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故地军医
第二天一早，辞别了梅月和姜予铃，向迁三人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两日后，三人途经苦寸驿，距论剑大会时间还早，这里也不像三年前那时候，有那么多人。
姜晴雪从澹城一路沿着曾经的路走回，本就有些感慨，现在又来到这苦寸驿，便下马慢行，向迁便也下马陪着姜晴雪慢慢走。凌枫只道两人是累了，便也下来跟着走。姜晴雪一路左右看着此地的房屋，直至看见一处盖着些积雪的焦黑的废墟，这里应该就是当年的客栈了。三年前的风雪夜，姜晴雪被人挟持，深夜才匆匆赶到这家客栈，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就又匆匆离开。苦寸驿是什么样，姜晴雪其实没有什么时间看清楚，故地重游，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原来就是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一夜间葬送了二十几条人命。不知道刘掌柜和两个伙计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姜晴雪不禁想起经历过那一夜的几个幸存者。
“那么多黄金，能过多差，那几人又不傻。”向迁拍拍姜晴雪肩膀，“走吧，天色还早，咱们继续赶路。”
两人双双上马，一马鞭奔出老远，后面的凌枫掏出个饼子刚咬了一口，急忙叼着饼子上马，口中还在叫喊：“就狗啦，唔是要欧息一会吗？”
又跑了三日后，终于到了从北域进入敬国后的第一座城市——固城。这里对几人来说都是故地，姜晴雪当年是从固城南方一路逃过来，在这里才得知庆王府覆灭的消息，之后便变故横生。向迁则是自固城西南一路慢悠悠游历过来，在固城还花掉了手头最后一笔大钱，这才穷困起来，最后留在苦寸驿打工。凌枫就更直接了，她叔父就在固城。
固城位于敬国凉州北部，离京城还有好几千里的路途。说到敬国的国土，呈东西向长形。敬国北面的三绝山脉虽然主体在敬国之外，但有两处的山脉延伸进入敬国境内，被称为苍岭和茫云山。敬国也依据茫云山和北邻将国土划分为三部分：苍岭以东为东部，连接北域；两山之间的区域，则为中部；茫云山以西为西部，与阔叶国接壤。
东部更偏北，土壤贫瘠，人少地荒。中部地区比东部大得多，且发源自三绝山脉的众多河流穿过中部，向南汇入浩泽河。但中部地势并不平坦，被不少丘陵分割成小的几片平原，虽不及南姜的大平原沃野千里，不过中部每片平原都有良田和大城市。且中部临浩泽河，是北敬与南姜接壤之处，也是北敬最繁华富庶的地区。敬国西部则是大片的草原，水草丰茂，利于牧马，也是抵御阔叶国的主战场。
北敬将行政区域分为八州：东部只有一个凉州，是向迁他们目前所在。中部有五州——锦、岫、沛、苍、茫，是北敬政治中心，京城殷都就在其中的锦州。西部有平、定、安三州，其中平州、定州向北直面阔叶国，连接中部的安州则是后勤保障，此三州是北敬军事要地，向迁父亲向明远生前就是在定州军中任职，向迁也是出生在定州。
凉州本就荒凉，固城由于离北域较近，还算是凉州像样一点的地方，街上也有不少商铺和三三两两的行人。虽不比北域三城繁华，但也是过来几百里中，最好的落脚地了。此刻凌枫正要带一行人去叔父家拜访，想看能不能借宿一晚，休整好之后再出发。
凌枫带两人走到了一处规模不小的医馆，道：“就是这儿了，唉？怎么好像比原来又大了不少呢。”
向迁打趣道：“你们家还真是医术世家啊，父亲是宫中御医，叔父又跑这么远的固城来开医馆。”
凌枫听后嘻嘻一笑道：“其实叔父的医术还在父亲之上，不过在婶婶死于绝症之后，叔父不想将一身医术留在京城，而是想去更偏远的地方，救治更多困苦的百姓，便来到这儿了。而且我能去剑宗学习，也是受叔父引荐。”
真是医者仁心啊，向迁心中感叹着，跨进了医馆。医馆内有好几个诊室，都有医师坐诊，看病的人也排起了队，看来生意相当不错。突然，旁边响起一个女人的惊呼：“小兄弟，是你吗？”
向迁转过头，眼前是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妇女，眼里已经噙着泪水，面容有些熟悉，向迁又仔细看了看，终于想起什么，也惊呼出声：“是你？你女儿怎么样了？”
这妇女名叫周莹，三年多前，凉州有几处地方闹饥荒，便有不少人往中部和北域两个方向逃奔，周莹一家三口也是其中之一。可固城附近有一伙无耻的强盗，专劫带着全部家当四处逃奔的流民。周莹一家不幸遭中，丈夫当场被杀，母女被掳走，可是九岁的女儿被吓得哭闹不止，强盗嫌吵得心烦就要对其下杀手。好在被路过的向迁救下，但小女孩肩上还是中了一刀，血流不止。向迁来不及多想，让两人骑上自己的马逃走，又将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留给了母女，自己独自留下，拖延敌人。可强盗又叫来不少帮手，形势不妙，见头领的马不错，向迁便借机抢夺，其他人追他不上，这才逃出来。母女俩后来来到凌枫叔父凌之济的医馆，凌之济医术高明，保下女孩一条命。
