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五步拳考核
天刚蒙蒙亮，许浑就早早起来了。
他先是站在屋舍外的院子内，举着石块练了一会力气，又打了几趟五步拳，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液。
等到屋内传来李志平三人起床的响动时，他才迈步朝伙房走去，开始做事。
鸿雁楼每天的客人非常多，负责做菜的伙房，乃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差错。
许浑每天的事情，就是负责搬运蔬菜肉类，清洗碗碟，收拾泔水等等。只要是重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的。
伙房内很多大师傅和学徒，都喜欢论资排辈。越是资历浅的，干的活也越多。
许浑感觉现在的日子还不如在牲畜圈那边轻松。
“小浑来了。”
掌勺的大师傅刘老六看见许浑到来，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刘叔早。”
许浑笑着应了一声。
刘老六是鸿雁楼里，唯一一个和他关系好的人。
这老头年届花甲，一头白发，脸色红润泛着油光。乃是伙房内资历最老的一批厨子。天天嚷着要把一身厨艺传给许浑。
“对了，你不是去分堂那边练武了吗，考核是不是快到了？这次你若是能过考核，那去屠宰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屠宰场可比这里好太多了。年轻人，就应该往高处走。这伙房不是你该待的。”
刘老六兴致勃勃的道。
“谢谢刘叔。明天就是最后的考核了。”许浑回道。
“那你小子可得好好考！今天你干半天活就行，下去回去好好练武。待会我跟伙房管事说一声。”
“好的刘叔。”
许浑也没有说拒绝的话。
刘老六明里暗里帮他不是这一次了，他也只能在心里记住他这份人情。
中午的时候，许浑跟刘老六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伙房。
随后，他就去了郑洪拳院，在那里练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天黑时才返回住舍。
“许师兄，你明天就要考核了吧？若是能过，那以后和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分道扬镳了啊。真羡慕你。”
屋舍内，李志平三人都在。李志平看见许浑回来，脸上露出一抹羡慕嫉妒之色。
一旁，周银宝和蒋华却是默不作声，两人如今见到许浑，眼中总会露出一股怯意。
“努力就会有收获。”
许浑干巴巴的道。
“对了许师兄，下午的时候，内门那边有一位叫钱丰的师兄，来找过我们打听你最近的练武情况。”
李志平被许浑一句话噎的脸色尴尬，立刻转移话题道。
“钱丰，他找我干嘛？”
许浑疑惑道。
钱丰这人他还没忘记，这人正是当时和他一同进入鸿雁楼的杰出门人。不过当时分配时，他贿赂了张常山，分配到了内门那边。如今他们虽然都在鸿雁楼做事，但却没什么交集。
“我们也不清楚，他只是打听了下你五步拳练得怎么样了。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
李志平连忙答道。
“这事我知道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睡了。”
许浑说完，便爬上了床板，和衣而卧。
翌日一早，
许浑早早起床后，就出了鸿雁楼，一路朝分堂赶去。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白雾门在银安府的分堂。
跟守门的大汉通报了身份后，他便穿门而入，很快就来到了演武场。
此刻，偌大演武场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少年男女。这些人有的来自分堂这边，也有和许浑一样，被分配到白雾门在银安府的其他产业中。
许浑和这些人都不认识，也就没有上前去打招呼。他能看到，这些人的脸上大多惴惴不安，有的人甚至还没开始考核，就已经嘴唇发白，双手颤抖。
“许浑，你来的这么早！”
身后，周鼎珊珊来迟。
这个脸蛋圆圆的小胖子，最近身体愈发发福，才两三个月没见，就又胖了一大圈。
许浑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怎么样，有把握过考核吗？听说这次考核之后，会重新分配。你也不用再待在鸿雁楼打杂了。”
周鼎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道。
“知道具体都有哪些地方吗？”
许浑心头一动，赶忙问道。
若是能分配到更好的地方，不用再每天做重活，他也不想继续待在鸿雁楼。
“不清楚。不过，我偶然听到，好像门内最近不少地方都缺人手，尤其是我们这种能把五步拳练好的弟子。”
周鼎有些激动的道，“如果能有机会立功，说不定门内还会传授我们其他的功法。”
这时，在距离许浑和周鼎二人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正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周师兄为什么会和那个泥腿子走的那么近？”
一名蓝衣少年，皱眉问道。
