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澹城外，一片密林中，向迁、姜晴雪还在焦急地等待，一只食香鸟扑棱着降落在姜晴雪身边。
食香鸟出生后第一次喂养时，饭食里拌上特制香烟，长大后它便会偏爱寻找有这种香烟味道的食物，也不惧怕身上有这种味道的人，可以用于短途传信。
姜晴雪取下食香鸟身上的纸卷，打开查看，“云宗除我娘外，留守澹城的前四席长老及其座下弟子大部分战死，而且城中传闻，云宗掌门卓众已在煊城被擒。如此情势下，剩余的云宗弟子基本都已投降剑宗，极少数誓死不投者，皆被斩首。”
姜晴雪看到此都觉得脊背发凉——现在，云宗门人几乎人数减半，当年庆王府上下尽灭，死亡人数也不过是这次的十分之一。
姜晴雪继续看下去，眼睛突然一亮，“唯一的好消息，余顶贤还活着，被囚禁在自家府邸之中，但解救的可能性极低。凌枫也无法取信余顶贤，但可以帮助我们潜入余府与他相见。”
向迁沉声道：“他们留着余顶贤不杀，应该是看在他在澹城的号召力，而且也说明余顶贤还没有屈服于剑宗。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有没有冒险去见他甚至救他的必要，还有凌枫是否值得信任。毕竟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去东肴城找到师父和小铃。”
“向迁，我相信凌枫，我们去一趟余府吧。”姜晴雪突然说道。
姜晴雪一向很少请求向迁做什么，一向谨慎的向迁不再考虑，坚定地说道：“好，那我们便去闯一闯。至少余顶贤比我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对北域发生的一切了解太少了，也不利于我们之后的行动。”
当晚，两人在凌枫的接应下偷偷进入了澹城，一路又避开剑宗的人手，潜入余府。直到在囚禁余顶贤的密道入口，两名剑宗看守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向迁示意凌枫跟他一起动手。向迁迅速地贴近其中一人，从背后捂住嘴，利落地一剑封喉。凌枫却明显不忍对同门下手，想从那人背后击晕他，但可能是下手不够重，那人的内息底子又比较深厚，一击之后还有意识。眼看那人便要挣扎着叫喊出来，向迁果断上前，补了一剑，那人还没出口的话连同喉咙一起被向迁切断。
“他们只是奉命看守，你何苦伤他们性命！”凌枫有些责备的问道。
“下手不决绝，无端留下祸患，你刚刚就差点失手。再说，他们杀我云宗弟子时又曾留手了么？”向迁厉声反问道。
凌枫一时语塞，几人之后一路沉默，就这样静静地来到了地下的密室，余顶贤就躺在铁笼之中。向迁明白了凌枫为何说解救余顶贤的可能性极低，此时的余顶贤，手脚脖子都有铁链锁着，而且双手双脚尽断，锁骨也被穿透，满地的血迹触目惊心。带着这样的余顶贤，根本不可能突破外面的重重守备，逃出澹城。
余顶贤躺在地上没有动，却已经感觉到向迁和姜晴雪的气息，平静地说：“看来凌枫没有骗我。原谅老朽已经没办法轻易相信任何人，逼得你们还得涉险来此处。我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们能找到我，还是有些话想跟你们说。凌姑娘，虽然很感谢你带他俩进来，但还请你回避。”
凌枫也不计较什么，“那我去外面替你们守着，你们还是尽快说完吧。”
确认凌枫出去后，余顶贤才缓缓说道：“这次灭宗之灾，不是没有预兆，还记得上届三宗比武之后我跟梅月谈过的事么？这几年，我和梅月也没有闲着，剑宗那边封四平应该早就被霍慷控制，只是最近才宣称病重，剑宗应该也早就霍慷实际掌控。这次他们的行动我和梅月有所防备，东肴城那边，柯蔓青虽不能完全信任，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与霍慷不是站在一边。但启东宗内部也分裂严重，柯蔓青已经不能完全掌控，梅月过去也是想看看启东的情况，看能不能多联合一些力量。只是没想到剑宗会突然在此时发难。”
“您是说娘在东肴城至少是安全的么？”姜晴雪急切地问道。
