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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理教森严

    马车内的人甚至没有露面,他就已经到了濒死的危险境地了。

    他又想起了那时在草原上,父亲和他说过:“云蒙的男人就应该像天上的苍鹰和地上的恶狼,若是成了孱弱的绵羊那么死了长生天也是不会收这样懦弱的人!”

    刚刚升起的坐以待毙的心思消失不见,他激发身体内的剩余的所有血气,准备拼死一博他们脸上的青筋暴起,皮肤也在变得苍白。

    原本无力的四肢也重新恢复起了力量,

    他一声暴喝挣脱了那一双灰雾凝成的大手。

    那一层灰雾竟然一瞬间消散,洪易惊呼:“他的力量竟然还能增强如此,简直恐怖”

    一旁的沈天扬说道:“当初在一群云蒙人收下接过小穆的时候,临别的那人为了掩护我的离开所使用的也正是此法。”

    “宗师练髓境界竟然能够短暂的达到半步武圣的地步,洗髓如霜眼前之人何其相似!恩主,我们恐怕也帮不上那位的忙!”

    洪易心中了然,既然洗髓的宗师都能达到半步武圣,

    那眼前之人恐怕也是从先天武师达到了半步洗髓宗师了。

    以他们四人即使是拼了性命也挡不住几招,虽然两人之间有交情,可是无谓的送死也是完全没必要的,且他还需要为小穆沈家父子考虑。

    即使是道术显形,想要面对近乎半只脚迈入洗髓境的宗师直面也恐怕不是对手。

    可令人骇然的是,令云蒙敌将恐惧的是那天空聚集的阴云愈加严重,甚至在他们头顶有雷电酝酿。

    一个不见其面的道人身影在上空出现,轻轻的伸出了一只手在触碰到了这人的身上时,一瞬间就化作一阵血雾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这是何等手段,一个近乎洗髓境的先天武师还没有见到面就被杀死了!”

    沈天扬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练的的是大禅寺的猿魔混天棍,武师层次加上其他几人一起上恐怕不够那高座那雷电积攒而成的蒲团上道尊的一个拇指。

    洪易一旁神情慎重的说道:“虽然已经达到了先天武师的极致了可距离洗髓境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我在想洗髓境的宗师真的就是他的对手吗?”

    他虽然没有亲眼瞧见过洗髓宗师的出手,可是眼前的威势却是深入其心,他在好奇这位顺义侯嫡子身上到底还存有何种秘密。

    “公子,我等护驾来迟,还请责罚!”

    两名护卫手中的精钢长刀血迹还未干,便半跪在地上。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无事”

    “这是这群乱党的活口,他招供只是为了劫掠而已!”

    “交代出他们的藏身地,

    就杀了吧!”

    他并不担心对方能够听懂,这剩下的云蒙人并不懂大乾的语言,所以语言不通。

    所以在护卫的一番话下,十分痛快的叩首为众人指引方向。

    随着这名云蒙残卒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处用石块堆砌的简单的房屋,门外还有人看守。

    在见到为首的那名残卒的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询问其目的,而是直接拉开强弓向身后的马车射去。

    那显然罕见的劲弓,比起大乾的神臂弩也不过是逊色一些而已,云蒙帝国的士卒因为出生在草原上,所以基本都是善骑善射。

    可箭矢基本还未达到马车的射程,就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抵挡住。

    紧接着随着一阵箭雨过后,从那上坡的地方约近二十人的小队一涌而下,他们的衣着各异甚至其中还有身着大乾边军的服装。

    这里还真是鱼龙混杂,竟然两方天敌竟然合作在一起在此劫掠,果真是印证了那一句话兵过如梳,匪过如篦。

    一些逃兵一旦落草为寇,比起那些逼不得已上山的草寇更加凶狠,因为他们见多了生死,

    且自身也都没有了底线。

    他们面目可憎,

    手里的刀不知在这里杀了多少行脚商和普通平民百姓。

    可那些身着大乾边军的服饰的士兵,

    见前面冲锋的云蒙士卒纷纷倒在前面手持长刀的两人手上。

    开始打算往回逃,可是他们的实力比起那些云蒙士卒尚且不如许多,在先天武师比较脚力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片刻功夫就被赶上,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说道:“我们乃是定州士卒,好汉不要杀我!”

    “你们既然是我大乾士卒为何在此落草为寇?”

    一位眼角处一道长长刀疤的士卒站了出来,他虽然低着头可是眼睛却是在四处打量着,看起来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我等是奉命凤鸣军知州的命令,特此经过落骨林运送粮饷可是没有想到被这群云蒙士卒所裹挟,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还请各位大人绕了我等性命!”

    可待他们说完,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出刀杀死了剩下的人。

    甚至那男人脸上谄媚的笑容还停滞在上一刻,他以为粮饷一定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没有想到对方丝毫不在意,就出手杀了他们。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对于他们而言,只要粮饷还在落骨林就是无所遁形。

    此二人所练的功夫乃是大禅寺的他耳通,与他眼通这也是为何只安排两人相随。

    所为的就是预知不确定的危险,两人在杀完了剩下之人后跪在马车前:“公子这些人乃是凤鸣军的人,他们运送粮饷被这些云蒙逃卒所裹挟留了下来。”

    崔崇打开帘子走了出来,刘幼初眼神中也没有太多的惊惧,在崔崇德身边时间久了她已经渐渐习惯了。

    “既然如此,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活口,若是有妇孺或者劫掠来的普通人就都放了吧!”