“谁知道呢，周师兄可是我们这批人中，混的最好的，被分堂吴副堂主亲自培养。也不知道那个泥腿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博得周师兄的好感。”
另一名少年也是忍不住感慨道。
“钱丰，你不是和他都被分配去了鸿雁楼吗？那小子什么底细？”
蓝衣少年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我和他并无什么交集。不过他应该没什么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猎户出身。”一旁，钱丰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的许浑和周鼎二人。
“算了，两个世界的人罢了。不用过于在意，今天以后，他和我们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倒是周师兄身在其中，别被这小子给拖累了。有机会我们去提醒一下周师兄。”
蓝衣少年皱眉道。
这时，演武场中忽然传出一阵喧闹声，
“洪师兄来了，要考核了！”
有人激动的大喊了一句。
许浑停下和周鼎的说话，抬头望去，只见演武场外，洪涛一脸的冷意，腰间悬挂这一柄长刀，身后跟着四名青衣大汉，速度极快的走了过来。
“都闭嘴！排队站好，考核现在开始！”
洪涛来到演武场中央站定，也不废话，直接宣布考核开始。
他身后的四名大汉，立刻散开，将人群分散成四个长队，四队同时开始考核。
考核的内容很简单，每个人上去打一遍五步拳就行。
很快，一个个少年脸色不一的走上前去，演练起了自己所掌握的五步拳招式。
许浑默默观察着，若是三个月前，他或许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人打的五步拳之间有什么不同，
但如今，他在郑洪拳院练了一两个月，早已成功入劲，甚至都以窥探到了活劲的门槛。他此时的眼力，早就不是这些普通少年能比。
看了半天，许浑微微摇头，
这些人里面，真正练出活劲的，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其他人虽然招式打的很连贯，整体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但很多人，甚至连死劲都没能练出来，空有一身花拳绣腿。想通过考核，大概是比较难了。
果然，就见一旁一直沉默站着的洪涛，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不断的变冷下来。似乎是对这次的考核结果极不满意。
很快，就轮到许浑和周鼎这边了。
两人毫无悬念的通过了考核，自觉站到了考核通过那一队人当中。
许浑没有发现的是，
在他身后不远处，钱丰那几个人的小圈子当中，此刻包括先前那名蓝衣少年在内，所有人都是脸色诧异，眉头微拧。
唯有钱丰一人，露出了些许恍然之色，似乎是心中的某种猜疑得到了印证一般。
五步拳已经考核通过，许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别人考核了，
他现在心里充斥着一股不安全感。接下来，若是能顺利被分配去屠宰场，那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吴望那厮，真的会老老实实放他离开吗？
他和吴望两人，表面上虽然都装的和和气气，但私底下早就暗流汹涌了。
自从上次吴望一棍子没打死他，之后许浑的杰出门人又被曝光，还接连两次在文考和武考中取得不错的成绩。这表明许浑未来在白雾门的潜力，只会比吴望大。
屠宰场虽然还是鸿雁楼的产业，但距离鸿雁楼距离很远，吴望在屠宰场也没有丝毫的权力，想插手屠宰场根本不可能。
“算了，多想无用，只会自己吓自己。”
许浑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诸多杂念通通摒弃掉。
他现在要做的，是练武！不断的增强自身的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变得足够强，价值超过了吴望，即便吴望还要弄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份量。
“考核结束。通过考核的人，接下来将会被重新分配，具体的分配，将有门内商讨后决定，你们现在都回去等消息吧。”
等到考核结束，洪涛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要转身离去。
“洪……洪师兄，那我们呢？”
看见洪涛将要离去，没通过考核的人中，有一人急忙颤抖着问道。
洪涛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盯着这人看了一眼，而后才沉声道：
“你们？按照我的意思，你们都该去杂务仆役那边报到。但是，门内最近人手紧缺，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你们目前的职务不变。”
说完，洪涛才冷哼一声离去。
直到此刻，人群中才传出一声又一声的长长出气声。那名问话的少年，更是一脸庆幸的瘫软在地上，煞白的脸上扬起了些许苦笑。
许浑没在演武场多做停留，他和周鼎道别后，便匆匆返回了鸿雁楼。