“澹城这边都有如此大变故，东肴城也难说，而且梅月关键时候总是有些感情用事。不过那边至少有柯蔓青在，不会像澹城这样一边倒，以梅月的本事，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次事发突然，我们本来预估霍慷会在这届三宗比武之后再行动，而且对云宗之中叛变的人员也没有完全探明。如果你们能找到梅月，告诉她十八年前的事可能不止跟撒厘扬和剑宗有关，云宗也有人参与，云宗之中的人一个都不要相信，包括卓众师兄。”
向迁与姜晴雪都是眉头一皱，看来北域的是非已经牵扯得太深了。
余顶贤也说道：“你们找到梅月就一起离开北域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这次好在让应儿也跟着去了，再次帮我拜托她照顾我儿。好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向迁，麻烦你给我个痛快，我想你应该能做到。”
向迁默默走到铁笼旁，余顶贤头发散乱，闭着眼睛，脸上毫无惧色。
“余长老，你的话向迁一定带到！”
余顶贤露出释然地微笑，姜晴雪不忍再看，眼眶湿润，将脸转向了一边。向迁手起刀落……
事了，两人准备离开，却听到外面已经有了动静，赶紧出去查看。刚出密室，却见周围已经被剑宗的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撒厘扬。
“凌枫，你不是说向迁、姜晴雪不敢来澹城，已经调头逃回殷都了么，那这两位是谁？”说话的是云宗第四席长老常志邦，余顶贤门下弟子常堃的父亲，也是云宗叛徒头领。“堃儿，去将云宗余孽拿下。”
常堃一直对余顶贤很尊敬，跟余岚应关系也很好，向迁立马道：“常堃，你师父已经被他们逼死了，你要跟你父亲一样，做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么。”
常堃本就有些忌惮向迁，又听到余顶贤已死，心中也很纠结。
常志邦眼见儿子扬名立功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口中咒骂道：“蠢材，优柔寡断如何成事！撒执剑，就不劳您出手了，云宗余孽由我亲手扫除。”
撒厘扬面无表情地抱起了手，准备看戏。
食香鸟出生后第一次喂养时，饭食里拌上特制香烟，长大后它便会偏爱寻找有这种香烟味道的食物，也不惧怕身上有这种味道的人，可以用于短途传信。
姜晴雪取下食香鸟身上的纸卷，打开查看，“云宗除我娘外，留守澹城的前四席长老及其座下弟子大部分战死，而且城中传闻，云宗掌门卓众已在煊城被擒。如此情势下，剩余的云宗弟子基本都已投降剑宗，极少数誓死不投者，皆被斩首。”
姜晴雪看到此都觉得脊背发凉——现在，云宗门人几乎人数减半，当年庆王府上下尽灭，死亡人数也不过是这次的十分之一。
姜晴雪继续看下去，眼睛突然一亮，“唯一的好消息，余顶贤还活着，被囚禁在自家府邸之中，但解救的可能性极低。凌枫也无法取信余顶贤，但可以帮助我们潜入余府与他相见。”
向迁沉声道：“他们留着余顶贤不杀，应该是看在他在澹城的号召力，而且也说明余顶贤还没有屈服于剑宗。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有没有冒险去见他甚至救他的必要，还有凌枫是否值得信任。毕竟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去东肴城找到师父和小铃。”
“向迁，我相信凌枫，我们去一趟余府吧。”姜晴雪突然说道。
姜晴雪一向很少请求向迁做什么，一向谨慎的向迁不再考虑，坚定地说道：“好，那我们便去闯一闯。至少余顶贤比我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对北域发生的一切了解太少了，也不利于我们之后的行动。”
当晚，两人在凌枫的接应下偷偷进入了澹城，一路又避开剑宗的人手，潜入余府。直到在囚禁余顶贤的密道入口，两名剑宗看守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向迁示意凌枫跟他一起动手。向迁迅速地贴近其中一人，从背后捂住嘴，利落地一剑封喉。凌枫却明显不忍对同门下手，想从那人背后击晕他，但可能是下手不够重，那人的内息底子又比较深厚，一击之后还有意识。眼看那人便要挣扎着叫喊出来，向迁果断上前，补了一剑，那人还没出口的话连同喉咙一起被向迁切断。
