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崇祯做不好，我来做！
安静下来的朱由检明显恢复了几分理
他让着眼前这位自称乃是皇叔的年轻人，眉头微微皱起。
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暴躁。
“难道大明真的要在朕的手上亡了？”
朱由检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不甘。
朱君法笑道：“事实便是如此，任你如何勤勉，力图革新，也于事无补，大明终将亡于你手。”
朱由检自不愿承认，脸色涨红的说道：“朕自御极以来，昼夜不屑，常常夙兴夜寐，念及国事寝食难安。朕选任贤能，擢升干将，力行勤俭。难道这些，都是朕的错了？难道大明忘了亦是朕之过错？”
“大臣误国？你是要将亡国之罪皆置于臣子之身？”朱君法冷笑了一声，目光幽幽的盯着朱由检：“法子用错了，你便是日夜不歇，这大明该亡便就是要亡！”
朱君法是在为大明那满朝文武开拓罪责吗？
他不是，他很清楚大明的病症究竟在哪里，但他更清楚，最大的病灶是谁。
朱由检抬起头，双目死死的盯着朱君法。
此刻的他，满心不甘，满心愤怒。
“朕何曾有过一日懈怠，然朝堂掣肘万千，天下亿兆黎庶人心不一，朕又有何法？
昔年皇兄病重，朝中奸佞横行，朕于危难之际继承皇位，可谓是如履薄冰，唯恐行将差错，被奸人所害，逆贼谋国。
朕一言一行，所作所为，皆为我大明之江山社稷，朕何错之有？朕！无法……”
朱君法冷哼一声，望着心有不甘，满眼愤怒的朱由检：“皇考遗命，继嗣大统，一朝掌权，你却言称无法，那我大明要你这个皇帝还有何用？便只知推脱罪责于臣子，全然无顾己身之罪矣？”
朱由检挺起脖子：“朕何罪之有！朕继承大统以来，朝堂之上阉党横行，文官自相攻讦，武将拖延战机，百姓屡屡起义，宗室内外各家为己。
朝堂之上，官员结党营私，武将畏惧阵前，国朝库房空缺可走鼠，天下三灾五害此起彼伏，朕以一人之身，如何解大明存亡于水火之中？”
一想到每日睁开眼，就会面对的那无数的问题，朱由检的眼睛都开始红了起来。
没有人能理解他这个大明皇帝的痛苦，更没有人知道，想要让大明便好是何其之难的事情。
“阉党？文官？武将？宗室？百姓？”
朱君法冷笑了一声，朱由检到了这时候还在将大明亡国的罪责，归结为这些人让大明的缺钱、缺人、缺物，从而导致大明亡国。
“昔年你御极之初，亦可谓之卧薪尝胆，一朝除尽阉党。可你知晓阉党昔年往矣盘剥天下财货几何？国库又收回几何？只知除阉，却不思钱粮财货查抄。自称阅书无数，却不知往昔嘉靖皇帝御极，查抄正德朝八虎宦官，抄没家资千万，一时间国库充盈，江山稳固。先祖所行之事，尔皆忘之，何以无错？”
当初，朱君法翻遍史书，只见崇祯登基，便剪除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但满篇文字却只字未提朝廷又抄没了阉党多少钱粮。
可见当时的崇祯，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又或是那些钱粮都被底下的大臣给贪墨了。
昔年嘉靖朝查出宦官，光是刘瑾一家，便抄没出数千万两黄金白银并无数财货。阉党比之刘瑾，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崇祯却分文都没有拿回来。
荒唐至极！
朱由检却是双眼愈发涨红。
在朱君法这番犀利的言辞之下，他已经成了数典忘宗的混账。
朱君法却是继续炮轰：“你又言称文官结党营私，自相攻讦。但内阁本该执掌中枢，以重臣看顾朝堂。但你却一年一首辅，年年新阁臣。崇祯元年以来，施凤来、李国、来宗道、刘鸿训、钱龙锡、韩爌、周延儒、杨景辰、周道登等等大臣，犹如走街，一一登台入阁，又遭你罢免夺职致仕。
大明今朝二百余年，内阁阁臣不过百余人，仅你一人之手，尽崇祯一朝，便有阁臣五十人！
你说文官结党攻讦，但你却能年年罢官任免新人，朝堂之上皇帝权威犹在，若你好生制衡，何来官员结党，何来官员自相攻讦？”
朱由检满面涨红，想要解释自己的行为，却被朱君法的急声怒喝给压住。
朱君法已然是火力全开：“再言武将兵丁，若你昔年查抄阉党钱财，我明军何来无饷可用？一遇鞑子便退避千里，闻风而逃。你可知世人皆言，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继而百姓之苦，你为皇帝，又可知之？
