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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人在旅途1

    阳春三月,楮桃树终于抽出了翠绿的嫩芽,慢慢伸展出一片片墨绿色的叶片。巨大的树冠,很像落苏小时候蒸的馒头,虽然软塌塌的不好看,但是很好吃,只可惜,这种叶子不能吃。

    落苏已经可以在七十米外,射中奔跑的兔子和红眼睛的“狗狗”。清明节过后,跑过来的动物中,还有许多菜花蛇。

    对这种菜花蛇,落苏更是毫不客气,三月的楮桃树枝正在韧性最好的时候,捋掉小枝,大拇指粗细的枝条一下子就能敲晕一个,提溜起来,开膛扒皮,剁掉头,扔到锅里,煮一会就能吃。

    几天下来,落苏就是傻子,也知道了“仙女像”恐怕不简单,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千篇一律都是打坐练功的梦,让深受“网文毒害”的落苏也隐隐产生了“成为高手”的幻想。

    那种吃了拉肚子的石头,恐怕也不是普通的玉石。鉴定结果出来了,很像羊脂玉,但遇到高温会气化,也不知道这种石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着还有小拇指大小的石头,落苏只好编了个桃花绳结,挂在胸前,说不定哪天遇到“识货”的,卖几个饭钱也是好的。

    气力更大了,一个起跳就是二三米高,扛着几百斤的废旧楼板,行走如飞。

    力气增加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一天傍晚,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一头牛,饿急眼的落苏,瞅瞅四下无人,三箭爆头,让落苏吃了好几天饱饭。虽然最后有人找了过来,但那头牛早就被毁尸灭迹,就连牛毛都被落苏深埋了,也就不了了之。

    但这是唯一的一次幸运了。夏天来临的时候,那些天天来“送肉”的动物也没有了,似是对这片区域极为恐惧,就连邻村关老头放羊都不来了,羊群一进这片荒凉的工地,就像炸了锅,掉头就跑。

    收入更是越来越少,北侧的大楼已经竣工,工地开始南移,只剩下南边这块不到三、四公里的地方还没有开发,还临时存放了许多建筑材料。晚上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少,白天来射箭、跑酷的也少了很多,都说这个地方有点邪乎,待久了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炎热的夏季快要过去,十来亩地稀稀拉拉、瘦瘦黄黄的玉米,没等成熟就被落苏啃了个精光。

    王大娘的叶子不能再要了,光头叔的肉骨头也不能要了,菜市场的街头开了一家大超市,市场里小商贩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整天愁眉苦脸。

    瞅着越来越消瘦的“大弟子”,云扬师傅也是暗暗发愁。这个“大弟子”本来饭量就远超常人,这半年多来更是恐怖。就连工地都不愿意用落苏,技术活他又不会,搬砖的工钱还不够他吃的,不到工人急缺的时候,工地的老板也不愿意用。

    心疼不已的云杨师傅只好指点落苏一番,你那种石头就不能卖掉一块,绝大多数的鉴定师就不会用火烧。上次的那个所谓的鉴定师是个二把刀,又是小本生意,才用火烧。外出一趟吧,既能见见世面,要是万一卖掉了,别说吃饭,说不定还能买个房子,娶个漂亮媳妇。

    得到指点的落苏,犹豫了好几天,终于上了二楼。

    没事的时候也读网文小说的落苏,不是没猜测过这种的石头的不寻常,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毕竟多少年来,灵异的事件虽然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科学事件和所谓“外星人”事件。至于仙人什么的,还真不敢相信。唯一一本现代科学界无法反驳和否定的古籍,《山海经》,里面倒是记载一些异人异兽,但也只是寥寥数语,语焉不详。

    看着越发明艳的“仙女姐姐”,落苏咬咬牙,拿起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用一个破旧的大背包,装满死面饼子,踏上了南下卖石之旅。这些石头,就是再贵重,也得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给发工资的崔姐姐请了个假,落苏就出门了。

    八月下旬,正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座位早就被那些学生通过网购抢了个精光,所以落苏只能买了一张没有有座位的票。上了火车,落苏就蹲在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这个地方是“瘾君子”们的最爱,不时有人过来抽烟,小小空间内,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靠着凉丝丝的车厢,背包横放在身前,掏出书本就看了起来。这是一本有关长枪枪法的书籍,是落苏的姥爷留下来的,虽然是繁体字,但落苏已经认了个七七八八。

    落苏的姥爷当过兵,由于不是蒋军的嫡系,抗战的时候打了两仗就全团覆没了,身为团长副官兼保镖的他,立即就回家务农了。老爷子一辈子无病无灾活了一百多岁,唯一的遗憾,就落苏的母亲一个女儿,还早早地离世了。

    老爷子死后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就几本破破烂烂的线装书籍,出殡那天,差一点被负责点纸上香的烧掉。也就是落苏好奇,看见上面有许多简笔画人物,就把这几本薄薄的书拿回了家。

    一天后,火车已经进了广南地界,落苏坐在已经空了的背包上,看书看得忘形,手指还乱比划。突然几个抽烟的人一阵忙乱,丢掉烟头,朝落苏这边挤过来,落苏也只好站起来。

    “踩坏我的鞋,还想跑,拿钱来,”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妇女,恶狠狠把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按在对面紧闭着的车厢门上,吐沫乱飞,大有要把人家小姑娘吃了的架势。

    身穿校服的姑娘可能是被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落苏看了看妇女拎着的一只鞋子,是一只高跟鞋,就是鞋带断了,具体值不值钱,落苏是没看出来。

    “我这鞋子一万多买的,今天不拿出一万块钱来,别想走,”那妇女又回头看了一眼几个抽烟的人,“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娘滚”。

    几个抽烟的爷们这个时候也不爷们了,立即就掐了烟头,戴上口罩出去了,只剩下落苏一个人继续看热闹。

    数年前席卷世界大瘟疫,导致现在的人们养成了出门戴口罩的习惯,不过这老娘们可没戴,张着血盆似的大口,吐沫星子乱飞。

    一脸的横肉,厚厚的脂粉,惨白惨白的。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个好人,火车上竟然连个口罩也不戴。落苏立马想起来一句戏词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了霜”。

    女大学生也不是被吓傻了,戴着口罩,大大的眼睛露出一丝不屑,“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还好意思说一万多买的,你都讹了好几个了,还不知足。给你一百块钱就全当是扶贫了,爱要不要”,声音很好听,悦耳叮咚的,但是这样的声音根本就不适合吵架。

    “驴粪蛋”妇女立马就恼了,抬起手就要扇女学生的耳光,女学生别看柔柔弱弱,力气却是不小,一下子就把满脸横肉的“驴粪蛋”推了个趔趄。

    满脸横肉的“驴粪蛋”立马癫狂了起来,上前就撕扯女大学生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撕拉一声,胸前的校服被撕开。

    女大学生只好紧紧抱住胸前,连连躲闪,车厢连接处本来地方就小,几下子就躲到了落苏的身前。

    落苏一个跨步,把女大学生挡在身后,双手攥住“驴粪蛋”的两只手,一阵刺鼻的脂粉气直冲脑门,双手一推,就把“驴粪蛋”妇女推了个四仰八叉。

    “好哇,臭丫头,还找了个相好的,老娘可不怕你们,”说罢就要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落苏好歹也是大工地的“守夜人”,更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抬棺人”,几年来经常混迹在各种场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面对这个泼妇,落苏也是少年心性,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来,“出门在外,不能“武斗”,但“文斗”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