他先是站在屋舍外的院子内，举着石块练了一会力气，又打了几趟五步拳，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液。
等到屋内传来李志平三人起床的响动时，他才迈步朝伙房走去，开始做事。
鸿雁楼每天的客人非常多，负责做菜的伙房，乃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差错。
许浑每天的事情，就是负责搬运蔬菜肉类，清洗碗碟，收拾泔水等等。只要是重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的。
伙房内很多大师傅和学徒，都喜欢论资排辈。越是资历浅的，干的活也越多。
许浑感觉现在的日子还不如在牲畜圈那边轻松。
“小浑来了。”
掌勺的大师傅刘老六看见许浑到来，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刘叔早。”
许浑笑着应了一声。
刘老六是鸿雁楼里，唯一一个和他关系好的人。
这老头年届花甲，一头白发，脸色红润泛着油光。乃是伙房内资历最老的一批厨子。天天嚷着要把一身厨艺传给许浑。
“对了，你不是去分堂那边练武了吗，考核是不是快到了？这次你若是能过考核，那去屠宰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屠宰场可比这里好太多了。年轻人，就应该往高处走。这伙房不是你该待的。”
刘老六兴致勃勃的道。
“谢谢刘叔。明天就是最后的考核了。”许浑回道。
“那你小子可得好好考！今天你干半天活就行，下去回去好好练武。待会我跟伙房管事说一声。”
“好的刘叔。”
许浑也没有说拒绝的话。
刘老六明里暗里帮他不是这一次了，他也只能在心里记住他这份人情。
中午的时候，许浑跟刘老六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伙房。
随后，他就去了郑洪拳院，在那里练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天黑时才返回住舍。
“许师兄，你明天就要考核了吧？若是能过，那以后和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分道扬镳了啊。真羡慕你。”
屋舍内，李志平三人都在。李志平看见许浑回来，脸上露出一抹羡慕嫉妒之色。
一旁，周银宝和蒋华却是默不作声，两人如今见到许浑，眼中总会露出一股怯意。
“努力就会有收获。”
许浑干巴巴的道。
“对了许师兄，下午的时候，内门那边有一位叫钱丰的师兄，来找过我们打听你最近的练武情况。”
李志平被许浑一句话噎的脸色尴尬，立刻转移话题道。
“钱丰，他找我干嘛？”
许浑疑惑道。
钱丰这人他还没忘记，这人正是当时和他一同进入鸿雁楼的杰出门人。不过当时分配时，他贿赂了张常山，分配到了内门那边。如今他们虽然都在鸿雁楼做事，但却没什么交集。
“我们也不清楚，他只是打听了下你五步拳练得怎么样了。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
李志平连忙答道。
“这事我知道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睡了。”
许浑说完，便爬上了床板，和衣而卧。
翌日一早，
许浑早早起床后，就出了鸿雁楼，一路朝分堂赶去。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白雾门在银安府的分堂。
跟守门的大汉通报了身份后，他便穿门而入，很快就来到了演武场。
此刻，偌大演武场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少年男女。这些人有的来自分堂这边，也有和许浑一样，被分配到白雾门在银安府的其他产业中。
许浑和这些人都不认识，也就没有上前去打招呼。他能看到，这些人的脸上大多惴惴不安，有的人甚至还没开始考核，就已经嘴唇发白，双手颤抖。
“许浑，你来的这么早！”
身后，周鼎珊珊来迟。
这个脸蛋圆圆的小胖子，最近身体愈发发福，才两三个月没见，就又胖了一大圈。
许浑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怎么样，有把握过考核吗？听说这次考核之后，会重新分配。你也不用再待在鸿雁楼打杂了。”
周鼎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道。
“知道具体都有哪些地方吗？”
许浑心头一动，赶忙问道。
若是能分配到更好的地方，不用再每天做重活，他也不想继续待在鸿雁楼。
“不清楚。不过，我偶然听到，好像门内最近不少地方都缺人手，尤其是我们这种能把五步拳练好的弟子。”
周鼎有些激动的道，“如果能有机会立功，说不定门内还会传授我们其他的功法。”
这时，在距离许浑和周鼎二人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正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周师兄为什么会和那个泥腿子走的那么近？”
一名蓝衣少年，皱眉问道。
“谁知道呢，周师兄可是我们这批人中，混的最好的，被分堂吴副堂主亲自培养。也不知道那个泥腿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博得周师兄的好感。”