大明国祚至今二百余年，天下田亩尽为宗室、官宦、士绅、商贾所占。朝廷应对关内关外之兵患，竟要苦天下百姓，先开辽饷，再开剿饷，又开练饷，三饷加派之下，又有地方官吏私自加征马饷、驴饷之流，可笑至极！
搜刮极尽穷苦之百姓，欲成国库充盈之事，富天下宗室官宦士绅之流，荒唐至极！”
朱君法已经是将朱由检钉在了大明的耻辱柱上凌辱。
大明开国至此，历代君主各有不同，却从未有朱由检这等糊涂之辈。
朱由检已经双目充血，攥紧双拳。
心中无尽的愤怒，让他一时间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可是。
朱君法的抨击就这般结束了吗？
很显然还没有。
最后，朱君法给出了最终的评定：“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君王无数。每逢王朝末期，必定内外交困、积重难返。
然我大明三百年国祚，一朝崩塌，皆于尔一人之手。
御极以来，精于权术，逊于谋略，只知玩弄权术伎俩，而无经国谋略。
昏招频出，自废武功，自断手脚，成朝堂党争之势，各党排斥异己、营私舞弊，争斗如火。
志大而才疏，昏聩又无能。掌权不知经国，治国不知制衡，积贫于百姓。
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沽名钓誉，揽功诿过，刻薄寡恩，猜疑苛责，不思恩威并济，不知制衡文武。继而心胸狭窄，蔽言塞听。”
说到此处，朱君法只有满脸讥讽鄙夷，神色却平静如常，且上前一步，眉宇尽是嘲讽：“且以周易送尔一言，曰：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当朱君法将周易上的这句话说出口之后。
朱由检终于怒发冲冠，满目血红，站地而起：“你放肆！朕于大明，有功无过！尔坐观前后之机，便可肆意指摘于朕。可尔知晓为君如何？若尔坐朕之位，又安能救大明于水火，解社稷存亡之困！”
“且不说如今之鞑子，地方之乱名，朝堂之争斗。便是国库内帑，你能使其充盈？”
朱君法却是冷笑连连。
“你又焉知我做不好？”
“你崇祯做不好的，便我来做！”
他让着眼前这位自称乃是皇叔的年轻人，眉头微微皱起。
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暴躁。
“难道大明真的要在朕的手上亡了？”
朱由检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不甘。
朱君法笑道：“事实便是如此，任你如何勤勉，力图革新，也于事无补，大明终将亡于你手。”
朱由检自不愿承认，脸色涨红的说道：“朕自御极以来，昼夜不屑，常常夙兴夜寐，念及国事寝食难安。朕选任贤能，擢升干将，力行勤俭。难道这些，都是朕的错了？难道大明忘了亦是朕之过错？”
“大臣误国？你是要将亡国之罪皆置于臣子之身？”朱君法冷笑了一声，目光幽幽的盯着朱由检：“法子用错了，你便是日夜不歇，这大明该亡便就是要亡！”
朱君法是在为大明那满朝文武开拓罪责吗？
他不是，他很清楚大明的病症究竟在哪里，但他更清楚，最大的病灶是谁。
朱由检抬起头，双目死死的盯着朱君法。
此刻的他，满心不甘，满心愤怒。
“朕何曾有过一日懈怠，然朝堂掣肘万千，天下亿兆黎庶人心不一，朕又有何法？
昔年皇兄病重，朝中奸佞横行，朕于危难之际继承皇位，可谓是如履薄冰，唯恐行将差错，被奸人所害，逆贼谋国。
朕一言一行，所作所为，皆为我大明之江山社稷，朕何错之有？朕！无法……”
朱君法冷哼一声，望着心有不甘，满眼愤怒的朱由检：“皇考遗命，继嗣大统，一朝掌权，你却言称无法，那我大明要你这个皇帝还有何用？便只知推脱罪责于臣子，全然无顾己身之罪矣？”
朱由检挺起脖子：“朕何罪之有！朕继承大统以来，朝堂之上阉党横行，文官自相攻讦，武将拖延战机，百姓屡屡起义，宗室内外各家为己。
朝堂之上，官员结党营私，武将畏惧阵前，国朝库房空缺可走鼠，天下三灾五害此起彼伏，朕以一人之身，如何解大明存亡于水火之中？”
一想到每日睁开眼，就会面对的那无数的问题，朱由检的眼睛都开始红了起来。
没有人能理解他这个大明皇帝的痛苦，更没有人知道，想要让大明便好是何其之难的事情。
“阉党？文官？武将？宗室？百姓？”
朱君法冷笑了一声，朱由检到了这时候还在将大明亡国的罪责，归结为这些人让大明的缺钱、缺人、缺物，从而导致大明亡国。