后来嘛，凌之济见周莹母女命苦，便好心收留，母女俩为报答则在医馆帮忙。后来丧偶的两人日久生情，便走到了一起，还将医馆经营得红红火火。
晚上，周莹做了一桌菜款待众人。席间，凌之济也是开心得跟向迁‘小酌’起来。“向兄弟，再次感谢！若没你仗义出手，恐怕她母女二人早已殒命，哪还会有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这幸福的日子。”凌之济说罢又一杯酒下肚。
“是啊，今天刚见到你，我还一下没认出来，没想到向兄弟你都长这么高了。”周莹也高兴地说着。
向迁有说他俩一口一个兄弟，是不是有些乱了辈分，可两人丝毫不以为意，两人身上都有些豪气，倒是般配。向迁也是第一次见酒量这么好的大夫，而且长得也跟个浪荡侠客似的。
凌之济喝了一杯酒后道：“对了，向兄弟，你当年给她们母女的那个金锁，我还留着。没想到还真有这个缘分还到你手上，这种东西，应该是你母亲给你的吧。”
向迁点点头，凌之济打开了手边的木盒，将金锁取出递给向迁。
凌之济又看了看这分量不轻的金锁，“枫儿说回京城，是去母亲娘家探望母亲，看你母亲这出手，似乎还是个大户人家，敢问令尊姓名？我原来在京城也行医多年，说不定都认识。”
“家母是殷都城南齐家，齐秋颐。”
“向明远的儿子！”凌之济站了起来，相当兴奋的样子，“我就说哪里看着眼熟，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缘分。”
“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原来他还是个百骑使的时候，我还随军给他当过一年的军医呢。不过你母亲我没见过，但是我离开京城时，三十岁的边关老光棍拐跑了京兆尹齐匡礼的小女儿，这事儿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多少也听说了些。”
向迁拿起酒杯道：“晚辈再敬您一杯！”他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父亲老友，心中甚是激动。
“后来他带着你娘跑去了定州，我跑到凉州，一东一西，便没有了联系。但是你爹跟你娘是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
……
两日后，三人途经苦寸驿，距论剑大会时间还早，这里也不像三年前那时候，有那么多人。
姜晴雪从澹城一路沿着曾经的路走回，本就有些感慨，现在又来到这苦寸驿，便下马慢行，向迁便也下马陪着姜晴雪慢慢走。凌枫只道两人是累了，便也下来跟着走。姜晴雪一路左右看着此地的房屋，直至看见一处盖着些积雪的焦黑的废墟，这里应该就是当年的客栈了。三年前的风雪夜，姜晴雪被人挟持，深夜才匆匆赶到这家客栈，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就又匆匆离开。苦寸驿是什么样，姜晴雪其实没有什么时间看清楚，故地重游，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原来就是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一夜间葬送了二十几条人命。不知道刘掌柜和两个伙计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姜晴雪不禁想起经历过那一夜的几个幸存者。
“那么多黄金，能过多差，那几人又不傻。”向迁拍拍姜晴雪肩膀，“走吧，天色还早，咱们继续赶路。”
两人双双上马，一马鞭奔出老远，后面的凌枫掏出个饼子刚咬了一口，急忙叼着饼子上马，口中还在叫喊：“就狗啦，唔是要欧息一会吗？”
又跑了三日后，终于到了从北域进入敬国后的第一座城市——固城。这里对几人来说都是故地，姜晴雪当年是从固城南方一路逃过来，在这里才得知庆王府覆灭的消息，之后便变故横生。向迁则是自固城西南一路慢悠悠游历过来，在固城还花掉了手头最后一笔大钱，这才穷困起来，最后留在苦寸驿打工。凌枫就更直接了，她叔父就在固城。
固城位于敬国凉州北部，离京城还有好几千里的路途。说到敬国的国土，呈东西向长形。敬国北面的三绝山脉虽然主体在敬国之外，但有两处的山脉延伸进入敬国境内，被称为苍岭和茫云山。敬国也依据茫云山和北邻将国土划分为三部分：苍岭以东为东部，连接北域；两山之间的区域，则为中部；茫云山以西为西部，与阔叶国接壤。
东部更偏北，土壤贫瘠，人少地荒。中部地区比东部大得多，且发源自三绝山脉的众多河流穿过中部，向南汇入浩泽河。但中部地势并不平坦，被不少丘陵分割成小的几片平原，虽不及南姜的大平原沃野千里，不过中部每片平原都有良田和大城市。且中部临浩泽河，是北敬与南姜接壤之处，也是北敬最繁华富庶的地区。敬国西部则是大片的草原，水草丰茂，利于牧马，也是抵御阔叶国的主战场。
