皮条扔了过来，王依依拿起皮条可怎么也下不得手了。
两人趁机跑过去把她团团抱住，止不住的认错道歉。
母亲的心终究是软的。
还是故作生气的说道：“去跟你爹认个错吧。”
两人还是不情愿的答应着。
走出偏房竟然没看到人，又去正房。
许寅早已进来坐下了。
许中原看许寅脸色不对，形势不好，赶紧说道：“阿爹，我们错了。”
说着就要跪下去。
只听许寅大喊一声：“滚。”
这时两人倒是利索，起身说道：“好嘞。”
说着就拉上北安出去了。
两人静默的坐在客厅之中，略有所思的看向院落
看着孩子们在肆意的玩耍，虽然闹腾，但心里很安静，很平和，好不惬意。
王依依说道：“七年了，我们都是相安无事，自从这人来到这里，我就有种莫名的紧迫感，就感觉时间不多了。”
许寅此时深情脉脉看向她，并把手伸过去。
握住她的手说道：“不许瞎说，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要一起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
沉吟片刻。
王依依突然问道：“你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我知道你不是鲁莽之人。”
许寅摇摇头，笑了笑，也是为了不让她过多的担心，说道：“我不能确定。”
王依依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跟我也不说实话吗？”
许寅突然一改笑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在赌，赌他身上的信息，赌这些年能带给我的信息。”
王依依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是不相信，更不愿意相信，跟自己相依为命的男人竟要走这险棋。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许寅接着说道：“你放心，对我们有利最好，可以更好的计划未来，如果是我们的敌人，不容犹豫，杀之后快。”
王依依站起身向偏房走去，临出门说道：“全村都知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好对策最好。”
说完离了客厅。
许寅回过神来，又去看向里屋躺着的那个人。
许寅随后出来后，绕过客厅径直走出家门。
拿上李正明开的方子去找邻居李四。
李四号称“爬山虎”常年穿山越岭，以贩卖药材为生。
在他看来不管多难找的药材没有他搞不到的，而且身手不凡。
就是不会行医开方，所以找他去拿方子的药材，不在话下。
果然在李四的帮助下，那人伤势渐渐恢复，意识也渐渐清晰。
这天，那人听得清屋里只有两个人，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知道，你是，你是虞归城。”
听到此话王依依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惊诧的看向许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寅却不动声色的安抚着妻子不必过分的紧张，轻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说道：“我是司天监正钟四海。”
王依依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过身，看向那人问道：“你就是七年前承办香炉会主事钟之善钟大人？”
许寅淡淡问道：“你怎么证明？”
那人喘着粗气，艰难的从腰间，拽出一片断裂的玉璧，扔在他们面前。
“这个东西可以证明。还有，如果你真是归城兄弟，那我右臂上的一道伤疤，你应该会记得，那是我们两人喝酒喝多了，我起身时右臂甩在了桌子的铁角上留下的。你当时还哭了，我还笑话你....”
听到这里，许寅的情绪瞬间波动不止，激动之情更是难掩其色。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过后许寅还解释说是喝多了难受导致的。并嘱咐他不许告诉第三个人，丢人哪。
王依依还是去撩开了那人的右臂，吃惊的看着许寅。
许寅此时反而慌乱了，他没想到当年能在酒桌前谈笑风生的知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许寅不再犹豫，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却故作镇定的叫了一声：“之善兄。”
钟四海听到如此亲切的一声，朗声大笑。
伴随着几声咳嗽，面部肌肉的抽搐，也难以掩盖亢奋的心绪。
不由得哭出声，说道：“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你........”
两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早已是泣不成声。
王依依为了不让两人不至于过分悲伤，开玩笑的说道：“前两天我们两人还商量着怎么杀你呢。”
此话一出，两人竟同时破涕而笑。
许寅突然厉声问道：“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般模样，你快快告诉我，我定要替你报仇。”
许寅说得斩钉截铁，钟四海听得感激不已。
只是轻叹一声，说道：“还能有谁？”
王依依站在一边轻声问道：“窦皇后？”
许寅一惊，右拳狠狠的砸在炕沿上，泛起一层尘土。心里骂道：“她怎么还不死呢。”
钟四海在许寅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王依依上前为他整理衣服，他身子突然一怔。
抬起无脸的脸看向王依依，略有疑惑的问道：“您不会就是卫贵妃吧。”
王依依满脸疑惑的问道：“钟大人，你是怎么得知的？你难道还能看到？”
钟四海淡淡一笑，其实也看不出笑不笑来了。说道：“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看到呢，虽然脸没了，鼻孔还在，嗅觉还在，是你身上的香气，是小檀乳香。我夫人特别喜欢，当年通过萧皇后跟你要过，所以我记得。”
王依依没想到当年还有这等缘分，也就不再隐瞒，起身说道：“钟大人，小女卫懿美。”
钟四海听后顿时激动不已，在半空中去抓许寅的手，许寅一把紧紧的攥住他的手，才让他觉得安心。
急呼道：“原来传说是真的，那，那孩子.......”说着咳嗽不止。
王依依赶紧上前为他捶背，缓解咳嗽的力度。
钟四海不顾身体的重疾，忙转身叫道：“卫贵妃，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许寅又重重的攥住他的手声称，现在我们是朋友，就没有那么多礼数了。
忙劝他还是躺下，不必去顾忌这些无闲小事。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弄成这样，钟伯呢？他没有去救你吗？”许寅不解的问道。
“虞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爹在萧皇后死后第二年就被晋帝处死了，没有罪名，所以我才做了司天监正。”钟四海苦笑道。
“晋帝为什么要处死钟伯？”
“宫中没有说，晋帝没有说，可我夜观天象，我猜出来了，应该是我父亲说错话了，误导了晋帝。本来是要灭我们三族的，我只得上下打点，通过怀恩，窦皇后的帮助。晋帝才没有治罪。让我做司天监正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许寅无比惋惜的点了点头。
也算知道此事了，可更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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