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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故友重逢

    “公子,这是禾民县县令的切结书”

    李溪河躬身将一封信交到崔崇的手里,他瞧了一眼便交给身边的崔六了。

    “做的很好,这是你要的太上元婴经”

    崔家的底蕴之深,仅仅是一个正一道颇为大众的神魂修炼之法,也只有一些小门小派正道旁支会将此作为立派根本。

    李溪河看着眼前的卷轴觉得如此的不真实,当初他依仗着自家在安茂县的权势,

    那正一道的旁支道观才勉强收了自己入门墙。

    可那也是处处提防,太上小元婴经实则就是太上元婴经的阉割版,缺少了重要的观想法想要更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这神魂修炼之法比起武术修炼的功法更加稀缺,所以他才更觉得自己得之不易。

    李溪河立刻叩首道谢,更加庆幸自己离开了安茂县,这天地之大才是他的容身之处。

    与一群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之辈争权夺利实在是愚蠢至极,成功永远是伴随着风险而行的,而他恰巧喜欢冒险赌注。

    元一观依山傍水,

    上山的路多是是积叶在路上。

    几人沿着山路一直向山上走去,

    沿路也有一些山下的一些村子的住户,从他们的言语交谈之中可以听出轻松愉悦。

    少有如禾民县一样,连县城下的村落普通百姓也有时间上山上上香。

    定州荒僻且动乱不休,普通人能够活着也已经是一件很难得事情,基本都只是终日劳作,只有县城里的居民才有闲暇。

    “各位贵人也是去往元一观的吗?看各位应该是从外地过来的吧!”

    一位头戴斗笠的柴夫,背着一大口竹篓的木柴。

    崔崇说着:“老丈是如何知晓我们从外地过来,而不是禾民县来道观上香火的呢?”

    “老头儿,别人在山上拾柴火都是拿担子来挑,你为何却是用竹篓来装?这好不容易上山一次,你偏偏来往多个来回”

    说话的是沈铁柱,以往在沈家村的时候他也会去村里的山上挑柴,每次都会是满载而归。

    那柴夫笑着说:“诸位这出行看起来就定然是贵人,而禾民县来此的多是升斗小民,那些城里的贵人是不愿意费这个脚力来上山的。”

    “我这竹篓里的木柴足够我几日用,若是挑柴回去便足够我使用月余,

    那我便寻不到一个由头上这青玉山了!”

    说着与几人擦肩而过,

    崔崇看着离去的柴夫说道:“古来渔夫和柴夫多是一些高人,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洪易说道:“明公,这老丈血肉松弛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修炼神魂之人需得出窍阴魂别人方才看得出境界,而崔崇既然如此笃定对方乃是高人,自然是修炼武术的高手了。

    这武经之中写有凡是习武术都是血气方刚,所以可以用最直接的方法判断一个人是否是普通人。

    崔崇没有说而是说道:“他不想让众人发现,自然有他的手段”

    他的话中意思便是即使伪装可还是被他所看破,洪易愈发觉得崔崇的神秘了,他了解对方秉性绝对不会说无的放失之语。

    崔崇没有那看破一切的神通,他只是感知力比起其他人要更强一些。

    对方就像是老龟冬眠一样,将一身所有的力量全部收敛了起来。

    沈铁柱手中握着铁棒说道:“那老头会是高手吗?我感觉我的掌风都能把他吹倒”

    那沈天扬敲了敲烟枪里的烟灰说道:“这世上有许多高人喜欢隐于名山大川之中,这青玉山也是难得的一处风景了!”