    他们事出突然这些人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场袭击,匪寇多是会劫掠妇孺替他们劳作还有发泄兽欲。

    即使有余党混在其中,也逃不过此两人的眼睛。

    这简陋的石屋处,地面是用不知从何处搬来的石块堆砌成一条道路,不过从房屋建筑风格来说的确是云蒙风格。

    看得出是这些云蒙逃卒作为主导身份,而大致内容也的确与那些死去的定州降卒所说的一样。

    打开那扇简易的木门,里面有一群女人衣衫不整的蜷缩在一个角落,还有几个小孩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畏惧。

    小孩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也是多亏了云蒙的习俗女人留下,车轮以下的孩童也都留下。

    刺鼻的气味充斥着这个小屋里,护卫说道:“你们快走吧!这里的匪徒都死了”

    她的目光仍旧有些畏惧不敢言语,其中一名女子站了出来说道:“还望大人能够搭载我们一程,我等弱女子自保尚且不足,根本走不回去,还望大人将我等带到官府衙门”

    在大乾若是有在草寇解救出的生民,可交由附近的官衙,而官员会询问其户籍通知家人来认领,所花费的钱财需要其家人承担。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有些贪官也会以此贪上一笔,不过不敢数额太大恐引起民愤,而那些人的家人有的担心多会交钱。

    只是还会有一个更残酷的结果,在这个女子贞操胜过一切的世界,有的家人根本不会去领回她们。

    只见人群中有一位女子听见那些人全部都死去后,跪在地上叩首说道:“妾身谢过恩人,我自己无颜再苟活在这世间了,恩情若有来世再报了!”

    说着一头撞在了那墙上顿时鲜血淋漓,没有了声息。

    而刚刚站出来的女子也是面露凄色:“芸娘!”

    她与刚刚死去的女子十分熟悉,乃是她丈夫的妹妹,他们本是布商通过落骨林,他们以往也是经过这条道路的,知道这条路既近且又安全。

    有一个落骨林如此阴森的名字,还是因为山林中那斑驳的山石就像人的骸骨一样,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名字。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遇到了一群匪寇,她的丈夫想要花钱消灾可是那些人见人就杀,没有任何的商量,她的丈夫也死在了这里。

    他们此行除了经商还有通亲,带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她能苟活下去也是因为怀里的女儿,有些女人也和刚刚死去的芸娘一样撞墙自杀。

    有人在原地啜泣,两位护卫就像是站立的石柱一样不动弹,他们没有命令是不会随意出手救人的。

    即使此刻下令杀了剩下的人,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直接出手,他们是崔崇从小培养的死士,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他们脑海中灌输的只有忠诚的理念。

    洪易身边的少女小穆想要出手相救,崔崇并没有让刘幼初进门而是在马车里等候着。

    并且安排他眼通的护卫看守在外,洪易阻拦了小姑娘的举动。

    “易哥哥,你为什么阻拦我去救她们,她们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赴死”

    洪易也是生出恻隐之心说道:“小穆,她们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即使回去后也会忍受一些流言蜚语,那些话比杀人的刀更加恐怖”

    为何李氏的心学能够引起许大的热潮,那是因为理学的思想禁锢人们思想太久,甚至有些乡里的县令为了业绩,让那些成婚不久便丧夫的女子守寡并且颁贞洁牌坊,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不能再娶。

    所以洪易这才没有出手相求即使对于现状不满,可是在无法改变现状的时候只有感叹了。

    那些活着的女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以往这条道路安全的缘故,才会有许多人走这条道路省亲。

    马车慢行,在这里找到了几匹军马搭建成了一个简陋的马车,搭载着那些女子,还有后面是凤鸣军的粮饷也被两名侍卫找到。

    虽然消耗了一些,不过相比起全部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一行人经过查验的时候,崔崇的文书递了过去后那些看守的士卒在看了一眼就便要查验货物还有马车上的人物。

    不过他眼通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狰狞饿虎张口吞金令牌,那些士卒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口呼大人。

    崔家自然是早就意料到这种情况,要知道当年崔家可是有一支镇守玉京城的大军,当年不愿投降的将领都已经死去,可是活下来的都认当时崔恒的一份情。

    如今他们这些降将,多是分发到各地军中成为了低级将领。

    可即使五六品的将领在这些看门守卒眼中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且这只是定州的安茂县。

    不过此时的护卫没有喊出那些人,仅仅依靠手中令牌就吓退了他们。

    这是因为此令乃是乾帝所发,虽然不能调令军中士卒,也不能指令当地父母官可是却是如皇亲驾。

    这些士卒以为是从玉京城来的钦差大臣,所以才会表现的诚惶诚恐,他们立刻就有人离开暗地里去通禀县尊。

    若真的是钦差大臣那自然是有命在身的,不多时一个身着蓝袍的官员领着一大队县吏紧随其后。

    纷纷跪在地上说道:“不知钦差降临,可是有何指示安排”

    崔崇从马车里走了下来,那有些胡子发白的县尊心想钦差竟然如此年轻。

    “还有一事劳烦县尊,这些女子是从落骨林中解救出来的良家女子,还望县尊将他们处理妥当!还有凤鸣军的粮饷也被这群匪寇所劫掠,我们恰好将粮饷运送过去,这些人的来历是云蒙的黑甲精骑,还望县尊将此事上报朝廷!”

    那有些胡子发白的县尊说道:“领命”

    他身后的吏员也纷纷躬身说道,他令护卫拿出令牌的缘故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些粮饷空口无凭根本说不清楚。

    “还请各位与我等去核验身份”

    这也是为了以免有人劫掠了钦差大臣夺了身份,所以要留下自己的身份。

    他们户籍都是登陆在册的,虽然他们是玉京城,可是他手中是有户部发的文书,需要两相比对身份。

    其中会对人的外貌有基本描述,如果对上就没问题了。

    那些女子也纷纷抱着孩子从马车上下来了,有些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压抑情绪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