“他们只是奉命看守，你何苦伤他们性命！”凌枫有些责备的问道。
“下手不决绝，无端留下祸患，你刚刚就差点失手。再说，他们杀我云宗弟子时又曾留手了么？”向迁厉声反问道。
凌枫一时语塞，几人之后一路沉默，就这样静静地来到了地下的密室，余顶贤就躺在铁笼之中。向迁明白了凌枫为何说解救余顶贤的可能性极低，此时的余顶贤，手脚脖子都有铁链锁着，而且双手双脚尽断，锁骨也被穿透，满地的血迹触目惊心。带着这样的余顶贤，根本不可能突破外面的重重守备，逃出澹城。
余顶贤躺在地上没有动，却已经感觉到向迁和姜晴雪的气息，平静地说：“看来凌枫没有骗我。原谅老朽已经没办法轻易相信任何人，逼得你们还得涉险来此处。我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们能找到我，还是有些话想跟你们说。凌姑娘，虽然很感谢你带他俩进来，但还请你回避。”
凌枫也不计较什么，“那我去外面替你们守着，你们还是尽快说完吧。”
确认凌枫出去后，余顶贤才缓缓说道：“这次灭宗之灾，不是没有预兆，还记得上届三宗比武之后我跟梅月谈过的事么？这几年，我和梅月也没有闲着，剑宗那边封四平应该早就被霍慷控制，只是最近才宣称病重，剑宗应该也早就霍慷实际掌控。这次他们的行动我和梅月有所防备，东肴城那边，柯蔓青虽不能完全信任，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与霍慷不是站在一边。但启东宗内部也分裂严重，柯蔓青已经不能完全掌控，梅月过去也是想看看启东的情况，看能不能多联合一些力量。只是没想到剑宗会突然在此时发难。”
“您是说娘在东肴城至少是安全的么？”姜晴雪急切地问道。
“澹城这边都有如此大变故，东肴城也难说，而且梅月关键时候总是有些感情用事。不过那边至少有柯蔓青在，不会像澹城这样一边倒，以梅月的本事，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次事发突然，我们本来预估霍慷会在这届三宗比武之后再行动，而且对云宗之中叛变的人员也没有完全探明。如果你们能找到梅月，告诉她十八年前的事可能不止跟撒厘扬和剑宗有关，云宗也有人参与，云宗之中的人一个都不要相信，包括卓众师兄。”
向迁与姜晴雪都是眉头一皱，看来北域的是非已经牵扯得太深了。
余顶贤也说道：“你们找到梅月就一起离开北域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这次好在让应儿也跟着去了，再次帮我拜托她照顾我儿。好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向迁，麻烦你给我个痛快，我想你应该能做到。”
向迁默默走到铁笼旁，余顶贤头发散乱，闭着眼睛，脸上毫无惧色。
“余长老，你的话向迁一定带到！”
余顶贤露出释然地微笑，姜晴雪不忍再看，眼眶湿润，将脸转向了一边。向迁手起刀落……
事了，两人准备离开，却听到外面已经有了动静，赶紧出去查看。刚出密室，却见周围已经被剑宗的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撒厘扬。
“凌枫，你不是说向迁、姜晴雪不敢来澹城，已经调头逃回殷都了么，那这两位是谁？”说话的是云宗第四席长老常志邦，余顶贤门下弟子常堃的父亲，也是云宗叛徒头领。“堃儿，去将云宗余孽拿下。”
常堃一直对余顶贤很尊敬，跟余岚应关系也很好，向迁立马道：“常堃，你师父已经被他们逼死了，你要跟你父亲一样，做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么。”
常堃本就有些忌惮向迁，又听到余顶贤已死，心中也很纠结。
常志邦眼见儿子扬名立功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口中咒骂道：“蠢材，优柔寡断如何成事！撒执剑，就不劳您出手了，云宗余孽由我亲手扫除。”
撒厘扬面无表情地抱起了手，准备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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