    这青玉山除去这条通往元一观的道路,若是进入那深山丛林之中,那山精野兽也是有的。

    那柴夫走着走着在这山下消失不见了,洪易突然有些明白了,若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丈每次背着竹篓爬这么多阶梯,而且下山时竹篓中还背着满满当当的木柴。

    这刚刚上山就有一处圆形方台,有一个太极的图案,在中间放有一个香炉。

    说是道观反而像是一个医馆,

    有一个妇人牵着稚童温声说着:“槐花,

    道长给的药吃了病就好了,

    以后就不会疼了”

    那稚童用稚嫩的声音回道:“嗯嗯,我一定会吃完药,这样才能更快的好起来的”

    “这道观竟然还给底下的乡民治病,想当初在沈家村的时候若是一些大毛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铁柱也不禁对这道观生出了好感,他虽然和老父在江湖之上游历了些年,可沈家村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

    对于哪里还是有回忆在的,难免会触景生情。

    洪易也知道他们家的苦楚,如今的他还不够为沈家村翻案。

    沈家沟有一千多户人家,有许多个村子聚拢在一起的,有一条长长的溪口,所以这边沈氏的村落被称呼被沈家沟。

    而沈家沟民变的事情当初闹的很大,沈家父子两人的身份之所以还是黑户便是如此。

    他们原本的户籍就是沈家沟,而那些人都被杀干尽了,而这幕后涉及的人就是当今太子。

    别说是洪易就是崔崇也不敢轻易的涉及这起案件,毕竟太子的位置不知涉及多少人的生死,当今乾帝年迈,无数皇子都是蠢蠢欲动,太子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

    要知道如今杨盘若是突然驾崩,这天子万乘之尊的位置就是太子继任了。

    若是告御状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那些期盼着上位的皇子们开心,而同样也会陷入这场漩涡里。

    自古夺嫡之争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太早的站队只会让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不过这是关乎大义的事情洪易在心底坚定此事自己还是需要去做,只是此时的他人微言轻没有资格入局。

    他也没有同崔崇说起沈家沟的事情,两人的交情并没有如此深厚,若是对方因为担心连累自己交给沈家父子交给了太子,他们自己就成了害了两人的罪魁祸首。

    这道观这个时辰已经人迹稀少,人们都陆陆续续的下了山,因为再过一段时间下山就要天黑了,这下山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青玉山很高,到了黄昏后逐渐日沉看不清光亮从山上滚落可是要丢性命的,所以到了这个时辰即使有人没离开,道观里的人也在劝人下山了。

    见还有一众人上来,一位身着蓝色道袍粉雕玉琢的道童用稚嫩的童声说道:“各位善信,如今金乌下沉若是此刻在山上耽误了时间,下山就麻烦了”

    崔崇笑着说:“我不是来上香的,我是来见一熟人”

    刘幼初在一旁说着:“好可爱的孩子”

    女人对于小孩子特别是可爱的孩子都会母爱泛滥。

    “不知善信找哪位师叔?”

    刘幼初:“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师叔而不是你师兄?”

    他十分认真的回答道:“这道观里小道的辈分最低,若不是找我定然是来找师兄们”

    “小道长,帮我通禀一下崔崇来找郑安民道长!”

    小道童:“你是来找我们观主的吗?我这就过去”

    说着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向殿内跑去他进门的时候因为跑的太快还撞上了一个醉醺醺的身影。

    “酒鬼师叔你又下山偷酒喝,我要告诉观主师傅”

    道童捂着鼻子觉得他身上的酒味呛鼻,对方丝毫不在意笑着说:“师兄才不会管我,你尽管去说好了”

    “你跑的这么急做甚,这观里难不成有什么大事不成?”

    道童说道:“有山下的人说是观主师傅的故交好友,所以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小安微你下次直接称呼师傅就好,不必再加上一个观主的前缀了”

    道童疑惑不解的问道:“师傅难道不是观主吗?”

    “我师兄在山下哪里有什么至交好友,我倒要去看看”

    他身上的酒味如此浓郁,可是他的身影速度没有任何脚步不稳的样子,看得出来醉醺醺的模样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道童进入殿里,那身上背酒葫芦的道士走了出来,见到外面的一行人。

    问道:“你们谁认识我师兄?”