另一名少年也是忍不住感慨道。
“钱丰，你不是和他都被分配去了鸿雁楼吗？那小子什么底细？”
蓝衣少年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我和他并无什么交集。不过他应该没什么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猎户出身。”一旁，钱丰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的许浑和周鼎二人。
“算了，两个世界的人罢了。不用过于在意，今天以后，他和我们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倒是周师兄身在其中，别被这小子给拖累了。有机会我们去提醒一下周师兄。”
蓝衣少年皱眉道。
这时，演武场中忽然传出一阵喧闹声，
“洪师兄来了，要考核了！”
有人激动的大喊了一句。
许浑停下和周鼎的说话，抬头望去，只见演武场外，洪涛一脸的冷意，腰间悬挂这一柄长刀，身后跟着四名青衣大汉，速度极快的走了过来。
“都闭嘴！排队站好，考核现在开始！”
洪涛来到演武场中央站定，也不废话，直接宣布考核开始。
他身后的四名大汉，立刻散开，将人群分散成四个长队，四队同时开始考核。
考核的内容很简单，每个人上去打一遍五步拳就行。
很快，一个个少年脸色不一的走上前去，演练起了自己所掌握的五步拳招式。
许浑默默观察着，若是三个月前，他或许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人打的五步拳之间有什么不同，
但如今，他在郑洪拳院练了一两个月，早已成功入劲，甚至都以窥探到了活劲的门槛。他此时的眼力，早就不是这些普通少年能比。
看了半天，许浑微微摇头，
这些人里面，真正练出活劲的，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其他人虽然招式打的很连贯，整体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但很多人，甚至连死劲都没能练出来，空有一身花拳绣腿。想通过考核，大概是比较难了。
果然，就见一旁一直沉默站着的洪涛，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不断的变冷下来。似乎是对这次的考核结果极不满意。
很快，就轮到许浑和周鼎这边了。
两人毫无悬念的通过了考核，自觉站到了考核通过那一队人当中。
许浑没有发现的是，
在他身后不远处，钱丰那几个人的小圈子当中，此刻包括先前那名蓝衣少年在内，所有人都是脸色诧异，眉头微拧。
唯有钱丰一人，露出了些许恍然之色，似乎是心中的某种猜疑得到了印证一般。
五步拳已经考核通过，许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别人考核了，
他现在心里充斥着一股不安全感。接下来，若是能顺利被分配去屠宰场，那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吴望那厮，真的会老老实实放他离开吗？
他和吴望两人，表面上虽然都装的和和气气，但私底下早就暗流汹涌了。
自从上次吴望一棍子没打死他，之后许浑的杰出门人又被曝光，还接连两次在文考和武考中取得不错的成绩。这表明许浑未来在白雾门的潜力，只会比吴望大。
屠宰场虽然还是鸿雁楼的产业，但距离鸿雁楼距离很远，吴望在屠宰场也没有丝毫的权力，想插手屠宰场根本不可能。
“算了，多想无用，只会自己吓自己。”
许浑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诸多杂念通通摒弃掉。
他现在要做的，是练武！不断的增强自身的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变得足够强，价值超过了吴望，即便吴望还要弄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份量。
“考核结束。通过考核的人，接下来将会被重新分配，具体的分配，将有门内商讨后决定，你们现在都回去等消息吧。”
等到考核结束，洪涛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要转身离去。
“洪……洪师兄，那我们呢？”
看见洪涛将要离去，没通过考核的人中，有一人急忙颤抖着问道。
洪涛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盯着这人看了一眼，而后才沉声道：
“你们？按照我的意思，你们都该去杂务仆役那边报到。但是，门内最近人手紧缺，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你们目前的职务不变。”
说完，洪涛才冷哼一声离去。
直到此刻，人群中才传出一声又一声的长长出气声。那名问话的少年，更是一脸庆幸的瘫软在地上，煞白的脸上扬起了些许苦笑。
许浑没在演武场多做停留，他和周鼎道别后，便匆匆返回了鸿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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