北敬将行政区域分为八州：东部只有一个凉州，是向迁他们目前所在。中部有五州——锦、岫、沛、苍、茫，是北敬政治中心，京城殷都就在其中的锦州。西部有平、定、安三州，其中平州、定州向北直面阔叶国，连接中部的安州则是后勤保障，此三州是北敬军事要地，向迁父亲向明远生前就是在定州军中任职，向迁也是出生在定州。
凉州本就荒凉，固城由于离北域较近，还算是凉州像样一点的地方，街上也有不少商铺和三三两两的行人。虽不比北域三城繁华，但也是过来几百里中，最好的落脚地了。此刻凌枫正要带一行人去叔父家拜访，想看能不能借宿一晚，休整好之后再出发。
凌枫带两人走到了一处规模不小的医馆，道：“就是这儿了，唉？怎么好像比原来又大了不少呢。”
向迁打趣道：“你们家还真是医术世家啊，父亲是宫中御医，叔父又跑这么远的固城来开医馆。”
凌枫听后嘻嘻一笑道：“其实叔父的医术还在父亲之上，不过在婶婶死于绝症之后，叔父不想将一身医术留在京城，而是想去更偏远的地方，救治更多困苦的百姓，便来到这儿了。而且我能去剑宗学习，也是受叔父引荐。”
真是医者仁心啊，向迁心中感叹着，跨进了医馆。医馆内有好几个诊室，都有医师坐诊，看病的人也排起了队，看来生意相当不错。突然，旁边响起一个女人的惊呼：“小兄弟，是你吗？”
向迁转过头，眼前是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妇女，眼里已经噙着泪水，面容有些熟悉，向迁又仔细看了看，终于想起什么，也惊呼出声：“是你？你女儿怎么样了？”
这妇女名叫周莹，三年多前，凉州有几处地方闹饥荒，便有不少人往中部和北域两个方向逃奔，周莹一家三口也是其中之一。可固城附近有一伙无耻的强盗，专劫带着全部家当四处逃奔的流民。周莹一家不幸遭中，丈夫当场被杀，母女被掳走，可是九岁的女儿被吓得哭闹不止，强盗嫌吵得心烦就要对其下杀手。好在被路过的向迁救下，但小女孩肩上还是中了一刀，血流不止。向迁来不及多想，让两人骑上自己的马逃走，又将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留给了母女，自己独自留下，拖延敌人。可强盗又叫来不少帮手，形势不妙，见头领的马不错，向迁便借机抢夺，其他人追他不上，这才逃出来。母女俩后来来到凌枫叔父凌之济的医馆，凌之济医术高明，保下女孩一条命。
后来嘛，凌之济见周莹母女命苦，便好心收留，母女俩为报答则在医馆帮忙。后来丧偶的两人日久生情，便走到了一起，还将医馆经营得红红火火。
晚上，周莹做了一桌菜款待众人。席间，凌之济也是开心得跟向迁‘小酌’起来。“向兄弟，再次感谢！若没你仗义出手，恐怕她母女二人早已殒命，哪还会有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这幸福的日子。”凌之济说罢又一杯酒下肚。
“是啊，今天刚见到你，我还一下没认出来，没想到向兄弟你都长这么高了。”周莹也高兴地说着。
向迁有说他俩一口一个兄弟，是不是有些乱了辈分，可两人丝毫不以为意，两人身上都有些豪气，倒是般配。向迁也是第一次见酒量这么好的大夫，而且长得也跟个浪荡侠客似的。
凌之济喝了一杯酒后道：“对了，向兄弟，你当年给她们母女的那个金锁，我还留着。没想到还真有这个缘分还到你手上，这种东西，应该是你母亲给你的吧。”
向迁点点头，凌之济打开了手边的木盒，将金锁取出递给向迁。
凌之济又看了看这分量不轻的金锁，“枫儿说回京城，是去母亲娘家探望母亲，看你母亲这出手，似乎还是个大户人家，敢问令尊姓名？我原来在京城也行医多年，说不定都认识。”
“家母是殷都城南齐家，齐秋颐。”
“向明远的儿子！”凌之济站了起来，相当兴奋的样子，“我就说哪里看着眼熟，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缘分。”
“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原来他还是个百骑使的时候，我还随军给他当过一年的军医呢。不过你母亲我没见过，但是我离开京城时，三十岁的边关老光棍拐跑了京兆尹齐匡礼的小女儿，这事儿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多少也听说了些。”
向迁拿起酒杯道：“晚辈再敬您一杯！”他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父亲老友，心中甚是激动。
“后来他带着你娘跑去了定州，我跑到凉州，一东一西，便没有了联系。但是你爹跟你娘是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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