    崔崇走了出来:“不知郑安民道长如今在何处,我只是一个作为故友的身份开赴约”

    不久殿没走出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的男人,说道:“师弟不得无礼,许久未见了崔兄”

    崔崇也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道童:“这是道长新收的弟子吗?一幅赤子之心!”

    郑安民笑着说:“我与这孩子有缘,我路过苏州之时他正在街上偷窃,恰好我成了他的主顾,本以为教训他的时候,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母亲的病情才第一次行窃”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这孩子有如此纯孝之心便收了他做弟子,顺便医治好了他母亲的病情,如今元一观的弟子准备伙食”

    两人进了道观畅谈了许多,原来郑安民回到道观后,他的师傅便云游四海将这元一观交到了他的手上。

    着观内的其他弟子竟然也不争不抢,竟然对于郑安民接任观主后心里松了口气。

    显然这是在其他宗派看不到的,有人为了争权夺利可以至亲之间都能反目成仇,到了这里竟然变得互相推脱了。

    且如郑安民这样的一个读书考功名的道士在这里并不突兀,还有喜好医术的师兄,还有喜欢酿酒的师弟。

    便是身边随时拿着酒葫芦的道士了,众人听起来也是觉得十分新奇,觉得这元一观在道观之中也是一股清流。

    这山上还会免费给底下的村民看病,如刚刚妇人带来的孩子就是看完病离开的,而村民也不会任何小病小灾就到山上叨扰。

    至于一些权贵子弟们想要来观里想要用金钱换取的香火得到优待,根本不可能和那些平民百姓一样。

    而道观里的各位道长实力不俗,他们又得罪不起所以也是敬而远之,也是少有上山的县内权贵。

    当观内晚饭时也见到了道童的母亲,是一位荆钗布裙的妇人。

    众人在观内休息了一夜后,崔崇便要与郑安民道别。

    而争安民也知晓了崔崇被外放至赤县为县令,知道赴任不能耽误太久的时间便就不再多留。

    众人再次出发向赤县的方向前进,赤县并不属于乾宁军辖下,而是虎威军的治下。

    听起来十分威武,可是定州只有虎威军被那些起义军打得节节败退。

    因为供应不上粮饷,杀官的士卒都不在少数,而赤县已经连续两任县令都因为不明原因死去。

    这听起来就是一个龙潭虎穴,可是崔崇没有丝毫畏惧,于他而言比起玉京城的诡谲云涌这些都是表面的动荡而已。

    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便好,乱世用重典是一样的道理,虽然如今的大乾说不上大厦将倾,这些邪道只是附骨之疽而已。

    大乾需要应付的乃是真正的大敌云蒙帝国,若是云蒙从青杀口南下,这才是真正的大厦将倾。

    至于定州的动乱,在玉京城里的大人物眼中只是小动乱而已迟早会平复的,甚至在那位乾帝杨盘眼中也是一样。

    否则早就派出了杨拓与洪玄机任意两人,以他们的威望和实力,平复定州的真空和无生道的动乱轻而易举。

    众人从禾民县的关隘出来后,恰好碰见了一支挂着同庆商行的车队。

    他们正是从杜家败兴而归的同庆商行,不仅仅没有赚到钱,还赔了一大笔定金,可是却再也拿不回来了。

    他们知道若是继续下去只会亏损的更多,不过当他们听闻杜家因为多年的恶行被曝光,被知县所查封家产的时候,心中觉得大喜过望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如杜家这样有背景有实力的商行,也躲不过覆灭的命运,他们同庆商行又如何呢?

    同庆商行的掌柜姓周名康,年轻时是赤县的跑腿伙计,那时候的赤县还相对安定,得掌柜的看重将女儿下嫁,生意也做得愈加红火,可是多年的动乱,使得在赤县本地根本难以维持下去了。

    这才不得已跑到了禾民县碰一碰运气,会不会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