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乐鱼再次醒来的时候起身揉了揉脑袋，一天一夜的无忧之眠感觉好多了，脑袋里的物质终于从沉甸甸的石块转为了轻快的水源，可流动可静止。她踮起脚拉开了窗帘朝下看去，原来已是深夜，小区的花园没有一个行人经过，藏蓝色的夜幕下只有微黄的路灯寂寞伫立。回过头，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落在凌的脸上，他伏在床边正在熟睡，想到今天在梦里看到的画面，有些恍惚到底哪一刻是真实的。认真地盯着看了好久，心满意足地蹑手蹑脚踱到床的另一角，摸索到拖鞋，边走路边将头发捋成一束，用皮圈随意的扎起。灰色的纯棉纱布睡裙，无论怎么睡都没有皱巴巴的痕迹，身体清透自在。现在她只有一个感觉，“太饿了！”，像从过山车下来之后，就潜入了深深的水底，从天旋地转的幻象到黑漆漆的不见天日，神经从紧绷的几乎要开裂然后到完全麻木失去知觉。睡着时是夜晚，醒来时依然是夜晚，时间流动的不知不觉，可身体被跌宕的饥肠辘辘。

    轻轻打开房门下到一楼，子瑜和叶子都还在睡梦中。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楼的书房紧闭房门，那是三只小猪店铺的工作间，此刻也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她喜欢这样整个房间空洞洞没有声音地孤独感，在孤独中自由自在的绽放，体会细微末节的感受……好像这样才是真实的。

    凌听到微乳的声响，睁开眼乐鱼已经不在床上。一路找下来，只有厨房的灯亮着，她正晃悠着在煮泡面，看到眼前的样子不禁莞尔。

    “做什么好吃的呢？”凌尘靠过来，从身后抱着她，“你也太瘦了，我的胳膊几乎围了一整个圈。”

    乐鱼扭头朝他笑笑，好真实的感觉啊。“我煮泡面，要吗？”

    “你第一次给我煮饭，哪敢挑剔。”他依旧抱着她，跟随着她的脚步，看她忙活。

    “坐椅子上，一会儿烫到你。”乐鱼扭动身体似乎想要挣脱这幼稚的连体。

    凌尘撅着嘴放开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像刚刚从充过氧气的水域苏醒的鱼，轻盈灵动，不一会儿，两份摆放精致的泡面放上了桌。“还知道煮荷包蛋，不错呀。”凌尘一脸的满足。

    “简直太饿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干枯了似得。”说完狼吞虎咽起来。

    凌也吃的精精有味，“太好吃了。怎么这么好吃。”

    “我也觉得。简直美味。”

    凌翻了个白眼，“我是因为你在身旁，你呢？该不会只是是饿过头了吧？”

    “恩，饿过头了”乐鱼吃的头也不抬。

    凌气愤伸出手想要拍打她的脑袋，又缓缓地放下，将自己的荷包蛋放进乐鱼的碗里，“不管怎样，多吃点。”

    凌抢着去洗干净了碗筷，乐鱼又翻开冰箱仔细寻找出一块可可练习时做好的慕斯，还有一根样子不怎么好看的法棍，开心的分开和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唉，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我们从深山巡线回来似得，也更像流落街头的小孩儿刚被寻了回来。”

    “恩，就是你寻回来的小孩，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

    声音戛然而止，

    凌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一遇到问题，先想着怎么离开我对吗？我下次遇到困难，是不是也要先联系你说拜拜。”

    “嘿嘿……”

    “别每次都装傻。我就那么不值得依靠吗？守卫国家也可以守护你。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仪器面对，知道吗？”

    “嘿嘿……”只能用傻笑来掩饰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的哽咽，和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感觉自己愧对这么对年无言的相伴，彼此信任的各自成长。愧对他毫不畏惧伤害的坚韧。他手边的咖啡杯里飘出的热气，像阿拉丁神灯里的幽灵一般扭转着身体变幻莫测，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他不一样了。在边境之地，锤炼出的真正的战士。不仅仅是抵抗国土侵犯的战士，是勇敢面对一切的战士。她深深地为他骄傲。