“昔年你御极之初，亦可谓之卧薪尝胆，一朝除尽阉党。可你知晓阉党昔年往矣盘剥天下财货几何？国库又收回几何？只知除阉，却不思钱粮财货查抄。自称阅书无数，却不知往昔嘉靖皇帝御极，查抄正德朝八虎宦官，抄没家资千万，一时间国库充盈，江山稳固。先祖所行之事，尔皆忘之，何以无错？”
当初，朱君法翻遍史书，只见崇祯登基，便剪除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但满篇文字却只字未提朝廷又抄没了阉党多少钱粮。
可见当时的崇祯，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又或是那些钱粮都被底下的大臣给贪墨了。
昔年嘉靖朝查出宦官，光是刘瑾一家，便抄没出数千万两黄金白银并无数财货。阉党比之刘瑾，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崇祯却分文都没有拿回来。
荒唐至极！
朱由检却是双眼愈发涨红。
在朱君法这番犀利的言辞之下，他已经成了数典忘宗的混账。
朱君法却是继续炮轰：“你又言称文官结党营私，自相攻讦。但内阁本该执掌中枢，以重臣看顾朝堂。但你却一年一首辅，年年新阁臣。崇祯元年以来，施凤来、李国、来宗道、刘鸿训、钱龙锡、韩爌、周延儒、杨景辰、周道登等等大臣，犹如走街，一一登台入阁，又遭你罢免夺职致仕。
大明今朝二百余年，内阁阁臣不过百余人，仅你一人之手，尽崇祯一朝，便有阁臣五十人！
你说文官结党攻讦，但你却能年年罢官任免新人，朝堂之上皇帝权威犹在，若你好生制衡，何来官员结党，何来官员自相攻讦？”
朱由检满面涨红，想要解释自己的行为，却被朱君法的急声怒喝给压住。
朱君法已然是火力全开：“再言武将兵丁，若你昔年查抄阉党钱财，我明军何来无饷可用？一遇鞑子便退避千里，闻风而逃。你可知世人皆言，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继而百姓之苦，你为皇帝，又可知之？
大明国祚至今二百余年，天下田亩尽为宗室、官宦、士绅、商贾所占。朝廷应对关内关外之兵患，竟要苦天下百姓，先开辽饷，再开剿饷，又开练饷，三饷加派之下，又有地方官吏私自加征马饷、驴饷之流，可笑至极！
搜刮极尽穷苦之百姓，欲成国库充盈之事，富天下宗室官宦士绅之流，荒唐至极！”
朱君法已经是将朱由检钉在了大明的耻辱柱上凌辱。
大明开国至此，历代君主各有不同，却从未有朱由检这等糊涂之辈。
朱由检已经双目充血，攥紧双拳。
心中无尽的愤怒，让他一时间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可是。
朱君法的抨击就这般结束了吗？
很显然还没有。
最后，朱君法给出了最终的评定：“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君王无数。每逢王朝末期，必定内外交困、积重难返。
然我大明三百年国祚，一朝崩塌，皆于尔一人之手。
御极以来，精于权术，逊于谋略，只知玩弄权术伎俩，而无经国谋略。
昏招频出，自废武功，自断手脚，成朝堂党争之势，各党排斥异己、营私舞弊，争斗如火。
志大而才疏，昏聩又无能。掌权不知经国，治国不知制衡，积贫于百姓。
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沽名钓誉，揽功诿过，刻薄寡恩，猜疑苛责，不思恩威并济，不知制衡文武。继而心胸狭窄，蔽言塞听。”
说到此处，朱君法只有满脸讥讽鄙夷，神色却平静如常，且上前一步，眉宇尽是嘲讽：“且以周易送尔一言，曰：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当朱君法将周易上的这句话说出口之后。
朱由检终于怒发冲冠，满目血红，站地而起：“你放肆！朕于大明，有功无过！尔坐观前后之机，便可肆意指摘于朕。可尔知晓为君如何？若尔坐朕之位，又安能救大明于水火，解社稷存亡之困！”
“且不说如今之鞑子，地方之乱名，朝堂之争斗。便是国库内帑，你能使其充盈？”
朱君法却是冷笑连连。
“你又焉知我做不好？”
“你崇祯做不好的，便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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